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怎样?”乔松玉好奇地问道。 “我看见梅子鹤正把一个盒子交给一个妓女,说:‘宁海府来了三个不明来历的人,我觉得应该是朝廷的人,这个盒子你帮我藏着,如果我死了,或者失踪了,你就把这个盒子交给我的主人凌风棋,让他转交给那三个刚来的客人中其中一个姓白名璋的。’” 乔松玉和裴容白对视了一眼,皆是很疑惑。 只听乔戎玉接着说:“那个妓女问他说:‘梅先生您为什么不自己直接交给他们?’那梅子鹤说:‘他们三人的来历尚未完全确定,于我而言,到底是朋友还是敌人,也尚未可知,我把这个盒子给你,只是做最后、最坏的打算,赌上一把而已。’” 裴容白静静地听乔戎玉说完,唇畔的笑意越发幽远:“这个梅子鹤倒是有趣。” “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啊!”乔松玉俏皮的说。 乔戎玉轻笑,道:“那我若是请他喝最好的女儿红,他肯给我讲他的故事吗?” “我倒是想会会他。”裴容白兴致盎然地说道。 …… 下午辰牌不到,卯时过半的时候,夏玄跟江上终于回来了。 “爷,这就是铜钱串子了,当地渔民和天御山庄的人都说就是这个。”江上拎着一麻袋的海草满脸兴奋地就进来了。 乔松玉:…… “江上你这是捞了一船吧?” 裴容白亦满头黑线:“你捞这么多来做什么,还拎进房来,一股腥气……拎出去拎出去。” 江上很委屈地拖着麻袋出去了:“我这不是怕煎汤不够吗,这里管饱……” 乔松玉:…… 我是解毒不是当饭吃啊大哥! 倒是乔戎玉笑着拍拍江上的肩,道:“干得好,走,我跟你一起煎汤去。” 江上得了夸奖,立刻高兴起来了:“嘿嘿,好的大舅爷!” 夏玄面瘫着脸目送江上那个自带喜气的家伙出去了,转身恭敬地对裴容白道:“爷,我们坐着渔船去的,因此没有碰到倭寇,不过大致确定了一下路线和方向,虽然不知道倭寇躲在哪里,但是可以大致知道他们的活动范围。” “嗯,我知道了。”裴容白点点头,下意识抬头看了看门口,随即又问道,“天御山庄的人怎么样?” 夏玄颔首道:“武功平平,不算多高,但比一般的江湖人士好。” 乔松玉在此刻不禁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比一般江湖人士高,还叫武功平平???你们主仆的武功到底是有多高…… “不过他们很有纪律性,像是统一训练过,水性也很好,方才在码头,有个小孩落水,他们其中一个还跳下水去救人。”夏玄接着说道。 裴容白沉吟片刻,随即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过了一会儿,乔戎玉煎了铜钱串子汤上来了,将那碗汤放在乔松玉面前的桌上,道: “松儿喝吧,喝了就能解毒了,胸口就不疼了。” 乔松玉看了眼那碗——碗里全绿油油的,好像春天里水沟被搅浑了一般,他凑近闻了闻,又闻到一股又腥又苦又臭的味道,直令人作呕,他忙用袖子掩住鼻口,嫌恶地对裴容白和自己哥哥说:“咦!好难闻啊!一看就知道很难喝!我不要喝。” 裴容白看着那汤也直犯恶心,心有不忍,转头看向乔戎玉问道:“戎玉,你是不是放了太多了?” 乔戎玉好笑道:“没有!我之前问过凌风棋,他说寻常两根,像松儿这般只留三分毒性的,剪下一段筷子长的煎汤就行了,我就只取了那么点啊,谁知道它一煮熟就会变成这样……”又幸灾乐祸地劝乔松玉道,“小哭包,虽然看着是恶心了一点,你就喝吧,喝了就解毒了,是吧!” “我不要!”乔松玉都要哭了,他看向裴容白,伸出一只手去拉住他的袖子,小脸上可怜兮兮的,非常难得地撒娇道,“我不想喝嘛,我们换一种解毒方法嘛好不好?” 裴容白也是很为难啊,毕竟这汤谁看都犯恶心,就跟臭水沟里捞了一碗水上来似的,给谁都喝不下去啊,更何况是乔松玉?可是不喝,又没别的解毒法子。 “嘿嘿嘿,小哭包,你求你夫君也没用,你就喝嘛,喝完了跟我描述一下什么味道?”乔戎玉完全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亲生的大哥。 非常有兄弟爱。 “啊啊啊,你讨厌,讨厌!”乔松玉随手拈起一只茶盏就朝他身上扔去,乔戎玉灵活地闪身躲过,他便立刻对着裴容白撒娇撒泼哭诉道,“叫他出去,出去,我不想看见他!” 裴容白立刻拉下脸,面色沉沉地转身对着乔戎玉:“你少在这里碎嘴惹松儿不痛快,找打是吧?” “好好好,我先出去我先出去。”乔戎玉也点到为止,乖乖出去了。 “好了,松儿,你大哥已经出去了。”裴容白转身对着自家夫人又是一副面孔,满是温柔宠溺,“没别的解毒法子,你就喝了吧?” “我不喝!”乔松玉十分坚定地梗着脖子大声道,“我就是胸痛痛死也不喝!这么恶心的东西谁要喝谁喝去!” 闻着都恶心,谁知道喝着什么味道!
第一百一十三章 简直就是牲口 裴容白看着眼前的乔松玉,着实是没有办法,一来这汤的确是恶心人,二来乔松玉不肯喝,他也不忍心强行灌他喝。 他只好走到乔松玉身边,拿起那碗,在乔松玉惊诧的目光下送到自己嘴边喝了一口。 乔松玉的眼睛立时瞪得像铜铃:“你怎么喝了……” 谁知裴容白居然露出笑容,还舔了舔嘴唇,略带惊喜道:“松儿,这汤还挺好喝的,它看着恶心,原来味道竟是甜的!” “真的嘛?”人家是半信半疑,乔松玉是压根不信,“你肯定是骗我的,一定难喝得要命,你就是想哄骗我喝下去!” “不是,真的,真的是甜的,不难喝。”裴容白说着,笑得从容地又拿起碗喝了一口,无论是喝的时候还是喝完了,都面不改色,甚至还有几分享受。他把碗从自己口边拿下来,道,“松儿你看,我又喝了一口了,真的一点都不难喝,你听我的,好不好?” 这下乔松玉是真的半信半疑了:“真、真的?” “真的。”裴容白郑重地点点头。 “你不骗我?……你若骗我怎么办?” “骗你我就任你惩罚,如何?”裴容白信誓旦旦地说道。 乔松玉见了他的表情,这才放下顾虑,道:“哼,那就勉强信你一回吧!” “嗯,来,我喂你喝。你憋住气,别去闻那个味道就行。”裴容白站在他边上,将碗送到他唇边,“别担心,真的不难喝……” 乔松玉便憋住气,努力不去闻那个味道,忐忑地张口喝了一口,谁知喝到口中,那汤一点都不甜,反而又苦又腥膻,而且非常浓厚,不像汤,像那种非常浓的泥巴汤,他咽了一口就不想喝了,正想别开头,就发现裴容白的手猛地抓住了他的下巴,紧紧地按住他两颊,根本不允许他闭上嘴巴,他“唔”地叫了一声,抗拒似的发出声音,可是裴容白根本不为所动,捏着他下巴,几乎是灌一般将汤灌进去! “唔……”他被强行灌完了那碗汤,因为抗拒,还呛到了,一喝完,他就猛地打开了裴容白的手,转身弯腰对着地面又是咳又是呕吐,弄得满脸通红之外,小脸上全是眼泪。 裴容白也顾不得被打落在地的碗,忙弯下腰去拍乔松玉的背:“没事吧松儿?别吐出来,吐出来就白喝了……” 乔松玉倒是想吐出来,可是怎么也吐不出来,他咳了一会儿,随即哭着去推裴容白,只是裴容白跟堵墙壁似的,根本推不动,他越发委屈,哭得更厉害了:“呜呜呜……你这个坏人,骗子,不仅骗我,还灌我……你这个狗贼,讨厌鬼,我不想看见你呜呜呜……” 裴容白心里当然是不好受的,忙把他揽进怀里哄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松儿,你这样我比谁都心疼,可是我没有办法啊,要真是我能替你喝,我早就二话不说全吞下去了……” 乔松玉心里也知道裴容白是为了自己好,他为了骗自己喝,处心积虑的,那么难喝的汤,他都面不改色地喝下去了……只是觉得裴容白那手段太坏了一些,居然强行灌自己喝,害得他都呛到了!“哼,我要喝水,我嘴巴里现在都是那个味道呜呜呜……” 裴容白二话不说……对着他的小嘴亲了上去。 乔松玉的口中自然都是那铜钱串子汤的味道,可是裴容白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刚刚喝了两口,口中也都是那味道,两人亲了没多久,乔松玉就推开了他: “你嘴巴里也一股那个味道,我不要亲,我要喝水,你去漱口,等嘴巴里没有那个味道了才许你跟我亲。” 裴容白无奈,只好先给乔松玉倒水,然后自己也去漱口。 等他漱完口回来,却猛地发现乔松玉还满脸通红地坐在那里,而且那脸上的红色与方才涨红的红色还不一样,只见他那大眼睛带着雾水,迷迷茫茫的,一手抓着自己的衣领,见裴容白过来,声音带着些沙哑地说: “容白……我好热……” 裴容白倏地蹙起了眉,此时天气虽还有点热,但不至于让乔松玉突然热起来,还这副模样,他下意识地看了看地上碎了的碗——难不成那铜钱串子汤有副作用? 还是说正在解毒,所以感觉到热? 不过很快,乔松玉的变化就让裴容白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只见乔松玉脸越来越红,眼中不仅是雾蒙蒙的,还染上了几分媚意,那张花容月貌的脸上带着春色,十分渴望地望着他,声音不仅低哑,还多了几分撒娇: “你不是要亲我的嘛?……唔,我想亲亲……” 裴容白见他如此,觉得这模样分明是在求欢……难不成那铜钱串子汤,有催情的作用?那凌风棋怎么没说?不对,他说十几年来都很少有人用铜钱串子救活的,也许连他也不知道铜钱串子是有催情作用的。 他还未思虑完,乔松玉已经走到他身边,亲昵地依偎在他怀里,双眸剪水,热切期盼地望着他:“我好难受……好热……容白,怎么办,我、我突然……突然想……”他说着,理智上大约也觉得羞耻,羞得快要哭了。 裴容白哪里舍得他如此?忙伸手抱住他,一把打横抱起他,哄道:“松儿乖,我知道松儿哪里难受……为夫这就帮你。” 乔松玉紧紧地揪住他胸前的衣服,春水一般的眼眸半开半合的,鲜红的小嘴中不断地发出嘤咛。 裴容白将他轻轻放到床上,上床虚虚压着他,道:“松儿,你肩头有伤,不能躺着,等下你便趴着,好不好?” 此刻的乔松玉心里只想着需要裴容白,哪儿能考虑这么多?点了点头,便凑过去要裴容白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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