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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子

时间:2023-08-25 02:00:22  状态:完结  作者:鹿之也

  虽然......那个男子长得也挺天姿国色的就是了。

  然而,这些人的自我安慰却在那日被彻底打破。他们眼睁睁看着平日那连饭都不用亲自盛的太子,居然屈尊用那双本该“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臂弯,将一人稳稳当当托在怀中。更有细心人发现,怀中那人身上裹着的,不正是太子殿下的外袍?

  一众将士震惊的震惊,看热闹的看热闹,全不知虞淮安此刻是怎样一副窘迫心情。

  臭小子,我一世清名......全毁在你头上了!!

  他咬牙切齿地想着,不得不把脸在许即墨胸口埋得更深了些。

  ***

  如今正值深秋,最是气燥天寒的时节。

  往年在北梁,芒种等人每日都得以川贝雪梨等物精心温养着,才能侥幸使虞淮安免受咳疾的困扰。而今在行军途中,自然没有那么好的条件。许即墨看虞淮安缩在车厢里一脸恹恹的神色,心疼得眉头就没松开来过。虞淮安咳得胸痛气喘时,他看起来比虞淮安还要难过,每每一边伸手替他顺气,嘴里低声地道着歉。

  至于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虞淮安也不是很清楚。但从对方的只言片语中也能大概推测,估计又是在责怪自己未将人照顾好了。

  为什么,许即墨,明明是假的,你却总要给我一种被珍视着的错觉呢?

  虞淮安在心底默默地想。

  他以手帕掩嘴咳了几声,而后小心地折好不让许即墨看到。

  咳血这事,恐是他从娘胎里就带上的病根。说来也奇怪,他的父亲母亲原本身体都还算不错,却双双自中年开始无缘无故地心口疼痛。哪怕是全京城最好的太医看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是心脉受损,却也给不出个能根治的方案。

  这症状听起来玄之又玄,起初老宁南侯并未将太医的话放在心上。可虞淮安的母亲怀上他以后症状却陡然加重,甚至偶尔还咳上了血。在这种境况下出生的虞淮安,还未学会走路便被断定活不过二十七岁。这让宁南侯夫妇如何能不心忧?

  没想到的是,还没来得及看到虞淮安长大,宁南侯夫人竟已先撒手人寰。病仍是先前那胸痛咳血的病,只是如今拖着拖着竟已往外扩散,变成了五内衰竭。而老宁南侯,无论症状还是患病的时间都与夫人相同,然而毕竟是年轻时征战四方的将领,底子还在,是以又多撑了十余年,最终却还是没逃过中道崩殂的命运。

  母亲去世时虞淮安年纪尚小,可父亲去世时的情形还历历在目。想起近两年来,郎中每每为自己诊脉时说的“心脉受损”,以及时不时发作的、与双亲近似的症状,虞淮安虽不愿往那方面想,心里却是隐隐有了预见。

  他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

  害怕么?有点。不甘么?也有点。

  他的人生才刚过了几分之一,还有那么多的事没做、那么多理想没能实现,还有......

  虞淮安下意识地瞥了许即墨一眼,不得不承认——

  明明是真的恨过、真的绞尽脑汁地想要离开。可真到了直面生死的时候,他却发现,他竟然还是会舍不得。

  虞淮安啊虞淮安......你真是,无可救药了。

  ***

  原本以为路途中最是辛苦。没想到,到了安营扎寨的地方,才发现两人共处的那段旅途才是最闲暇安静的。

  行军途中,风餐露宿、枕戈待旦都不算是稀奇的事情。然而自虞淮安入魏军营中的这小半年,不是在邕江就是在汶阳,住的基本上都是搭建好的正规营房,虽不能说是富贵温柔乡,却也都是设备齐全、整洁怡人。此次出兵,他们途经之地有一多半都是山路,增加了沿途跋涉的困难不说,连扎营的条件也是恶劣。许即墨刚把虞淮安安顿好,又不得不去处理一大堆等待他安排的事务。离开前他几乎有了当年绛珠的那股老妈子风范,叮嘱这个叮嘱那个,尤其强调此处环境不比汶阳,要虞淮安一定好生照料自己,莫要生病。

  他唠叨得太过,虞淮安已有些心不在焉地坐在床沿晃起了腿。听得此言抬起眼来,淡淡问他:“既然如此,你何不放我回去?”

  如今他也算看明白了,许即墨一时半会儿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问出此言也只是随口一试。然而许即墨却顿了一下,面上虽还笑着,眼睛里却分明带了些难过的意思。

  “别总说这些让人伤心的话。”

  他微微低下头:

  “就算你不爱我,又何必一直同我强调呢?不觉得......有点残忍吗。”

  “你......”

  虞淮安看着他努力在笑却笑不出来的样子,这段时日搭建起的坚强壁垒再一次无法控制地动摇起来。

  许即墨这人最是高傲,这点他比谁都清楚。是以这些日子以来,许即墨的种种几乎称得上低声下气的行径,落在虞淮安眼里几乎成了难以解释的谜——

  许即墨,他到底图什么?

  自己如今一没权二没势,别说北梁的内部情报了,他自己都要十天半月才能听着一次有关北梁的消息。许即墨不惜用上鄙劣强硬的手段也要将这样的他困在身边,却也不见他以自己为筹码向北梁交换些什么。虞淮安虽然知道绝对不可能,也一直不断地阻止自己往那方面想,却还是偶尔有这样的念头蹦出来:

  许即墨,他难道......真的,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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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都是我的错

  许即墨真的,对他动心了?

  这样的想法一旦浮现,便会迅速地被虞淮安扼杀。

  且不说他根本不敢相信许即墨这人会有真心,退一万步讲,单从许即墨囚禁他、像栓宠物一样拴着他这点,虞淮安从中感受不到丝毫的“爱”。

  依照他从小接受的教育,爱是尊重、是体贴、是愿意为对方牺牲。而许即墨偏执又强硬,虞淮安有时真的分辨不清,他所做的这一切究竟是出自他所谓的爱,还是只是单纯的掌控欲。

  许即墨的少年时期过得很苦,虞淮安知道。也许还没人教会他要怎样爱人,这虞淮安也知道。

  许即墨这个人,在本该学会爱的年纪,却只见到了人间丑态。于是他精于算计,步步为营,最善掌控人心中那些黑暗扭曲的部分,却不知怎样握住他人生中唯一一束光明。

  这些,虞淮安也不是没有想过。

  若在从前,他也许会很乐意包容,相信爱与时间终能让冷酷者柔软、高傲者低头。可这些年他在许即墨身上栽了太多跟头,再没有勇气、也没有精力去承担再一次心碎的风险。

  就这样吧。他想,不论许即墨如今是真心还是假意,也不论他究竟会不会放自己自由,都无所谓了。

  反正......留给自己的时日,应当也不剩多少了。

  对虞淮安来说,一年前的那场大病几乎让他的寿命到了头,是以苟活到如今,都像是他运气好赚来的。他自己对生死之事尚算看得开,对谷雨等身边人也一向劝的是“死生有命强求不来”。然而到了许即墨这里,他却不知为何一瞒再瞒,绝不想叫对方察觉自己的病。

  他自己给出的理由是:不知道那个疯子知晓此事,又会做出什么行径来。可说这话时,心底却一闪而过许即墨那张满是悲伤的脸。

  真难看......一点都不像他。

  虞淮安在心中想,希望他再也不会露出那种神情才好。

  ***

  然而,天总是不遂人愿。

  秋凉以来,虞淮安咳得愈发频繁。纵使许即墨日理万机,总也是与他朝夕相处,时日一长,如何可能毫无所觉?每每他在营帐中时,虞淮安总是掩饰得很辛苦。好在这一年来他惯用的是深色的帕子,就算上头染了血,也不容易被许即墨瞧见。

  这日许即墨回来得早,虞淮安真将饭团搂在怀里逗着玩。一抬眼面前站了个人,外袍沾了一袭风霜气。

  “......回来了?”

  虞淮安柳眉弯弯,露出点似有若无的笑意来。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许即墨总觉得近日虞淮安对自己的态度好似软化了些许。他看着圈椅中那一人一狗依偎做一团的场面,心竟也奇迹般地柔软起来,带着股难言的酸涩。

  “嗯,回来了。”

  他上前两步将人拥在怀中,轻轻揉了揉对方的头。

  虞淮安敏锐地察觉到他周身不同往日的凝重,微抬了头,问:

  “心情不好?出了什么事吗?”

  许即墨没想到自己的情绪在虞淮安面前这样明显,愣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必让他知道那些战况上的烦心事情。

  如今魏军驻扎之地,在一个叫做旸谷的地方。此处山脉绵延、层峦叠嶂,许多地方甚至是人迹罕至的丛林。穿过这一片山林,东边紧挨着的是裴玘的地盘,而西行不远,便是北梁的京城了。是以此山不但地形奇崛,周边势力也复杂,许即墨这次带出来的人不多,更需小心谨慎。保险起见,他派了三支小队往不同的方向探路,有两支却直到今天都没有回来。

  “......没有心情不好啊。”他温和地笑开,“就是,有点想你了。”

  虞淮安几乎已经习惯了他的油嘴滑舌,没作应答,神色自若地转了话题:

  “饭团这阵子被孙千一喂得胖了不少,现在一看见他就冲上去摇尾巴,拦都拦不住。”他似是想起了那个画面,笑着揉了一把饭团的屁股。

  “是吗。我掂量掂量。”

  许即墨从虞淮安怀里接过那只已经不算小的白狗,乐了:

  “嘿,还真是。你小子,这么沉了还好意思往你娘怀里钻?”

  饭团吐着舌头懵懂地与他对视一会儿,挣扎着又要往虞淮安身上跳了。

  “啧,这狗儿子怎么不见粘我呢。”

  许即墨有点纳闷,到底还是顺了饭团的意,轻手轻脚地将它放回虞淮安怀里。

  虞淮安的表情似是想笑又忍住了,好心安慰他:

  “你这阵子陪它的时候少,自然容易生分些。日后待得你不忙了,会好的。”

  虞淮安不知道,如今他轻描淡写的一句“日后”,对面前这人有着多大的杀伤力。许即墨强压下心头悸动,以玩笑轻轻带过:

  “那哥哥你呢?会同我生分吗?我不在的时候……也会想我吗?”

  “我……”

  看着许即墨故作轻松,眼底却隐隐透着期待的表情,虞淮安不知怎的就说不出那些个会叫他失望的话来。然而他刚张口说了一个字,却是忽地脸色骤变,猛的转开了头,以手掩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本该立刻从怀里掏出手帕,无奈搂着饭团腾不出手来。屋漏偏逢连夜雨,随着胸腔翻腾起的一阵剧痛,虞淮安心头弥漫起不好的预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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