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兴奋。 “还是……” 萧则绪的手又挪到了腿上摩挲,搓的那一块都热乎乎的。 “殿下。” 夏寒青终于偏过脸去,不敢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萧则绪哈哈大笑。 他这才满意地松开夏寒青。 夏寒青起身,萧则绪已经坐在床头,只穿着件洁白里衣,墨发散在身后看着有些瘦弱。 但其实一点都不瘦,夏寒青想到了献县时他的手顺着腹肌纹理,殿下肌肉力道完全不输于他,身材极好。 萧则绪穿好衣裳,对着桌头有些凉的药,一碗喝干,真的好苦。 他摸了两块糖含在舌尖,这才好了些。 “过来,替孤梳发。” 他坐在椅子上,任由夏寒青拿着梳子在发间穿梭,系上红绳。 萧则绪的身体好了许多,外头淑妃为了给儿子报仇闹得天翻地覆,萧建白无暇分。身,自然没功夫再生出什么事端来。 夏寒青也什么都没说,只是萧则绪去哪儿他都默默跟着,寸步不离地跟在身后,生怕又一转身,人就不见了。 萧则绪按了按头皮,感觉夏寒青太小题大做。 从桌上的一个盒子里取出来一物。 “这个给你。” “这个木雕本来打算和那只兔子一并给你的,但……孤怕它引起陛下猜忌,没敢拿出来。” 一个解甲的将军,若是家里摆几个穿戴铠甲的木雕,唯恐引人猜忌他是否一心还想着征战的日子。 夏寒青指肚拂过木雕,细腻地感受到盔甲上的纹路,与七年前的那件铠甲一模一样,殿下真的记得、他们见过。 “殿下……” 他都要记不清自己持枪的模样了。 “孤手艺如何?”萧则绪笑道。 “殿下真厉害。” “孤教你。” 他让百刃砍了新的木头,拉过夏寒青的手,将毛笔塞进他手心,包裹着那只手握住,“先将你想要的人物画下来。” 夏寒青被他握着手,鼻尖幽幽的香气,心头忍不住又是一阵乱跳,他才学了没两下,又是落荒而逃。 “臣想起还有些事,臣先行一步。” 萧则绪:“……”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 夏寒青在书房躲了许久,又偷偷透过窗子瞧着对面亭子里的人,萧则绪一身朱红色衣袍端坐着下棋,清如林间之泉,冷如高山洁雪。 他看了一会儿便收回了视线,双腿膝盖还在隐隐作痛。 他提笔写了书信。 殿下说有个叫冯鹏的副将许是那次峡谷之乱的罪魁祸首。 冯鹏原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干将,只是心性不够沉稳,好急功近利,他便渐渐以杨善徐缙等代替了他。 如果不是萧则绪搜出冯鹏的字迹,他是不愿相信冯鹏会背叛自己的。 晚间用了膳,萧则绪躺在床上继续翻着那本海棠欢,有些无聊。 夏寒青脱了外衣躺在外面,躺的笔直板正,像一具尸体。 但很快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猛地坐起来,挣扎着翻箱倒柜,翻出伤药和绷带,差点儿忘了替殿下换药。 “殿下现在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萧则绪任由他撸开袖子,将旧的纱布换下,清理伤口边缘,伤口已经结痂好了许多,夏寒青轻轻吹了一下。 “殿下还疼吗?” 清凉的凉风刮过,萧则绪感觉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他胳膊猝不及防一缩,夏寒青这个人怎么回事…… “殿下别动。” 夏寒青下意识握住手腕。 四目相对,空气刹那间好似停止了流动,那只手握得萧则绪心口痒痒的,想出去喘口气。 夏寒青抿着唇,终于松开了他。 从前只是隔着衣料握他的手腕,现在隔开衣料,感觉有些奇怪。 “臣给殿下包扎。”夏寒青小心翼翼地撒上新的药粉,包扎好。 萧则绪一动不动任由他摆动。 这暑天都要过去了,怎么还这么闷热。 “孤出去转转。” 他立马放下袖子,翻身下床。 夏寒青正要紧跟其后。 “你不许跟过来。” 萧则绪绷着一口气,快步跑出去,吹了许久的冷风才重新回屋。 外头漆黑一片,连个月亮都不见,黑蒙蒙的,他坐在台阶上缓了许久。 事情有些不受控制。 再回屋时,夏寒青已经铺好床褥,只穿了件红色里衣,坐在床边像个小媳妇儿似的等着他回来。 萧则绪刚要抬进去的脚又默默收了回去,“你先睡,孤去听澜屋里将就一晚。” 他刚转身退出去一步,便听到一声高喊。 “殿下,不可!” 夏寒青已经扶着床柱重新坐到轮椅上飞速地挪过来。 “殿下何故要和听澜姑娘同眠?是臣哪里做得不好吗?” 萧则绪僵着脖子,张了张嘴。 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 所有事情他全部亲力亲为,有些渗人。 “他是男人。” 萧则绪半响才憋出四个字。 所以……不会秽乱你的后院! “臣也是男人!” 夏寒青仰着脖子直视萧则绪。 末了,又忽然垂下眼眉,轻声道:“殿下是厌烦臣了吗?” 萧则绪张了张嘴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是……” “那殿下是为什么?” 孤总不好说,孤有些不对劲。 萧则绪咽了咽口水,被夏寒青抓着手腕将门关上,又慢腾腾地挪到了床边。 夏寒青转身从衣柜里又抱出来一床被子铺在地上,将枕头抽出来丢过去,躺下。 萧则绪默默地看着他做完这一切。 “殿下早些休息,臣睡地上就是了。” 房间内烛火啪地灭了。 他却有些翻来覆去睡不着,莫名其妙的小火焰呲呲地往外头冒,很快就要烧成燎原之势。 不就是抓个手腕嘛,心神荡漾个什么鬼! 调戏了夏寒青那么久,终于还是要把自己搭进去了。 直到后半夜,他还是没睡着,一闭眼脑子里全是夏寒青。 他叹了口气,起身点了微弱的烛火,走到桌案前,准备做些事情转移思路。 他对着光线,翻出白天时的那个未成形木雕,手中小刀不断地划过手中的木雕,突然余光一瞥,那个夏寒青木雕静静地靠在书案前。 怎么哪都是他?! 他手一抖,将木头削下来一半。 他看着手里的废料,最后只能放弃了木料,擦了擦手指的木屑。 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对面好似传来什么动静。 他抬眼一看,夏寒青直愣愣地坐在那里,神情木然。 “夏寒青?” 萧则绪拿着蜡烛,刚走过去,却突然被人环腰抱住。 “殿下……” 夏寒青将头埋他腰间,双手搂得越来越紧,像是要将他的腰身勒断,声音有些哽咽。 “臣梦见,殿下又丢了,臣把殿下弄丢了,殿下离臣而去,再也没有回来。” 他梦见渐行渐远,他坐着轮椅,怎样都跟不上殿下的脚步,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视野间。 萧则绪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孤不走。” “孤一直在。” 窗外虫鸣树影,屋内亮着小小一方暖光,烛台火焰恍惚间映着两个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萧则绪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完了!孤真的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他完了,他坠入爱河了
第52章 萧则绪将人抱到床上哄了许久才渐渐睡去。 只是第二天一早夏寒青就没了人影。 他打着哈欠出来, 正好看到那道黑色身影坐在轮椅上,寒剑气势骄阳,轻轻旋转发出阵阵破空声, 有风卷残云之势。 晨风落叶,光线穿透,夏寒青坐在飘飘洒洒的树叶间, 虽被困在笨重的轮椅之上, 却依旧身姿矫健, 气势不减。 一柄寒剑, 银光闪闪,似水波荡漾、火树银花,招式轻快凌厉却变幻无穷,似实似虚,招招致命。 萧则绪脚步顿住,一时看呆。 这一柄剑直接戳到他心坎里,连带着夏寒青也扎根进去。 电光火石间,夏寒青收了宝剑, 一抬眼正好看见萧则绪在那里静静站着。 “殿下!”夏寒青朝他一抱拳。 萧则绪下了台阶。 他这一动, 夏寒青也跟着往后退了一步。 萧则绪:??? 他突然脸上涌出一点傻笑,“相公!要抱。” 他张开双臂在夏寒青错愕疑惑的目光中扑了过去。 果然, 夏寒青不会拒绝傻子。 萧则绪抱了个满怀,还在夏寒青脸上亲了一下。 在萧则绪期待的注视下夏寒青也红着脸在温软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如蜻蜓点水一般。 殿下怎么突然又不清醒了? 这样也好, 他就不用面对殿下如此尴尬。 夏寒青又在院子里练了许久的剑,英姿飒爽, 看得萧则绪小脸通红、心脏扑通, 难怪夏寒青“活阎王”名头在外, 这京内还是有许多贵女排着队等着嫁他。 早膳过后,萧则绪心满意足地重新挑选了一块合适的木头,昨晚的木雕被他做毁了,只能换新的。 做废的木雕他换成了一个小的男娃娃,摆在夏寒青旁边,看着像是夏寒青领着儿子似的。 雕了一会儿木头,便愈发无聊,偏偏夏寒青不在家,他便推了木头,继续整理萧建白的罪证,这三年萧建白可真是干了不少好事,桩桩件件都够喝一壶了。 但萧建白是他兄长,他不能亲手处置,还是需要景顺帝亲自来。 丽妃和萧建白这对母子,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不知道他的父皇醒来后发现自己的妃子和儿子传出私情会怎样? 好期待啊—— 萧则绪唇角挂着冷意。 一桩桩一件件都要算得清清楚楚。 孤向来有仇必报。 夏寒青一整天没见人影。 晚饭前回来时带着一身的血腥气,随便将自己闷在书房里不出来。 萧则绪皱了皱眉头。 听澜道:“肃王府出事了。午时肃王受到伏击,被人一箭钉在轿子上,肃王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萧则绪有些错愕。 难道是夏寒青做的? “那再添一把火吧,咱们的火药不是需要继续实验?就定在肃王府,把用量、范围等数据全部记录好。” “孤最喜欢火上浇油、雪上加霜。” 他整理好手边的东西,将夏府的账册处理的清清楚楚,夏寒青依旧没回来,直到江陵只匆匆跑过来。 “殿下,将军把自己闷在书房里喝了一下午闷酒,到现在一点东西都不吃,您快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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