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靖之拔.出剑,打横抱起凤长生,回到了自己军中。 一切发生于电光火石之间,戎狄全军直至这时方才反应过来。 耶律珏乃是一军之将,没了耶律珏,戎狄立刻乱成了一团。 商靖之命人将凤长生带走,自己率领一众将士上阵杀敌。 耶律珏尚有气息,在自己下属的踩踏之下,才断了气。 商靖之出剑必定嗜血,短短一盏茶的功夫,已杀了不下千人。 他命副将领三万人成合围之势,务必将戎狄十万人全歼。 两个时辰后,日暮时分,商靖之方才收剑。 他这剑剑锋有些卷曲,须得送到铁匠处打磨。 他骑着高头大马,牵着缰绳,行至耶律珏的尸身前。 这尸身已然面目模糊,骨肉分离。 他对耶律珏恨之入骨,今日他终是手刃了耶律珏。 所有死于耶律珏手中的无辜的生灵应能安息了吧? 他的爹爹、阿兄、阿姊以及幼妹亦能安息了吧? 他任由马儿踩过耶律珏的尸身,然后策马奔腾,去见凤长生。 凤长生正翘首以待,一见到商靖之,便冲着商靖之跑了过去。 商靖之下马,使出轻功,弹指间,将凤长生拥入了怀中。 凤长生仰起首来,亲了亲商靖之:“靖之,欢迎回来。” 虽然被耶律珏卸去的下颌被大夫按上了,但由于他咬伤了舌头,说话难免古怪。 商靖之双目一红,落下泪来。 凤长生笑吟吟地道:“靖之为我哭了。” 商靖之正色道:“嗯,我会长生哭了,长生以后不许再害我哭了。” “才不要。”凤长生吸.吮着商靖之的耳垂,“我要在床.笫之上将靖之弄哭。” 众将士颇为敬爱商靖之,见得凤长生,听闻凤长生乃是阴阳同体,自是觉得凤长生配不上商靖之,奈何商靖之喜欢,便只能对凤长生以礼相待。 经过此前一番波折,凤长生赢得了众将士的心,因为凤长生展现出了视死如归的傲骨,且配合商靖之诛杀了耶律珏。 是以,众将士此番见自家将军与自家将军心悦之人相拥,诚心祝福,齐齐鼓掌。 不知谁人说了一句“成亲”,其他人争先恐后地起哄道:“成亲,成亲,成亲……” 凤长生羞红了面孔:“待择了良辰吉日,我便同靖之成亲,请诸位喝喜酒。” 商靖之赞同地道:“好,但你们都不准闹洞房。” 原本无人想到闹洞房一事,听得这话,又起哄了:“闹洞房,闹洞房,闹洞房……” “不准。”商靖之说罢,抱着凤长生回了房间。 凤长生的背脊一抵上床榻,便被商靖之压住了。 商靖之后怕不已,浑身瑟瑟:“幸好,幸好长生尚有命在。” 凤长生右腕骨折,抬起左手轻抚着商靖之的后背道:“嗯,我尚有命在,孩子亦尚有命在,莫怕,莫怕。” 他未能将商靖之哄好,反而被商靖之的眼泪浸湿了衣襟。 须臾,商靖之抬起首来:“我生怕将你与孩子克死。” 凤长生安慰道:“靖之多虑了,我们父子俩这不是好端端的么?” 商靖之面色一沉:“我知长生是真心求死,长生宁愿带着孩子一道走,亦不愿连累我。” “本就是我不慎落入了那耶律珏手中,我就算死了,亦是理所当然,但靖之不同。”凤长生被商靖之瞪了一眼,遂乖乖地噤声了。 商靖之一字一顿地道:“并非长生不慎落入了耶律珏手中,而是我未能保护好长生,致使长生落入了耶律珏手中,饱受摧残。且长生该当明白长生如若丧命,我定不独活。” “嗯,我明白,我是为情势所迫,我才不想死,我害怕得很,从战场上下来后,仍觉后怕,可两害相较取其轻嘛。”凤长生轻啄一口商靖之的唇瓣,“我要是死了,便亲不了靖之了。” 商靖之奇怪地道:“眼前的长生瞧来压根不后怕。” 凤长生美滋滋地道:“看到靖之如此后怕,我便不后怕啦,靖之还为我哭了呢。” 话音未落,他抬指从商靖之眼睑处蹭下了点泪水来,继而当着商靖之的面,舔掉了。 商靖之抚上凤长生的下颌,命令道:“张口。” “哦。”凤长生乖顺地照做了。 映入眼帘的舌尖嵌了一道齿痕,再深些许,这舌尖便会被咬断。 细看,凤长生的面色不及平日里红润。 他摸了摸凤长生的脑袋:“长生还是少说些话吧。” 凤长生用脑袋往商靖之怀里拱了拱,叹息道:“我伤了舌头,不得练习,说好的每日一炷香须得先放下了,不知何时我方能大成?” 商靖之不解地道:“为何长生于此道甚是执着?” 在凤长生开口前,他摊开手掌:“用写的吧。” 凤长生颔了颔首,抬指写道:其一,因为靖之能轻而易举地做到,我不想输给靖之;其二,我想试试被靖之出于喉咙是何滋味。 商靖之就事论事地道:“其一,我之难度较长生小些,长生输给我实属应当;其二,长生恐会呛着,不是什么好滋味。” 凤长生吸了吸鼻子,用指甲在商靖之掌心按了一下出气,才写道:靖之嫌弃我了。 “不是嫌弃,而是实话实说,长生假使是全然的男子,必定远胜于我。”商靖之堪堪说罢,直觉得自己失言了,即刻解释道,“我亦不嫌弃长生不是全然的男子。” 凤长生指了指自己的唇瓣,写道:靖之亲亲我,我便不生气。 商靖之便亲了亲凤长生。 凤长生不得餍足:我更喜欢深吻,可惜……待我养好了这舌头,定要同靖之亲上三日三夜。 商靖之莞尔道:“亲上三日三夜,长生这舌头要破皮了吧?” 凤长生满不在乎:破皮就破皮,我就是想同靖之亲上三日三夜。 “好吧。”商靖之抬手去褪凤长生的衣衫,“我要好好地看看长生,方能安心。” 凤长生由着商靖之将他剥了个一干二净。 所幸除却双手手腕,双足足踝,脖颈以及舌头,凤长生完好无损。 商靖之稍稍松了口气:“长生,我险些克死你。” 我的命硬得很,才不会被你克死。 靖之,我业已沐浴过了,但仍然觉得被那耶律珏碰触过之处很是恶心。 靖之亲一亲好不好? 凤长生写罢,抬手勾下了商靖之的后颈。 “好。”商靖之覆唇而下,吻上了凤长生的咽喉。 凤长生被耶律珏轻.薄的情状骤然浮上心头。 尽管耶律珏已死无全尸,他还是恨得牙痒痒。 恨意愈盛,他的唇舌便愈温柔。 凤长生浑身发软,直若无骨,连勾着商靖之后颈的左手都无力垂下了。 商靖之低笑道:“长生对于我的碰触甚是欢喜。” 凤长生忍不住出声道:“不止是欢喜,更是迫不及待。” “不许说话。”商靖之抬指点住了凤长生的唇瓣。 凤长生便不说话了。 商靖之细细地亲吻凤长生,每一寸肌肤皆雨露均沾。 脖颈、胸膛、腰腹、双臂,连指缝都不放过。 凤长生忽觉自己宛若一块饴糖,将要融化于商靖之唇齿间了。 欲.念乍然而起,他不禁含上了哭腔,同时,伸手去扯商靖之的衣衫。 为了方便凤长生扯,商靖之脱下了盔甲。 盔甲冰凉,而商靖之的身体却是烫的。 凤长生指尖满是盔甲的冰凉,一覆上商靖之的身体,登时一震。 商靖之继续亲吻凤长生的双足,凤长生堪堪扯下商靖之的上衣便又没气力了。 凤长生目不转睛地看着商靖之,足尖紧绷。 细致地吻过凤长生的双足后,商靖之向上爬了些,便埋下了首去。 凤长生眼尾生红,抓了商靖之的手指,示意自己亦想要手指。 商靖之如凤长生所愿,凤长生的眼睫顿时湿润了。 片刻后,凤长生被商靖之揽入了怀中,极尽温柔地索求。 凤长生于神魂颠倒中,迷迷糊糊地暗道:就算被耶律珏欺辱又如何?就算去鬼门关走了一遭又如何?只要能回到靖之身畔,我便无所畏惧。 待得云消雨散,凤长生在商靖之掌中写道:靖之征战了一日,我却不依不饶地要靖之抱我,我是不是太任性了?我是不是累着靖之了? 商靖之摇首道:“并非长生不依不饶,而是我求之不得,我一想到自己差点与长生阴阳两隔,便心惊胆战,须得经由肌.肤.相.亲来确认长生逃过了一劫。长生一点都不任性,亦未累着我,我好得很,若非念在长生身怀六甲,我定要与长生交.欢三日三夜。” 听商靖之说“三日三夜”,凤长生双目发亮:待我坐过月子,便三日三夜吧。 坐过月子…… 凤长生能否安然生产,安然坐过月子? 商靖之命令自己不准想这些不吉利的事,定了定神道:“好,只消长生受得住。” 凤长生敏锐地觉察到了商靖之的迟疑,写道:靖之怕我熬不过生产,坐不得月子么? 商靖之默认了。 “靖之自称天煞孤星,但其实是耶律珏使靖之变成了天煞孤星,现如今,耶律珏已被靖之亲手杀了,靖之便不是天煞孤星了。至于婆婆难产而亡,是意外,不是靖之的过错。”凤长生抚.摸着商靖之的眉眼,不容反驳地道,“待我坐过月子,便三日三夜。” 商靖之一手捂住了凤长生的唇瓣,又问凤长生:“长生是否觉得我顽固不化?” 靖之并非顽固不化,靖之只是太擅长将罪过归咎于己身了。 凤长生往商靖之面上吹了一口气:我是狐妖,我已摄了靖之的魂魄,从今往后,这魂魄,这肉身皆由我做主,我说靖之勿要再怪罪自己,靖之便不可再怪罪自己。 商靖之忍俊不禁:“是,我听长生的。” 凤长生像对待小孩儿一般,拍了拍商靖之的头顶心:真乖,真乖。 商靖之由衷地道:“多谢长生不厌其烦。” 当初,靖之待我亦是不厌其烦,我这是投桃报李。凤长生嫣然一笑。 “长生曾说过要保护我,今日长生非但保护了我,还助我全歼了戎狄十万大军。”商靖之虔诚地吻上了凤长生的眉心,“得遇长生,实乃我三生有幸。” 凤长生狡黠地笑道:那靖之便用三生来报答我吧,我可不要什么结草衔环,做牛做马,我就要靖之以身相报。 商靖之欣然应下了:“便如长生所愿。” 凤长生喜上眉梢,“啵唧”亲了一口商靖之,又问道:全歼了戎狄十万大军后,戎狄是否近期不会再犯? 商靖之答道:“应当是吧。戎狄首领命不久矣,耶律珏原是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一,戎狄定要乱上几年。待我禀报今上,我们便可凯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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