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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太子

时间:2023-08-14 09:30:06  状态:完结  作者:苏家公子

  风月见他怎么都不动,便探过去,握住他的手,将玉*塞进去。

  刚一进去,李静训便弹开几步远,脸涨的通红,背上一身冷汗,胸口不住的起伏。

  “没你事了,下去吧!”李静训像是得救一般,抬脚便要往外走,刚迈出脚,便又给叫住了,“妆台上有只簪子,给寒霜倌人送去。”

  李静训抓起案上的钗,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绫罗帐里,风月勾了勾唇角。

  寒霜的雅居是二楼的一间僻静的独室,他打开衣柜,从里面挑了件衣衫套上,便坐在镜前梳妆,饶是做了这么些年,钗环首饰不过几套,他姿色柔和,在一众小倌儿里不显,性子也不张扬,喜欢他的恩客也多庸碌,他也不惯铺张,随遇而安,只是年岁大了,再怎样也不如从前,有时好几日不曾有客人,他心里也焦急,便每次都走到街上去揽客,只是站街的多半是野娼或是黑巷里那些不入流的倌儿,少不得要受几句侮辱。

  李静训轻扣门窗,缓步而入,双手递上那只簪子,寒霜道:“从风月那儿过来?又没少为难你吧?”

  李静训点点头,又摇摇头,寒霜笑道:“你别看风月有时候脾气不好,我认识他这么久了,最是明白,他这个人面上冷,可心里软和。”

  李静训嘀咕道:“我倒没觉得,只看出他面也硬,心也硬,还总是找我麻烦,不知道是哪处得罪了他。”寒霜待人好,李静训心里也不自觉的亲近几分。

  寒霜沉吟了一会儿,“嗯,可你知道吗?若不是他,你恐怕也不会在南风馆里见到我了。”

  “曾经有个恶霸,仗着和官老爷有几分关系,就想强占我去,那人手上沾过血,老爹爹不敢管,王妈妈也直说让我随他去,当是给馆里消灾……”

  “我也是存了死志的,后来,风月找上了那官老爷,疏通了这事,又在老爹爹面前闹了一场,说要是我去了,他就绝食……”

  “他就是这样,重情重义,就是不容易相信人,可认了一个人便是一辈子搁在心里……”

  寒霜说了半晌,起身道:“说了这么多,让你见笑了,你是富贵人家的小公子,念过不少书,和我们这些人不同,可我想,做人的感情总是不变的。”

  李静训听着,耳畔陡然响起母亲说过的话:“傻孩子,人都是有两幅面孔的,你只看了一面,怎么能明白呢?”十七年深宫岁月,他见过的两幅面孔的人只有外公和二哥,一个为他而死,一个逼他去死。

  寒霜将簪子在头上比了几下,他梳的是一个平髻,发丝齐整的别在脑后,青白衣袍,边角缀着罗烟纹。李静训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接过那只簪子,道:“我帮你梳妆,”轻轻一笑,两个梨涡浅浅的,眸若亮星。

  门口的锣唱过三旬,恩客们络绎不绝,几乎踏破了门槛。

  难得的是,好好地风月却对外称病了,今日不挂牌。

  媚璃难得揪住这个机会欲大显身手,台上、堂下极尽的卖弄风姿,而出乎意料的是,今晚被争相包下的却是又老又过气的,寒霜。

  流云髻,点红妆,湖蓝衣缎上盛开大朵大朵的牡丹花,轻纱罩身,鎏金云鹤发簪熠熠生辉。李静训心里想了个一等宫女姐姐的式样给寒霜侍弄,有不会的地方就打手势说,寒霜自己动手,折腾了一炷香的时间,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媚璃输掉了两次,愤恨的用丝帕绞着手指,泪花儿闪烁,眼里全是不甘。王妈妈啐了口痰,“老树还开花儿,呸!”


第13章

  话说寒霜这些日子很是翻红了一把,来往恩客争相点他的牌子,他这副温婉柔肠的性子也很讨人一些人钟爱,再说风月,一连称病了七日后,终于大病初愈,可那牌子却不见挂上,只一架小车,出客去了。

  香车骏马,一路上花鸟繁茂,周围俱是天清朗阔,桃溪柳陌。风月跪坐于软垫上,单手品茗,恩施玉露沁出缕缕茶香。因许久未曾出门,此刻的湖光山色也使人心旷神怡起来。李静训位于下首,心里却是莫名其妙,一大早就说出客,便被这人拉来伺候,连尹小山都没带,着实怪异。他撩起车帘的一角,那远山远树便映在了眸子里,亮若明霞。

  两匹骏马行了一个时辰,随着车夫一声“吁”,立定于一座红墙绿瓦的大院前,李静训跳下车,眼见那门梁上题“春熙书院”三字,笔锋苍劲有力,且字字度上金漆,心想这不是应方老翁的字迹吗?市面上一个字可逾千金,他父皇当年书房里一副对子就是这位大家的手笔,那些年通宵达旦的抄书,也是这老翁的字帖,不过,抄了这么些年,还是只学得了三分神韵罢了。

  车夫皱着眉头看了看李静训,见这人一下车就呆呆的望着大门,心道是个没眼力见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儿,小心一会儿命了看没了,自己去后头搬了小凳,放在地上,点头哈腰的迎了风月踏步而下。一下车,风月便对李静训道:“一会儿别多话,站在旁边伺候就行了。”见那李静训没有动手的意思,风月竟然也没有表示,车夫只好硬着头皮上去敲门,不一会儿出来个年轻仆从,上下打量了车夫一番,露出嫌恶的眼神,吓得车夫不住的用衣袖拭汗,仆从的眼神越过车夫瞧见后头那款款的身影,瞬间变了脸,赶紧开了东南角的一个侧门,恭敬的将两人迎进去。

  李静训跟着进去,只见假山环抱,亭台楼阁,水榭环绕,花木葱葱,尽数遮掩住所有房屋,只露出飞檐的一角,四周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影,只有仆从在前头引着两人。风月边走边悄悄觑了一眼身后的李静训,见这人丝毫不拘谨,那副模样倒是从容得很。走了约有一炷香的时间,隐隐约约传来女子歌舞的声音,仆从站定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便走了。

  李静训跟风月抬脚踏入内院,莆一进来,便见眼前热闹成群,有男有女,那些男的都是绫罗绸缎加身,一副斯文讲究的模样,个个手里搂着个女子,正喝得起劲,那些女子也不似往常窑子里见过的那些,颜色略俏丽些,衣服也更轻薄,一个中年男子用壶对着嘴饮下一口又与腿上的女子以口相哺,眼前衣裳翻飞,酒菜洒了一地。这淫靡之景,不堪入目,李静训早红到脖子,风月却仍是气定神闲,刚入了亭,便见座中好几个男子两眼放光,其中一个推开腿上的女子,冲到风月面前,一手环过他的腰,凑近了说:“风月,你不乖,让爷好等呢!”这边风月却是拍掉下颚那只手,道:“谁叫你等了,那我走了,”作势便要转身,这下另几个人也坐不住了,纷纷凑上来,“心肝儿,别气,一会儿王尚书替你打他……”李静训看不下去,见也没人留意自己,抽个空,溜了。

  出亭过桥,远远的将那淫靡之音抛在脑后,李静训在羊肠小路上禹禹独行,心头想着方才的景象,不觉迷乱,罢了,那人……本就如此。他深吸一口气,风中似乎有淡淡的香味,好似不远处有一大片梅花,现下是春分,这个时节能栽种梅花实属罕见,他心中好奇,便循着这味道,寻见一大片梅树林,开的红灿灿的,凄美夺目,一下子拂去了心头的烦乱,不知不觉乘着树下睡着了。

  梦里,他仿佛回到了圣贞四十二年,那年,他九岁。大燕国的八皇子是曹皇后的嫡出,当朝一品太傅的外孙,垂髻之时便出入国子监启蒙,不过这个身份除了把那些拗口生涩的文章一遍遍的抄下来,或是受罚的时候比别人多跪上一个时辰以外,好像也没什么不同,父皇的身边除了宠姬,任谁也挤不进去,不过那时年仅九岁的李静训并不知这个道理,他让李巍替他代抄,自己从国子监偷溜出来,一路东躲西藏,趁守门的太监宫女打瞌睡,溜进了上书房。

  年幼的皇子从生下来就很少见到自己的父皇,他都快要不记得父亲的样子了。

  偌大的房里空荡荡不见父皇的身影,却是一地的凌乱,奏折、字画,笔墨纸砚摔在地上,宫女、太监服侍在外,竟也无人收拾,只听见那旁边的角门处传来啜吸的声音,李静训还是个孩子,心道父皇吃什么好吃的这么大声,遂偷偷推了门去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了一跳,两具赤条条的身子绞在一起,下面那人分了大腿,中间一颗黑色的脑袋一上一下的蠕动,正该是那御座上的九五之尊,圣贞帝。李静训分辨不出眼前的究竟是个什么景象,只呆若木鸡的望着,那宠姬却发现了他,眼里略过一丝得意的神色,作势大喊了一声,他父皇抬起头来,抄起个杯盏砸过去。

  李静训跪在正中,脑袋破了条口子,泊泊流血。圣贞帝坐在御座上,满脸怒气,隔了一会儿,那宠姬理了理衣衫走出来,扎进帝王的怀里,回头看着他,满眼都是不屑,当值的太监宫女全都跪了一地,哆哆嗦嗦的,脸色煞白,像是去了半条命,唯有李静训,垂眸敛目,只低低的看着那被砸碎的瓷片,眼神平静无波。

  忽听得外间一声通传打破了屋内涌动的杀意,高大威猛的男人阔步而入,一身戎装,红色披风拖曳在地,醒目至极,他一进来,圣贞帝就挥手让所有人退下了,李静训被身旁的太监扶起,转过身时,与那人不小心对视一眼,虎目鹰眸,眼神似冰又似火。

  从此,他再也没找过父皇。

  额上冷汗岑岑,也不知睡了多久,李静训给一阵吵嚷惊醒,不住的喘气,暗暗平复了一会儿,才起身走出去。夜色渐起,天幕好似一张巨大的黑网,星阙全都消失了踪影,狂风从远处呼啸着卷来,霎时,园内的花草树木都歪七扭八的。

  不远处却有三五人围在一处,只听那风中裹挟着哭泣,“爹爹……娘亲……可不可以不要卖我,我以后会乖乖的,再也不跟哥哥抢吃的了……”旁边的男人,一身短打,裤脚上破破烂烂,草鞋穿得黢黑,拽着他的胳膊狠狠的说:“不卖了你,一家子吃什么,送你出去享福,你别不知好歹,”后面蓬头的妇女,不停的抹泪,方才引路的仆从负手而立,一袭长衫,脸微微侧过,弹了弹被少年碰到的衣角,慢吞吞的说:“想好了吗?我可没这么多时间陪你们耗着,”男人赶紧应承,“卖卖,不卖了他一家子吃什么,按您刚才说的价,二两银子,这孩子归大老爷您家了。”

  李静训心里一阵紧缩,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外公曾把一本本奏折庄重的置于在他面前,他挨个翻开。

  圣贞十八年。

  怀民县,大饥,人相食;

  椒县,大饥,人相食;

  阳谷县,夏大旱,至二年春,斗米银一两,人相食;

  圣贞二十年。

  沛县,蝗蝻遍野,秋冬大饥,人相食,冻饿死者枕藉道路;

  子长县,不雨,自四月至秋八月,飞蝶蔽天。大饥,父子相食。

  河南,庚午、辛未、壬申大旱,野无青草,十室九空。于是有斗米千钱者,有采菜根木叶充饥者,有夫弃其妻、父弃其子,有骨肉相残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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