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虞淮安才发现,自己沐浴的这当口,桌上不知何时又摆上了一只药盅。想来是孙千一送进来的,还在丝丝往外冒着热气。许即墨比他还先一步看见,自觉地走过去试了试温度,又替他滤了一遍药渣,才端过来递至虞淮安嘴边。 这些时日以来,只要许即墨有空,这些伺候人的活计总是他在做。虞淮安情绪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思绪情不自禁又回到了两人在北梁的时候。 他不想让这人看出自己心软,木着脸接了药盅,借着喝药的动作掩住眼底情绪。难得见他喝药喝得如此痛快,许即墨微微笑了下似想说些什么,下一秒却猛地转头,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喷嚏。 如今不过初秋的天气,连虞淮安都未曾觉得寒冷。他疑惑地看了许即墨一眼,却见对方身上穿的还是方才湿了水的那一身,此刻半湿半干地贴在他皮肤上,想也知不会太舒坦。想起对方刚才忙来忙去净是在操心些自己的事情,那一刻虞淮安的心头莫名一动,说不清是自己充当老好人的毛病在作祟,还是一瞬间真的没能忘掉旧情,下意识地带着旧日的亲昵开口责备: “这么大的人了,衣裳湿了怎也不知道换?若是着了凉,你当是好受的么?” “抱歉,我......” 许即墨下意识地开口道歉,话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对方竟是在关心自己,不由得一下愣住了: “......啊?” 虞淮安这时也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登时冷着脸狡辩: “不是,我是说......随便你,反正也不关我事。” 然而他的狠心太过拙劣,许即墨哪能就此被欺骗过去?这简单的一句关心太过久违,以至于他在片刻的不敢置信之后,竟蓦地生出些委屈的情绪。 “哥哥......哥哥!” 他呢喃一句,下一秒已扑上前,将虞淮安紧紧拥在怀中。虞淮安给他吓了一跳,艰难地举着一只手不让药盅打翻,另一只手僵直半晌,不知为何竟还是没能狠心将他推开。 “你......你还没洗澡,别把我的衣裳又弄脏了。” 此刻的情形好似说什么都不合适,虞淮安憋了半天,只憋出这么并不相关的一句。许即墨却低低笑了,头埋在虞淮安肩窝里,声音闷闷的: “知道了,知道了。” 话虽这么说,却依然没有要起来的意思。虞淮安叹了口气,却拿他没办法,只好不声不响地端着药盅,直到手都酸得有些举不住。难得的一片寂静温情里,许即墨不无伤感地心想—— 若能一直这样,也好。 *** 虞淮安早该料到,许即墨是这么个得寸进尺的性子。 那日他不过恶声恶气地关心了一句,对方便如跟他冰释前嫌了一般,每日黏着他撒娇要亲亲抱抱不说,连“那方面”的积极性也愈发高涨。他们住的房间本也只有那么大,这些时日以来虞淮安几乎是与房内的各种设施“亲密接触”了个遍——床上、桌上、椅子、墙壁......许即墨那个恶趣味的,甚至爱在激烈时将他抱起,让他双腿圈着自己的腰,背脊虚虚地抵着墙,整个人的重量只能挂在自己身上。这种时候由于重力,虞淮安往往被进入得极深,想挣扎却又挣扎不了,只能被强硬地困在墙与人之间,一边承受着猛烈的攻势,喉咙里溢出情不自禁的呻吟声。 许即墨爱极了吻他。一场情事下来,往往要给虞淮安留一身的印子。他不但兴致上头时是如此,好几次事后昏昏欲睡的虞淮安被他抱着去清洗时,还能模模糊糊感觉到对方温柔的注视、蜻蜓点水般落在他额头、眼睛和脸颊边的吻,伴着一句低声呢喃般的“我好爱你”。 尽管该做的不该做的几乎都跟许即墨做尽了,对方却还有一个小小的心愿虞淮安一直不肯同意—— 自打那日二人在浴池边擦枪走火,却因为顾及虞淮安的身体没做到最后,许即墨便一直将之引为憾事,明里暗里撺掇着要同虞淮安在浴池里“试试”。而虞淮安之所以每次都强烈反对、奋力挣扎,倒也不全是因为什么“不好意思”一类无谓的理由——各种姿势、各种地点都叫许即墨玩了个遍,现在他再说这个,也未免太晚了些。 虞淮安之所以不想,主要还是因为害怕——虽说他们房中的浴池并不算小,对于“那档子事”来说,到底也不算什么舒适安全的好地方。再加上许即墨在情事上那股疯劲儿,虞淮安真怕自己一不小心被摁在水里呛死了。 虽然虞淮安自己没有发觉,但他近来确实有被许即墨惯得愈来愈恃宠而骄的趋势。这不,今日许即墨还没怎么发狠弄他,他便一直推拒说累了腰疼,还威胁说许即墨再做下去他便再也不理他。许即墨在外边是叱诧风云的堂堂一介太子,在他这却被小小一个威胁闹得无计可施,只好强忍着未得到纾解的欲望抱他去沐浴。 虽说虞淮安确实有故意折腾许即墨的成分在,不过他说的也并非全是借口。明明这几个月以来一直谨遵医嘱地用药,可他那胸口疼痛、不时咯血的老毛病就没断过。这一年已入了秋,今日又恰逢阴雨天气,许即墨未回来之前,他一整天都有些喘不上气来。 许即墨将他好生放在浴池中,自己也跟着进去。虞淮安整个人在温度适当的水里泡着,不时有一双手替他按摩着身上酸疼的地方,他半闭着眼睛,将许即墨当作靠背,舒服得竟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然而睡着睡着,原先那种享受却逐渐有些变了味道。虞淮安猛地睁开眼睛,身体瑟缩了一下,色厉内荏地质问: “你......你又想做什么?!” 此刻许即墨自背后抱着他,几乎将他整个人圈在怀中。然而,比起对方坚实的胸膛,有什么更加灼热硬挺的东西抵在他身后,让人不注意也难。 然而,让虞淮安反应如此之大的可不只这个。方才许即墨的手顺着他的胸膛一路下移,趁着他意识模糊,毫不费力地将他双腿分开...... 虞淮安向下一瞟,脸颊红得几乎要烧起来。 许即墨显然也发现了。因为下一秒,低低的笑声贴着虞淮安耳廓响起,语气中不无戏谑: “哥哥......有感觉了?” “闭嘴......!还不是你乱摸!” 虞淮安恼羞成怒地反驳,挣扎着欲脱离许即墨的掌控,却被对方牢牢桎梏在怀里,动弹不得。 “害羞什么?我又不是不帮你。” 许即墨这张嘴太擅长颠倒是非,便宜都叫他占尽了还要卖乖。虞淮安气极了去推他的手,命脉却先一步被对方握住,极有技巧地挑逗起来。 “哈啊、你——” 虞淮安的身子猛地颤了颤,到嘴的责骂忽就成了勾人的喘息。 许即墨一只手动作不停,一只手卡着他胸骨不让他逃离,嘴里哄着: “我们试一试嘛......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这几章算是......刀尖舔肉?(bushi)】 更多优惠快去下载寒武纪年小说APP哦(MjkzNDA2Mi4xNjkyMDM5MDUx)支持寒武纪年小说网(https://www.hanwujinian.com/)更多原创耽美小说作品和广播剧有声剧等你来享受!
第93章 真的喜欢? 弥漫在空中的雾气混合着淡淡的芳香。水面掩映下,白皙细腻的皮肤若隐若现,晕着淡淡的红。偌大的浴池里,两道人影交叠。本该平静的水面不知为何波动不已,不时有水花溅出来,湿了一地。 虞淮安上身微微后仰,头靠着许即墨的肩,将大部分重量都放在对方身上。他的腿被对方强硬地分开,只能随着对方的动作一下下起伏。 包裹在周身的水是热的,许即墨的呼吸也是热的。虞淮安无助地攀着浴池边缘,心跳与体温一道逐渐升高,他微微张唇,几乎要喘息不上来了。 “慢、慢点......我头晕......” 因着背对的姿势,他看不见许即墨的表情,只能断断续续地发出些温软的求饶声,企图讨来对方一点怜惜。这“怜惜”他自然是讨到了,不过在此时此刻却起到了相反的作用。 “我都让哥哥自己来了,怎么还是不满意?” 许即墨坏心眼地睁眼说瞎话,掐着他腰的两手却是一刻未停,逼着他含着自己的东西上下摆动。虞淮安哪里受得住这般刺激,猛地扬了下脖颈,被打湿的发如海藻般在水里晕开。 虞淮安原以为,有了水的滋润,自己再怎么也能轻松些。不料实行起来不但没有变得顺利,反而加剧了进出时的摩擦感觉。更崩溃的时,随着许即墨的进退,总有不属于自己的液体随之被带入体内,折磨感官之余,也令他好生羞耻。 眼看着虞淮安的身子无力地往下滑,许即墨将他捞了一把,重靠回自己胸膛上,以免他呛水: “有这么累?” 虞淮安真的感觉自己坚持不住了,昏昏沉沉地靠在许即墨肩头,嘴里含混地控诉: “你......真的是、混蛋......” “是,我是混蛋。” 许即墨哈哈笑着承认了,又在他鬓角落下一吻,低声道: “那又怎么办呢......谁让你当初偏要来招惹我?” 不知那些已成泡影的美好回忆又是如何惹得他不快,许即墨眸光黯淡下去,身下动作却愈发凶狠: “所以,你不要急......我会放你走的。” 虞淮安已是强弩之末,昏迷之前只来得及听清这最后一句: “等到......我死的那一天。” *** 在汶阳停留了将近两月,许即墨终于如在邕江一般,留下了一部分兵马与肃王许昶一道守城,自己和夏侯薇领着魏军再度北上。 行军的日期是一早定好的,偏生临行前一日虞淮安又染上了风寒。许即墨虽万般不舍得叫他受路途劳累,到底也不放心将他留在汶阳许昶的眼皮底下。是以临时将夏侯薇调做先锋,自己陪着虞淮安坐马车,跟辎重部队一道在后头慢慢走。 出行那日虞淮安虽一再说了无事,可许即墨看他的脸色,却全不像无事的样子。他沉吟片刻,明知虞淮安恐怕会被惹得生气,还是弯腰将人裹成粽子模样,一路打横抱上了车。 从前他因虞淮安的事对许昶多有忌惮,如今终于要摆脱这老头,他便跟全没了顾忌似的,抱着虞淮安大步流星地穿过大半个军营,全不在意惹来多少惊奇的目光。 许即墨不在意,虞淮安可是在意得很。他自来是个体面人,除了在许即墨面前,少有礼数不全遭人诟病的时候。然而自汶阳夺城那一夜,两人之间不知真假的各色传奇故事早在军中传了个遍。军队中养个闲人本已属怪异,更何况虞淮安瞧着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只有一张脸蛋生得夺人心魄。加之有人声称在路过太子房间时,曾听见里头传来“那种”暧昧的响动,一时之间几乎是坐实了两人有鬼。 尽管如此,还是有人不肯信这个邪。他们中有的是太子旧部,有的则是他狂热忠实的追随者。在他们心中,太子殿下可是生得仪表堂堂文武双全,更别提他体内还流着南魏最尊贵的血。这样的人,要什么天姿国色没有,怎会跟一个来历不明的男子混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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