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耽美小说网
站内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古代架空

陌上听寒

时间:2023-08-25 09:00:06  状态:完结  作者:人间四喜

  被指名道姓的朱贞正是上一回在别院弹琵琶的高瘦男子,此时正眯着眼笑,手上整整袖摆后施施然上前来,毕恭毕敬地回话:“七爷可冤枉我了。明明这事是七爷说漏了嘴,才闹出事来。再者,要对七爷不利的,可不是我呀。”说罢还瞄了一旁的齐听寒,笑说:“齐师兄也太不谨慎了,都是山门教养的弟子,上回着了道,怎么这次还栽在我手上呢。”齐听寒剜了他一眼,朱贞笑得更乐了,吩咐人将地上的两位爷弄起来。

  关晟疼得难受,刚被扶到床榻上,见朱贞等人要将齐听寒带走,立马喊住:“把人弄过来。”几人面露难色,朱贞就开口:“七爷,齐师兄交由我们处置便是。您好生歇着,无需操心。”

  “你是聋了么!”关晟气得拍案而起:“把人给我!”

  朱贞冷下脸,与其他人对视一眼,最后示意他们将人扔到床脚边上。

  団子

  “七爷,你瞧外头时候不早,这宴席上估计人是齐了的。这地方呢、确实僻静。得亏如此,不然闹这么大动静,误了贵人的事,便是七爷自个也讨不到好,更何况是要保住谁呢。”朱贞说:“哪怕娃儿要糖吃还能卖个乖巧,七爷这回可是要个大活人,好歹给咱们省省心罢。”不顾关晟早已铁青了脸,他又道:“七爷身有不便,辛劳齐师兄照料,您二人怕是错过此次宴席了。既然如此,七爷可当真要‘好好’歇着,莫再折腾为好。”

  开席

  此次寿宴,北边盛排筵宴,入席将近两百多人,宴席从堂内铺展到庭院上,张灯结彩,各处喜庆。

  老祖宗于同廷今年八十大寿,端坐高堂之上,受一众弟子堂前拜寿。主座两侧还分别坐着郑珩和方褐,倒是于凤岚去了听风楼给贵人们当陪席。齐听寒作为大弟子,本应于主座上陪席的,但眼看要开宴了,竟连人影都没见着。过了会儿,关晟那头才来了人,说是七爷留下了齐公子当伴,特意前来说一声。伺候在老祖宗身边的康叔眯了眯眼,意味不明。倒是老祖宗应了声,说:“那就罢。既然人齐了,开席罢。”

  一声起,宴席上更为熙攘。灯笼红艳,映红了一桌桌佳肴美馔。席上有美酒千盏,酒气氤氲,宫商齐奏,顿时人声杂沓。山门少有这般热闹,灯火硬生生照亮了一角幽暗的山林。四周高树黑影幢幢随着山风摇曳,唯有此处语笑喧阗,好似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老祖宗睁开眼,昏花的视线看着满堂通红,便哈哈大笑。方褐陪着他笑,端起酒壶恭恭敬敬给老祖宗斟了酒。老祖宗举杯一灌,喊一声:“好酒!”方褐又与郑珩倒了酒,规规矩矩喊了声“师兄”,说:“你我兄弟也来喝一杯。多年来承蒙师兄照顾,师弟如有得罪之处,师兄可要看在老祖的面子上,莫与师弟我计较。”

  郑珩暗地里冷笑一声,答道:“师弟言重,师兄多有不足,有劳师弟包容才是。”

  师兄弟对视一眼,举杯高饮,半滴不剩。

  相比此处宴席,听风楼内就显得冷清许多。

  因关晟身上有伤,并未入席,想不到关宴也没现身,唯独于凤岚陪着关樊中。于凤岚虽是陪席,竟是一人独坐一桌,而关樊中拿着酒壶倚着墙,看着林外无尽夜色。两人竟是一时无言以对。

  在一众师兄弟中,他俩曾是最为亲密的,可惜人心太复杂了,一步落错,步步错,不容回头。

  “你的伤需要慢慢养。顺南那边有个院子,适合养伤。”关樊中说:“那处离蜀临山不远,景致不错。”

  “那我得多谢你好意,竟寻这么一个钟灵毓秀的地儿与我。”于凤岚笑语嫣然:“这顺南是不错。犹记得当年途经蜀临山,那山脚下有一片竹林子,郁郁青青的,是块好地儿。我爹偏爱竹林,也稀罕好酒。你就把他安葬在那里,再与他带一坛子上等女儿红,与他上柱香,磕个头。他跪了你们关家一辈子,合该关家还他的。我就允许这么一回,自此后,你关樊中此生不许再入顺南半步。”

  “好。”

  入夜后的山风逐渐呼啸而起,于林木之间张牙舞爪,吹刮着听风楼上的灯笼,卷着落叶自高楼簌簌而下,吹灭某处的一点灯火。随即相临的灯火一盏盏熄灭,万籁俱寂。

  夜色之下,朱贞一身黑衣矗立前头,短刀在手,锋芒如刺。他身后是南边宴席,此时一地杯盘狼藉,却毫无酒气。本同在宴席中的同门皆是黑衣披身,手持兵刃,神情肃穆,只待号令一发,即可百步见血。

  忽闻一声鸟鸣,有火自南席渐渐烧起。火光烁烁,无数的人影与鬼影繁乱,相互交杂,一一融入黑夜之中,成了杀人的刀。

  ----

  果然写不来正剧打斗什么的呢,卡文卡得呀,还是写谈谈情说说爱比较好……


第15章

  这一夜注定不平静。

  朱贞等人为防万一将关晟二人锁在房内,只有一人负责留守。先前关晟让朱贞明里暗里嘲讽得无地自处的,一口气上来了,顾不上自己的伤,非要亲自将齐听寒挪到床榻上来。帷帐一放,关晟才痛得气喘喘,抱着伤处龇牙咧嘴;心里将齐听寒骂得狗血淋头,却不放心他刚刚挨了朱贞一脚,问他哪儿疼不。哪知齐听寒仅是冷冷清清看了他一眼,直把关晟惹得火冒三丈!

  “装得这模样与谁看!莫以为我现下弄不得你!”关晟怒气冲冲去扒他的衣衫,不过动作太急,没两下子就痛得倒吸气了。

  “齐听寒!齐听寒!”关晟疼得厉害,锤着床榻咬牙切齿地叫喊着。齐听寒瘫在床榻上一动不动,关晟撒过气便又黏糊着靠过来,粗重的呼吸打在颈项间,又潮又热。

  “……不管你想什么,都没用的。”关晟忽然道:“这是方褐的主意,于同廷设的局,我爹点的头!朱贞说了,郑珩下头的人都得死,今夜出现在宴席上的人无一例外!包括你!包括你!听清楚了么!只有我顾着你,只有我!不是我爹,不是我哥,是我救的你!你欠我一条命!你可听清楚了!”

  床上阴阴沉沉的,齐听寒全身乏力,便是睁着眼也乏力。偏偏关晟不许他闭上眼,非让他睁开眼不可。眼内干涩无比,连着心头也在泛酸,如是再三受折腾,齐听寒终是撑开眼睑,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滑下。关晟一脸狰狞,压过来狠狠地咬住他的唇。唇舌交缠,几欲缠绵至死。关晟咬破他的唇,血腥味在嘴里泛滥,恨不能就着血味儿将人连骨带肉吃进腹中!

  窝囊

  月上高枝时分,朱贞浴血而归。他脸上血迹斑斑,不晓得哪一点是自己的血。杀戮至深,湿漉的衣角滴答落下的都是一个个血印子,此人却依旧一副笑脸迎人,当真邪乎得很。

  朱贞撩起帷帐,对床榻上缠在一起的人视而不见,只道:“七爷,事儿忙完了。咱们也该出门了,先生还等着您呢。”

  事关关樊中,关晟不敢忤逆,只是随时盯着朱贞,不许让齐听寒离开自己的眼。朱贞背起齐听寒,对着关晟笑:“七爷放心,师傅刚已叮嘱过,之后行船路程远,怕先生闷得慌,待齐师兄药性散了,指不定要去给先生解解闷的。”

  关晟脸都白了,又要折腾从竹辇上起身。朱贞赶紧喊住他:“七爷,容我说句大不敬的话。宴爷年过十六便入军营,也需十几年磨砺才有如今的兵权重器。反观你将近及冠年岁了,还如此荒唐过日,日后如何服众?我等虽为你卖命,也得看值不值。再者——”朱贞扫了眼背上的齐听寒,“要抢个小玩意,也得要有真本事才好。莫说先生,哪怕宴爷一声令下,齐师兄到底睡在哪张榻上,可轮不到七爷操心呢。”

  一番话句句带刺,关晟哪受过这般窝囊气,冷着一张脸死死盯着朱贞,手发狠地抓着竹辇扶手,连竹刺刺入指腹之中都无知无觉。

  朱贞笑盈盈说:“若七爷再无其他吩咐,咱们便启程罢。”

  汪洋

  明明前阵子雨水淋漓,但这夜的山火烧得太盛,一时火光冲天,久久不息。

  山门之下,有暗道直通地下河,小船早已备好,待命出发。关晟坐在小舟之中,船头只挂着一盏引路灯,四周漆黑一片。虽说并未与齐听寒同坐一舟,好歹他看着齐听寒先上的船,其后之事就不由他控制了。倒是朱贞不嫌自己碍眼,竟挤到船上来,此时正半瘫着身子歇息。

  朱贞这人年岁不大,早些年奉命到关晟身边,还曾伪装成关家仆人在关家待过一段时日。后来厮混久了,两人算相熟些后,朱贞哪张嘴就肆无忌惮了。虽说关晟不时让这嘴嘲讽得牙痒痒的,却因此打听到许多见不得光的事,好歹没长成脑子空空、胸无点墨的纨绔子弟。可惜关晟年纪轻,脾性大,与稳重二字完全沾不上边,即便方褐有意扶持,几年下来还是不改一身躁脾性,着实令人无奈。

  此次血洗山门一事也是如此,已是最后时刻才与关晟透了点风声,哪晓得这小子还能折腾出祸端来。

  齐听寒本在寿宴出席之列,按理就得一同杀了。这事是老祖宗的安排,瞒住关家人所有,大有先斩后奏、奈我何如的意思。朱贞机敏滑头,下意识觉得不对头,可又不敢实话透露给关晟,只能私下点拨点拨。小七爷灵性果真足得很,得知后便不管不顾非要见齐听寒,一度吵得人仰马翻的。朱贞怕他闹出事来,顺理成章由他去,齐听寒才免了一劫。这人也命也,当真奇怪。

  朱贞看着一脸苦大仇深的关晟,笑了笑,低声道:“七爷还在恼我呀?”

  关晟悻悻磨牙,没理会朱贞的风凉话。

  “果真没体谅我等一番良苦用心。”朱贞漫不经心道:“干大事者,自当拿得起放得下。瞧瞧宴爷,当年处心积虑将人弄上榻去,如今不也没当回事。这床榻上的玩意嘛,也就这般,用用就好,莫当真。”

  “朱贞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诶诶诶、我可是好意啊七爷。”朱贞可不高兴了,敲敲身下木舟,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七爷可听说过这道理。这关家呀,就是汪汪大洋,我等不过是大洋上一小竹筏,兴衰由人罢了。可是您不同啊,您能选,是当汪洋之上的小船儿呢,还是多学学您大哥,成这汪洋里一支大江大河。若是前者,也就罢;若是后者,呵!还真就这么回事,慢慢您就懂了!”

  父子

  地下河道弯窄,小舟晃荡着向前,过了许久才瞧见前头萤火斑斓,竟是停泊了许多小舟。上岸后便有人接应,顺着丛林小道一路走,路子渐渐宽敞开来,最后来到一处码头时,只见一艘大船即将起航。

  关晟是让人抬下小舟的,关题丰正好踩着渡板上船,瞥了他一眼便匆匆上去了。听闻齐听寒中了药也被送到船上来,现下正在船舱的小隔间里歇息,他便马不停蹄刚过去。

  小隔间很是拥挤,只有小床一张,连桌椅都放不下。灯盏挂在木墙上,澄黄的光昏昏沉沉的,洒在齐听寒的脸上,显得无精打采。关题丰刚靠过去齐听寒就醒了,好友二人对视一眼,算是互报平安,关题丰松了口气,惊魂未定之下脱口一句:“他娘的,这夜过得心惊胆战!”说罢脱力坐在床边,神色严峻,道:“于同廷死了,自尽而亡。”

来顶一下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
自愿赞赏网站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您的支持和鼓励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赞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