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则绪捡了一只腰带,反手便握着夏寒青的手腕高举过头,绑了个蝴蝶结。 “七百三十二页,一页都不能少,继续……” 萧则绪将他抱在怀里,换到了一处小榻前,吱吱呀呀地响了一晚上。 太子殿下年芳十八,初尝甜头,恨不得一口吞下。 月色灼灼,书房内呼吸沉重,衣裳扔的满地都是,还在继续。 一直到天色快微微亮的时候,萧则绪才叫人往主屋里送了热水,抱着夏寒青出了书房,清洗后换了干净的衣裳才沉沉睡去。 午时,光线照进小轩窗内,屋内檀香的味道掩盖了一切靡靡,层层帷幔之下,两人睡得正熟。 萧则绪羽睫轻轻动了动,几乎要醒来,然而—— 咚地一下,怀里的人要醒,猛地抬头直接撞在了他的下颌上。 嘶…… 他的牙都要被撞碎了。 “殿下,臣有罪。” 夏寒青已经爬下床,只穿着件白色里衣,跪在下面,垂着头,墨发垂肩,脖颈间红痕若隐若现。 萧则绪不得不坐起身。 夏寒青双手交叠垫在头上,重重地磕下去,整个人缩成一团,“臣酒后失仪,粗鄙之身竟敢冒犯殿下,臣罪该万死,请殿下赐死臣。” 萧则绪:“……” 他是第一次见欢好后第二日就上赶着求死的。 “夏寒青,你是不是有病!” 他最终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他一直都觉得夏寒青有病,当初他是傻子的时候,夏寒青想着法子的跟他睡觉,如今倒是睡了,他跪在地上求死。 “臣不敢,臣洁身自好,从未与人行房,不敢染了脏病。” 夏寒青说得一本正经。 萧则绪:“……” 不是这种病! “臣万死难辞其咎,请殿下处置!”夏寒青再次跪倒。 “起来!” 萧则绪没好气道。 夏寒青没动。 “孤再说一遍!起来!你的腿是不要了吗?” 他再这么作践自己的腿。 怕是寂然大师云游回来,夏寒青的腿都难以医治。 夏寒青终于颤颤巍巍要站起身,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萧则绪将他丢进去裹上被子,起身自顾自地穿好衣裳。 “你为什么求死?是孤碰了你,你不愿意,宁死不屈?” “不!” 夏寒青连忙制止,“臣求之不得,只是臣配不上殿下。” “昨夜不是你说你比肃王做的好,要孤试一试你?现在倒开始妄自菲薄起来了。” 夏寒青脸颊一片绯红,他实在是昨夜喝多了,才敢说出那种大不敬之词。 “臣是被肃王气得……一时失言。” “好一个提上裤子不认人。” “不是,臣绝不敢!” “你是觉得孤同肃王做了什么?” 萧则绪突然想到了什么,那夜肃王确实胡乱说了许多,没想到夏寒青听进心里去了,他当即气得恨不得把夏寒青的脑壳敲开。 “你想什么呢?孤和他是亲兄弟,怎么可能行不轨之事,孤清清白白的身子,你居然胆敢怀疑?” “殿下,臣不是这个意思。” 夏寒青急得团团转,舌头跟打结似的,根本不知如何解释,他确实气萧建白胡言乱语,但从未有怀疑殿下之心。 “那你是在质疑孤的眼光?” 夏寒青长得也算是相貌堂堂、冷俊不凡,不知多少男女心神向往,而且他今年虽已二十七岁,看着却跟二十出头似的。 “不是!殿下眼光独到。” 夏寒青终于没话说了,敛下眼眉,“臣知道了。” “你擅自贬低自己,便是质疑孤的眼光,你觉得孤应当配个什么样的你便是什么样的。” “殿下不要生气了,臣知道错了。”夏寒青扯了扯他的衣袖。 萧则绪还在生气没理他。 夏寒青硬着头皮从背后抱住他。 “殿下,不要不理臣。” 萧则绪终于消气。 大早上搞得人心神不宁。 “下次你再胡言乱语,就多选几页,没力气就不会乱想了。” 夏寒青被他说得脸色通红,昨夜的记忆清晰依旧,书页哗啦啦翻动,他现在浑身还酸疼,一点力气都提不上来。 “身上可还疼?” 萧则绪语气轻柔了些许,伸手帮他揉了揉。 昨夜他仗着夏寒青不能动弹,肆意妄为,自己又喝了点酒,便疯狂了些。 夏寒青自幼习武,体力极好,堂堂大将军,最后差点儿晕过去。 “不疼。” 不疼就怪了。 夏寒青趴在床上,身上全是被他弄出来的红印子,反倒他自己身上清清白白,夏寒青便是喝醉酒也没敢造次。 萧则绪将他抱起来,指了指脖子,锁骨偏上的位置。 “咬一口。” 夏寒青不明所以,但还是凑过去,轻轻咬了一下。 蜻蜓点水一样,一点痕迹都没露出来,很快就散了。 “咬重一点儿,你不咬,孤就去找萧建白咬。” !!! 夏寒青闻言嘴上力气突然加重,宣誓主权般地狠狠咬出了一个牙印,红印子落在他锁骨上,倒像是盖章一样。 萧则绪这才满意,手指微微勾过夏寒青的下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好生休息,孤去处理些事情,你的书房借来使使,萧建白的事情你不必担心,他活该,那一箭是他应得的。” “是。” 夏寒青躺好。 他现在确实没有力气下床,回过神来浑身腰酸背痛,昨夜的记忆尤为清晰。 殿下年少,尚未双十弱冠,怎么这么能折腾人。 他将自己蒙起来,心里头还有些开心,比橘子糖还甜。 他往里挪了挪,身子压到一个硬物,翻出来一看,那本被他藏到书房的《海棠欢》居然又回来了。 书页上有两三页被凝固的东西粘在一起,他用力扣了扣。 待想到这些干涸的到底是什么后,夏寒青唰地一下又是脸红,本子上的两个神仙在他脑海中渐渐幻化成昨晚他和殿下。 夏寒青烫手似的将书丢了出去,整个人藏进被子里。 末了,被角内又偷偷摸摸伸出一只手抓住那本书迅速扯进了被子,借着一点点漏进来的阳光他又红着脸通读了一遍,此时再看总觉得心境有所不同。 书房内 萧则绪早就叫人收拾了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听澜动手时脸色都是红的,更别提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 如今燃着香料,气味早就散了七七八八,萧则绪坐在夏寒青的椅子上,刚提笔要写字。 脑海中不由得又闪过昨夜他抱着夏寒青在这把椅子上…… 还有这张桌子,连手里握着的毛笔都有着滚烫。 停!不要再想了。 昨夜的疯狂已经过去了。 萧则绪深呼吸一口气,默念了两声佛号,才静下心来。 手里的信纸上写着昨日炸肃王府时所用的火药量,爆炸范围、爆炸损伤程度,列举的清清楚楚。 他敲击着算盘,开始核算数据。 这些东西若是用在战场上,该是怎样的威力! ** 肃王府被天边之火烧得面目全非,萧建白本人也因为刺杀一事昏迷不醒,端王还在路上,朝堂上一时乱作一锅粥。 此时此刻,有人站出来了。 丽妃仗着自己跟着景顺帝在书房批过几日奏折,再加上自己肚子里还有龙种,直接在朝堂上布了一道帘子决定效仿先帝太后垂帘听政。 她第一次觉得原来权势这般有趣。 她终于在所有人面前抬起了头。 连她那位一直嫌弃她是女儿身的父亲也因此转而大加赞扬自己生了个好女儿。 然而事情如果真的能这么顺利发展,丽妃也不会在后宫这么多年还只能靠着陛下的宠爱过活。 丽妃上位第三天,雪花一样的信筏被送到萧则绪手中。 一些知晓他病情好转与他交好的大臣在信中大肆哭诉,朝堂被丽妃搅得乌烟瘴气,偏偏她还自我感觉良好。 萧则绪见到信后,哈哈大笑。 自己笑完,还把信拿给听澜一起笑。 “丽妃娘娘可真是有趣,她连六部的职责都分不清楚,就敢搅和浑水。她那点小聪明在后宫里用一用也就罢了,还拿到朝堂上来。” 萧则绪看完信后烧得一干二净,丝毫没有回信的打算。 回什么信,他一个废太子,还是个傻子,关他什么事。 就是要外面乱成一团。 压一压那些老臣的气焰,让他们多急一会儿,以后他再提条件时才方便许多。 他低头继续写字,丝毫没注意什么时候进来一个人。 面前人影落在书案信纸上,他才猛地抬起头,夏寒青正坐在他对面,接替了听澜位置,随着他手上的动作,轻轻打圈,细腻的墨汁缓缓流出。 那日之后夏寒青又害羞地躲了他一日,这会儿冒头,看来是已经说服自己了。 炽热的视线丝毫不加以掩饰,看得夏寒青脸颊发烫,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殿下,别看了。” 萧则绪低低笑了一身,这才提笔继续写字。 “你用的什么墨?瞧着不错。” “先前陛下赏的桐烟徽墨。” 一两黄金一两墨,这桐烟徽墨制作繁杂,极其不易,有钱也是很难买到。 萧则绪微微惊讶了一下,他没想到夏寒青竟然将这种贵重的东西拿出来,当下便停了笔。 “换一个。这等好墨写给那些老臣,浪费了。” 夏寒青只能转身将这墨条小心翼翼地重新装进盒子里,捧到萧则绪面前,“请殿下处置。” “先前收在哪里就还收在哪里,给孤做什么,又不是不来了。” “是。” 夏寒青重新收好墨条。 他盯着烟台里剩下的墨水,“那这些呢?” 萧则绪将书案前的纸张全部推开,朝夏寒青勾了勾手指。 “把衣服脱了。” “啊?” 夏寒青不解。 “那孤帮你。” 夏寒青如临大敌,舌尖都打了个结似的,“臣、臣自己脱。” 现下是白日,听澜和江陵还在外头站着,是不是不太好? 但是殿下想要的话,他也不会拒绝,礼法自然不及殿下。 “裤子不用脱!” 萧则绪惊道。 他只是低头写了两个字,夏寒青裤子都要褪下来了。 他绕过书案,找了个凳子将夏寒青抱上去,“趴到桌子上。” 夏寒青趴到桌前,面色羞红,背对着萧则绪,背上还残留着那夜的青青紫紫红红的各种痕迹,萧则绪自己看着都有些脸红。 他转身坐在了夏寒青的轮椅上,轻蘸墨渍,柔软的毛笔尖落在夏寒青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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