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容白没想到他羞得要哭,一愣,连忙将他抱进自己怀里,哄道:“好了好了,是我的错,我欺负你……” 乔松玉有人哄,便越发没有忌惮来,甚至还用手轻轻打裴容白,哭诉道:“你讨厌,无耻,你轻薄我……”又说,“你把当我当什么,这么轻薄我……” 裴容白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叹了口气,道:“松儿,我这不是轻薄你,是疼你。我是你夫君,疼你是应该的。” “你瞎说,你是我夫君,可你只把我当幌子而已,你喜欢的是鲁阳公主!”乔松玉一说到这里,突然又真的生了起来,一把推开裴容白,气鼓鼓地瞪着他,连害羞也忘记了。 裴容白看着他这副拈酸吃醋的模样,不感到生气,反而觉得他可爱,竟一下子笑出了声。 “你笑笑笑,笑个什么啦!”乔松玉看着面色温柔的裴容白,一下子也没了脾气,软软地说。 “我笑松儿你真可爱啊。”裴容白在他身边坐下来,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乔松玉看着他,有些疑惑又有些迷茫地说:“我真看不懂你,有时候好像待我如同夫人一样,可有时候又冷冰冰的,看着我被鲁阳公主羞辱也无动于衷……你就好像戴了面具一般,我总是看不到你真正的模样。” 裴容白闻言,笑容渐渐凝在了唇角,眸子中也多了几分疼惜,好一会儿,才说: “松儿,对不起。”
第六十九章 乔家一夜下 乔松玉看着面前神情有些陌生的裴容白,听到他对自己道歉,便微微蹙起眉尖,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跟我道歉?就因为你的叫人看不懂吗?” 裴容白摇了摇头,道:“我不是故意这样待你的……松儿,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鲁阳长公主以前的事?” 乔松玉想了想,想起之前自己大哥对自己说的关于鲁阳公主的事,便有些不太乐意地说道:“你是说鲁阳公主爱慕你的事?” “也不是这个。”裴容白摇了摇头,转头看向别处,目光望着虚空,仿佛在回忆以前的事,道,“她爱慕我,但因为我与她身份的关系,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娶她的,于是她便开始对任何一个我有可能娶的女子下手,包括郡主,也没有例外……而且她的手段极其残忍,行为极其疯狂,松儿,你说,我敢在她面前维护你刺激她吗?” 之前乔戎玉就跟乔松玉讲过这个原因,但是乔松玉没有相信,如今裴容白亲自说出口,乔松玉却仍然有些不相信,他低下头,低声说: “那……需要做到那种地步吗?送她礼物,送她下人……” 裴容白听到这里,反而笑了,转头看向乔松玉,说道:“我的傻松儿,这种女子,你以为我真的会喜欢她吗?你未免把我想得太不堪了一些。” “那……不然呢?你表现得这么殷勤做什么?”乔松玉有些心虚地问道。 “你知道我送了她一个什么人吗?” “不是美容的大家吗?” “是啊!”裴容白笑着点点头,只是眼神中露出一些冷意来,“不过这个人,不仅会美容,还会送人下地狱呢!” 乔松玉一怔,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问道:“你的意思,你是派人去杀她??” “松儿终于想明白啦?”裴容白笑着用手搂住他的腰,低下头来亲昵地说,“她如此羞辱你,我自然要她付出代价的,对吗?” 裴容白低低地在乔松玉耳边说着,语气亲昵,说话间热气打在乔松玉的耳畔,让乔松玉敏感地微微侧了头,同时也因为那句话中的含义而倏地睁大了双眼—— 裴容白做这些,竟然是要为自己复仇吗? “你以为为什么鲁阳公主会生病,还生病生得那么厉害?”裴容白说着,挑起眉,目光灼灼的,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以为这一切都是她罪有应得吗?” 乔松玉一下子明白过来,脱口道:“你给她下了毒,所以她才病得这么厉害?” “嗯,说对了。”裴容白笑着弹了弹乔松玉的额头。 “干嘛弹我额头啦!”乔松玉红着脸捂住额头,心中是心虚和愧疚——原来裴容白早就在暗中做了这些,而自己却还误会他…… “这样说,松儿还生气吗?”裴容白侧过身,歪过头,与乔松玉四目相对,盯着他的眼睛不肯让他有逃避的机会,搂着乔松玉的手又微微加了力道,将他往自己怀里按。 乔松玉仿佛一只被桎梏住的困兽,身子和目光都无法动弹,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不生气啦,哼,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反正我又不在意。” 裴容白见他那通红的小脸和闪躲的目光就知道他又在口是心非,便也不计较,用下巴在乔松玉的头顶上摩挲了几下,道:“不生气就好,松儿笑起来最好看了。” 乔松玉任由他抱着,本来他应该抗拒的,可是他竟觉此时此刻的感觉有些让他觉得安心,尤其是此时的裴容白,那么温柔缱绻,让他忍不住想就这样静静地靠在裴容白的怀里。 裴容白搂着他,享受着片刻的安宁与温馨,亦是满脸的温柔与深情——他想,这辈子能娶到乔松玉,真是自己最大的幸运了。 两人静静地坐在床上,室内灯光昏黄,正是岁月静好的时候,然而两人得了不到片刻的宁静,忽听得外面有力的一声: “有刺客!保护相爷夫人!” 这一声划破寂静的夜后,随即便是不绝于耳的刀剑碰撞之声。 裴容白在那一刻下意识地搂紧了乔松玉,随即转头一看,便见外头人影叠叠,分明是有两拨人在缠斗!他转身对乔松玉道:“松儿,你在这里,不要动,哪儿都不要去,我去看看。” 乔松玉听着外面丁零当啷的声音也知道事情的利害,忙使劲点了点头。 裴容白刚起身要出去,就见夏玄开门进来了,一手提剑,剑刃上还有殷红的鲜血顺着滴落下来,他拱手一行礼,对裴容白道: “爷,刺客全都已经死了,一共六个,没有活口。” 裴容白往外瞥了一眼,就见外面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面上也没什么表情变化,冷冷地问道:“什么来头?” 夏玄微微颔首,恭敬道:“可以确定,是鲁阳公主的人。” 裴容白嗤笑一声,道:“果然是她,我就知道她今夜会派人来刺杀……算了,人都快死了,这笔账就不跟她算了。”说着,吩咐夏玄道,“去收拾干净,免得弄脏了乔府。” “是。” 裴容白转身进来,见乔松玉睁着大眼睛疑惑地看着自己,便为他解疑道:“这次是鲁阳公主的人,估计是来刺杀你的,不过你别怕,他们的人不是我的暗卫的对手,你看,不是过不了几招就死了吗?” 乔松玉点了点头。其实他倒也不怕,一是因为在自己家里,二是有裴容白在,他知道,自己不会有事的。 不过这个鲁阳公主还真是任意妄为,居然这么快就派人来刺杀自己?! …… 第二天一早,京兆府便传来消息,说唐六畏罪自杀,此案只能到此为止,查不下去了,便只能这样结案了。 一切都如裴容白预料得那样,谢家也逃脱罪责平安无事,这自然很可惜,没能利用这次将谢家扳倒。同时,裴容白回来的时候也带回了另一个消息—— 皇帝派遣他几天后出发去阳城查案。
第七十章 阳城妖狐案一 “去阳城查案?”乔松玉惊讶地问道,想起之前他大哥说的关于账簿的事,便问道,“去查谢家账簿的事吗?” 裴容白摇摇头:“这件事如此隐秘,怎么可能派我光明正大地去查?” “那是去查什么案子?” “阳城出了一件非常轰动全城的事,连京都也有人在谈论了,松儿还未曾听说?”裴容白挑眉问道。 乔松玉诚实地摇了摇头,因为有人要跟乔家作对,他出去有危险,而且他出去还经常要被百姓围观,所以他干脆就乖乖待在家里了。 裴容白从椅子上起身,站在乔松玉面前为他娓娓道来:“是这样的,阳城出了一件非常有名的‘妖狐杀人案’,一个月来,已经有三个人被杀,这三个死者分别是打更的更夫,药店的店掌柜,还有一个是阳城衙门的老衙役,这三人都是被人勒死的,而且勒死之物仿佛是妖狐的尾巴,因为更夫和老衙役的脖子边都有狐狸毛,而且,他们身上还有狐狸的挠痕,还有目击者说在更夫死的时候看见一只白狐狸站在他边上,还听到了狐狸尖锐的‘吱吱’叫声。” 乔松玉听了,不禁又觉得猎奇兴奋又觉得毛骨悚然:“还有这种事?所以这世上真的有狐妖吗?” 裴容白却是不置可否,道:“没见过不一定不存在,但是我觉得,许多鬼怪作祟,不过都是人假借鬼怪作恶罢了。” “嗯?怎么说?”乔松玉对这桩案子很感兴趣。 “你想,如果真是妖狐杀人,那么首先,它为什么要杀人?杀人动机是什么?你看这几人,既不是打猎的猎人,也不是出售狐狸皮毛的商人,更不是什么所谓的狐狸吸取精气的对象,要知道,这三人都已经年纪很大了,狐狸与他们无冤无仇,为什么偏偏是他们?其次,如果真的有狐妖,为什么现在才出现,以前连听都没听说过?”裴容白一条一条分析着,说完,目光看向乔松玉,见乔松玉听得愣愣的,忍不住笑起来,“松儿以为呢?” “这很简单啊,说不定这妖狐修炼成精了,平日隐藏在人群中,狐狸毕竟不是人,也会有狂性大发的时候,就杀人了……”乔松玉说着,看向裴容白,“你看,我说得也很有道理啊。” 裴容白笑容越发灿烂:“好,就算松儿说得对,那么这只害人的‘妖狐’,我们也是一定要把它揪出来并且把它关起来,对不对?” “嗯……”乔松玉点了点头,随即想到什么,说,“所以陛下就派你去阳城查这桩案子?” “嗯。”裴容白说着,又一脸神秘地笑起来,“而且他还派了另一个人跟我同行,松儿你猜,是谁?” “这我怎么猜得到啊?”乔松玉无语,“你的那些同僚我又不认识。” “这个同僚你一定认识。”裴容白笑容灿烂,黑眸亮晶晶的,“他是新任的监察御史……” “啊!”乔松玉惊喜地从椅子上蹿起来,美丽的小脸上跟着闪闪发光,“是我二哥!对不对?!” “猜对了!”裴容白说着,宠溺地笑着刮了刮乔松玉的鼻尖。“这次泽玉作为监察御史与我同行,也算是他表现和立功的机会了。” “那我也要去!”乔松玉立刻说道,特别激动,双眼期待地看着裴容白,“这个案子听着就很刺激,让我也一起去,好不好?” 裴容白故意做出一副很为难的模样,道:“可是我们是去查案,说不定还有危险,而且查案,也没有家属跟去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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