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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卿名

时间:2023-08-14 11:30:10  状态:完结  作者:末芜闻

  “闭嘴!”乔鲁海对着门帘后的身影怒喝一声,接着用安西话粗鲁地骂了一通,而门帘后的那人也不甘示弱地用安西话回击。

  两人你来我往,越说越激动,乔鲁海的脸红得犹如火烧,仿佛干柴添得太多,狭窄的炉膛下一刻就要炸开。忽然间,他一扯腰带,从掀开的袍子抽出一把匕首,直冲向门帘后的那人!

  “小心!”

  苏修远大喊一声,不由自主站起来,坐在他旁边的徐直也跟着站起,公堂里的衙役扑向乔鲁海。

  可他们的行动还是太慢了,在他们离乔鲁海还有半丈距离的时候,乔鲁海已冲开了门帘,匕首刺向了后面那人。

  “叮——”

  一声金属相碰的响,乔鲁海抬眼一看,那在门帘后的人哪里是什么他的手下,明明是一个穿了西番人服饰的汉人,而这汉人的身上还套了层铠甲,所以他的匕首只是浅浅地扎入了铠甲里,根本没有对那汉人造成任何致命伤。

  乔达海一下子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迅速将匕首抽回来,转身撞开围上来的衙役,直扑向苏修远。

  “大人小心!”

  背后的徐直大喊,苏修远欲闪躲,可乔鲁海已经到了眼前,这个西番蛮子,气力和速度果然非普通人能比。

  银光一闪,转眼间,乔鲁海的匕首已刺入了苏修远的胸口。

  “大人!”

  徐直一脚踹向乔鲁海,乔鲁海踉跄后退,衙役们直接跳到他身上,将他死死压倒在地。

  乔鲁海用西番语破口大骂,拼命挣扎,他身高马大,力气不小,如果和衙役单打独斗,他必定是赢的。可如今有五六个人压着他,他再厉害,再挣扎,最后还是被戴上了镣铐。

  而苏修远,被刺中胸口后,两腿一软往后一倒,落在了徐直的怀里。

  “来人啊!快来人啊!赶紧找大夫!”

  徐直大喊大叫,脸色苍白,可他怀里的苏修远,却是要镇定许多。

  “徐兄,别这么急,我还活着呢。”苏修远笑着笑着,咳嗽了两声。

  “嘘嘘嘘,你别说话,别乱动,等大夫来。”

  “真没事,我胸口里有东西,刚好挡了一下。”

  说着,苏修远将自己胸口的衣服撩开了一下,露出了半片胸膛,乔鲁海的匕首,正好刺穿了他一直随身带的那对木雕中面目模糊的那一个,冒出来的匕首尖端,只是往他的皮肉里浅浅扎入了一些。

  徐直难以置信地看着苏修远的胸口:“大人,你可真是……福大命大。”


第22章 ·摽有梅,其实七兮

  但说是这么说,徐直还是让人叫来了大夫,并不许苏修远乱动,让几个衙役将他抬到了房间里。

  霍役不在房中,大夫到了之后将那还立在苏修远胸口的匕首拔了下来,情况不糟,但也没有苏修远说得那么乐观,匕首带着木雕离开胸口的时候仍是带出了不少血。大夫给苏修远止了血,清洗了伤口后,敷了药,用纱布给他仔仔细细绕着胸口裹上,嘱咐这几日要静养,不可剧烈活动,又开了几副药,这才离开了府衙。

  “可算完事了。”

  苏修远挣扎着要坐起来,却被陪完了全程的徐直按回了床上。

  “大人要做什么?”

  “自然是去审判乔鲁海,还得问清楚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做拐卖我朝孩子的勾当,拐卖了多少孩子,以及孩子们现在都在哪里。诶诶诶,放手,让我下去。”

  徐直就是不让他起来:“这布下的局也算是完成任务了,接下来审判乔鲁海的事,就交给我罢。大人呐,还是呆在床上好好休息。不然审着审着,大人一激动,伤口崩开了可就不好玩儿了。我可不想再听大人龇牙咧嘴地啊啊叫了。”

  他觉得苏修远也是个妙人,从被刺中到抬到房间里,一声疼都不喊,还笑嘻嘻地和大家开玩笑,结果大夫一来给他处理伤口,就开始滋哇乱叫,不禁让人深深怀疑那匕首还有看不见的一段,深深扎穿了苏修远的胸膛。

  徐直是越想越后怕,要不是苏修远福大命大,来安西府衙的怕不是大夫而是棺材铺的老板了。

  苏修远倒是脸皮厚,继续嬉笑道:“这不是没事了么,徐兄就莫要骂了。我方才啊啊叫也是没办法的,小时候成天生病吃药看大夫,大夫都成我人生之忧怖了。”

  “我可不管什么忧怖不忧怖的,我只知道大人受了伤,大夫叮嘱了大人得在床上好好休息,所以审问乔鲁海的事,就由我这个师爷来完成便是了。”

  “你行么?”

  徐直眉毛一抬:“大人是看不起我?”

  “这倒不是,只是乔鲁海这人狡猾又粗鲁,指不定在审问他的时候会耍多少心机,加之这些日子你和我一样忙碌又劳累,我担心你一个人应付不了他。”

  徐直哼了一声,撸起袖子露出肌肉线条分明的一双胳膊:“大人你看,这是什么?”

  “胳膊。怎么,你要揍我?”

  “不,我只是想告诉你,安西府衙的师爷,绝不认输。”

  苏修远哈哈大笑起来,登时带得胸口上的伤口一阵撕裂般地痛,让他忍不住一阵嘶哈嘶哈。

  “行罢,既然徐兄坚持,那就拜托你了,务必问出尽可能多的事情,尽最大可能,将所有被拐卖的孩子带回来。”

  徐直绷紧胳膊上的肌肉:“大人放心,我定叫这个西番贼人知道我这个师爷的厉害!”

  苏修远吹了声口哨,目送徐直走向门口,徐直把门一拉开,差点和霍役面对面撞了个正着。

  “霍兄弟,你这火急火燎的是要做什么?”

  “对不住师爷,”霍役对徐直说话,眼睛却越过徐直看向床上的苏修远,“我听说少……大人受伤了,便赶回来看看。”

  “哦。”徐直意味深长地拖长语调,转头,下巴朝苏修远努了努,“可一定得好好看看,大人伤得可重了,方才大夫给他上药疼得啊啊叫呢。”

  “这么严重?”

  “太严重,霍兄弟赶紧进去看看,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徐直将霍役往房里一推,笑眯眯地关上了苏修远房间的门。

  霍役走到苏修远床边,心疼地,担忧地,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少爷”。

  苏修远对他笑,觉得自己怎的一下子变得好虚弱,需要霍役抱抱才行:“回来了?倩儿怎么样了?”

  “找到了,在隔壁屋子里睡觉。”

  “她有没有受伤?那些西番人贩子有没有对她做什么?”

  “没有受伤,就是受了惊吓,见到我的时候哇哇大哭,方才给她喝了安神的药才歇下的。”

  “你该去陪着她的。”

  “我知道,可是我听说少爷受伤了,我放心不下,所以……”

  霍役哽咽了,他没想到就在他离开的短短两个时辰里,苏修远就从生龙活虎变成了如今受伤卧床的模样。

  苏修远被叫醒去公堂后,他本是在房里等着的,可等了没一会儿就被衙役叫了出来,说是在边境抓到了一批西番人,从他们运的瓦罐里找到了几个孩子,如今都带到了府衙里,让他去认人。

  他冲去一看,果然有一个是倩儿。

  父女相见,两人当场哇哇大哭,霍役抱着失而复得的女儿,觉得现在就让他去死都可以了。

  可没想到,才安抚好了倩儿,竟又得到了苏修远受伤的消息,霍役的心又一下子从云端跌落谷底。

  “倩儿回来了就好,我这点伤算不得什么。”

  霍役摇摇头,跪坐在苏修远床边,握住了他的手,盯着苏修远袒露出纱布的胸口,眼圈越来越红:“第二次,这是你第二次受这么重的伤,每一次我都不在你身边…….”

  而那第一次,发生在苏修远十岁的时候。

  那会儿的苏修远,在经历和苏役的多年磨合之后,早就和这个“小相公”玩在了一起,什么捉猫逗狗,呼鸟唤雀,所有那个年纪的孩子爱玩爱逗的苏修远都要拉着苏役参一脚。

  不过,苏家到底是,再加上苏修远小时候总是生病给苏家人留下了极不好的回忆,所以他们也不让苏修远放开了闹,总吩咐苏役看好苏修远,要是苏修远磕着碰着了哪里,苏役定是要挨一顿骂的。

  可那个年纪的孩子,总归是调皮的,尤其是是像苏修远这种天资过人,打小就很有自己主意的孩子,嘴上不说,可心里一直在盘算着什么时候能撒了欢地玩一把。

  而在那年端午,他终于找到了释放天性的机会。

  端午在苏修远的老家是个大节,苏明德作为当地苏氏家族的族长,白日忙着主持祭祀大典,晚上应酬一众族人,而苏夫人作为主母也要关照厨房,照顾族中女眷,至于其他仆人,也有各自的事要忙,所以苏家上上下下,只剩下苏役能够盯着苏修远。

  可苏修远是不怕苏役的,几口扒拉完自己的晚饭后,借口要吃桂花糯米酿,让苏役去厨房吩咐厨娘做。

  苏役本是不愿去的,因为今天府里人多,他一个没看好苏修远,出了什么事可就麻烦了,便哄苏修远吃桌上的点心就好了。

  结果苏修远嘴巴一撅,耍起了性子,瞪着苏役的一双眼说红就红了:“役哥,你不疼我了么?”

  苏役吓得当即道:“没有的事,少爷怎么这么说?”

  “可你甚至不愿意去厨房吩咐一声厨娘给我做一碗新鲜的桂花糯米酿。我不想吃桌上的点心,不新鲜,不好吃。”

  苏役看了一眼桌上摆的瓜果点心,对他而言都是珍馐美味,但对他的少爷而言,的确是不够好的。

  “可这里人这么多,我怕少爷……”

  “有什么好怕的?这可是我家,还能出什么事不成?不就是人多了些么,没事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离开一会儿不要紧的。”

  苏役还在犹豫,因为苏修远在他眼里就还是个小孩子。他还记得他刚来苏家的时候苏修远病得奄奄一息的模样,这才过了几年,虽说好了太多,可终究还是不放心的。

  苏修远见他半天没动,嘴角一耷拉,一滴眼泪就从眼角掉落,像珍珠砸到了苏役的心头,压出小小一个坑,一下子就让霍役松了口。

  “我这就去厨房吩咐厨娘做桂花糯米酿,少爷千万别哭,一哭我就——”

  苏役住了口,没往下说,掉头就往厨房的方向跑去,跑开两步后又跑了回来,对苏修远千叮咛万嘱咐:“少爷不不要乱跑,在这里等我回来,很快的。”

  苏修远晃着两条腿,活泼可爱地笑:“役哥快去,我等不及要吃甜甜的了。”

  苏役终于跑开,而苏修远也趁人不注意,像条钻入荷塘的小泥鳅一样溜出了人挤人的用饭大堂,跑到了后院。

  后院有棵很高的树,树上有个鸟巢,属于一只羽毛颜色斑斓鲜艳的鸟。那只鸟颇有性格,每次苏修远到后院玩的时候总是对着苏修远不客气地叫,呱哩呱啦的,刺耳的叫声中充满了对苏修远的不屑,有几次甚至对着苏修远吐口水,气得苏修远在树下又是挥拳又是跺脚,每每想上去抓它,却总被苏役死死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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