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生从中听出了委屈的意味,遂解释道:我当时与靖之并不相熟,靖之贵为正一品镇国将军,而我却是一介草民,自当唤靖之‘将军’。 “自见到长生的第一眼起,我便不喜欢长生唤我‘将军’。”当时商靖之未曾想过自己能与凤长生两厢情愿,唯恐自己把持不住,强迫了凤长生,为此没日没夜地练武。 凤长生饮了一口四红汤,才写道:靖之直言便是,我定马上改口。 商靖之眉尖一蹙:“我怕吓着长生。” 凤长生忍俊不禁:我们第二次见面,靖之便问我是否愿意委身,靖之不怕吓着我么? 商靖之致歉道:“全数是我的不是,我合该徐徐图之。” 无妨。凤长生捉了商靖之的手,揉捏了数下,方才写道,靖之太过君子了,合该在将我救出牢房后,便要我委身,如是我便能更早尝到人间极乐了。 商靖之正色道:“长生当时来了癸水,发着高热,且伤得不轻,我并非禽兽。” 可不用来癸水之处;兴许被靖之弄得发一身汗,高热便会退了;至于伤么,靖之仔细些即可;靖之并非禽兽,但我容许靖之姑且变作禽兽。 倘使商靖之不顾他的死活,要他委身,便不是他所心悦的商靖之了,凤长生最喜逗商靖之,才这般说。 “不可,即使长生求之不得,即使能重来一回,我都不会在长生痊愈前,要长生委身。”商靖之态度坚决,“床.笫之事仅是锦上添花,身体才是根本。” 靖之事事以我为先,莫怪乎我会为靖之断袖。 凤长生将自己的五指没入了商靖之指缝当中,细细摩挲着。 商靖之忽而长叹一声:“长生总是受伤,望长生将来勿要再受伤了。” 凤长生突发奇想,以指尖沾了点四红汤,于商靖之掌心写道:好呀。 写罢,他又示意商靖之吃掉。 商靖之便将“好呀”给吃掉了。 其后,凤长生执起调羹,喂了商靖之一口四红汤,继而指了指自己的唇瓣。 商靖之覆唇而下,把四红汤渡给了凤长生。 凤长生咽下四红汤,将舌尖抵上了商靖之的舌尖。 商靖之战战兢兢地用舌尖抚过凤长生舌尖的伤,后怕骤然而生。 于是,他伸手将凤长生纳入自己怀中,轻之又轻地吸.吮凤长生的唇瓣。 凤长生喜欢同商靖之接吻,可惜目前难以尽兴。 俩人黏黏糊糊地接了好一会儿吻,才继续用晚膳。 在镇国将军府之时,俩人曾用好几个时辰来用膳,用膳亦成了调.情的一部分。 而现下凤长生力不能及,且在客栈中不方便。 商靖之盛了一碗人参炖老母鸡予凤长生,凤长生不接,要商靖之喂,被商靖之喂下小半碗后,凤长生才乖巧地自己用。 用罢晚膳,已是宵禁时分。 商靖之牵着凤长生的手,进了客房。 凤长生趁商靖之不注意,将其压在了房门上。 猝不及防间,商靖之被凤长生吻住了侧颈。 他心悦于凤长生,自是由着凤长生要如何便如何。 须臾,凤长生低下首去,以齿尖去解商靖之的腰带。 商靖之一袭玄衣,腰带同色,衬得凤长生的肌肤愈发雪白,唇色愈发浓艳。 凤长生抬眼望向商靖之,眼波流转间,风情无限。 商靖之一眨不眨地瞧着凤长生,竟见凤长生将他的腰带重新系好了。 凤长生一派天真烂漫,仿若适才轻.薄商靖之之人并不是他。 商靖之难掩焦躁地道:“长生这是欲擒故纵么?” 凤长生满面迷惑:何为欲擒故纵? 商靖之断言道:“果然是欲擒故纵。” 才不是。凤长生无辜地道,靖之,我该吃药了。 商靖之心生无奈,向小二要了一壶温水,然后取出瓷瓶来,倒出一颗药丸。 凤长生乖乖地就着温水吞下药丸:要靖之亲亲我解苦。 商靖之蜻蜓点水般亲了亲凤长生,后又将凤长生抱到了床榻上。 凤长生斜倚着床柱,朝商靖之吹了口气。 商靖之一看他,他便看别处。 “长生太懂欲擒故纵了。”商靖之又向小二要了一盆热水,浸湿了帕子后,为凤长生的左腕热敷。 片刻后,他撤去帕子,拿出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于凤长生的左腕。 凤长生以指甲轻蹭商靖之的手背,若非右手使不得力,他定当好生调.戏商靖之。 为凤长生的左腕上过药,便是右腕,右腕之后,轮到双足了。 他脱下凤长生的锦靴,褪下足衣,下一瞬,猝不及防地被凤长生用足尖踩了小腹。 他不禁叹了口气:“长生应知自己能妙手回春。” 凤长生将足尖往下了一些,眉眼弯弯,抬指写道:我果真是妙手回春。 商靖之软声哄道:“长生乖些,上药要紧。” 凤长生故意将指尖抵上了商靖之的心口,接着写道:不乖,作弄靖之要紧。 商靖之绝非凤长生的对手,投降道:“好吧,我姑且让凤长生作弄一盏茶的功夫。” 靖之好生大方。 凤长生不客气地踩了又踩,直至听见一声闷哼,方才放过了商靖之。 外头天寒地冻,这客房虽然起了火炉,热水到底还是凉了。 商靖之换了热水来,继续为凤长生热敷。 凤长生这回并未作弄商靖之,任由商靖之为他的双足上了药。 而后,他抬起左手勾住了商靖之的后颈,目的不言自明。 昨日是出于后怕,想确认凤长生尚在人间。 而今日,商靖之认为凤长生受了伤,且失血过多,理当好好歇息。 只是凤长生不久前太过分了,以致于他眼下全然抵挡不得。 他挣扎许久,终是不容拒绝地道:“一回,切不可再多。” 凤长生乖顺地颔了颔首。 商靖之慢慢低下了身去,吻上了凤长生的眉心,接着是鬓发、鼻尖、面颊、唇瓣、下颌…… 他吻得格外细致,仿佛在吻稀世珍宝。 凤长生一把捏住商靖之的要害,眉飞色舞地写道:靖之未免太能忍耐了。 “长生,松手。”商靖之额上泌出了一层汗。 靖之不是说我欲擒故纵么?我这回便不欲擒故纵了。 凤长生的左手堪堪放下,吐息便滞塞了。 商靖之不及制止,紧张地细看,确定并未出血,才松了口气,责备地道:“万一受伤了该如何是好?长生,你不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凤长生委屈巴巴地吸了吸鼻子,偏过首去,不看商靖之。 商靖之见不得凤长生委屈,只得哄道:“我不该对长生说重话,对不住,但长生必须顾惜自己的身体。” 凤长生仍是不看商靖之。 商靖之捧了凤长生的双颊:“长生,你理理我。” 凤长生张口轻咬了一口商靖之的手背,才在这手背上写道:我理你了。 商靖之无奈万分:“长生再理理我。” 凤长生又咬了一口商靖之的唇瓣:理了。 “长生,莫要生气了。”哄归哄,商靖之还是强调道,“长生下回绝不可操之过急。” 凤长生皱了皱鼻子:都怪靖之太可口了。 “是,都是我的错。”商靖之揉了揉凤长生的发丝,“莫要生气了。” 好吧。凤长生笑逐颜开。 商靖之见自己终是将凤长生哄好了,顿了顿方才继续。 良久后,凤长生湿漉漉地依偎于商靖之怀中,打了个哈欠后,又在商靖之同样湿漉漉的胸膛上写道:打从我发现自己心悦于靖之后,我便日日想同靖之交.合。 “打从我第一眼见到长生之后,我便日日想同长生交.合。”商靖之轻拍着凤长生的背脊道,“长生睡吧。” 凤长生好奇地问道:假使我并不反对靖之将我送走,靖之真会将我送走么? 商靖之答道:“会,见不到长生,我会好过些。” 凤长生二问:假使我不肯被靖之送走,亦不肯与靖之欢.好,靖之会如何? “我大抵会特意避开长生吧。”商靖之思及那时拼命忍耐的自己,便觉得痛苦难当。 凤长生三问:假使靖之避不开我呢? 商靖之据实道:“那我十之八.九会对长生强取豪夺。” 才不会。凤长生笃定地写道,按照靖之的性子,除非醉了酒,或是被下了药,不然,才不会对我强取豪夺。就算靖之醉了酒,或是被下了药,只需我哭上一哭,靖之便心软得下不了手了。 商靖之并不赞同:“长生未免太相信我的人品了,我自己倒是不觉得我能一直忍着。” 凤长生有理有据地写道:纵然我已同靖之欢.好过无数回了,甚至怀上了靖之的骨肉,靖之先前还不是在忍? 商靖之想了想,道:“或许长生说的才是对的。” 凤长生志得意满:我说的就是对的。 商靖之抬手蒙住了凤长生的双目:“长生该歇息了。” 凤长生确实倦了,嗅着商靖之的气息,感知着商靖之的体温,未多久,便睡了过去。 待他睡醒,发现自己一身清爽,显然商靖之已经为他擦过身了。 商靖之素来体贴,只是他其实更希望商靖之所出之物多留一些时候。 商靖之正在假寐,发觉凤长生醒了,吻了吻凤长生的唇瓣,问道:“要赖床么?” 凤长生往商靖之怀里拱了拱:要,还要靖之讲故事给我听。 商靖之不擅长讲故事,正绞尽脑汁苦思着要讲什么,却见凤长生写道:讲讲靖之是如何成为镇国将军的吧。 “我刚入伍时,被年长的士兵欺负,我便将他打了一顿,军有军规,我受到了惩罚,但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后来,又一次,我单枪匹马地冲入了戎狄的阵地,取了其将领的首级,那将领是耶律珏的父亲,所以耶律珏对我深恶痛绝。再后来,我又接连诛杀了戎狄十余大将,便平步青云了。”商靖之不好意思地道,“我讲得甚为无趣吧?” 凤长生摇了摇首:不无趣呀,我心悦于靖之,无论靖之讲什么,我都觉得有趣得很。我已能想象出其中的勾心斗角,刀光剑影了。 “多谢长生。”商靖之失笑道,“倘若人人都像长生一般捧场,我便能当说书先生了。” 凤长生小气地道:不许靖之当说书先生,靖之只许说予我一人听。 “好,我只说予长生一人听。”商靖之起身,又端了温水来,供凤长生服药。 待凤长生服过药后,便是上药。 上罢药,商靖之催促道:“长生赖完床了么?我们抓紧时间去找算命先生可好?这药丸固然有效,但还是汤药更有效些。” 没赖完。 凤长生将整副身体黏在了商靖之身上,不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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