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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子

时间:2023-08-25 02:00:22  状态:完结  作者:鹿之也


第90章 自轻自贱

  虞淮安很久没有这样大的情绪波动,待得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早已累得没了力气。后来许即墨说了什么,又是何时替他清理干净的,虞淮安一并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时又只剩了他一个人。虽然早已经习惯了许即墨把他当娼妓一般睡完就走的做事风格,可虞淮安还是没忍住心情低落了一下下。该说不说,许即墨这人虽然混蛋,昨晚的事后清理工作倒还做得不错。至少除了浑身酸痛、喉咙嘶哑以外,虞淮安并没有感受到其他炎症或发烧的症状。

  手腕被铐着吊在床头大半个夜晚,虞淮安卷起袖子一看,果然已留下了一圈青紫的印迹。他暗骂了一句“疯子”,忍着强烈的不适扶着床沿起身,下一秒却蓦地顿住,眼神怔愣地往自己脚上瞟去,几乎是带了些不敢置信——

  此刻那白皙的右踝上居然拴着一副玄铁打造的镣铐,光锁链就有拇指粗,沉沉坠在他脚边,随着牵动发出阵阵清脆响声。

  虞淮安不死心地扯了一下,却发现这链子的另一头紧紧绕在合腰粗的墙柱之上,任他如何尝试也纹丝不动。

  那一瞬间,虞淮安也说不上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巨大的失望、愤怒、无力齐齐向他袭来,他难以自制地捂嘴咳了几声,却是腿一软“砰”地跪倒在地上。

  他原以为,许即墨再怎么恶劣、再怎么利用他,好歹还有几分顾念从前那七年的情分。可直到经过昨晚那噩梦般的一夜,虞淮安才终于明白了,许即墨对他皇叔说的那番话一点没有造假——

  他对许即墨来说,不过是报复北梁、羞辱北梁的工具;是个脸蛋和身体勉强合他口味的玩物;是他可以握在掌中肆意玩弄、折辱的男宠......

  回想起这些时日以来许即墨对他的所作所为,还有欢爱之时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如今这人更是连最后一层伪装也撕下,以锁链、以药物,将他囚在这不见天日的方寸之地。虞淮安摁在胸口的手紧了又紧,终是“哇”地呕出一口血来,似悲似恨地低声呢喃:

  “许即墨,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

  ***

  估摸着时间来送膳食的孙千一,一推门便被这情形吓了一跳——

  一夜之间,那谪仙一般的虞公子竟宛若生生被人折去了傲骨。他的唇角还带着些可疑的殷红,失魂落魄地跪坐在地上不说,最引人惊叹的自然还是他脚腕上那戾气森森的玄黑铁链。

  跟在许即墨身边这么久,孙千一也算得上识货的人,一眼便看出这锁链乃是以玄铁精心铸造。此种材质坚韧无比,莫说寻常人力了,便是不够格的兵器都无法损其分毫。正因如此,这玄铁的原料也是精贵无比,既难寻又难炼,也不知殿下怎么想的,竟费了这么些心血,只为拴在这位弱不禁风的虞公子身上。

  孙千一觉得,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二位主子心里在想些什么了。

  在虞淮安初来之时,即便是迟钝如孙千一,也能明显感觉出他与许即墨之间那种浓烈深沉的、可以称之为“爱情”的东西。孙千一此前从不知道男子之间也能产生这种情愫。他惊讶过、不解过,然而作为一个旁观者,在一点一滴静默的观察中,他最终仍是不得不承认:如果有人能让许即墨心甘情愿地臣服、能打开那扇紧闭的心扉、能使那片经年积雪的心田结出爱意的花蕾——

  那个人,只能是虞淮安无疑了。

  孙千一虽不知二人此前经历过什么,却也从只言片语中推测出这定是一对苦命鸳鸯。原以为上演的是久别重逢、破镜重圆的戏码,不料从汶阳之战开始,一切便好似偏离了孙千一预期的走向。

  尽管作为许即墨的资深追随者,孙千一相信自家殿下做任何事一定都有他自己的考量。可有时设身处地再结合实际情况地一想,孙千一还是忍不住想高喊一句:

  殿下,哄老婆不是这么个哄法啊喂!!!

  ***

  眼见着虞淮安半跪在地半晌没个动静,孙千一赶忙放下托盘前去扶他,听语气便知吓得不轻:

  “虞公子,怎么回事,您、您哪里不舒服吗??”

  虞淮安经他这一喊才回过神来,将布满血迹的掌心藏进袖里,微微摇头拒绝了他的搀扶。

  “千一,”他轻声唤他的名字,“你......去替我拿面镜子来,好吗?”

  孙千一自然连连应好,心中却有些疑惑。自己这两位主子虽然都生得一个赛一个的好看,他们自己却并非特别注重容貌之人。平日除了束发戴冠之时,一般用不到镜子这种东西。而虞淮安被软禁在这间营房之中已近一月,不能出门、不能会客,自然也没了盛装打扮的必要。如今许即墨不在,虞淮安瞧着也不像是要戴冠的样子......他要镜子做什么?

  然而,疑惑归疑惑,主子的命令他可不敢不听。孙千一乖乖取了镜子,依言告退,只是在出门时又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两眼。

  等到室内重归于寂,虞淮安才终于抬眼,静静看向镜中的倒影——

  太久不曾这样认真打量过自己,以至于看见镜中那张脸,虞淮安竟有一刻感到陌生。

  曾经他以为他与许即墨彼此相爱时,对方曾不止一次说过喜爱他的眼睛,说那一双淡褐色的杏眼,顾盼之间都好似含着情。虞淮安从不觉得自己有这般的魅力,心说一定是因为彼时他注视着的人是许即墨,所以才会不经意露出那样的神色。好比此刻,虞淮安看着自己,却只能从那双眼中看见深深的疲倦。

  许是心情所致,在汶阳的这些日子,虞淮安身上好不容易养回来的那几两肉又迅速清减了下去,整个人透着一种易碎感,令观者心惊。昨晚被折腾得太狠,他的眼睛到现在还微微泛着点红,嘴角裂开了一道口子,眉宇之间也不复之前的轩昂意气。

  虞淮安深深地与自己对视,随即一点一点蹙起了眉。

  人都说相由心生,此话其实并非毫无道理。虞淮安的长相在男子之中本就偏于美艳,说句不好听的,只看脸的话,就连有些个青楼里的花魁都没他有看头。尽管如此,他在北梁的这么些年,却鲜少听闻有人因他的长相而轻视他的。虞淮安本身的地位才气自然是原因之一,另一方面却也是因为他骨子里带有的那股儒雅正气。不卑不亢、进退有礼,端的一副君子如兰的模样,叫人不敢生轻慢之心。在这样的虞淮安身边,好似说一句粗鲁的言语都是辱没了贵人。唯有许即墨不然——唯有许即墨敢跨越虞淮安在身边树起的那道无形的疏离防线,与他嬉笑怒骂,冲他撒娇讨巧,做尽从前不曾有人做过的事情。

  可是如今......

  虞淮安的目光慢慢向下,看向镜中自己的脖颈。

  经过一夜荒唐,虞淮安的身上各处几乎可说是惨不忍睹。许即墨这人发起疯来几乎像是占有欲极强的雄兽,执着于在伴侣身上留下种种印记,以圈出领地、标记所有权。这点在虞淮安甘心臣服之时便是如此,可想而知在昨晚他意欲离开的情况下,许即墨会变得多么的变本加厉。

  虞淮安轻轻挑开衣领——果不其然,入眼红紫一片。

  那些暧昧的痕迹,有些是吮吸出来,有些则是直接以牙齿啃咬,密密麻麻的,可想而知经过了怎样的激烈。虞淮安甚至不用再往下看,已经可以料想是怎样一副惨不忍睹的情况。他的胸前和身后甚至还在丝丝缕缕地泛着疼,哪怕只是被布料轻轻擦过,都会让他僵了身子,缓上片刻才行。

  他轻轻将衣领盖回去,却发现连衣领也遮不住那一直延伸到耳垂的印记。

  方才......孙千一一定也看到了吧。这样想着,虞淮安面上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羞愧难当。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夜夜欢爱过后,如今再看自己,却觉从骨子里都透出一丝带着情欲意味的慵懒。好似已然熟透的果实,透着一股已然尝过人事的媚意风情。似有些倦怠,却有着令人心惊的美感。

  在他人看来是美感,在虞淮安看来可不是。他重新拢住衣襟,方才那股恶心反胃的感觉却一直挥之不去。他看着镜中那张媚若女子的脸,终是控制不住呢喃出声:

  “......好脏。”

  真的好脏。

  虞淮安,你到底在做些什么呢?

  他这样问自己。

  他想起自己十年寒窗,想起随父出巡时目睹过的苍生疾苦;想起自己曾在列祖列宗灵位之前立过的誓言,还有与裴钰那些心照不宣的宏大理想......而一晃到如今,北梁内乱,皇权争斗不休;南魏举兵,势如破竹。眼看着北梁被打得节节败退,他身为一国卿相却是眼睁睁地看着,什么也不做。

  不,也不是什么都不做。

  他虞淮安身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皇帝赏识、万人景仰的宁南侯,竟自甘沦为娈童,放浪地在一心羞辱他的敌国太子身下夜夜承欢。

  他愈想愈是痛苦,种种思绪却不肯如他所愿地放过他。

  “够了......”

  他痛苦地闭上眼,摇头试图将这些折磨他的想法驱散,效果却适得其反。

  “我说够了——!!”

  他猛地抄起一旁的瓷杯,狠狠向铜镜上掷去——

  “哗啦”一声,瓷杯粉身碎骨,混着凉透的茶水溅了满桌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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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留在我身边

  从方才给虞淮安送镜子之时孙千一便觉得不祥。果不其然,他才退出去没多久,便听得房里一阵瓷器碎裂的刺耳响声。

  ——这位可是万万不能出事啊!

  孙千一大惊,立马推门闯进去,正看见虞淮安左手攥着一块尖锐的碎片,毫不手软地欲往自己脸上划。孙千一被他吓得心脏骤停,几乎已经可以料想到这一划下去自己被许即墨两百军棍发配边疆的悲惨下场。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死死抓住虞淮安的手腕,脱口而出道:

  “公子,冷静点!您这是在做什么?!!”

  虞淮安看也不看他一眼,明明做着如此疯狂的举动,语气却几乎能称得上冷静:

  “放开我。”

  “要放也是您先放!!”孙千一龇着牙大吼。

  他是将人制住了没让那瓷片往脸上划,然而因着握力,那瓷片却还是扎破了虞淮安的手掌。鲜血源源不断地顺着掌心淌下来,甚至将孙千一的手也染红一片。孙千一心道这样下去不行,当下也不再顾及礼数,抓住虞淮安的两指往外一掰,迫得他不得不松了手。

  随着沾血的瓷片“当啷”一声砸在地上,孙千一才终于松了口气,动作迅疾地翻出纱布替虞淮安止血。虞淮安好似也终于意识到与一个军人角力没有意义,这才止了那些疯狂的念头,乖乖摊着手掌任孙千一摆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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