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烧得还有些迷糊,根本挣不开夏寒青,只能被迫软软的靠在夏寒青温厚的胸膛上。 但是很快一块橘子糖又塞了进去。 橘子的酸甜清香将舌尖发麻的苦味压了下去。 又是一勺子。 “……唔,不想喝。” 萧则绪被他灌的眼泪直流。 他自然知道喝药才能好,但夏寒青在,他就偏生想闹腾一二。 “已经见底了,还有一点点,只剩下几勺了。” 夏寒青看着大半碗药,努力哄骗着。 “我没瞎……” 萧则绪一张嘴,又一勺药喂了进去。 听澜站在旁边看得直咂舌。 这么多年,终于碰上一个能制住殿下喝药的英雄人物。 殿下自小体弱,又偏偏怕苦,死活不喝药,他们废了多少功夫,往汤药里加糖、做成药丸…… 软硬兼施,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最后还是皇后娘娘用的苦肉计,他不喝药,皇后娘娘就哭给他看,这才每次将药喝了。 “一点点了,殿下,再坚持一下。” 亿点点…… 这一点点怎么还没到? 萧则绪烧得无力反抗,舌尖苦甜交织,在他心里头蹦跶得欢快,他贴着夏寒青身上,偏生夏寒青心脏跳的也飞快,有些吵…… “不喝了。” 萧则绪推了一下。 夏寒青抓住那只手塞进被子里,“真的只有一点了,还有三勺,真的三勺。” 三勺又三勺。 萧则绪眼泪直流,好不容易真的只剩下最后一勺,他死活不愿意再相信夏寒青。 “真的只有一勺了。” 夏寒青撬开了他的嘴,硬是灌下最后一勺,喂了两块蜜饯,这才松开人。 旁的人都看傻眼了。 连哄带骗,将军什么时候学会了此等技能? 萧则绪躺在床上,生无可恋。 “殿下以后不要生病了,就不需要喝这些苦药了。” 萧则绪不想搭理他,将被子一拉蒙住头,缩成一团。 夏寒青哭笑不得,他宁可做了这个恶人也要让殿下把药喝了。 那大夫说不喝药再拖下去会烧傻的。 他只要一想到萧建白将人带回去任由殿下这样烧着,便恨不得冲到肃王府杀了他,以泄此愤,只恨那晚打得不够狠。 萧则绪折腾到了第二日才无精打采地爬起来,面色苍白,烧热已经退下去了,身体清爽许多。 吱呀一声。 门开—— 萧则绪麻溜儿地又钻进被子里。 “殿下,该喝药了。” 来人不是夏寒青,而是江陵。 “不喝。” 被子里闷闷地传来声音,“已经好了。” “殿下乖,只剩下三服药,再喝三次就可以不用喝了。” 一碗药配了十格子糖块。 江陵正想着怎么学着将军的模样把人捞出来,但他可不敢强行抓人。 江陵捧着药碗,“殿下喝药啦。” “不喝!” 换一个人喂药也不喝! 孤不管,孤是傻子,孤要作妖! 他闷了好大一会儿,听澜、桑月轮番上阵,没一个能将他拽起来的。 他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从被子里翻出来。 “他呢?” 按照夏寒青的心性,肯定不会把喂药这件事假手于人。 他的视线扫过对面,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妙之感油然而生。 “他去哪儿了?” 萧则绪对上江陵。 江陵这才吞吞吐吐道:“方才宫里传信说有官员弹劾将军擅自带兵闯入肃王府,未曾告假便不去上朝。” 萧则绪敛下眼眸。 今日是大朝会,他早上只顾着折腾夏寒青喝药,忘了他要上朝。 看样子萧建白是要开始想办法发落了。 “更衣!” 萧则绪翻身下床,吐出两个字。 听着这俩字,江陵傻了眼,这殿下怎么看着跟好了似的?坐在那里自带一股威压就怪吓人的。 听澜推推搡搡将江陵推了出去插上门。 萧则绪换好衣裳,将那日从萧建白府上偷拿的信给了听澜,“叫唐白玉去查冯鹏,看看他和萧建白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这次是他大意了,竟然在街上突然陷入混沌状态,以后还是要多备几瓶药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萧建白欺人太甚,他也不能再顾念兄弟情谊。 “殿下,臣回来了。” 夏寒青抬脚进来,脸色极为不好看。 “怎么了?” 萧则绪心头隐约察觉有些不妙。 半个时辰前,皇宫内萧建白还端着架子,脸上扑着水粉用来遮掩住他被夏寒青打的那些青青紫紫,甚至还找大夫安了两颗假门牙,看着有些滑稽。 “夏将军,私自调兵,擅闯王府,你该当何罪?” 萧建白冷笑一声,脸上的伤痕隐隐作痛。 景顺帝病重,端王远在江州治理水患,废太子痴傻,整个京城在他掌控之下,他渐渐底气足了许多。 “臣只是要找臣的妻子,王爷抢夺臣妻又作何解释?” 夏寒青言辞凿凿,毫不退后,一双鹰眼冷锐犀利,看得旁人都有些发憷。 “何来抢夺臣妻?夏将军不要忘了那是本王的三弟,本王与三弟叙旧,难道还要跟夏将军申请吗?” 萧建白不由得音量有些拔高,来掩饰他的心虚。 “臣并不知殿下在王爷府上,臣只是一时心急。” 旁的官员看见了忍不住露出同情之色,这夏将军真可怜,皇帝不喜欢他,两位王爷也不喜欢他,不管是哪个继位都讨不到好。 萧建白冷笑一声。 “近日听闻平珠蠢蠢欲动,本王心忧边境,不如夏将军继续领兵前往?” 只要夏寒青死在边境,他就有充足的理由将三弟带回肃王府。 夏寒青一拱手,“臣腿伤不便,劳王爷托付他人。” “夏将军手握虎符,本王如何托付他人?夏将军将虎符交出,本王也好寻人替夏将军去。” 萧建白打定主意,要么逼夏寒青上战场,要么今日便拿到他手中的虎符。 “虎符是陛下所托,臣不敢所以交付,臣愿前往。” 夏寒青一抱拳,脸色不太好看。 他今日算是被肃王下套,摆在局面上的明谋,他不能交出虎符,一旦交出,命就要丢了。 回忆结束—— 萧则绪脸色也不太好看。 “你这个样子上战场便是送死不能去。你且在家装病,孤来想办法。” “殿下,保家卫国本是臣等职责,平珠来犯,臣不得不前往。” 夏寒青苦笑一声,他自然也不愿去,明摆着肃王想要他死在战场上。 他还不能死,他还没有帮殿下实现他的夙愿。 “孤说不许去便是不许去,你要听孤的,还是听肃王的?” “况且平珠未必真的敢犯,先前一仗平珠损耗不小,短时间内不会发动战争,无非是借机挑衅好逼大燕割地赔款,若是真的打起来,孤绝不拦你。” 萧则绪想着,脑中转的飞快,看样子萧建白是太清闲了,才敢来打夏寒青的主意。 “融雪,你以袁宜之的名义去江州召端王回来,就说袁家出事,要他带兵进京。” “再到宫里,想必淑妃还在记恨肃王,就说……” “丽妃的孩子是肃王的!” 萧则绪勾了勾唇角,是时候给这两个人找点事情做了。 “孤倒要看看淑妃娘娘能闹出点什么来?”
第51章 夏寒青如萧则绪所说在家开始装病, 甚至招了许多大夫入府,实则是为了萧则绪看病。 萧建白前前后后也派了好几个太医过来,全被唬住了, 毕竟风寒脉象是真的,只是不是夏寒青的脉象罢了。 萧建白不信,便打算逼夏寒青交出虎符, 不等他有所动作, 宫内流言四起, 只道丽妃的孩子竟是肃王殿下的? 阵仗很大, 肃王再也无暇管夏寒青的事,任由夏寒青称病,甚至免了他的早朝,试图架空夏寒青,但夏寒青人虽不在朝中,军内皆是他是部下。 丽妃和肃王本就非亲母子。 甚至有宫人证明,按照月份推理,丽妃有子的那一个月, 肃王正好在宫内, 且未查到离宫记录,是在早上走的。 好巧哦~ 肃王大怒, 严查流言出处。 可流言传的到处都是,甚至连宫外坊间都开始传这对母子到底是假母子还是真夫妻呢? 肃王焦头烂额,连带着上朝都感觉那些大臣看他的眼光都是怪怪的, 自然没心情再对付夏寒青。 萧则绪得了信,不由得感叹。 “淑妃娘娘动作可真快。” “殿下, 先把药喝了吧?” 萧则绪:!!! 满脸震惊, “你昨日不是说是最后一副了吗?” 夏寒青脸不红心不跳淡定道:“臣数错了, 这次才是最后一副,真的是最后一副。” “不信!不喝。” 萧则绪缩进被子里,夏寒青怎么学会说谎了? 夏寒青无奈地只能又伸到被子里去捞人,却被萧则绪反抓住手腕,顿时天旋地转他被一把带着上了床,再反应过来时头顶已是雕花天花板和那张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 “夏将军,你再拿药折腾孤,孤就将你折腾的下不了床,看你怎么熬药。” 夏寒青脸色砰地一下一直红到耳根子处,偏过视线,“殿下不要说这等浑话。” 萧则绪低头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哑声轻笑道:“你可以试试。” “臣、臣不敢冒犯殿下。” 夏寒青浑身僵直地躺着,半响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是不敢,还是不想?孤记得你先前可是一直肖想孤?” 萧则绪双手分开禁锢着夏寒青,让他无处可逃。 “臣不敢,臣先前只是当殿下是臣的妻,臣不知道殿下……” 他若是知道殿下是清醒的,自然不敢任由自己的心渐渐生出旁的心思来。 “妻?” 萧则绪突然低低一笑。 “那妾身岂不是要好好侍候相公?” 他说着指尖故意勾了勾夏寒青的腰带。 夏寒青如临大敌,却依旧不敢动弹,只能任由身上的人扯着他的衣裳,心里又是紧张又是期待。 “殿下,不要戏弄臣。” 夏寒青闭上眼睛,睫毛都在颤抖,似是隐忍地抓着身下的床单。 “孤在戏弄你?怎么才算是戏弄?这样?” 萧则绪的指尖终于勾开腰带。 “还是这样?” 手指隔着裤子的衣料,在他臀上掐了一下。 夏寒青唰地一下又睁开眼,满眼不可置信。 那点温度还残留在不可明说的位置,殿下怎能如此孟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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