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牧王转着手上的核桃说道:“来源查到了吗?” 柳林一顿:“回王爷,暂时没有,但是死的这三人右手虎口处有茧,应当是惯用兵器,有些像军队的人,还有就是服毒自尽的俩人除了外衣脏乱以外,内里衣服有些像江南一带的锦布……” 北牧王眯了眯眼,轻声说道:“江南一带的锦布?是南梁王?还是帝都的人呢?” 随后问着柳林:“护卫队里南梁王那边的人还在吗?” 柳林脑子里过了一遍守在铸造坊的官兵后说道:“南梁王府的人在一个月前换了一批人,说是那批人南梁王有些用,让新换的这批人看着铸造坊。” 北牧王冷哼一声:“换了?真当自己做的手脚我不知道?!” 随后沉思了一会儿交代着柳林:“想个法子把护卫全换成我们的人,至于后续……到时候多拉几车私铸的铜钱送到江南一带,他不是想要收手吗,那就让他收不了手。哼,江南一带皇商众多,保不齐哪天就捅到京都去了。想和我撇清干系,自己清清白白?做梦!” “是!王爷。” 柳林得了令,着手开始让北境官兵接手铸造坊。 七日后,两封加急密信悄悄地从北牧王府送往了京都和南梁王府。 叶景云看着手里的密信,冷笑一声,看来这北牧王和南梁王也是面和心不和啊。 虽然现在不知道这锻造坊的具体位置,但只要北牧王府里混进去的人还在,迟早都能摸到这铸造坊的位置。 现下只能等着八月州官回京述职,希望述职回去的时候,能换些人进去。 南梁王看着手里的密信,摔了一地的茶杯。 “该死!铸造坊守卫全都换成他的人?!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南梁王缓了口气问着影一:“‘眼睛’还在吗?” 影一低着头回道:“全都死了。” 南梁王一拍桌子:“怎么回事?” 影一回道:“我们只放进去了两人,但收到消息,坊里一共有三个生面孔,最后全都服毒自尽了。” 南梁王一皱眉:“三个?” 这就有些有趣了,本王放进去两个,结果还有第三个?那这第三个……又是谁的人?京都?西平?东泰?还是……沈家? 南梁王摆了摆手,问着影一:“其他探子还在吗?”
第15章 准备成为首辅的第十五天 影一回道:“在,其他探子毫无损失。” 南梁王点了点头,摆摆手让影一下去。 随即低头看着书房的沙盘地图,眼中闪过一抹嘲讽,盛世清平? 你叶晟死了,我倒是要看看,这叶景云坐的稳吗? 八月已是仲秋,各地州官刺史也在回京述职的路上。 刘胜看着手里的折子,有些心里不安,这盐引的罪是安在了彧州知县苏家的身上,但苏家那位公子还活着,还是九月秋闱的学子,若是没有到场科考,吏部会差人到学子故乡调查…… 这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再怎么心有不安,这该到京都的时候还是得到。 诶……走一步看一步吧。 回京述职的外地官员皆住于驿站,等明日早朝时,统一奏呈圣上。 翌日早朝,叶景云一身龙袍坐在龙椅上,听着底下的官员汇报着各地的情况。 北牧,东泰一带,外放官员呈上的奏折倒是没什么大问题。 西平一带倒是有发现,说是南蛮之人曾出现在西平一带,西平王带兵平定了南蛮子势力。 叶景云坐在龙椅上开始转心思,西平地界出现南蛮之人,但这这南蛮之人一般都在江南边境以外,由南梁王驻守,为什么会有南蛮出现在西平一带? 这南梁王和南蛮有什么关系,还有西平王在这件事中又是个什么态度…… 这时,刘胜颤颤巍巍的奏道:“微臣刘胜,奉旨严查江南盐引一案,现已……现已查明罪案,由彧州知县苏家牵头贩卖私盐,微臣严查之时,苏家一家认罪伏法,并自缢于大牢。” 刘胜说完便低着头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叶景云看着手里的奏章,有些怀疑,一个彧州知县,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大的能力在江南一带贩卖私盐? 必有蹊跷,看来,这上头的人是把这彧州知县推出来顶罪。 沈郁昶听见彧州知县苏家的时候,心底微微一沉。 这苏家他是知道的,寒门清贵,当年秋闱文试前十,自请外派做父母官,算的上是为百姓请命的好官。 而且有次回京述职时,他还见过那位苏大人的儿子,钟灵毓秀,算算年龄,应当也是要参加今年秋闱的。 这样的人家,他可不信会是盐引的主犯,而且是自缢在牢里,这当中疑点颇多。 叶景云看了眼沈郁昶,心里有了底,看来这盐引一案猫腻不小。 等上完了早朝,沈郁昶去了御书房。 叶景云已经在书房里等着沈郁昶了。 沈郁昶一提衣摆进了御书房:“臣参见皇上。” 叶景云连忙赐座:“沈大人免礼,快坐。” 沈郁昶谢过隆恩后坐在椅子上说道:“皇上,今日江南盐引一案,您怎么看?” 叶景云拿出了刘胜写的奏章,让金喜递给沈郁昶后说道:“朕以为,光凭彧州知县,这盐引可运转不起来,况且,在大牢里自缢?保不齐他们是被灭口的。” 沈郁昶看完了奏折后,皱着眉头说道:“确实有些蹊跷,而且,这彧州知县我倒是知道些。” 叶景云抬抬眼,示意沈郁昶说下去。 “这彧州知县苏家,是个寒门清贵的人家,还是当年秋闱的前十的学子,皇榜放来以后,就请命去做了地方父母官,所以,他贩卖私盐不大可能。” 叶景云闻言,沉思良久说道:“沈大人觉得这江南盐引一案,该怎么查?” 沈郁昶点了点奏折里提到的刺史刘胜。 “臣认为,应当从刘胜开始查。至于……南梁王府,先拔其爪牙,最后再动,否则,得不偿失。” 叶景云点了点头:“在京都,抓不住刘胜的把柄,只能等他回了江南以后在动。到时候,还得请沈大人劳累跑一趟了江南了,江南是南梁王的地盘,而且朝中能压的住南梁王的,也就只有沈大人了。” “况且,盐引一案,事关重大,系转民生,绝不能放任下去。” 沈郁昶倒也没有多意外,毕竟他早朝时听到盐引一案的时候,就已经有打算去江南一趟的。 今日是彧州知县蒙冤,若不查清,来日定当会有其他人被推出来顶罪,这样的话,谁还敢请命做这父母官。 “臣,领旨。” 晚间回了府后,沈郁昶便跟沈兮风提了过段时间,要去江南一趟。 沈兮风有些担心:“江南一带,南梁王的地盘,父亲此时去,一定要当心。” 沈郁昶点点头:“为父知道,只不过,八月底就得动身,怕是赶不上你秋闱科考了,估计回来时,都快放榜了。” 沈兮风不由笑道:“爹放心,孩儿自当用心准备秋闱,沈家一门皆是状元,到我这,自当也是状元。” 沈郁昶倒也不是这个意思:“你本来身体就不好,本想跟你说身体要紧,秋闱便不那么重要,到时候爹在想个法子让你在朝中领个闲职就算了,你这都想着夺状元了。” 沈兮风一听他爹的话,有些无奈:“爹,好歹相信孩儿啊,更何况,我要是不夺状元,那得多少人在您面前拐弯抹角的酸您啊,再说了,到时候您安排个闲职给我,指不定又有人参您一本。” 沈郁昶眼睛一撇:“谁敢在我面前说三道四?” 随即又像是想起什么,说道:“你和宫里那位现下这么个情况,沈家以后也会慢慢的淡出朝廷,到你这也就算是善始善终了。” 沈兮风一顿:“爹……” 沈郁昶看了眼沈兮风:“你的性子我也知道,你的能力我心中也有数,我在前朝能撑几年是几年,从你这以后,就没有沈家了。我们沈家历朝四代,三代帝师,也该落了。不然,迟早落个功高震主,满门皆殁的下场。” 沈兮风低着头回道:“我明白了,爹。” 沈郁昶这才挥挥手:“行了,没什么事就好好休息吧,我在看看彧州知县苏家的卷宗。” “嗯,父亲。” 沈兮风回了小书房,想着他父亲的话,沈家确实兴盛的太久了,急流勇退的道理他也是明白的,该拿就拿,该放就放,丝毫不犹豫,他还是有些佩服他父亲的决断,能做到这么果决。 —— 各地赶考的学子也在这是赶到了京都,住在京都的客栈里。 叶景云也终于得闲,便一起叫着沈兮风去酒楼坐坐,提前看看那些赶来科考的文人趣事,毕竟有些事还得得听听百姓的声音,不能只听朝中大臣的嘴。 顺便看看今年有没有有才能之士。 本来林世子也要来的,结果让叶景云给林国公找了个差事让他带着林世子一起去办了。 沈兮风坐在二楼雅间看着旁边这位年轻帝王有些无奈的说道:“皇上你老是针对林世子是做什么?” 叶景云有些不爽的回道:“那小破孩儿老是黏着你做什么?!他一天天的没事做吗?!” 林世子算起来比他俩小了两岁左右,这句小破孩儿叫的属实也是没有任何不妥的。 沈兮风没忍住笑:“那您也总不能跟一个小孩置气吧?说起来,皇上,当年林世子被套麻袋是您做的吧?” 说完便看着叶景云怎么回答。 叶景云有些不自在的喝了口茶,想混过去这个问题。 结果一抬头,沈兮风一直看着他,似乎等着他回答。 叶景云不自在的咳了一下,端起茶水掩饰的喝了一口:“谁让他那个时候害你落水了,你身体本就不好,那落水让你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我就揍了他一顿而已……” 沈兮风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 那时候的叶景云还真是……孩子气。 “下次别这样针对林世子了,你这整得前朝那些官员以为你对林国公府有什么意见呢。听我爹说,翰林院里酸林国公府的折子都摞了一大摞了。” 叶景云有些无奈:“其实我也么没对他们怎么样。该让林国公办的事也没让他少办。那些个官员一天天的不干正事,老是自以为是觉得我对谁有意见,开始见风使舵……” 沈兮风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不知该怎么说这位皇帝陛下…… 在外人眼里,年仅十八的青年帝王,说一不二,但在他这里,好像他还是以前的那个有些孩子气的少年。 想到此处,沈兮风忍不住低头笑了笑。 这时,酒楼一楼大堂里,有几个人起了争执。 沈兮风他们坐的二楼雅间,窗户正好正对楼下,透过窗户就可以看到大堂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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