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星顿时哽道:“我当然记得,我一辈子都会记得!师父当时境况本就……” “闭嘴!”闻倾越忽然低喝一声止住他,往房门口瞥了一眼后,又朝他微微摇头。 宋南星半为不解,但也懂得不提此事。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当时的秦老大夫还需借宿医馆,苦无定所,请他吃这三碗沾荤的小馄炖,可谓出手阔绰了,更毋论后来收留了他。 当年辛酸不忍提,宋南星已信了七八分。 “您……您真是我师父?但是您怎么会……” “秦大夫是我易容假扮,真正的秦东流早已亡故了。” “易容?” “仁奚山庄秘术,只传本家。我原是仁奚山庄庄主,闻倾越。” “师父……你……你你……”宋南星惊得说不出完整的话。 “我可以作证。”顾辰麒已穿戴整齐,自房间出来,将一物交到闻倾越手里。 “庄主令?” 当初筹划劫狱,他便做好了有去无回的准备,庄主令这么重要的物件,他事先留在了墨霄手里。 “我知道你出来这么久,定不会完全不惦记山庄的。此物我原想等到合适时机,正式交还给你,不过看来,你此时正需要。”顾辰麒看向宋南星,又移向他手中食盒,一把夺了过来。 “哎……别洒了,那是给我师父的!” 顾辰麒已将食盒打开:“鱼片粥?你做的?小鬼还挺有孝心啊!啧,姜要挑出来,你师父不喜欢的。鱼刺可挑干净了?” 宋南星本来被夸得有些面红,忽然又被挑毛病,一时有些恼怒:“陆公子,我虽然不知道要去姜,但这是给我师父老人家做的,我能不……挑刺吗?”说着说着才想起来他师父不是老人家,气势便弱了下来。 顾辰麒忍着笑,轻车熟路地去往厨房。 宋南星暂时压下对顾辰麒出现在此,又看似十分了解他家师父的困惑,努力接受现实,问道:“师父,您真是仁奚山庄的庄主啊?” 闻倾越收拾了思绪,将庄主令递给他看:“你一直都是仁奚山庄的弟子。” 宋南星见了庄主令,羊脂玉上的“仁奚”二字他认得,可更令他惊愕的,是那只素白修长的手上,陈年疤痕错落,并非往常所见模样。 “岂止啊?你还是闻庄主的亲传大弟子。”顾辰麒拿着碗筷羹匙回来。 “师父……” 宋南星素来景仰仁奚山庄贤名,对此本该不胜欣喜,可他此刻已无心去听顾辰麒说什么,想开口询问,却欲言又止。 顾辰麒近前时,正见闻倾越有些难堪地垂下手,掩入袖中。他敛容坐到一旁,对宋南星道:“怎么越发没有礼数?” 他的话略有些重,宋南星才回过神,慌忙颔首:“对不起,师父!” “无妨。”闻倾越让他坐下,转头来说:“你别怪他。” 顾辰麒盛出一碗粥,仔细挑着姜丝。 他早已料到,宋南星对闻倾越的旧伤一无所知,再想到他这些伤痕从何而来,这些年是如何小心隐藏的,一阵阵心疼又泛了上来。 “知道了,不为难你家大徒弟。”顾辰麒笑言,“说起来,既然我们要回宫,南星也该跟着你继续学医。我将他安排进尚药局,你看如何?” “尚药局?”既已定下回京之事,宋南星的去处也该考虑了,他首先能想到的自然是送到弘泽医馆,但还不确定宋南星是否愿意离开故土。 宋南星一惊:“师父要离开此地?” “是,你可愿跟我们走?” 宋南星连连点头:“师父去哪,我就去哪!不过……为何不回仁奚山庄?师父是要进宫当御医吗?陆公子也是御医?” “……” 顾辰麒挑净碗里姜丝,又用羹匙翻腾着吹凉,一一解答:“山庄自然是要回的。你师父不当御医,我也不是御医,但无论你是否愿意继续跟着你师父,我们都会替你安排妥当,不让你吃亏。” 宋南星茫然看着他的动作,忽然回神,笃定道:“我愿意!我不要离开师父。” 闻倾越神色微变。他未曾提过回仁奚山庄,也尚未来得及说宋南星的事,顾辰麒却已为他思虑周全,不可谓不心细。 顾辰麒将粥递予闻倾越,另盛一碗继续挑姜:“阿越不必担心,尚药局的人我换过了,如今几位都是出自仁奚山庄的医师,德医兼备,再不像当年那般。南星若是进去,不会受欺负,更不会学坏的。” 宋南星更加茫然不解。 闻倾越拨着满碗的鱼肉,心下感动,也不知他这几年还做了些什么,回道:“既然南星愿意,一切由你决定便好。” 顾辰麒欣然:“好。阿越的徒弟便是我的徒弟,我定不亏待他。” 宋南星骤然抬头,似是终于想通哪里不对:“陆公子,你不是要来当我师弟的?” 闻倾越轻笑了一声。 顾辰麒被晃了心神,暂且压住了吓唬他进宫当太监的想法。 ———— 医馆当家人听说秦东流要离开,很是诧异,在不舍的同时,也担心他年迈,不宜远行。 为免馆主误会,秦东流没让顾辰麒出面,顾辰麒便再三嘱咐,让他以携徒弟回乡为由辞行。馆主劝说未果,又不好阻拦老人家回归故乡之心,只好作罢,转而教宋南星仔细孝顺恩师。 顾辰麒私下向宋南星打听过,馆主之所以礼遇秦东流,是因为秦东流曾一力挽回医馆的门面。 当年有一病患来医馆求医后,病情加剧,其家人上门追讨,还扬言报官。适逢秦东流经过,力图一诊,却发现是一出为家门私怨而起的谋害栽赃的闹剧,医师的诊治并无差错,这才避免了医馆平遭讹诈。 馆主对秦东流颇为感激,邀他坐馆,得知他初来百川郡,甚至为他解决了居所之困。 另一头,顾辰麒让人替他去办迁户之事,而此人竟是墨蓁。 墨蓁走后,闻倾越便问:“我见过季怀元,他心机深沉,是个极难对付的人。墨蓁毕竟是女子,你当时怎么让她独自去了琅都?” 顾辰麒一笑:“我正是料定她不会吃亏,才放心让她去。在武力上,她与墨霄不相上下,但要论心思缜密,她比墨霄更胜一筹,更毋论其他人。墨蓁的本事,你应该也见识过了。” 闻倾越还记得,季怀元查出他的身份,意图抓他为质时,墨蓁杀伐果决,竟当场杀了季怀元,还以一敌百,覆没了季怀元的一众亲兵。 “我冒用名籍,有违律令……” “你不必担心这个,墨蓁会处理好的。万一将来被发现,也只需当作是我的安排。暗卫营中的每个人也都有一个假名籍,以便办事。” 顾辰麒说着凑到他耳边,低声道:“这可是暗卫营的秘密,我只告诉你的。” 闻倾越怔然,开口欲言,宋南星便从厨房烟火中出来,喊道:“师父,陆公子,可以吃饭了!” 顾辰麒适时退开了一步,转头回道:“我来帮你。” “不用不用。” ……
第69章 68 温存 三人与章和离开百川郡时,也与墨霄、墨蓁告了别。闻倾越近来才知道,他们两人早已情投意合。 宋南星恍恍惚惚半日,还未从陆公子是当今陛下、师父是未来凤君的事实中缓过来,想到此前对皇帝的各种不敬,又惶惶不安。 顾辰麒故意拿他此前说过的一些话刺他,吓得他不知所措,急忙向师父求救。 闻倾越眼里藏了点笑意,但还是替他解了围。 马车速度不及一人一骑的快马加鞭,顾辰麒又总怕闻倾越颠着,再累出病来,故而行程不快。 两人白日里碍于有旁人在,不好太亲近,夜间歇在驿馆,两人独处时,总算可以小意温存一番。 灯火熄尽,床帘掩下,顾辰麒追着他亲,闻倾越却在他越发灼烫的亲吻与抚摸中忽然一僵,轻喘一声推开他。 顾辰麒不禁低哑着声问:“怎么了?” 无边夜色里看不清神色,只听得闻倾越言语含糊:“没……没什么,睡吧。” 闻倾越推开他的一臂,翻转身体,背对着他便睡。 顾辰麒沉思片刻,在黑暗中勾起嘴角,悄然接近,一手准确地探向他的下身。 “啊!”闻倾越被吓得一激灵,抓住他那只手,抬高了声调,“辰麒,你别……” 猜想得以证实,顾辰麒轻笑道:“原来是这事儿。我是你未来的夫君,我们早已行周公之礼,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闻倾越听到这话羞得慌,又被他握得难受,索性不说话。 顾辰麒暂且松开他,手贴着小腹上移,又从衣料边缘探入,同时吻住他的颈侧。 闻倾越慌忙按住半途的手:“别,明日还要赶路,若是……只怕耽误行程。” 顾辰麒顺从地停驻,改用鼻尖轻蹭他细嫩的后颈:“这么急着回渠关?” 闻倾越被蹭得舒适,于是放松了些许,回道:“我是怕耽误你回京。你出来许久,叛乱初平,就不怕京中生事吗?” 顾辰麒浅吻他的后颈,道:“我家阿越果然很有母仪天下之风范。” “你胡说什么?”闻倾越愤然回他以肘击,只是毫无伤害。 顾辰麒反而闷笑一声,凑得更近,贴着他的耳边说:“朝中有几位元老坐镇,舅父也还在京中,我将尚方剑给了他,不会出事的。” 闻倾越这才放了心。 顾辰麒撑起身,在他颊边亲了亲,手还贴着他紧实的小腹,因两人都热,已有些微湿黏。那里手感极好,只是再挪动一寸,便触及一道微微凸起的疤痕。 “阿越,让我帮你可好?” 闻倾越迟疑了一息,才低声答应。 顾辰麒于是继续往下探,在小腹下端盘旋了几周,才如他期待滑到玉柱上。 闻倾越不禁檀口微张,长出一口气,呼吸加重,随即被他吻住,引导着转回身来,时而因他的抚弄发出舒服的轻哼。 顾辰麒循着他的呼吸,节奏有致地侍弄,当他不自觉地缓缓曲起了双腿,便停下了深吻,同时略有些粗糙的拇指腹蹭过顶端湿润的小口。 “嗯哼……”闻倾越有些急促地呻吟一声,仰起了脖颈,正好方便顾辰麒从下颌吻落。 他的领口微敞,顾辰麒一路吻到锁骨时,也脱去了他的下身衣物,用身体支开他的双腿,握住藏在玉茎下的两颗阴丸,在指间轻缓揉弄。 闻倾越难耐地攥紧了床单,呼吸越发急促,热意全都窜往脸上和那被反复刺激之处,此时却听他言:“阿越乖,把上衣脱了。” 他懵怔片刻,才反应过来顾辰麒是让他自己脱衣,慌忙侧开脸去,窘然道:“我不脱。” “哦,不脱?”顾辰麒的话里透着危险,果然下一瞬便腾出两指,往更下方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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