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在前头带路,领着楚行昭到沁雪池边,然而这里空无一人。太监笑道:“娘娘说,请明王殿下在此稍候片刻,齐公子一会儿就到,奴婢就先退下了。” 楚行昭“嗯”了一声,摆摆手:“去吧。” 湖边安静许多,隐约还能听到丝竹声,楚行昭坐在栏杆上看了一会儿月亮,耳边传来寻常听不到的咯吱声。他转头看去,是齐清昼到了。 徽烟替齐清昼推着轮椅,在离楚行昭还有五步远的地方停下,自己先朝楚行昭行了一礼,而后便立刻去搀齐清昼。楚行昭一扬手,徽烟只觉有一道风阻住了自己伸向齐清昼的手。这位冷着脸的明王殿下抬抬下巴:“免礼,坐着吧。” “多谢王爷。”既然他发了话,齐清昼自然不会勉强自己,只抬手微躬身行了一礼,“徽烟先退下吧。” 待徽烟离开,沁雪池变重回寂静。楚行昭居高临下地将齐清昼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这是十分无礼的,饶是齐清昼涵养过人,也不免脸色微冷。 “明王殿下——” “你长得倒是不错。” 齐清昼话刚出口就被楚行昭打断,他收回了那放肆的目光,盯着齐清昼的眼睛。 齐清昼与他对视片刻,移开了目光:“明王殿下说笑了。” “我母妃说,”楚行昭仍旧直直看着他,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若我同你相处一阵子,也会喜欢你。你怎么想?” “是端妃娘娘抬爱。”齐清昼心说这楚行昭真是十分不讨喜,都已经及冠封了王的,言行举止居然全然不合礼仪,简直懒得与他多费口舌。 可楚行昭却像是来了兴致,从栏杆上跳下来,几步走到齐清昼跟前。他实在是太高了,齐清昼又坐着,只能抬起头看他。谁知楚行昭猛地俯下身来,双手撑在轮椅扶手上,手腕几乎碰到了齐清昼。 齐清昼瞪大双眼,下意识向后躲避,背部紧紧贴着轮椅,就这么被困在楚行昭与轮椅之中。 楚行昭笑了一声:“你怕我?” “明王殿下忽然靠近,”齐清昼一字一字慢慢说,“一时不曾反应过来,王爷见笑了。” 楚行昭抬起手,齐清昼猛然别过脸:“王爷——” “嗯?”楚行昭的手背轻轻擦过齐清昼的发,从他肩头取下一片叶子,在齐清昼面前一晃,“帮你拿下来了。” 齐清昼觉得楚行昭是在逗弄自己,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脸转回来:“多谢王爷。王爷,能不能——” 能不能离我远点? 楚行昭觉得齐清昼脸上明明白白写着这几个字。他忍着笑站直身体,手中把玩着那片叶子:“天色也不早了,齐公子身体不好,早些回去歇着吧。洛风!” 洛风不知从何处出现在楚行昭身边:“主子。” “去请齐公子的侍从来。” “是。” 洛风很快将徽烟找了来,准备送齐清昼回席间。 楚行昭看着他们走远,脸上的轻浮与调笑都消失无踪。洛风沉默地站在他身侧,半晌后只听楚行昭说:“这人禁不住逗。” 洛风疑惑:“啊?” “无事,挺有趣的。”楚行昭将那片叶子随手一扔,“走,回去喝酒。”
第4章 = 中秋宫宴后,楚行昭与齐清昼没再见过面。他们的婚事有的是人帮忙操心,不需要他们自己花心思,于是两人往日怎么过,如今便还是怎么过,压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奚兰娜怜惜齐清昼的身体,本想尽早将亲事办了,免得越往后天气越凉,成亲时事情繁杂,齐清昼会受不住。谁知礼部回禀,接下去没有什么宜嫁娶的好日子,最近的一个,就是小雪当日。奚兰娜思忖,不如等翻过春去,来年再办也好,但楚行昭又不愿意,于是在与齐家商量之后,便定下了小雪。 日子倏忽而过,转眼便到了婚期。这天倒是个晴天,楚行昭一早便率着队伍,到齐府迎亲。齐清昼是男子,本可以骑马的,但他腿脚不好,又怕受了风寒,于是便坐轿,先进宫去拜过楚皇、皇后与端妃。 旁的都还好说,只是进殿前有一段长长的台阶,须得他与楚行昭共执一枝合欢树枝一步步走上去,这对他来说,实在是有些为难。齐清昼苦笑着捶捶自己的腿,透过轿帘看外面的楚行昭。 楚行昭穿着与齐清昼配套的黑色滚金婚服,又以暗红色略加点缀,他整个人褪去了那夜里的轻浮,在马背上高大而又可靠。齐清昼看得怔了怔,楚行昭似有所感回头看了一眼,齐清昼立刻放下帘子,将缝遮得严严实实。 队伍行至阶下,落轿驻马。楚行昭翻身下马,回身亲自掀起轿帘。齐清昼今日腿脚状况还好,撑着移了出来,谁知还没下轿,就被楚行昭打横抱起。候在一旁要递合欢枝的礼官一愣,刚想要说这不合礼法,转而又想起齐清昼的腿,和楚行昭的脾气,赶紧又把话憋了回去。 礼官笑着上前念过祝词,双手托着红布将合欢枝呈到二人面前。 楚行昭在齐清昼耳边道:“本王腾不出手,王妃,拿着吧。” 方才齐清昼被楚行昭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着了,下意识地抱着他的脖子,听他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红着脸伸出一只手接过合欢枝,将手搭在楚行昭肩上,合欢枝便被他的掌心扣在楚行昭胸前。 好歹是两人都挨上了。 长阶两侧沾满了礼官,沿途拉长了声音唱祝词,齐清昼的声音不能再小声,对楚行昭说:“劳累王爷。” 楚行昭笑了一下:“不劳累,王妃轻得像只鸟。” 长阶尽头的大殿中,楚皇端坐于龙椅之上,两侧是皇后与端妃,都笑吟吟的。礼官早已备好了厚厚的软垫,楚行昭与齐清昼跪在软垫上行了礼,接了赏,再聆听教诲,这宫中的礼便算是走完了。 离开时,楚行昭仍是抱着齐清昼走的,奚兰娜看着欣慰:“昭儿长大了,知道疼人了。” 皇后也点头:“小时候总嫌别人跑的不够快,追不上他,如今有了王妃,倒是会抱着人走了。” 楚皇面上也带着笑,摇摇头:“这小子。” 喜宴自然是在王府办的,回到王府后楚行昭便将齐清昼领回了房,让他好好休息,不用敬酒也不用陪客,把洛风留在此处陪他,自己带着流云去了前面。 他刚走不久,便有侍女送了饭食进来,请王妃挑着喜欢的用,若是不合口味,再吩咐厨房做。齐清昼一看,那菜足足有十八碟,摆满了桌子,且都是他爱吃的。 按礼法,他此时是不能用饭的,只是他依然见识了楚行昭就不是个会老老实实按照礼法来的人,加上他早晨不能吃东西,如今已然腹中饥饿,便也懒得管那许多,填饱了肚子后甚至还睡了一会儿。 到了夜里,王府中燃起了灯,屋内点的是龙凤烛,挺亮堂。徽烟掐着时辰服侍齐清昼沐浴后换了套轻薄些的婚服,自己退了出去,房中只余齐清昼一人坐在床边等楚行昭。 他等得无聊,默背起前日看的书来,还分神想楚行昭喝了多少酒,可千万莫要喝得烂醉,与自己同床共枕。 正想着呢,外边传来脚步声,侍女唤王爷的声音传了进来。 楚行昭让她们“外边伺候”,齐清昼想,他的声音听着似乎有些沉。 楚行昭推门进来,绕过屏风,看到了坐在床边的齐清昼。他今日在喜宴上没少饮酒,方才去洗漱过换了婚服,此时才清醒些。可看到齐清昼时,他觉得自己似乎又要醉了。
第5章 = 齐清昼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脸庞在烛光映照下好似细腻的羊脂玉,抬着脸看着自己的模样无辜又脆弱。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齐清昼伸出手,摊开的手掌中是一朵玉雕的百合花。楚行昭接过,那玉雕上还带着齐清昼的温度。他默不作声地到桌边倒了两杯酒,端回到齐清昼面前,递了一杯过去。齐清昼接过,迟疑了片刻,与楚行昭手臂相勾,喝下了这杯合卺酒。 楚行昭不知为何忽然倍感愉悦,将两个酒杯往床边柜子上一放,站在齐清昼面前缓缓地脱衣服。 齐清昼往后缩了缩:“王爷这是要做什么?” “圆房啊,”楚行昭理所当然道,“嬷嬷没和你说?” 自然说过,还说得很详尽,可齐清昼仍是很紧张。谈不上害怕,就是紧张。 楚行昭脱去婚服的外袍,随手往氍毹上一扔,俯下身去将齐清昼按倒在床上。 “怕?”他手指挑开齐清昼的外袍,慢慢扯开衣带,感觉到齐清昼正在细细颤抖着。 楚行昭浑身散发着漫不经心的气息,与中秋宴那晚上的又有不同,那晚是带着刻意的调笑,今夜却是全然放松下来,对一切都游刃有余。齐清昼没有回答,他转过了脸,不看楚行昭,却看着被烛火映在墙壁上的楚行昭的影子。 “怕什么,既然嫁给了我做王妃,早该做好让我操的准备。” “你,”齐家皆是文雅之人,齐清昼从未听过如此直白乃至有些下流的话语,瞪着楚行昭,“粗鄙!” “嗤,”楚行昭浑不在意,飞快将齐清昼扒了个干净,“随你怎么说,这顿操你是横竖逃不掉的。” 虽然齐清昼是不错,但楚行昭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他是个向往自由的性子,最怕受束缚。和齐清昼成亲,对着齐清昼他就得收敛,都小心,不能与他纵情奔马,连上床都得小心别伤着齐二公子那脆弱又金贵的腰和腿。 麻烦死了。 他的动作并不温柔,还带着些许不耐烦,齐清昼已然做好了受苦的准备,咬住下唇闭上了眼睛。 房中能用上的东西早就有人准备好了,就放在床边的拉格中。楚行昭拉开后挑了挑,摸出一盒脂膏,用手挑了在掌心化开,问齐清昼:“腿能动吗?” 齐清昼强迫自己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楚行昭嘟哝道:“算了,还是我来吧。” 他伸手握住齐清昼的两条腿,朝两边略分开了些,手上黏腻的脂膏在那皮肤上留下几道痕迹。齐清昼的腿几乎使不上什么力气,每日能走个一二十步已经了不得了,因而比寻常男子更加孱弱细瘦,楚行昭觉得自己稍使些劲就能把那小腿捏断。 沾着脂膏的手指摸上齐清昼仍旧软着的性器,齐清昼反应很大地一抖身子,控制不住地叫出声来。他从未经历过情事,常年服药,情欲很是寡淡,就连自己都很少碰那处。 被楚行昭握在手中的感觉太奇怪了,齐清昼想要挣脱却困于腰腿的伤病,连最简单的挺一挺腰都做不到。 床上的喜被在楚行昭的吩咐下做得又厚又软,齐清昼整个人几乎陷了进去,他感觉自己浑身软得不成样子,就连伸手推拒楚行昭的动作都这般无力。 楚行昭把齐清昼弄硬了,脂膏抹上去又湿又亮,简直淫靡。他坏心眼地朝顶端吹了口气,如愿以偿地看到齐清昼抖了一下:“你皮肤生得白,这处的颜色也又白又粉,倒是漂亮。自己摸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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