楚行昭今日一早就上朝去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两人还没见过面。他不知什么时候将王爷的朝服换了下来,换了套不那么花里胡哨的常服,镶珠王冠也摘了下来,换了个朴素的玉冠。 齐清昼看得怔了怔,手指揪住膝上装着文房四宝的小包袱。楚行昭侧目,跳下马车自然而然地抱起齐清昼送进车内,又将轮椅搬了上来。徽烟踟蹰着不知该坐哪里,被楚行昭提着后衣领扔进了车厢,和齐清昼面面相觑。 “驾。” 前头的楚行昭一抖缰绳,催着两匹马走起来。 徽烟当然不会蠢到去问齐清昼王爷为什么要亲自当车夫,他挪了挪位置,挨着齐清昼腿边将声音压到最低:“公子,王爷认路吗?” 这个问题把齐清昼问得愣住了。他前几日和楚行昭提起过三月春宴的事,楚行昭对这个不感兴趣,只随便应了两声示意自己知道了,就把齐清昼拐到了床上。他压根没想到楚行昭今天会亲自来送自己,毕竟这人一看到书册就浑身发痒,一听人吟诗就昏昏欲睡,这文人集会,也不知他去凑什么热闹。 青鹿崖,听着名字就是个清雅之地,来赴宴的人不少,热闹却并不显得吵嚷杂乱。山上车道修得宽敞,前边已有几架马车,楚行昭便拽了缰绳跟在后面。他本就气度不凡,即便占了车夫的位置,也颇为引人注目,路上不断有人朝他投来目光,其中不乏认得他的,却也不敢出声打扰。 先皇想要效仿前人集会,命人从山上引了溪水下来,用宽大的叶片做小舟,盛着酒杯与诗联顺水而下,想喝酒,就得先对诗。但这只是图一乐,若要比才学,就得到山顶的见微亭去。 楚行昭往后靠了些许,反手撩起半边帘子:“送你到哪儿?溪水边,还是亭子里。” 齐清昼的声音隔着帘子传出来,有些模糊:“亭子里,多谢王爷。” 后山有一处停放马车的空地,楚行昭将车赶过去停好,推着齐清昼朝见微亭去。 见微亭虽不小,能容纳的人到底也有限,楚行昭远远便见着亭中差不多坐满了,其余人便站在他们周围。他认出来坐着的人里有翰林院的几位老大人,其余的不认识,但隔着老远便觉得他们身上的酸腐气如出一辙。 相比之下还是齐清昼好些,身上俱是笔墨香。 齐清昼哪知道身后的人在心中把几位老大人与乡野间的大学者编排成什么样了,笑着同诸位前辈们与周围的文士们问好,有与他较为熟稔的还在一旁打趣:“还当你赢得没意思,今年不来了。如今看来王大人这第一,没那么稳妥咯!” 齐清昼笑答了两句,翰林院的王大人捋着胡须道:“净夕小友气度较之从前更为不凡,老夫比不上,也是情理之中。” 说完,王大人的目光移到齐清昼身边的人脸上:“这位……” 从前为齐清昼推轮椅的人将他送到后便会退到外围,然而今日这人,把齐清昼往亭中一放,自己身子一歪,抱着手臂一声不吭靠在亭柱上看着齐清昼。察觉到王大人在看自己,便抬起脸来露了个笑。 这一笑可了不得,把朝中的几位大人吓得一抖。有两个站得远些的咬着耳朵:“这不是明王殿下吗,他怎的也来了?” “齐清昼如今是明王妃,多半是陪着齐清昼来的。” “可不是说,这明王最不通文墨,过年时圣上一时兴起令众人对诗,这位好半天才憋出来狗屁不通的两句。若不是有齐清昼在身边给他圆了回来,这位殿下多半就要挨圣上的罚了……” 王大人一惊之后赶忙行礼:“臣有眼不识泰山,方才竟未认出明王殿下,请殿下赎罪!” 明王的名号一出,见微亭霎时间静了下去,不在朝廷之中的文士们面面相觑,赶紧跟着喊“恕罪”。 楚行昭笑得开心,露出两颗小尖牙,离开方才倚着的柱子,一手越过轮椅背搭在齐清昼肩上,微微倾身,看着齐清昼说:“诸位不必拘谨,该怎么玩便怎么玩。本王只是忧心王妃受累,忍不住,跟过来瞧瞧。顺便——” 楚行昭抬起眼,看着方才在后边咬耳朵说悄悄话的两人:“凑个热闹。”
第11章 === 楚行昭把朝中那几位大人吓了一下,又靠回了柱子边,就像猛兽伸出利爪又收了回去,逗人玩似的。齐清昼发自内心地叹一口气,好在后边楚行昭没再出声,安静得仿佛不存在似的,齐清昼回头看了他几次,总算放下心来。 看着人群中言笑晏晏的齐清昼,楚行昭觉得很是新鲜,看着他与众人谈诗论道,面上的温和沉静来自满腹经纶。楚行昭当然不是外边传的草包,但他确实对吟诗弄墨毫无兴趣,在这里听一群人说来说去,已经听困了,但看一看齐清昼,又觉得再听听也无妨。 反正也不是凑在他耳朵旁说。 傍晚,楚行昭驾车带着人离开青鹿崖回了王府,齐清昼惦记他带回来的一盒子诗文稿,饭也没吃几口就一头钻进了书房。他刚到王府时,书房里的书架称得上是空荡荡,只有一些兵书和话本。齐清昼请人从齐府取了些书送过来,又在外面购置了许多,如今已经填满了大半书架。 今日在青鹿崖,有些诗文作得别出心裁,令人耳目一新,其中有些典故是他见过但不那么熟悉的,吃饭时便一直在想,发觉自己记不清了,急忙来找书翻阅。他循着记忆来到一排书架前,发现想要的那册书放在最顶上。 齐清昼抬头望着书架,唤徽烟来帮忙,然而叫了三四声,徽烟都不见人影。齐清昼当他内急上茅厕去了,又叫洛风,也不见人,再叫流云,仍然无人搭理。他自认运气不好,自己一手撑着轮椅一手扶着书架,试图站起来。 下一刻,轮椅被推到一边,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住他的腰助他站直。楚行昭将人挤在自己胸膛与书架之间,凑在他耳边问:“人都叫遍了,也不知道叫一声你夫君。” 齐清昼在被抱住时就紧紧抓住了楚行昭的手臂,生怕他一撒手自己摔下去:“王爷不是在用饭吗?” “你不在,本王茶饭不思。”楚行昭说,“要拿哪本书?” 齐清昼抬起手朝他要的那册书伸去:“这本。” 楚行昭看了一眼,不感兴趣,低头凑在齐清昼颈间轻嗅:“今日本王又给你当车夫,又给你当小厮,你要怎么谢本王?” 齐清昼心道,这分明是他非要做,自己可没求,怎的还来讨谢礼。但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只问:“王爷想要臣怎么谢?” “怎么谢啊……”楚行昭拉长了声音,忽然将齐清昼抱起,带着往书房的小隔间里去。 齐清昼惊呼一声,勾住楚行昭脖子的同时还不忘抓紧手中的书。 小隔间是给齐清昼休息用的,里边铺了三层席子,席子上再铺端妃赐的厚羊绒毯,角落里堆着书和软枕,齐清昼看书看累了躺下便能歇息。楚行昭在隔间外脱了鞋,顺道把齐清昼的鞋也脱了,让齐清昼替他掀帘,抱着人进去。 齐清昼被放在书堆前,背部硌着书脊,被楚行昭困在怀里。楚行昭跪在齐清昼身前,一手捧着齐清昼的脸,凑得很近,鼻尖碰着鼻尖。齐清昼倏然闭上眼睛,感觉到柔软的唇落在自己眼皮上。楚行昭的嘴唇有些薄,坊间传说薄唇的人薄情,齐清昼不知道是否是真的,他也不想验证。 那双薄唇落到自己唇上时,齐清昼微微张开了嘴。楚行昭的吻有时缠绵有时霸道,好在齐清昼已经很习惯,只需要乖乖承受、不时给予回应便好。 衣衫从肩头滑落时齐清昼才从吻中惊醒,喘着气抵住楚行昭的肩:“王爷,这里……不行。” “有什么不行?”楚行昭握住齐清昼的手臂拉到唇边舔着他的手心,含糊道,“我用衣裳在下面垫着,不弄脏你的毯子就是。” 齐清昼难以抑制地向后仰倒,垒起来的书堆散落,齐清昼就枕在书里,鼻尖萦绕着纸与墨特有的香气,还有——一股淡淡的檀香混杂在纸墨香间,那是平日里他与楚行昭的衣裳上熏的香,一开始他还有些不习惯,如今已经熟悉得有时甚至会将其忽略。 炽热的气息一路向下,被含住时,齐清昼咬住了手背。他其实在情事上依旧放不太开,偏偏楚行昭花样很多,即使他的腰腿让他无法做出许多动作,但楚行昭依旧有法子折腾他。 楚行昭埋头在齐清昼腿间含着他的东西吮吸,手掌抓着他的腿朝两侧略为分开。他把分寸把握得刚刚好,不会让齐清昼难受。手从大腿内侧滑到腿弯,再握住小腿抚摸揉捏。 “你的腿比从前结实了一些。”楚行昭舌尖舔掉唇角的水渍,抬起眼看齐清昼。 那种被狼盯上的感觉又来了,齐清昼努力平复着呼吸回答:“被王爷养得好。” 楚行昭勾唇一笑:“那是自然。” 说罢他又埋下头,顺着玉柱底部舔到后面有些瑟缩的穴口。齐清昼呜咽一声,不自觉并起双腿,看上去反倒像是他禁锢着楚行昭似的。楚行昭鼻尖顶在齐清昼的会阴,舌尖将后穴舔开一个小口,不断试图朝里深入,让齐清昼在羞耻与快感之中泄了精水。 齐清昼眸子里盈着水雾,微张着嘴喘气,腰间又酸又麻,一丝力气也没有了。 楚行昭转头咬了一口齐清昼的大腿根,王妃清瘦,身上有肉的地方总共就那么几处,这是其中一处。他没等齐清昼缓过劲来就将自己早已硬起的地方插了进去,逼得齐清昼叫了出来。 齐清昼的腰腿在王府的这些日子里养得比先前好了一些,但也经不住被楚行昭这么弄,做了一会儿就胡乱蹭着楚行昭说腰疼。楚行昭被他缠得没办法,抱着齐清昼换了个姿势,自己躺在毯子上,让齐清昼趴在他身上。 他捏了一下齐清昼的屁股,仍觉不够,轻轻甩了一巴掌:“娇气。” 但他其后都做得小心,没再让齐清昼疼,只是弄得他舒服得过了头,逃又逃不掉,被牢牢按在楚行昭身上再次弄到泄精,疲惫地闭上眼不出声了。
第12章 === 入了夏,天气渐渐热起来。王府里树多,总有蝉在树上吱儿哇啦地叫唤,把楚行昭烦得不行。终于在某日中午抱着齐清昼睡觉被吵醒后,他带着几个近卫把几乎把蝉逮了个干净。本打算全都油炸了当下酒菜,齐清昼觉得倒也不必做到这一步,于是楚行昭便将装着蝉的布兜给了洛风,自己缠着齐清昼要“听话”的奖赏。 这年似乎格外炎热,等到了三伏天,楚皇也热得受不了了,决定到浣月城避暑。临行前有许多事须得安排妥当,楚行昭日日早朝后便被留在宫中,到了夜晚才回到王府,甚至有几次回去,齐清昼都已经睡着了。 就这么忙了一段时日,终于事事都安排妥当,楚行彻留在皇城处理一应事务,忙得焦头烂额,楚行昭已经飞速回府令人收拾行李,简直一刻都不想再待在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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