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会无聊?少爷身体金贵,我一个下人怎么能和少爷一起洗……” “役哥!”苏修远闹脾气,一拍桌子,“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 “好好好,我不说了,少爷快把这酸梅汤喝了,不然就热起来了。” “我好累,端不起碗。一定要役哥喂我喝。” 看着苏修远那一双因耍赖而嘟起的桃花唇,苏役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实在是没办法抗拒这样撒泼的苏修远的。 所以他端起了碗,用勺子舀起酸梅汤,一勺一勺送到苏修远嘴边。 苏修远心满意足地喝着,吞下最后一口后,他朝苏役勾勾手。 “少爷有什么吩咐?”苏役放下碗后习惯性地弯腰等候吩咐,却猝不及防地被苏修远拽住衣服领子,吻上了唇。 苏役的身子瞬间僵住了,瞪大双眼惊讶地看着苏修远,砰砰乱跳的心几乎要冲破胸膛跌到地上。 “少爷,你……” 苏修远得意一笑:“甜么?” “什么?” “我问你酸梅汤甜么。” “酸梅……汤?” “诶呀役哥笨死了!”苏修远敲了一下苏役的脑袋,“让你尝了酸梅汤的味道,问你甜不甜呢!” 苏役愣了愣,仿佛从云端一下子跌落了谷底一般。 原来只是让我尝尝酸梅汤的味道么?我还以为……不不不,我在乱想什么?这可是少爷,少爷一向爱同我开玩笑,怎么可能是因为对我有那样的心思呢……我到底在做什么,太该死了! “甜,很甜的。” “笨死了!”苏修远又敲了一下苏役的脑袋,“酸梅汤酸梅汤,怎么可能很甜,分明是酸甜酸甜的。不过嘛,”苏修远一笑,“其实我不过是想亲亲役哥而已。” 苏役坠落的心又突然提了起来。 “役哥,我最近总做一种很奇怪的梦。我梦到你亲我,我也亲你,感觉很舒服。可是那是在梦里,梦和醒着的时候总是不一样的,所以我就想试试醒着的时候和役哥亲亲是什么感觉。” 苏役呼吸一滞,心跳声在耳边突突突:”那…….少爷有什么感觉?“ 苏修远嘻嘻一笑:“比在梦里还舒服!役哥,我们继续亲亲好不好?” 苏修远继续拉扯苏役的领口,送上双唇,想要继续同苏役接吻,苏役却推开了他,转身就跑出了房间 “役哥你去哪里?” “我……我想起厨房里还炖着东西,得去看看,不然走水了就不好了。” 苏役一股气跑到厨房里,对着干干净净的灶台大口大口喘气。他哪里是担心什么厨房走水,他仓皇而逃,分明是因为不敢和苏修远继续做那亲密的事。 可是……少爷的唇,真的很软,很甜…… 苏役头脑混乱,不知不觉间,手指已经抚上了自己的唇,仿佛那里还留存着苏修远香甜的味道和令人着迷的余温。 少爷亲了我…….他说他最近时常在梦里梦到与我做这样亲密的事,那少爷是不是对我也…… 苏役回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梦到和苏修远做亲密的事。 那是在他十五六岁的年纪。 一开始他惊慌不已,以为自己是被什么邪物上了身,不然怎么会在梦里梦到自己和苏修远做那样龌龊的事,而且做的事龌龊也就罢了,他竟然在梦里还十分享受,仿佛和苏修远赤身裸体地纠缠在一起是这世上最令人沉醉的事。 而梦里的极致欢愉,换来的便是清醒之后的极致惭愧。 所以在苏役还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梦到自己和苏修远做那样的事之前,有那么一段日子,他总会在春梦之后有意躲着苏修远,若不是苏修远发起脾气闹起来,他便不会和苏修远一起睡一起洗一起打打闹闹。 但后来,他无意间看到了苏家其他下人私藏的春宫图,那一幕幕让人面红耳赤的裸体纠缠之景,和梦中之形大同小异,如此,才明白了自己为何梦到自己和苏修远做那样的事。 ---- 好久不见,想我了吗(///▽///)
第40章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因为喜欢。 他喜欢上了苏修远,他的少爷,因着这份喜欢,他做起了和心悦之人的旖旎春梦,想要占有,侵入这个他看着长大的人。 可他又知道这是不对的,因为他是下人,苏修远是少爷,他们二人之间有着身份地位的差距,而苏家对他有恩,他又怎么能对自己的恩人有那样以下犯上的龌龊之想? 虽说他对苏家也是有所谓的恩的,那便是用自己纯阳之极的八字来平衡苏修远极阴的八字,取自己的掌心血做苏修远的药引,让苏修远能平安顺利地长大。 可这一切的前提,却还是苏夫人的善意。当初若不是苏夫人动了恻隐之心,路过人牙子市场时停了下来,他根本就不会有因为纯阳八字而长久留在苏家的机会。 所以,千言万语,还是苏家的恩更大。 凡此种种,使得苏役时时苦恼至极,他控制不住自己对苏修远的喜欢,也过不了苏家恩情的这一关。有时候他在想,若自己生在一个能和苏家平起平坐的家,若自己和苏修远是以别的方式相识,相知,那他是不是真的可以无所顾忌地和苏修远在一起? 不,还是没有可能的,两个男子,怎么可能在一起? 倘若自己生来不是男子而是女子,或者苏修远是女子而不是男子呢? “苏役,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耳边冷不丁想起一个女子的声音,苏役抬头,见是厨房的马大姑,正抱着一箩筐的新鲜蔬果站在门槛奇怪地看着自己。 苏役忙扯了个谎:“少爷……少爷说热得很,想要喝酸梅汤解暑,我来看看还有没有。” “酸梅汤不是一向放在地窖么?你站在灶台这里能找到什么?” “啊对对对,我这不是热糊涂了么,我这就去给少爷盛酸梅汤去。” 言罢,苏修远转身跑出厨房,跑到对面的地窖入口,开门,下地窖,在凉飕飕的地窖里待了有小半刻钟,才端着一小瓮封好口的酸梅汤出来。 潮湿的热浪扑面而来,在地窖里被冻得麻木的头脑瞬间热得清醒过来。 苏役已平静了许多,他嘲笑自己方才的胡思乱想:什么若自己是女子,或少爷是女子,若自己不是下人,少爷不是少爷,他们二人是不是就能在一起?若就有用么?若就能改变他和苏修远身份悬殊的现实么? 自然不能。 既如此,那就老老实实尽好自己的本分,能照顾苏修远多久就照顾自多久,只要能陪在苏修远身边,他已经心满意足,别无他求了。 可这样的想法,却在回到苏修远房间的那一刻,又化成了漫天迷人眼与心的满室春色。 兴许是真的太热也太累了,苏修远靠在榻上睡着了,上半身的衣服被他扯开,只剩下一点点挂在肩上,只要稍微动一动,他便会彻底裸露上半身。青丝落在胸前,隐隐约约遮住了胸口那两点粉红。他精巧的鼻翼翕动着,呼出的每一口气都热热的;桃花红的双唇微张着,不时发出听不懂的呓语。 榻边的窗户大开,风吹而入,绿叶落了苏修远满身。 苏役屏气呼吸看苏修远睡觉,他害怕自己稍微动一动都会惊醒他熟睡的少爷。这是他心悦的人,也是他最珍视的人,纯洁剔透得就像最矜贵的明珠,他生生世世护着都不足够的。 好半晌,苏役才动了。 他将那一小瓮酸梅汤放到桌上后,轻手轻脚走到榻前,将黏在苏修远胸口上的碎叶用指尖捻走,将那几乎要垂落的上衣拉扯上去,遮住苏修远半裸的上身。这一举一动,仿佛是画师在将自己亲手绘制的春宫图收藏起来,一呼一吸,皆是心动。 “役哥……” 苏役停住了手上的动作,盯着苏修远的脸,以为自己的动作弄醒了他。 可苏修远依旧闭着眼在睡,他方才的那一声“役哥”不过是梦呓而已。 “役哥……要亲亲……” 苏役的心扑通乱跳,他知道苏修远在说梦话,可他还是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少爷要亲亲么?” “要亲亲……要和役哥亲亲……” “那我真的亲了?” “要亲亲……” 苏修远仿佛是个狐狸精,哪怕睡着了也用媚术勾住了苏役的心。苏役屏住呼吸,凑近,低下头,吻住了苏修远的唇。 柔软的,温热的,甜蜜的,让人心花怒放,魂不守舍的。 苏役完全陶醉在亲吻苏修远的喜悦和兴奋中,他甚至产生了要将苏修远的衣服再次扒下来,亲吻苏修远身上每一寸肌肤的冲动,就像他在梦里做了无数次的那样。 他太过沉醉,以至于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从身后靠近,直到肩上被狠狠一掐,疼痛才将他拉回现实。 “苏役,你到底在做什么!” 忙里偷闲的苏夫人过来看儿子在这大热天是否不舒服,却没想到才迈进门槛就看到苏役亲吻熟睡的苏修远;而苏修远的衣服和头发,虽然经过苏役的整理,但总体还是算不得端正体面的,这便让苏夫人瞬间产生了一个糟糕的念头—— 苏役趁着苏修远熟睡的时候轻薄苏修远! 怒上心头,她本想当场怒斥苏役,好让这个轻浮浪子停止他的可耻行径;可她转念一想,若出声制止,势必吵醒熟睡的苏修远,而如若苏修远醒来看到苏役在对他做那么龌龊的事,心里必定不痛快,严重些,指不定今后午夜梦回时,惊魂难定。 所以她及时将话堵在了嗓子里,强压怒火将苏役的肩膀一掐,低声警告后,将苏役拽出了苏修远的房。 苏役已是吓得脸色苍白,在这热如蒸笼的天气里竟是出了一身冷汗。他惴惴不安,浑身发抖地跟着苏夫人到了苏明德的书房,看着苏夫人走到苏明德身边,低声说了些话后,两人一齐看向苏役,目光严厉犹如庙里供奉的判官,哪怕被审判者用尽各种伎俩也无法逃脱罪责的惩罚。 苏明德开口,用冷静到可怕的语气问:“苏役,你为何要对少爷做那样的事?” 苏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直接说是少爷让他亲的么?可苏夫人是看到了的,他亲苏修远的时候,苏修远是睡着了的;一个睡着的人,纵使真的说了要亲吻,那也是梦话,梦话怎能当真? 所以错的便是苏役了。 “苏役,你在我们家已经多少年了?” 苏役蠕动毫无血色的嘴唇,回答道:“回老爷,十年了。” “我们家对你如何?” “老爷夫人的大恩大德,苏役无以为报。” “你还记得当初为何让你照顾少爷么?” “记得,因为我的八字对少爷有益。” “那你还记得你和少爷那所谓的婚约是怎么回事么?” 苏役的心狠狠刺痛:“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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