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堂堂陈王吃醋了? 周锦会然一笑,在宇文浔脸上啵了一下:“哎哟,我就是看看嘛,好吧!我承认,还是咱们王爷的身材最好,最魁梧。” 听到周锦这么说,宇文浔内心开了花,不过他仍旧侧过头去,下巴上扬,故作生气起来。周锦又亲了几口,这事才算过去。 马车来到广场中央,宇文浔和周锦在吴仁德等一众官员百姓的行礼下缓缓下了车。 “恭迎王爷王妃。”一时广场上的人都跪了下来。 宇文浔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跪拜,到有点不知所措。 “都起来吧。”宇文浔和周锦一齐说道。 吴仁德便起身,引宇文浔和周锦坐到舞台中央。 落座后,吴仁德来到周锦身边,悄悄地说:“待会还请王妃赏脸,开启今年的泼水节。” 周锦心里一怔,都没提前告知,他一点准备也没有,难道吴仁德是故意叫他难堪吗? 吴仁德见状,赶忙解释道:“王妃,此流程很简单,待会微臣说完祝词,您只需要用柳枝蘸水,朝台下撒去即可。” 这么简单,周锦就不再说什么了。 果然,吴仁德说完话,就有两个侍女走上前来,一个端着一个装满清水的盆,一个手里拿着一条柳枝。 周锦按照侍女说的,将柳枝轻轻蘸了水,然后向舞台下面撒去。 南陵人早就习惯了这个流程,周锦这边刚洒好水,底下的人就铺天盖地朝四周泼起水来。 一时几个民众打扮的人把周锦也拉了下去,叫他与民同乐。周锦没体验过,被几盆水泼了之后觉得浑身清爽,也就和他们打成了一片。 玩了一会,周锦也学到了泼水的要领,就是要朝五官倒水,这样才能逼得对方没有还手之力。 突然,一个身穿墨绿色衣服的男子出现在周锦的面前,一盆水径直泼向周锦的面孔。刚刚周锦还在得意,这会子已经呆若木鸡。 好像还喝下去不老少。 于是周锦发奋图强,誓要反攻回去,可是等他装好水,却已经看不见那个穿墨绿衣服的男子了。 周锦:“哼,别让我在看见你。” 宇文浔本想下去与周锦一起玩乐,但是想到周锦结束泼水,肯定需要人照顾。所以他就一直坐在看台上,免得自己也弄湿了,不好照顾周锦。 此刻周锦已经浑身湿透,单薄的衣衫被水浸湿后愈发透明起来,隐隐能看得出周锦的肌肤线条。尤其是锁骨和后背,若隐若现。 宇文浔目不转睛地盯着。 第一次参加泼水节,周锦玩得十分开心,不过没过一会就累了,于是向民众告了辞,就让宇文浔带着他回府去。 “这泼水节真好玩,我得练练身体,争取明年玩的更久一些。”周锦乐呵地说,说完就打了个天大的喷嚏,宛若惊雷。 好在宇文浔想的周到,马车里放了干衣服,要不然周锦穿着湿衣服回家,还不得打一路的喷嚏。 然而周锦还是病倒了。
第19章 刚回到府里的时候,周锦除了有些鼻塞,其他还不觉得什么不对。但是到了晚上,周锦就觉得浑身寒津津的,风一吹就颤抖得不行。 “一定是受凉了。”宇文浔说。 周锦点点头,毕竟第一次玩泼水,身体可能受不住。 宇文浔将周锦扶上床,盖好被子,然后吩咐丫鬟熬了碗姜汤让周锦喝下。然而喝下姜汤后,周锦还是浑身发冷。 这么热的天气,睡在被子里周锦竟然还是冷得打起颤来。 “还不舒服吗?”宇文浔不由地担心起来。 他摸了摸周锦的胳膊,冰冰凉的,然而再一摸额头,却热的烫手。宇文浔不禁被吓了一跳,赶忙传了太医。 周锦这副样子,众人都以为他是白天被灌了冷水,身子受不住一时感染了风寒,太医诊断下来也是这么个情况,便开了一剂治疗风寒的药,给周锦煎了。 喝了药,当晚周锦的身体确实恢复了很多,额头不那么烫了,身体也不那么冰冷。宇文浔也就没太放在心上,抱着周锦睡了过去。 但是他们不知道,周锦根本不是受了风寒的缘故,而是吴仁德在泼给周锦的水里暗中做了手脚。谁能想到,就是那个墨绿衣服的男子,就是那盆水才有问题。 吴仁德本想着一网打尽,只是宇文浔没有下台,才让他躲过一劫。 “宇文浔,你倒是傻人有傻福,不过你就看着周锦慢慢地死在你眼前吧。”昏暗的烛光下,吴仁德的脸阴沉得可怕。 果然,到了半夜,周锦开始变得异常烦躁,昏昏噩噩的,嘴里不停地说着胡话。 宇文浔被周锦的呓语惊醒,发现周锦这会儿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可怕,他面部狰狞,仿佛遇到了什么可怖的事情。 然而没过多久,周锦的意识又开始清醒起来,不过身体却是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 如此,宇文浔赶忙又传了太医进府。 诊治一番,太医也慌了,病人身体一会儿热,一会儿冷,又呓语梦话,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急忙给周锦针灸,可是扎了好多针也不见周锦有好转。 “微臣无能,这病微臣还是头一次见。”太医匍匐在地上,颤抖着身体说。 宇文浔不相信周锦会无缘无故地得病,还是这么奇怪的病,不由地就怀疑周锦是不是被人下了毒。 墨绿衣服男子! 不知怎的,他的脑海里兀得闪出这个画面。当时墨绿衣服男子朝周锦倒水的时候,宇文浔看着那个男子的脸就觉得有些怪异,只是当时情况复杂,周锦也没产生什么反应,他也就不好说什么。但是现在周锦这副样子,他有理由相信一定是泼水的时候出了问题。 “太医,你在看看,除了病理,可有什么中毒之状?”宇文浔自己不好提点,就示意福伯这样说。 经福伯一说,再联系周锦的症状,太医确实想到了一种du药,更准确的说是一种蛊。 将虫卵放入水中,如果喝下带有虫卵的水,就会像此时的周锦一样,先是发烧,然后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受尽千虫啃咬般的痛苦后死去。 死后,虫卵会在体内长大,等到死者身体不能再供给营养的时候,就从死者体内爬出来。 谓之豢养。 “王爷……王爷……” 面对周锦痛苦的呻吟,宇文浔却没有任何办法。他只能抱着周锦,以图让周锦能好受些。 “王爷,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我不准你死,我们还有很多好日子没过,你不能死,也不会死。”宇文浔紧紧抱着周锦,不管太医如何提醒这样容易过了病气,宇文浔也不管不顾。 “没事的,周锦死了也会好好地守卫你的,这段时间是我过得最快乐的时间,王爷,你,你很好。” 说完,周锦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疼痛的缩成一团,像个虫子一样扭曲着身体。 “太医,你快想办法啊,若是治不好周锦,我拿你陪葬。”宇文浔一脚踢在太医的肩膀上,太医滚出去好远。 满屋子的人第一次见宇文浔这样发怒,各个噤若寒蝉,不敢多说一句。 太医重新跪在地上,幽幽地说:“为今之计,恐怕只能去凤凰山了,只是……” “没什么只是的,福伯备车。”宇文浔抱起周锦,快速冲出了卧房。 “凤凰岭?”吴仁德听到守卫来报,说宇文浔要带周锦去凤凰岭,不仅不生气,反而更加开心起来。 凤凰岭是南陵最神秘的所在,翻过山头便是南越的地界。虽说名义上归南陵管,但其实凤凰岭自成一家,不受任何拘束。何况凤凰岭层峦叠嶂,终年被瘴气包裹,传说外人只要踏进片刻,就会中毒而亡。 所以凤凰岭里面的情况,没有一个外人能描述的清楚。 “他们这是自寻死路。”吴仁德阴笑起来,顿了顿,他朝守卫招了招手,暗暗吩咐道:“把那蛊婆杀了,以绝后患。” 守卫领命,来到蛊婆居所,见桌子上放着一副人皮面具,阴笑着赞赏道:“不愧是凤凰岭的人,身手果然不凡,这人皮面具做的跟真的一样。” 蛊婆却不耐烦:“少废话,钱呢?” “少不了你的。”说着,守卫从袖口摸出一叠银钱,扔到桌上说:“好好数数,够你下半辈子吃喝了。” 蛊婆会心一笑道:“这才多少?买了人家王妃的命,你们值了。” 说完,忙将着数起手里的钱来。 突然,寒光一现,守卫的匕首径直朝蛊婆后背刺来。 蛊婆养蛊多年,也不是省油的灯,论心机没人比得了凤凰岭的人。她早就算出来吴仁德会来个卸磨杀驴,只见她身体一闪,冷哼一声,从指甲里弹出一缕粉末,守卫立时叫嚷起来,不一会儿连拿匕首的力气也没有了,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七窍流血而亡。 “吴仁德,你果然无仁德,既如此,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蛊婆攥紧了拳头,眼睛里透满了凶光。
第20章 蛊婆打听到宇文浔带周锦去了凤凰岭,就抄近道将宇文浔一行拦下。 “来者何人?”福伯叫停马车,厉声发问。 “别废话,我可以救他。”蛊婆站在高处说。 听到有人可以救周锦,宇文浔先是惊喜,随后沉下脸来:“你就是给周锦下蛊的人是也不是?” 看着这样一个苗装打扮的美人,想不到骨子里却是蛇蝎,宇文浔一时内心沸腾。 “世人都说王爷傻,本蛊婆却觉得王爷很聪明。”蛊婆身体一转,继续道:“不错,是我拿了吴仁德的钱,来害周锦的性命。可是他竟然要杀我灭口。本蛊婆向来快意恩仇,既然他要杀我,那我就要杀他,与他为敌,那么他的敌人就不再是我的敌人。” 说着,蛊婆扔给宇文浔一个药瓶,道:“快给他服下。” 宇文浔拿起地上的药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做,万一这是吴仁德设下的二次陷阱该怎么办? 蛊婆见宇文浔犹豫,就说:“不吃也可,王爷就带他去凤凰岭吧,我到要看看,这满山的瘴气你们如何穿的过去。” 她的话不无道理,一路上宇文浔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他只想着带宇文浔去凤凰岭,却不没想好怎么穿过满山的瘴气,何况凤凰岭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谁也不清楚。 此时周锦难受极了,但是意识却是清醒的,这也就是蛊毒的恐怖之处,受蛊者会带着清晰的意识看着自己慢慢死去。 “王爷,是解药是du药周锦管不了那么多了……”周锦握住宇文浔的胳膊,请求宇文浔给他吃了那个药丸。 “可是……”宇文浔紧紧攥着药丸,内心纠结万分。 周锦知道宇文浔在犹豫什么,如果那真的是du药,那么就相当于是宇文浔亲手害死了他,这样的话宇文浔一辈子都走不出内心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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