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元昭和顾景懿,正在京外的庄子里野游。 今日, 亦是宁元昭的生辰。 “殿下……”弥漫桂花香气的低矮小屋中, 宁元昭断续唤着顾景懿的名字。 “宝宝。”顾景懿亲上他浮了薄汗的额头,“怎么了?这样不高兴?” 明知故问。 宁元昭低喘不言。 从那日宁秋水生产后,宁元昭向顾景懿坦白了手腕伤痕的真相, 却一直没有直言他产生“顾景懿不喜欢他”这想法的缘由。 顾景懿面上虽纵容得很, 全然体谅一般不去提及, 实际上却用了许多不同的手段逼问。 让宁元昭着实受不住。 也导致他每日醒来时的气性也越来越大。 顾景懿为讨好生气的宁元昭, 便哄说带他来庄子里玩。 不仅清净, 还可以喂鸟捉鱼,摸猫策马。 庄子里的鱼是引了山泉水来养, 因此做出来的鱼肉鲜嫩不腥, 汤更是补身养气。 宁元昭喜好自然的地方, 于是勉勉强强答应了顾景懿。 来庄子之后, 宁元昭不需要与讨厌的人相处, 更不需要担忧筹谋,只玩耍就是,脸上总算地多了些无所顾忌的笑。 唯一不好的是,宁元昭才尽兴地玩了两三日,顾景懿身上蛊毒的反噬姗姗就来迟了。 疼痛且伴随着无与伦比的欲念。 宁元昭的时间自此被顾景懿尽数占据。 他总是被眷顾的侧颈如今多了个齿痕状的伤口,顾景懿在那伤口上吮吮亲亲,每亲一下便要说一句“好喜欢阿昭”“最喜欢阿昭”之类的话。 宁元昭起初还算淡然,可顾景懿的言语实在与行为相匹配,让他内心生出了些无力招架的羞恼来。 他说他已经听见,让顾景懿不要再说。 顾景懿笑着说好,随后又开始无穷无尽地吻他。 简而言之,宁元昭这次帮顾景懿度过反噬的过程实在难熬,连小金子都被玄霓折磨得微恹了起来,许久不愿理那条恶劣的蛇。 不算特别糟糕的是,这次反噬赶在宁元昭生辰的前半天结束了。 否则他真是要度过一个永世难忘的生辰了。 想罢,宁元昭松了口气,轻轻踢了踢顾景懿,顾景懿就将他整个人抱起。 宁元昭伏在顾景懿肩膀上,与他相抱了许久,才懒洋洋说:“等下沐浴后,我要去钓鱼。” “好。”顾景懿笑起来,“我来给元宝撑伞。” “好啊。” 说罢,顾景懿起身,将宁元昭抱进盛满温水的浴桶中,一边用匜慢慢打湿他的长发,一边与他说话。 “未给元宝举办生辰宴。”顾景懿说,“是我之过,待过两日回到京城,我定给元宝办一个风风光光的。” “没关系。”宁元昭回答,“我本来也不想办的,还不如在这里跑马自在。” 何况,和顾琰在同一天办喜事,只会让他觉得膈应。 他拍了拍水,仰头看向顾景懿,“今日我生辰,你总不能再欺负我了。” “不会。”顾景懿亲了下他微亮的眼睛,“我让他们送了酒来,是你最喜欢的那种,等钓完鱼,我陪你喝,好不好?” “好。”宁元昭开始觉得有点开心了。 没想在接连钓到两只小鱼后,宁元昭得到了一个令他更开心的消息。 夏德全被关押了。 罪名是收受贿赂,卖官鬻爵。 大理寺的人在他的其中一所宅子中,搜到了大量的精美玉器,内含不少前朝的古玉,所用银钱绝不是一个太监所能拥有的。 熙成帝倒是想要保他,不过朝上一部分大臣对宦官深恶痛绝,屡次给熙成帝施压,更甚者还有要公然撞柱的,熙成帝没心思去收拾更多的烂摊子,索性要大理寺暂且关押,不准施刑,容后再议。 就是不知这个容后,究竟是在什么时候。 看熙成帝的样子,似乎是心里有什么主意。 “夏德全,应当知道很多秘密吧。”宁元昭手执鱼竿,一动不动盯着浮子的摇晃,“皇上也当真心大。” “夏德全从小时就跟着他了。”顾景懿贴坐在宁元昭身边,安然望着如丝的雨幕,“即便受刑,不到万不得已,也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也是。”宁元昭眼里的浮子晃动起来,“但你总有办法的,对吗?” “当然了。”顾景懿握上他的左手,与他一同收紧鱼线,“阿昭说我有,那我就会有。” 鱼尾在水面扑过,激起一圈圈水浪。 鱼上钩了。 作者有话说: 因为查浏览器发现小满在公历上一般会是520及附近的日子,所以设定元宝出生那天刚好是小满,换算成公历就是520 今天有事小更一章,评论我刚刚看啦,明天给宝们双更吧,会争取做到的! 感谢在2023-05-17 22:26:20~2023-05-18 23:54: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我与我周旋久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与我周旋久 40瓶;文冬若 5瓶;纳兹咩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6章 第 96 章 当晚, 庄子里的厨子给宁元昭炖了鱼汤。 天幕倾出的雨渐渐停了,宁元昭将喝完一杯清酒,便透过窗看到了繁盛缤纷的烟花。 他眼睛里倒映着斑斓的色彩,整天的好心情在得到生辰礼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是一枚平安符。 顾景懿专门请天淙开光加持过的平安符。 很难得的东西。 宁元昭知道, 天淙从不为人做这种事, 哪怕是顾景懿去请, 想来也费了不少力气。 “它会保佑元宝平平安安。”顾景懿亲自将平安符挂到宁元昭胸前。 宁元昭摸了摸平安符, 仿佛在思考些什么。接着, 他慢慢将颈上挂的玉佩取了下来, 放还到顾景懿手中。 “阿昭不要它了么?” “戴太多东西,会缠在一起,不好看。”宁元昭说,“而且, 这东西在殿下手里, 总比在我手里要有用得多。” 当时他理不清自己的心思,又因前世而敏感多疑,觉得他在顾景懿心中可有可无, 远比不上顾景懿亲自培植的势力。 顾景懿就把这枚玉佩给了他。 现在, 他大概有了点信心, 顾景懿喜欢他的信心, 虽然这信心并不完全。但他想, 他或许不需要外物的力量来支撑自己了。 相较于玉佩而言,平安符会更让他感觉纯粹与自在。 再者说, 他后半句话说的并没有错, 自己的人自己来用, 才会发挥最大的功效。 “我有这个就够了。”宁元昭很喜欢地指了指平安符。 “可是送给阿昭的礼物, 便属于阿昭, 我不会收回。”顾景懿歪了下脑袋,托着玉佩的手悬在半空,纹丝不动。 宁元昭点点玉佩,“那我就用它换样东西吧。”既然是礼物,不喜欢的话,想来也有更换的权力。 “阿昭想要什么?” “还没有想好,想好了再告诉殿下,可以吗?” “要看阿昭想要什么,我才能做决定。” “好啊。”宁元昭握上他的长发蹭了蹭,“那就等我想出来再说,这枚玉佩,也由殿下暂且保管着吧。” “……好。”顾景懿收拢手指,接下了宁元昭的请求。 “哦,对了,还有这个。”宁元昭从袖间摸出一柄小刻刀来,“我之前说,殿下听我的话,不伤害自己,我就将刻刀还给殿下,其实殿下早就做到了,只是我经常忘记还。” 顾景懿既听他的话,开始从夏德全入手以查解毒之花的真相,又许久没有自伤,算是很好地达成了他的条件。 顾景懿脸上牵出个意味不明的笑来,“阿昭将东西都还给我,是要与我分道扬镳么?” “不是的。”宁元昭真挚地看着顾景懿,眼中流露出点不好意思来,“我是想,将刀还给殿下,殿下以后就可以继续雕木了……我还想着……” “想着什么?” “殿下收了这刀,再送我柄新的吧。”宁元昭摸摸刀刃,“它被我用钝了……” 顾景懿不着痕迹地挑了挑眉,发觉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样:“不将刀用钝,还会将刀还我么?” 宁元昭面上的不好意思之情更重了,“……应当会昧下,殿下的刀用着实在顺手。” 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料子制出来的。 “殿下!”宁元昭惊呼。 ……是他的脖颈被顾景懿重重舔了下。 突如其来的,没有任何预兆。 “想要什么,直接与我说就好,我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不需要还。”顾景懿接过那柄小刻刀,“下不为例,元宝。” 宁元昭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而后学着顾景懿的动作,轻轻吻了吻他的侧脸,在他耳边笑着说:“知道了,我的殿下。” “坏阿昭。” “殿下。” “嗯?” “今晚还想抱着。” “好,都听元宝的。” - 后来顾景懿问宁元昭,是怎么把刀用钝的,宁元昭回答说,他想看看这刀能不能雕磨石头,所以试了试。 结果还是差些。 顾景懿拢着他笑了笑,说石头是用来磨刀的。 于是顾景懿将钝了的刀刃重新磨得光亮,自己收了起来,并送了宁元昭一柄新的小刻刀。 原先那柄钝得有些厉害,再磨也没办法到达原先的锋利程度了。 两人在庄子里又待了几天,终于打道回了京城。 虽未举办生辰宴,各府送给宁元昭的礼物倒是一样不少,分门别类摞起来堆了半屋。 管家将收礼的单子递给宁元昭,宁元昭在上面看见了个陌生且熟悉的名字。 夏侯烨。 宁元昭记得他,他是顾琰的舅舅。 前世顾琰势力渐起,夏侯烨便从丹泊来到京城,投靠了顾琰。不过那时候他已在北境,只是从顾琰信中的只言片语知晓了这人的存在。 他被召回京城时,夏侯烨却又离京去了南境。 如此一来,他从始至终都未与夏侯烨打过照面。 今朝顾琰夺势的想法比前世提前了许多,因着丹泊时疫,夏侯烨竟也提前有了机会来到京城。 一个看起来没什么才能的舅舅,有被顾琰带回来的理由么? 时疫,是天降,还是人为?若是后者,那这两人真是该死。 宁元昭不露神色看向了夏侯烨送的贺礼。 单子上写的是——沉香。 很中规中矩的东西,好的香料宁元昭见过太多。 他合上礼单,让人打开盒子检查了一遍。沉香的品质不错,也没检查出蹊跷,就是宁元昭看着不喜,直接要人把夏侯烨和顾琰的贺礼一道打包丢了出去。 约莫一个时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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