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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厢情愿

时间:2023-08-25 04:00:09  状态:完结  作者:文字爱好者3

  毕竟,大家都知道了,这是帝君穷尽所有护着的宝。

  最后到了即墨的文殿,道了声,我要去寻他,我要助他早日回天庭。即墨只淡淡地回望一眼,帝君曾让我护着你,你不要让我难做。

  即墨将他捆在了文殿,拖延了些许时日,他才坠入凡尘之道,错过与司命所书写的凡人宿命,生生创了他自己的命格。

  许久,王一新从轮回镜中出来,与坐在一旁的司命,失神道:“你说,情感皆由我们由心而生,如若我便是一芯小药仙,那为何帝君与小柿子相差甚远?”

  话虽问出口,王一新却是知道答案的,小柿子与帝君一样,身上肩负着无可逃脱的责任,只是帝君在长久岁月过后,选择肆意妄为,最终却造成这般后果。

  而小柿子,亦肩负着林府掌家重任,碧落山上他虽未言明欢喜,却从未见过他愁眉紧皱的模样,他也曾说过青岳城林府是他的牢笼,是他母亲病重,令他梦醒,让两人最终回归原点。

  他不仅是碧落山上的小柿子,他还是青岳城林府的林老爷。

  自己亦与一芯一样,只懂得一次又一次地逼迫他,从未想过为他做过什么,从未想过他已是这般艰难,为何不为其解忧,反为其添愁。

  王一新极其矛盾,当所有的无情都带上苦衷后,他忽然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面对小柿子,是要将他回归林府,还是一如当初地将他好好地藏在碧落山,永远做自己的小柿子。

  司命星君却感慨道:“大致所有的情窦初开,都败在了日夜渐远的时日中。”转而说道,“我说的不是你与林则仕,嗯……需知人之所感,皆以自己为视觉,加之自己的情感,难免片面,或许,你该再次开启轮回镜,看看你所谓的无情无义,他兴许那时亦动过真心。”

  “他动过真心,我知道的。”

  正因初初那抹真心,才这么一如既往地追随他。

  可后来呢?

  后来那抹真心染上了其他东西,不干净了。


第四十四章

  从轮回镜中的前尘出来后,王一新慢慢消化方才所见,并未急着再入轮回镜,他坐在床榻边,小柿子的清香扑鼻而来,小翎枫的奶香稍后同至,呼吸间是魂飞梦萦的难忘。

  他回望这想房内的各处角落,思索片刻,在房内的床柜处搜出一《江湖轶事》,小柿子曾让他讨过此书,他应允了。

  这是小柿子忘记带走的,在碧落山上的那三年,他翻来覆去地抱在怀中。

  这是小柿子唯一忘在此处的,他一度将它当成是小柿子特意留下的念想。

  小柿子在上一代魅生的珍藏中寻得此本,沉稳如他也露出如痴如醉的神情,两人一同趴在床上拜读此书,还记得他说自己要寻一处江湖,做一名人侠士,届时,他们一同行走天下,做他人艳羡的一对侠侣。

  想到此处,苍白的嘴唇扯出一丝笑意,眉眼处的风情如沐春风,司命星君凑近好奇道:“一芯小药仙,你笑什么?”

  王一新将那书藏好。

  “没什么……我忽然很想念小柿子的温情。”

  再看一眼也好。

  再也没什么可犹豫的,第三次入轮回镜已很有经验,他心神凝聚抚上轮回镜,须臾片刻,镜像内出现了一名小孩童,与小翎枫有七八分相似。

  王一新了然,这便是约莫四五岁的小柿子。

  他规规矩矩地束着发髻,正襟危坐在书房内,双手叠在桌案上,跟着先生一字一句地念着“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泛爱众,而亲仁。有余力,则学文。父母呼,应勿缓。父母命,行勿懒。父母教,须敬听。父母责,须顺承。”

  抚上轮回镜的王一新唇如弯月,与小翎枫摇头晃脑地念三字经的模样真是相像。

  念到此处,小孩童却不住皱眉,疑惑道:“先生,如若爹娘教的是错的,我也需事事顺承吗?”

  先生回道:“再往下念,便可寻得答案。”

  林则仕道:“是‘亲有过,谏使更。怡吾色,柔吾声。谏不入,悦复谏。号泣随,挞无怨。’吗?”

  先生笑着点头,林则仕继续问道:“可如若错对难分时,又该谁听谁?”

  先生却回过身,两缕胡须随着他的嘴巴上下跳动,正经道:“子衡,你所谓的对错该如何区分?”

  林则仕道:“我认为对的,便是对的,我认为错的,便是错的。”

  先生却笑道:“如若每人皆如你这般,皆以自己为先,为所欲为,岂不大乱?”

  林则仕又道:“可先生,祖祖辈辈中,总不会每人想法都一般,对同一件事情,总有人所思所想是不一样的,届时,又该如何取舍?”

  先生笑道:“若是如你所言,事情将会如何?”

  林则仕道:“各执己见,争吵不休。”

  先生低头看他,摸摸他的小脑袋,温和道:“故,在家中,孝字为先,在家外,忠字为先。家中和睦在于让,人之和睦在于忍。至于自己心中所想,先放一边吧。”

  林则仕欲言又止,先生却不再给他任何机会,说道:“继续念。”

  林则仕捧着那本书,却心不在焉。

  申时,家仆将他从先生处带回林府时,路上着布衫的孩童们玩作一处,可家仆带他经过,孩童们皆站在旁边,怯生生地看着他们路过。

  酉时,回到家中,晚膳已备好,家仆替他换好衣裳,他向已落座主位的爹、娘俯身鞠躬,待他们点头,才能落座。

  家仆替他挑好鱼刺放在盘中,他细嚼慢咽地吞下家仆喂的米饭,再入一口汁液裹紧的鱼肉,暗自数着嚼动三十次,才悻悻吞下。他眉眼处停留在那道富得流油的烤鸡,又望着主座上的爹娘。

  未待他开口,林府当家林休却说道:“烤鸡固然好吃,也不可多吃。心中有量度,凡事不可过界。”

  林则仕只好望着面前的米饭。

  戌时,沐浴更衣后,便到了入寝之时。家仆将灯火灭了,恭恭敬敬地退下,他翻了个身,五指按摩着头皮,舒缓白天束发而造成的疼痛。未多时,因长久养成的习惯,令他即便有心事,也能很快入眠。

  卯时,便是再到先生家中学习的时辰。家仆替他备好洗漱的茶水,递上净脸用的手帕,新的一天就此开启。

  日复一日地重复着这循规蹈矩,在这林府中,没有一个人会对他多说一句无关要紧的话语,路上的同龄人,亦对他多有避让,连较为亲近的先生,也是多有距离。

  他本该习惯日复一日的规矩,待到十岁时,他胆子大了些,在某日从先生回去府中的路上,他说道:“你们先回去。”

  家仆怔了一怔,随即恭敬道:“少爷。”

  “我说,你们先回去。”

  家仆只好退到一旁,跟在身后,轻声道:“老爷嘱咐需跟紧你。如若误了晚膳时辰……”

  林则仕无法将他们使唤走,十分无奈,及时打断道:“你们跟远一点。”

  他指着玩作一团的小孩童们,吩咐道:“别让他们发现就成。”

  林则仕在那群小孩童身边,显然是不合群的唯一。其他小孩童见他走过来时,皆退让一步。他笑着讨好道:“你们在作什么游戏?”

  无人敢跟他说一句话,最后是胆子较大的孩童,扭捏道:“我们在玩骑马呢。”

  “我也想玩。”林则仕笑道,“我可以加入你们吗?”

  那孩童继续扭捏道:“但是……我们有规矩,新加入的朋友要做马。因为,做马很累,每个人都不想做马。”

  “没关系,”林则仕弯腰跪在地上,俯身向前双手撑地,“现在,我是马了。”

  到底是稚儿,孩童玩心极大,戒备极小,见这白净的公子哥好似也没爹娘说得那么可怕,争先恐后地上前骑着他,林则仕笑得极其开颜,即便被压得腰部往下一松,他亦全然不顾,反其用力躬起,奋力向前。

  孩童们抓乱了他的发髻、抓破了他的衣物,他只笑道:“慢慢来,慢慢来。”

  从小照料他的家仆,未曾见他笑得如此开怀,一时之间也楞在一处,待孩童们在他的手臂上留下指甲大小的划痕,他才慌得上前,惊呼道:“少爷!”

  趴在地上的那人笑得极其开心:“好玩。”

  酉时,林则仕过了时辰未归家,林休派人来寻他,家仆将骑在他身上孩童一一抱下,林则仕趴在地上笑得极其开怀,他拍拍手掌,笑道:“明天,我还做马。”

  未曾料到,林则仕兴高采烈地踏入府内,林休早已怒气冲冲地手持家棍候在大厅,林母亦面若寒霜地盯着他,林则仕瞬时收起笑脸,恭恭敬敬地喊了声爹娘。

  “跪下。”

  林则仕心不甘情不愿地跪下,林休走到他面前,沉声道:“是谁教得你不按时辰归家?是谁教你去与那乡野村民玩作一处?”

  林则仕默不作声,林休气极挥下一棍,怒道:“出必告,反必面。你私自外出不告知父母,是谁教得你这般无礼?”

  林则仕从小锦衣玉食,极其乖巧,尚未受过这等惩罚,但他只是吸吸鼻子,皱着眉头,睫毛低垂,不发一言。林休见他油盐不进,再挥下一棍,劈在他方才被孩童伤着的背上,他只是闷哼了一声,连求饶都没有。

  “你还敢不敢?”

  林则仕抬头望向林母,林母也只是侧头吩咐家仆备好药物,规规矩矩地站在林休身后。林则仕重新低下了头,首次出言顶撞,低声道:“孩儿亦需朋友。”

  林休道:“你的朋友,不该是那些乡野村民。”

  “朋友不分贵贱,与他们一处,他们开心,孩儿也开心。”

  林休连续挥下两棍,怒道:“他们能教会你什么?我看你是只图玩乐,你身负继承林府重任,怎能以玩乐为先。”

  林则仕闷哼了两声,仍出言道:“父亲,我不觉着我有错。”

  家棍在狠狠挥了好几下后,瞬时断作两截,掉落的半截掷地有声,林休怒道:“换新的来!”

  林则仕身上疼得厉害,再经不起旁人的碰触,伤痕渐渐从身上蔓延至心间,疼得他不发一言。可实在不知自己错在何处,值得从不动怒的父亲气成这样,先生总教导需实诚,现下实诚了,父亲却不高兴。

  林母看再打下去,林家这颗独苗今日就了结在林府大厅,轻声在林休耳边说了几句,林休才松开家棍,严厉道:“你给我好好反思。”

  林则仕俯在原地,顺从道:“是。”

  指着那两个形影不离的家仆,冷冷道:“你们护主不利,亦当罚,罚杖二十。”

  林则仕清冷的眸光中终于有了一丝痛惜,他妄想求情,急急道:“爹!”

  林休脚步未停,甚至不曾应他。

  戌时,林则仕沐浴过后,受了杖刑的家仆替他擦药,孩童们不分轻重地骑上时,在他细皮嫩肉的肌肤上留下几块淤青,家棍留下的痕迹汇聚成几块,每每经过都是一阵疼痛,林则仕却埋着头,轻声道:“对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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