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兮风似乎有些释然,摸着手里的玉佩,想着那日上元节,这人送给他簪子时的样子。 如今,这玉佩也不仅仅只是生辰礼了,也是那簪子的回礼。 这时,叶景云突然站起身说道:“朕不胜酒力,先行歇息,众位爱卿随意。” 说完也不管这些大臣是个什么表情,直接带着金喜出了大殿。 众臣看到皇帝走了,才放开了喝酒划拳,毕竟皇帝在,这些大臣也不好太过放肆。 沈兮风正想着用个什么借口出去的时候,肩膀似乎被人拍了一下,一回头就看到金喜在身后。 “沈小公子,皇上在御花园等您,老奴带您过去?” 沈兮风看了看他爹,他爹正和林国公不知说着什么,也没看他这边,随即他点了点头对着金喜说道:“劳烦公公带路了。” 说着起身跟着金喜从侧门离开了大殿。 等两人走的看不见背影的时候,沈郁昶才微微转头看了看他儿子桌上的那两盘精致的点心。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沈郁昶悠悠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知自己到底是对是错,也不知那两个孩子以后到底会如何。 沈兮风跟着金喜慢慢的走到了御花园。 叶景云就坐在湖边的小亭子里,微微抬头看着这漫漫星空。 “皇上,沈小公子到了。”金喜躬身说道。 叶景云回头看了眼沈兮风说道:“兮风,过来坐。这空旷的紧,和我小时候带你爬上屋顶看的星星一模一样。” 沈兮风抬脚走了过去,发髻间的那支青玉祥云纹簪在周围的烛灯映照之下,有些细碎的亮光。 一撩衣摆,沈兮风坐在了叶景云的对面。 金喜这时也冲周围摆摆手,示意伺候的宫人们都下去,自己也悄无声息的退到远处等待着陛下召唤。 叶景云今日喝了些酒,这会儿倒是有些醉意上脸了,笑着说道“兮风,你还记得小时候我带你爬屋顶那次吗?那天晚上看的星星就和今天一样,那么好看。” 沈兮风也抬头看着夜空,笑着说道:“皇上,臣记得,那时,臣差点掉下去,还是皇上一把抓住了我。” 叶景云也笑了:“那时看你快掉下去的时候,我整个人差点心跳都停了,当时就想着就算我自己受伤也不能让你这个白团子受伤。” 沈兮风有些不解:“白团子?” 叶景云:“是啊,一个精致的小小的白团子,小时候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想把你揣在怀里,哈哈哈,估计你都不记得了。” “那个时候,你还会抓着我的衣袖,叫我景云哥哥。” 沈兮风听着“景云哥哥”这称呼,有些脸红,他怎么不记得自己这么叫过?! 抬手摸了摸脸,奇怪,今日没喝酒,怎么还脸有点烧了? 这时,叶景云忽然转头看向他:“兮风,今日是我的生辰,那你可有给我准备生辰礼?” 沈兮风一顿,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最后还是将揣在怀里的那枚云竹玉佩拿了出来。 叶景云看着沈兮风手里的那块玉佩,玉的质地看起来像是挺罕见的青翡,就是这形状…… 他看了看沈兮风的脸色,又看了看拿着玉佩的那只手上细小的伤口,心底涌上一丝不可思议的感觉。 这玉佩是兮风亲手刻的?! 沈兮风红着脸将手中的玉佩递给了叶景云,说道:“今日是皇上生辰,那臣便祝皇上,身体康健,诸事皆宜。” “这玉佩,是臣亲手刻的,精心挑选了样式,但是很可惜,臣可能过于愚笨了,刻不出那传神的样子,只能刻成现在这样了。” “上元花灯那日,皇上赠我青玉祥云簪,臣瞧着也是心喜,便想着亲手刻这枚翠玉云竹玉佩回赠与皇上,不知皇上可愿收下?” 沈兮风说完心底有些忐忑,微微垂眸看着这玉佩,等着叶景云的态度。
第14章 准备成为首辅的第十四天 叶景云看着这枚玉佩,从心底涌上欣喜,他赠与兮风青玉祥云簪,兮风回他翠玉云竹玉佩! 他以为兮风会考虑很多,却不曾想兮风与他心意相通。 叶景云伸手拿过那枚玉佩,手指摩擦着表面的云竹纹,心里止不住的欢喜,刚才兮风说了,这不仅仅是生辰礼,也是玉簪的回礼。 他越发觉得这块玉佩好看。 沈兮风看着专心瞧着玉佩,脸上挂着傻笑的叶景云,有些好笑,自己的水准自己知道,昨儿个还被沈七给笑话了,这人看着爱不释手的模样倒是让人心生喜悦。 这时,叶景云抬头看着沈兮风说道:“兮风,这是我这辈子收到最如意的生辰礼。你赠与我这玉佩,我真的很开心。” 这时,沈兮风才意识到,这个青年帝王似乎从未在他面前自称过朕…… 那晚,在御花园,两个俊美异常的青年相对而坐,言语笑谈间透出了一丝丝亲昵。 在一旁等着的金喜看了看天色,硬着头皮凑上去说道:“皇上,子时了,该送沈小公子回去了。” 叶景云正和沈兮风说笑着,冷不丁的听到金喜的声音,有些无奈。 这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 沈兮风笑着说道:“时辰确实不早了,臣该回去了,想必父亲也等的着急了。” 金喜躬身应道:“沈大人的马车已经在宫门口等了快半个时辰了。”要不是那小太监带口信儿,估计这沈大人还得等段时间。 叶景云看着沈兮风,替他紧了紧身上的大氅,说道:“让金喜送送你,路上小心。别吹到风。” 沈兮风抱着小暖炉,笑着回道:“臣知道了,皇上,也早些歇息。” 说完,沈兮风跟着金喜出了御花园,向宫门处走去。 叶景云看着沈兮风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些无奈,兮风这人也太守礼了些。自己从未在他面前自称过朕,可他却一直自称臣,倒是有些许见外了。 金喜一直将沈兮风送到了宫门口,远远的便能看见沈府的马车。 “沈小公子,奴才就送您到这了,您路上小心。”金喜微微躬身说道。 沈兮风回身也回道:“劳烦金喜公公了。” 金喜手搭着拂尘微微回礼后便回宫去了。 沈七放好脚凳,沈兮风踩着脚凳上了马车,掀开车帘,他爹就这么坐在马车里看着他。 “下次注意些时辰,毕竟宫里人多眼杂。” 沈兮风愣了一下,回道:“是,父亲。” “行了,赶紧回府吧。”说完沈郁昶眼睛一闭坐在一旁,也不理不问沈兮风离了宴席之后做了什么。 沈兮风琢磨着他爹估计知道他去见了谁,只不过不说破而已。 他爹还真是嘴硬心软的代表啊。 —— 北境北牧王府 “王爷~我在这呢~” “哈哈,王爷~您摸哪呢?” 北牧王正蒙着眼睛,和一众妾室在房里笑闹着“别跑,美人儿,我知道你在这!哈哈哈” 这时,府里管家在门外禀报:“王爷,柳侍卫长求见,现在正在偏厅等您呢。” 北牧王正和一众美人儿玩的开心,直接回绝:“不见,明日再说!” 管家想起柳林说的事,还是硬着头皮劝了一句:“王爷,柳侍卫说了,是坊上那边出了点问题,想请您拿拿主意。” 北牧王一听,立马扯掉了自己眼睛上的布带,手一挥让一众美人都下去。 那些美人都是些察言观色的主,自知王爷有事,都欠了欠身下去了。 北牧王穿好衣衫后问着管家:“柳林说什么了?” 管家跟着北牧王边走便说道:“说是铸造坊那边有几个人逃跑,被抓了回来,里头有生面孔。” 北牧王闻言神情一凛,铸造坊全都是他和南梁王的人,护卫都是知根知底的人。 锻造的人都是利用征兵做借口,找来的乡村里年轻健壮的男人,并且严加看管,背景都调查的都一清二楚,怎么可能会有生面孔? 思及此处,北牧王加快步伐向偏厅走去。 柳林一看到北牧王行了一礼后直接说道:“王爷,铸造坊前天抓住了几个逃跑的人,但有一个生面孔,这两日属下严刑拷问,但是依旧毫无进展。” 这人是怎么混进去的,什么时候混进去的……一概不知。 北牧王直接下令:“今晚你们去铸造坊挨个对查,将生面孔全都挑出来,一个一个问,务必查清楚什么时候混进去的。至于那个没问出来的,直接当着铸造坊所有人的面杀了,杀鸡儆猴。明白了吗?” 柳林领命:“是!王爷。” 晚间山林间的自然石洞里,一大批护卫围了铸造坊的众人,柳林从人群中走出来,身后两个护卫拖着一个满身是血,不知是死是活的一个人。 柳林下巴点了点前边,示意护卫把人丢在那之后才开口:“今日集合你们,是打算清查人数的。叫到名字的,同乡同族的一起认,如果,到最后,留下来谁都不认识的,就跟你们眼前这个人的下场一样。” 说完将手里的刀直接插进了地上那人的身体里。 刀身刺破皮肉的瞬间,血喷溅而出,吓得那些铸造坊的人一个哆嗦,一个一个战战兢兢的听着手拿花名册的官兵叫着名字。 “所有人都听好了!一个村一个村念,念到谁,谁出列,同村的都互相认一认,但凡有对不上名字的,不认识的,直接带走!” “胡家村:王大贵,王大顺……” 念到名字的一个接一个哆哆嗦嗦的走出来。 柳林站在几人面前问到:“你们同村就这几个人,你们都认识吗?” 几人连忙点点头:“都熟的,都认识的,大人……” 柳林摆了摆手:“行了,站一边儿去,你,接着念!” “吴家村:吴顺……” 前面还没叫道名字的慢慢变少了,站在后排的两个人明显的紧张了起来…… “无钱村:赵达,赵顺……” 几人刚走出来还没等柳林问,最后排有两个人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把还没念到名字的人吓了一大跳。 柳林连忙走过去,示意护卫上前:“去看看,怎么回事?!” 侍卫探了探鼻息,掰开嘴巴看了看,说道:“大人,这两人服毒自尽了。” 柳林眯了眯眼,看着地上躺的两人:“服毒自尽?” “是” 柳林一挥手:“拖出去,扔乱葬岗。” “是!” 柳林让念花名册的官兵继续念,直到念完最后一人。 这时,柳林心里有点数了,花名册上的人数和坊里人数对应,多出来的刚好是三个人。 三个人…… 柳林回去面见了北牧王:“王爷,一共多出三人,除了我们抓到的那一个,剩下的两人服毒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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