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松玉,你太过放肆了些!”一旁鲁阳公主低声呵斥道,她盯着乔松玉,像是一条眼神冰冷而危险的蛇,正在等待捕捉猎物的时机,似乎下一刻,就要露出獠牙,将乔松玉狠狠咬上一口! “内子方才才受过惊吓,说话语无伦次没大没小,还望公主海涵。”裴容白言语像是在道歉,可是态度却分明带着冷傲,与先前对待鲁阳公主的态度完全是两个人。 鲁阳公主闻言,脸上露出怨毒的神色来,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上了轿子。 景王看着这场景,面上多了几分真实的笑意,甚至有些幸灾乐祸地对裴容白说:“裴先生,你最近可要好好注意你夫人的安全了。” 裴容白目光冷冷一瞥,回道:“不劳景王费心。” 景王冷冷一笑,以转身上了轿子。 裴容白和乔松玉两人便也打道回府,不过两人到底还是没有回裴府,而是一起回了乔家,毕竟乔家宴会到一半出了这等事,算是个烂摊子,等回去收拾一下。 裴容白和乔松玉一到乔家,乔戎玉已经在花厅上等着了两人了,见两人进来,起身问裴容白道: “容白,我看你刚才跟手下使了个眼色,你是不是叫他去抓唐六去了?” 乔松玉闻言,一脸茫然——咦,裴容白什么时候叫手下去抓唐六了?他看向裴容白,只见裴容白点了点头,说: “孙氏说唐六的时候,我就知道幕后黑手一定是谢家和景王,我怕谢家灭唐六的口,所以叫江上立刻去抓唐六来。” 乔戎玉点了点头,又道:“这案子虽破了,乔家冤屈也已洗清,但是我至始至终还有一个疑问,不得解开。” “你是说那张纸条的事?”裴容白挑起眉问道。 “对。”乔戎玉蹙起眉,面上是很难得凝重表情,“回来的时候我问过泽玉了,他说他的确是没有见过这张纸条,也不知道这张纸条是什么时候塞进去的。我怀疑……” 乔松玉听到这里,越发茫然了,张口问道:“大哥,你怀疑什么?” 裴容白朝他做了个“嘘”的手势,说道:“此处不宜说破,到时候我跟你讲。” 乔戎玉看着弟弟和弟夫的互动,就知道裴容白明白自己的意思了,笑了笑,也不再说下去了。 倒是裴容白,又对乔戎玉说道:“你有一个疑惑,我也有一个疑惑。” “什么疑惑?” “松玉被劫之前有人要刺杀他,既然此人不是谢家的人,那么会是谁要杀他呢?”裴容白满脸的狐疑。 “你就不怀疑是鲁阳长公主?”乔松玉插嘴道,“你没看见她,方才一副要把我处之而后快的表情吗?” 裴容白摇了摇头:“不会,鲁阳长公主的人武功路子不会这么诡秘,而且她行事霸道乖张,绝不会只派一个人来刺杀……” 他还没说完,就被乔松玉酸溜溜地打断了:“你还挺了解她的嘛!” 裴容白闻言看向他,轻笑一声,道:“我还很了解你呢,比如说,你在咱们床下藏了本书……” 乔松玉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床下藏的那本书不就是那本有羞羞内容的小册子嘛! 裴容白是怎么知道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羞死人了!!! 乔松玉的脸立刻爆红,只觉眼前裴容白那双笑意盎然、温柔多情的桃花眼好像炽热得把自己看光了似的,他立刻用手把脸一捂,说道:“我没有!你瞎说!那本书不是我的!” 简直标准的否认三连。 裴容白笑出声。 乔戎玉好奇地问道:“什么书啊?” 乔松玉立刻跳起来一把捂住裴容白的嘴巴,涨红了脸瞪着裴容白:“不许说,你敢说我就、我就、我就要你好看!” 裴容白笑意愈浓,对着乔戎玉摇了摇头。 乔戎玉刚想说什么,江上急匆匆走了进来: “爷,属下去完了,人已经被灭口了。” 裴容白蹙眉:“这么快?比你们还快?”江上他们应该已经是第一时间赶去了,怎么还会叫人把唐六灭口了呢? 江上面带愧疚道:“主要是我们不知道唐六在哪里,在谢家宅子里分头找了一会儿,等找到的时候,人已经挂在横梁上断气了,不过身体还是温的,应该是有人比我们快一步把他灭了口。” “那就应该是景王的手笔了。”乔戎玉说道,“当时没有谢家人在,应该是景王怕把谢家和自己牵扯进来,所以才下手灭口。” 裴容白也赞同这个观点:“嗯,一定是景王,景王跟谢家一定是合谋干了什么勾当,而且也跟那本账簿有关系。” 乔戎玉听到账簿,说道:“关于账簿,我倒是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 “我看他们那个账簿上出现的次数最多的是银号阳城的宝诚银号,恰好阳城也是他们谢家的蚕丝供应基地,也许他们多出来的钱就跟这个宝城银号很有关系。”乔戎玉低声说道,“你可以去查一查这个银号。” 裴容白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几人正说着,乔鸿禧和乔夫人更衣休息之后也出来了,见到裴容白,面上自然满是感激和激动,乔鸿禧上前一步道: “白璋,此次多亏了你,否则,我们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乔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全仰仗你啊!” “你们是松儿的亲人,自然也是我的亲人,我应该做的。”裴容白客气地笑道,面上全无身为相爷的架子,他说着,语气一变,道,“更何况,也许你们正是因为受我的牵连,才被人盯上的……” “你说这话便见外了……”乔夫人比乔鸿禧更激动,“今日晚上,你和松儿夫妻在这里吃个便饭,睡一晚,明日再走吧!” “啊啊,真的吗真的吗?”乔松玉欣喜异常,随即渴望地看向裴容白,“那真是太好了,相爷一定不会嫌弃我们乔家粗茶淡饭,简陋屋宇的,是不是?” 裴容白太明白他的意思了,笑着点了点头:“嗯。” 乔松玉立刻高兴地笑起来,一张白皙绝美的小脸灿若春花。
第六十八章 乔家一夜中 虽说乔夫人说是“便饭”,但事实上绝对不是便饭,因为今天中午本来就是喜宴,喜宴还没上完呢乔家就出了事,后来也没再进行下去,因此剩了好些珍稀材料来,晚上厨子又卖力地烧了一桌,因此晚膳也极是丰盛。 乔松玉今天中午本来就没有吃饱,后来又受了惊讶和委屈,等到后来洗刷冤屈了,自然是如释重负,也就感到了饿了,再加上又是在自己家和自己父母兄长一起吃饭,因此格外开胃,食指大动,吃得特别饱。 众人在餐桌上聊了一会儿天,就各自散去安歇。 裴容白和乔戎玉又去书房商量事情了,吃饱了的乔松玉就回了自己房间,揉着肚子坐在凉簟上,小满在一旁给他打扇,一边打扇,还一边说: “公子,今日真是好惊险,要不是相爷,可真是大不好了。” 乔松玉心中自然知道,只是嘴上还不承认,下巴一扬,道:“哼,算他这次机灵。” “公子你现在还讨厌相爷么?”小满知道乔松玉从嫁给裴容白以来,一直都讨厌裴容白的,不过最近裴容白表现如此出色,而且还对他家公子这么好,他家公子没道理还讨厌他啊! 乔松玉想了想,口不由心地说道:“嗯,讨厌的,他还有多好多事没给我解释呢,上回我生他的气,都还没好咧!” 其实气是早就出了,就是裴容白一直未给他解释,他心中一直耿耿于怀呢! 主仆俩正说着呢,就听门口传来一个声音说: “什么还没好呢?” 乔松玉望过去,就见裴容白笑意盈盈地进来了。他走进房中后,打量了一下周围,随即自言自语似的道: “嗯,不错,还挺雅致。” 乔松玉立刻骄傲地扬起脸说:“那是,你也不瞧瞧这是谁的房间!” 裴容白一下子笑了,兀自点点头,装模作样地说:“嗯,裴夫人的房间,自然是不一样的。” 乔松玉便倏地红了脸,又气又笑地说:“哼,你可嘚瑟吧,谁是你夫人!” 一旁的小满立刻起身出去了,毕竟他家公子跟相爷这恩爱秀起来简直要命。 房中没了外人,裴容白便一脸宠溺地走到乔松玉面前,伸手点点他的眉心:“松儿就是我夫人啊,松儿不是,谁是呢?” 乔松玉被他这亲昵宠溺的动作弄得越发脸红了,眼前的裴容白与白日那个与人辩论、与景王你来我往的裴相好像完全是两个人似的,面上笑意盈盈,黑眸中也温柔缱绻,好像一条江南小河,温柔可爱,弯弯曲曲看不到尽头。 此时万籁俱寂,只余夏夜清风细微作响。他仰面看着他,心口砰砰直跳,声音响得好像对方都要听见了。 裴容白望着此时此刻的乔松玉,心中亦是紧张,他又抬起那只还未放下的手,轻轻捏着乔松玉尖俏的下巴,用大拇指抚过那花瓣一样美丽的小嘴。 乔松玉的心跳得更快了,他的目光本是迎着裴容白的目光的,可是此时却倏地躲开了,看向了别处,他目光对着别处,可是余光却分明看见对面的裴容白缓缓弯下腰来,然后眼前就赫然对上了裴容白那双炽热深邃的黑眸,他心下一觉,忙闭上眼睛。 果然,下一刻,裴容白的唇就覆盖了上来,那只捏着他下巴的手也突然收紧,等他下意识地张开嘴巴的时候,裴容白的舌尖便抵入了他的口中。 他紧紧地揪住手下的被单,好让自己不那么紧张,可是裴容白的动作却总是那么出乎他的意料,让他一直很紧张,等裴容白缠着他的舌尖吮吸的时候,他才不紧张,因为那时有一股非常酥麻的感觉流窜到他的全身,他都忘记紧张了! “嗯……”乔松玉发出一声呜咽,手却紧紧揪住了裴容白的袖子。 裴容白知道,那不是抗拒。 这下,他原本温柔的动作便多了几分热烈和霸道——对于那柔软嫣红的小嘴,他早已肖想已久,他很想尝一尝那是什么滋味,也早已揣测过它的滋味,但是等到此时,他才发现,这滋味比自己想象和揣测的好上十倍百倍。 他甚至很想把乔松玉抱进怀里或者按在床上,好好亲一亲他。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心急,越是美好的东西,便愈要慢慢品尝,更何况,他把乔松玉视为珍宝,自然更要小心翼翼对待。 乔松玉被吻得神魂颠倒,意乱心迷,身子都越发燥热起来,直到他发觉自己唇上已经没有了裴容白的唇,这才发觉过来裴容白已经离开了自己,他睁开眼睛,就看见裴容白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见自己看他,他也十分满足似的,说: “松儿真甜。” 乔松玉便益发涨红了脸,羞得连眼睛都红了,本就满是春水的美目中像极了被欺负狠了的模样,呜咽道:“你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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