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沈兮风不由的心里有些嘀咕,这皇帝陛下的生辰礼,自己该送什么呢。 上元节,皇上送自己的那支青玉簪,自己确实喜欢。 对了!玉…… 沈兮风心中顿时有了想法。 晚间,偷了半日闲的叶景云才带着金喜回了宫,沈兮风倒是没在沈府里待着,转身去了正街的玉器铺。 沈七嘴里叼着根草,刚从厨房出来就看见他家少爷手里抱着玉器铺的小箱子从大门进来。 沈七有些纳闷,这小箱子看着也不像是装玉器的啊,倒看着像是小工具箱…… 他家少爷……拿这玉器工具箱干什么? 沈兮风抱着小工具箱回了小书房,想着自己在玉器铺里在遇见的老师傅。 老师傅似乎阅尽千帆,看着他笑着说道:“公子是第一次亲手做?这恐怕得须费些功夫。若是公子喜欢,那每日申时来着玉器铺,老朽不才,教公子刻这玉佩。” 自己当时一口便应了下来。 当时心里就想着自己亲手刻一个玉佩作为生辰礼送给叶景云。 不过这小小的玉佩看起来很容易,但等到上手刻的时候才知晓有多难。 沈兮风每日申时就带着小箱子去玉器铺找那位老师傅,那位老师傅也尽职尽责的教着沈兮风如何下刀,如何走纹。 每晚回府时,沈兮风的手上总有些大小不一的小伤口,都是被刻刀划伤的。 虽然手上老是受伤,但他心里欢喜。 七日很快就过去了,沈郁昶也从西平回来了。 进宫述职后,沈郁昶便带着沈六回了沈府。 沈兮风就坐在凉亭里专心的刻着手里那枚玉佩。 看着手里初有成型的玉佩,沈兮风暗暗的点了点头,还不错,至少能看出来形状了,也不枉这几天天天跑玉器铺,手上的伤也没白受。 皇宫里,叶景云看着北境密探传回的消息,眉头紧皱。 到现在为止,密探已经混在北境半年时间了,依旧摸不到那铸造坊的具体位置。 而且密探在北境商户以及百姓摊贩之间交易时,发现了很多私铸的铜钱。 那些商户和百姓分不清这铜钱到底是真是假,这样长此以往,必会动摇北境一带的民生根本。 现在摸不到具体的位置,贸然出手只会打草惊蛇,到时候只留一座空壳子,得不偿失。 叶景云想到此处,微微晃了晃手中的密信,他可不信,这私铸铜钱的事,南梁王没有参与。 他们二人,年前便在同一处见面,现在倒是演的互不打扰,这戏做的有些多了。 将密信放在烛火上烧了以后,叶景云才让提高声音喊了一声“金喜”。 在门外侯着的金喜听见皇上叫他,立马小跑着进去了 “皇上,您找我?” 叶景云看着金喜问道:“还记得金顺吗?他现在在做什么?” 金喜愣了一下,立马回道:“自从上次撤了他的职以后,他就在内务府领了个闲差,管着宫里扫撒的事儿。这会儿应该还在内务府呢。” 叶景云闻言点了点头:“让人注意着金顺,以后有些事儿还得用上他。” 金喜连忙应到:“是,奴才明白。” 留了金顺一命,总该让他发挥点作用。 时间转瞬即逝,很快便到了叶景云生辰前夕。 沈兮风坐在书桌前看着自己手里的玉佩,有些气馁。 看着这双手上的大大小小的疤痕,再看看这玉佩……沈兮风觉得这玉佩,着实有些配不上手上受的伤了。 他想过这做起来可能会难,但没想到这么难…… 明明刻的是云竹样式玉佩,结果刻出来了四不像…… 明日就到了叶景云的生辰,要想做个新的也来不及了…… 若是换个生辰礼……沈兮风私心里并不是很想换。 这时,沈七端着茶水进了沈兮风的小书房,看到桌上那四不像的玉佩,没过大脑,有些嘴快的直接说道:“诶,少爷,你这桌上怎么有块儿玉的残料啊?您是想打个什么样式的玉吗?您直接交代下去不就行了?” 沈兮风抬眼,幽幽的说了一句:“残料?” 沈七此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依旧傻愣愣的接了一句:“是啊,您面前不就是块儿残料吗,您想打成个什么样式的,我让玉器铺的师傅给您打一个。” 说着便准备收拾沈兮风面前的玉佩,准备拿给玉器铺的老板。 这时,沈兮风幽幽的嗓音响起在沈七头顶,让沈七准备去拿玉佩的手愣在了半空中:“这是我刻的云竹玉佩,你说是残料?” 沈七脑子“嗡”的一声响,完了,这是少爷刻的玉佩?!这!该怎么圆回来? 此刻沈七恨自己嘴快,恨自己不长脑子,说什么残料?!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自己不就进来送个茶水吗?!多什么嘴?! 片刻之间,沈七挂上一脸笑容:“原来是少爷刻的玉佩啊,我说呢,这么惟妙惟肖的!少爷当真是好手艺!这云竹刻的是极为传神!” 说着违心的话,默默的把伸出去拿玉佩的手慢慢的收了回来。 沈兮风幽幽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沈七此时的脑子也转不动了,属实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了。 两人静默了半晌之后,沈七听见沈兮风的声音:“行了,下去吧。” 沈七忙低头说道:“是,少爷。” 说完便忙不迭的跑了出去,仿佛后面有什么猛兽一样。 ---- 作者有话要说: 你赠我玉簪,我回你玉佩,算是两人心照不宣的表示了心意。
第13章 准备成为首辅的第十三天 沈兮风没管沈七匆忙跑出去的背影,只是垂眸看着桌上的玉佩。 他觉得……也还好吧,没沈七说的那么不堪入目。 想到这,沈兮风眯了眯眼,这玉佩可是自己亲手刻的,他叶景云不要也得要。 翌日,正是叶景云的生辰。 当然,这早朝还得上,上完了早朝,晚间才能携家眷入宫贺皇帝生辰。 沈兮风也是等到晚间才和沈郁昶一起进的宫。 刚进宫门,便看到林国公和其夫,人还有世子林远落。 林远落远远看到沈兮风便跑了过来:“嘿!沈哥!你今天也进宫给皇上贺生辰啊?” 沈兮风有些头疼这憨货的问题,给皇帝贺生辰,群臣需带家眷入宫,他怎么可能不来。 林国公在不远处听到自己儿子傻不愣登的问候,气的有些嘴歪,真是什么脑子?! 原本是看到沈郁昶了,准备过来打个招呼的,没曾想他这个儿子一张嘴真的是让人尴尬,使得林国公要同沈郁昶打招呼的脚步停在半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沈郁昶见状上前一步叫道:“林国公,国公夫人”解了林国公的尴尬时刻。 林国公立刻顺势回到:“沈大人。” 国公夫人也笑着称了一句:“沈大人。” 沈郁昶笑着点了点头。 林国公看了一眼自己不争气的儿子,随后冲着沈郁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沈大人,既然碰到一起了?那一同进去?” 沈郁昶点了点头,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林远落看着他爹他娘和沈大人走远了才搭上沈兮风的肩膀说道:“我总觉得我不像我爹亲生的,这一路上总在念念叨叨我,刚才是不是还瞪我了?!” 沈兮风瞥了一眼肩膀上的胳膊,“啪”的一声打掉后才说道:“你那第一句话问的属实是有些不妥当。” 林远落“呃”了一声,有些不解:“哪不妥当了?” 沈兮风面上挂着假笑:“贺皇上生辰,你这个也字用的属实不大妥当,让别人听着好像是我不愿意进宫贺礼一样,这要是让有心人听去,免不了添油加醋的参我们一本。” 林远落摆摆手:“哪有那么咬文嚼字的人啊,你这也太多心了。” 沈兮风实在忍不住开口了:“林世子,文官抠的便是咬文嚼字,您可明白?” 林远落茫然的摇了摇头。 沈兮风有些无奈,算了,虽说林国公一门都是文臣,但现在看看,这林世子还是适合武官,好歹军营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适合心眼不多……没有心眼的林世子。 叶景云换好衣服后问着金喜:“兮风今日来了没有?” 金喜笑着回道:“来了来了,奴才让人守在宫门口看着呢,有沈小公子的身影就立马来报,方才那小太监说沈小公子和林世子一起进的宫呢。” 说完以后,金喜总觉得气氛突然间有些变了…… 回想了自己刚才说的话……是了!自己嘴贱提什么林世子啊! “皇上莫多想,沈小公子是跟着沈大人一起进的宫,刚好碰上了林国公和国公夫人一家子,这才一起进的宫。” 说完微微低着头,没敢告诉皇上,林世子还勾肩搭背的拉着沈小公子。 若是让皇上知道了这还了得,保不齐又得给林世子套麻袋了…… 叶景云听着金喜的话“哼”了一声,甩了甩衣袖,大踏步的出了门。 晚宴席间,群臣拜贺。 “祝皇上,绵延福里,国运昌隆,龙体安康,盛世清平。”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叶景云坐在龙椅上接受着百官朝拜,一挥袖道:“众爱卿平身。” “今日乃朕的生辰,诸位同贺,不必拘束。” 说着端起酒杯喝了一杯后才坐下。 有了皇帝开头,这时的大臣们才敢动筷吃酒。 沈兮风坐在他爹旁边,怀里揣着亲手刻的玉佩,想着等宴席结束了,再找个机会送给叶景云。 大殿之上开始了喝酒声,看着其乐融融的一片。 突然,桌上多了两盘精致的小点心,沈兮风扭头一看,是个眼生的小太监。 那小太监边放着点心,边说道:“沈公子,这是皇上特意交待御膳房做的点心,说是您喜欢,您尝尝看看?” 沈兮风转头看了看周围,每个大臣身边都有个正在上菜的小太监,倒不显得给他桌上放糕点的小太监突兀。 然而,除了他桌上有点心外,其他桌上都没有。 沈兮风垂眸看着桌上的糕点,似是有什么感应一般,突然转头看向了龙椅那边。 而坐在龙椅上的叶景云正好也在看着他,似乎就知道沈兮风一定会看他一样。 两两相望,似乎这吵嚷的大殿成了背景,他们只能看到彼此。 沈兮风突然有些感慨,他们二人从小一起长大,那人一直将自己护在他的羽翼之下,不曾让自己沾染半分不利。 堂堂一个太子,却经常偷溜出宫,只是为给自己带那时他认为最好的东西,常常坐在自己府上墙头笑的张扬。 堂堂储君,却从未在自己面前摆出上位者的气势,如今做了皇帝,依旧记着自己的喜好,依旧说道,在他面前他只是叶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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