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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臣

时间:2023-09-06 21:00:05  状态:完结  作者:悬笔惊堂

  到殿坐下,刘璟从袖中拿出一封密函,纯黑信封,封胶红印上一只乌鸦图案,是鸦羽卫传信。

  刘琙接过来拆开,先看落款,是齐老来信。

  鸦羽卫中最是拔尖的五人皆在刘璟身边,这种密函送往京城,其先送去他们手中,之后呈递至刘璟,而刘璟通常会召他一同看。

  这样下来,刘琙觉得与先传到自己这处无甚区别,便一直没改这个规矩,不想今天成了刘璟主动来找他的契机,他倒还有些庆幸没改。

  再看内容,齐老叙事简单,只有寥寥几句。

  ——西北各部欲与大夏交好。老夫觉其心不诚,然无依据。

  西北一带,自刘琙回京城后,便由齐家看护。各部与大夏相安无事一年,如今终有动作,却意欲交好,叫人有些猜不透。

  “事关重大,朕这才来找你,”刘璟不乐意看他,自顾自倒了桌上茶水便要喝,道:“不要多想其他。”

  刘琙本也没有想其他,刘璟能来找他对他来说已是喜事一件,此时见他拿了自己的杯子便要用,本不想提醒,可听他后一句,应是还在气头上,于是道:“皇兄,这杯子我方才用过。”

  “怎么,”刘璟反倒一饮而尽,道:“现在怕朕介意这个了?”

  也是,毕竟昨日也吞了不少。

  刘琙挠挠鼻子,知他在讽自己,也不好再接,只好讲起正事,道:“游牧各部一直在边境四处惹事,如今忽然转性,不是什么好兆头。”

  刘璟不怀疑他们军中人的直觉,问道:“他们部落零散,还是如中原这般有政权中心?”

  “分十六部,各有领袖,”游牧多是部落聚集,但在某些事上却格外统一,刘琙道:“先前驱逐他们出境,经常见不同部族之人混杂,他们在打劫一事上倒是合得来,就是不知如何分赃。”

  但那一带并不全是游牧,刘琙接道:“不过在这十六部的北部,有一个与大夏甚少接触的国度。”

  “哦?”

  “也似我们有朝廷,统权者被称作国王,疆域不明,但似乎很广,”刘琙先前派鸦羽卫打探过,但沿其边境一直往西,到的却是一片海,只能折返,刘琙忽而又忆起听到的一个传闻:“听闻其国一直向西,那的人与我们长相大相径庭,且肤色甚白,但也不知具体。”

  刘璟终于转首来看他,道:“此异动原因或许就在此国,若真如你所说,还是个强敌。对外用兵必有其因,去查其国内近来有何变动。”

  如今各地官道修缮几近完全,各督查官驿也已就位,但这一切,都要在西北门户不破下才能发挥最大用处,兹事体大,两人颇为重视,刘琙接道:“遵旨。”

  此事谈完,刘璟起身欲走,行至殿门口忽而回首,阻住了想要跟他出来的刘琙,道:“大夏如今不能离你,朕不想因为其他与你生隔阂,你若能自此打消那等妄思,朕能当昨日之事……当作没有发生。”

  “不要,”刘琙凡事都可以依他,唯独此事,坚决道:“我心早已定,亘古不可消。皇兄你……”

  刘璟方才那话说的已是屈尊,是他能想到的最好两全之法,可刘琙竟还是没有听进去半点,既然如此,他也不愿再听,啪一声用力关了殿门,转身离去。

  刘琙与他说话靠门很近,他这一关,这实木正正打在他鼻子上,疼的他龇牙咧嘴。

  此番他也没有再追,开门见自家皇兄飞也似的去了,像是怕他还要追上去,不免嘴角荡开笑来。

  这一笑扯开了唇上的伤,铁锈味漫开,刘琙又想起那个吻。

  他从月亮那偷来一丝温存,哪怕只有这么一点,他也要久久存于心间。

  一个时辰后,林府大门不远处。

  刘琙在此徘徊良久,自家皇兄走后,他左思右想,虽觉得郭祁所言非常之不靠谱,可鬼使神差的,他还是来了林府。

  他与林亦筠丝毫不熟,且人家未出阁的姑娘,他贸然上门拜访,未免过于唐突。

  就在他终于打算放弃之时,有人在他后边轻拉他,他回头一看不见人,却听下方有声音:“琙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正是刘璃。

  自陈枫离世,他与刘璟二人忙于朝政,她一人无趣的紧,便自己跑去了去了国子监上学,后来刘璟见她天天起早去学堂,便想给她专请太傅。

  可小姑娘喜欢热闹,国子监她年纪小,同门都宠着她,她也乐得好玩,一时也割舍不下。

  自那后,她早出晚归,闲暇时间还喜欢跑去太医署研究草药,只有学堂休假时,才会专程跑去找两个兄长。

  刘琙有段时间没见她,算了下日子,今日正是国子监半月休假日,可她为何会出现在此?

  “阿璃又为什么来这?”刘琙没想出什么合理解释,于是反问她。

  刘璃挎背着一个小包,怀中还抱着一本古书,书面是百草纲三字,回道:“我来找林姐姐。”

  刘琙奇道:“林姐姐?林亦筠?”

  “对啊。”

  这段时间没见,两人什么时候有了交集刘琙都不知道,但转念一想,这样他跟着去林府岂不正好,于是道:“左右无事,我陪你去。”

  两人这才进去林府,刘璃与他讲,她们是在太医署相识。

  林亦筠祖母有顽疾,她每半月,便要去太医署等药,刘璃常去太医署,拿着医书比对药材,一来二去,两人也就熟悉起来。

  “姐姐知言善论,又好生漂亮,”刘璃牵着刘琙,说起她来小脑袋一晃一晃,道:“阿璃喜欢林姐姐,所以常来找她玩。”

  如她所说,府中人似是习惯了刘璃来,可见今日刘琙也在旁侧,一时不知所措,林尧似是不在,家中也没有主母,他们便唤来了林亦筠。

  府中放眼去,尽是男侍,林尧早年有妻,听闻生得倾国倾城,两人恩爱非常,只是美人薄命,陈尧看上了她,非要强娶做小,她为了林家老小答应,最终自缢于来接亲的花轿。

  此后,林尧再未续弦,府中除去林亦筠贴身丫鬟,也都换作了男侍,以这种方式,敬着已去的发妻。

  林亦筠很快从屋里迎出来,今日她是换了一身青绿罗裙,外披了水蓝轻绒斗篷,行至他们跟前,欠身道:“见过晋王殿下、公主殿下。家父今日与齐相,郭将军三人约棋,不在府中,不周之处还请海涵。”

  林尧三人自灭陈那晚便走到了一起,这几年可谓形影不离,京城各处,都有人窥见过他们的身影,不是饮酒作诗,便是舞剑约棋。郭祁今早还与他见面,这几近中午,三人约棋,定也要在哪处酒楼饮上一壶。

  “无事,不必多礼。”刘琙本也不是来寻林尧,此时尚在思索如何与她单独谈话,心不在焉回着。

  随后,林亦筠将两人带去大堂。两人落座,刘璃却还站着,将书和小包往桌子上一放,道:“阿璃先出去啦。”

  她方才来,此时出去又是为哪般?

  刘琙问道:“出去作甚?”

  刘璃凑到他耳边,道:“琙哥哥在门前站了许久,定是有要紧事吧,阿璃就不打扰啦。”

  说完退开,朝他单眨眼,转身一蹦一跳便出了门。

  嘿,刘琙笑起来,心道这小丫头,还颇有几分大人样了。

  刘琙收回随她去的目光,林亦筠正添着茶水,他道:“小妹受林姑娘照顾了。”

  “不敢,”林亦筠将茶盏放至他面前,道:“公主殿下常来寒舍,是林府之荣幸。”

  两人实属生分,刘琙一时不知该如何继续,一盏茶豪饮了半盏,才道:“林姑娘可有入宫的想法?”

  林亦筠抬眼看他,并未回答:“殿下为何问此?”

  这一问倒是把刘琙问住了,他不清楚她想法到底如何,若直说刘璟有立她为后的预想,她会不会拒绝不了后位这宝座?

  正想随意说个蒙混过关,林亦筠忽而弯唇,道:“家父所料果然不错。”

  “什么意思?”刘琙收住将要出口的胡言,追问道。

  “那日前去武场,本是家父安排,但他意并不是将臣女送入宫,”林亦筠嗓音陈述起来静冷如秋波,道:“臣女并无入宫的想法,还请殿下放心。”

  林尧对上孝敬老母,对这独女也是出了名的宠爱,仔细想来,林尧也不是会为了家族显赫迫使女儿嫁入宫中的势利之徒。

  那日去武场,林亦筠定是自愿。

  林尧与齐达向来一致,或许是在他皇兄面前多番谏言不被理会,这才出此策,是为激将法,让刘璟自己去问刘琙目的为何。

  现在看来,他们倒是成功了。

  林亦筠又道:“家父还说,晋王近日许是会登门拜访。如今来看,果然。”

  刘琙不得不承认他此招颇有成效,便道:“林丞相好谋算。”

  “只是臣女有些困惑,”林亦筠不是什么喜欢打听的人,可对于刘琙此等奇怪之举还是难免好奇:“殿下为何如此挂心此事?”

  刘琙总不可能说实情,又不好驳了她的面,便道:“除去此事,林姑娘有问,本王皆可答。”

  “那……”不知为何,她杏目忽而荡开笑意来,语调柔和几分,问道:“敢问殿下,褚将平日多在何处?有何喜好?”

  褚将想来便是那褚佑安了,跟在他身边的将士他都能说道两句,此事简单,他当即道:“平日皆在京郊武场,住处在城南军营。若说喜好,她好像格外喜欢花,时常去城南那林氏花铺。”

  “林氏花铺?”因是同姓,林亦筠不免多问了句。

  近来,军中流传着一名叫洛京的小将士的八卦,正是与花铺中那女娘的,刘琙最近听得多,此时答得也快:“店主名为林岚,是承的父业。”

  林亦筠于是谢道:“谢过殿下。”

  “无妨,”他将所知和盘托出,便也道出他之所托:“本王皇兄不是强求之人,若有诏选你入宫,林姑娘拒了便可。”

  林亦筠既答:“臣女明白。殿下与陛下之事,今日所言臣女谨记,定不会节外生枝。”

  虽觉得她那句殿下与陛下之事,说的有些别有意味,但她既然答应了,刘琙便也作罢,唤了刘璃进来,也不打扰两个姑娘玩耍,自己先行去了。

  那日后,不似刘琙所担心,刘璟并没有颁发任何相关立后的诏书,两相也未曾再提,此事像就此揭过了篇章。

  唯一不足的是,刘璟还是不肯理他。

  无论是朝上,还是刘琙专程去见他,他每次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绝不肯给刘琙多待的机会。

  刘璟这气生得良久,秋飘过了来了冬,冬又离去迎春来。

  他不肯与刘琙再进一步,也像不打算与他如初。

  那日捅破的窗户纸怎么糊还是有裂痕,刘琙有些后悔,可让他再回那个雨夜,他还是会做同样的事。

  毕竟比起刘璟娶妻,不理人已经是最轻的后果。他觉得膈应也好,觉得荒唐也罢,只要他还是一人,或许自己终有机会,哪怕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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