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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子

时间:2023-08-25 02:00:22  状态:完结  作者:鹿之也

  虞淮安今日前来,一早便抱了必死之心,没想到却在临门一脚的时候被人生生揪了回来。方才情急之下,许即墨半点没收着力道,这一下差点没给他勒个半死。然而当前情况没给他喘口气的时间,许即墨以剑为盾,一手箍着他,两腿一夹马腹往城内撤去。

  梁魏两国城墙皆是沿袭古制,除了坚实难破的墙体本身之外,还有一圈深而宽的护城河挡在外围,只以一条吊桥通城之内外。遇上战时,只需将吊桥收起以做城门,便是一座极佳的堡垒。此时魏军大部分已顶着箭雨撤回城门处,只待主将回城便可将吊桥收起。虞淮安心中焦急不已,眼见着许即墨离城门越来越近,身后的梁军却还隔着好一段距离,以这个速度,定是无法赶在吊桥收起前攻入城中——

  他与彭将军费尽心机,就是为了将魏军骗出,借着城门大开的工夫将邕江一举拿下。若此次叫魏军全身而退,下一次可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如今彭将军手下的人力物力皆不及南魏,消耗战是再打不得了。

  许即墨纵马一跃,跳上那已开始缓缓升起的城门。与此同时,却有一支百里穿杨之箭,裹挟着劲风直直钉上连接着吊桥的绳索。那绳索还算坚韧,一击未断,却隐隐发出些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射箭那人并不气馁,“嗖嗖嗖”地又连发三支,支支指向同一处。许即墨眼神一凝,暗道不好,果然下一秒一边绳索终于不堪重负地断开。

  在一众南魏军大惊失色的目光中,那已升起一小半的吊桥颤动两下,伴着一声闷响重又砸回地上。此刻梁军也已赶到城边,见此纷纷如打了鸡血一般,举着武器不要命地往里冲,喊杀之声震荡天际。有骁勇之士首当其冲地跳上吊桥,利落地将另一边绳索也斩断了个干净。

  这下邕江彻底门户大开,方才本已退回城内的南魏军不得不重又抓了武器出来,以肉身为城墙,力阻北梁侵入。

  北梁今日是有备而来,魏军本未做好武备,方才眼见着吊桥被毁,一时不由得失了分寸,被杀红了眼的梁军打得节节败退。

  许即墨马上还载着虞淮安,此刻不得不先往城中退。他是一军主帅,眼见着国人惨死,怎能不怒?他咬着牙匆匆往城门瞥了一眼,直退到相对安全处,才堪称粗暴地一把拽着虞淮安下了马。

  虞淮安被这一下拽的晕头转向,还未站定,便感到一股大力揪着自己的衣领往旁边一掼。他哪里是许即墨的对手,当下后背狠狠地在墙上一撞,随即无力地顺着墙滑下去,一口血径直呛了出来。

  这一下他遮住了没让许即墨瞧见,紧接着便听见对方冰冷的声线浸满怒意,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虞淮安,一年不见,你可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他随手召来附近一名小将,指了指虞淮安道:

  “将他押下去,好生看管。”

  说完他最后看了眼虞淮安,冷冷地丢下一句“回头再跟你算账”,随即翻身上马,往战场中心去了。

  ***

  那日邕江一战从上午持续到黄昏,黄沙漫天,尸骸遍野,其惨烈程度简直与南魏夺城那日不相上下。最后魏军虽是险胜,却也是元气大伤,更不用说本就处在劣势的北梁军队。彭褚林几乎是牺牲了虞淮安才换来这次交战的机会,最后却仍没能将邕江夺回。梁军损失惨重,甚至连宁南侯都遭敌人掳去、生死未卜。领着剩余军马灰头土脸地回营时,彭褚林几乎无颜面对谷雨那混杂着惊愕、愤怒与悲戚的眼神。

  可是不甘归不甘,如今余下的人手确实没了再与邕江魏军抗衡的能力。彭褚林仰天长叹一声,终是带兵西去,结束了这场旷日持久的拉锯。

  ***

  另一边,南魏军营里。

  虞淮安在污浊的监牢中浑浑噩噩等了好几日,却也没等来许即墨“回头同他算账”的身影。

  他浑身痛得厉害,脑子也不甚清醒。为数不多能思考的时候,他在想的也只有两个问题:

  邕江夺回来了吗?

  还有,他......怎么样了?

  “啪——!”

  随着一记清脆的响声,颊上火辣辣的痛感唤回了虞淮安的思绪。

  “他妈的,还能走神,看来爷几个下手太轻了是吧?!!”一道粗哑难听的声音骂骂咧咧道。

  虞淮安的脸被扇得一偏,眼前昏黑还未褪去,又被人捏着下巴转回来:

  “小美人儿,何必这么犟呢。”这人声音轻佻,显然与方才粗声粗气的壮汉不是一个人:

  “哥哥们要求不多,只需要你把你知道的、梁军的机密告诉我们。你早点说,就能少吃些苦头。不然,惹恼了我大哥,我可帮不了你。”

  虞淮安哪能认不出来这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的战术,大口喘息着,并不加理会:

  “我......我要见......许即墨,让、让他来......”

  “操!”

  那壮汉显然不耐烦了,猛地站起身,脸色阴沉:“这他妈都几天了,什么都问不出来,就知道说这句话——妈的,我们主帅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他越说越气,上前两步作势又要打,被一旁的同伴拦下:“大哥,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出事了不好跟上头交差啊。”

  壮汉却满不在乎地“嗤”了一声:

  “老子只是按流程审问,他短命是他的事。再者,殿下都特意吩咐了,要咱们‘好生招待’——牢里头还能如何好生招待?!这不明摆着告诉我们他身上有料可挖嘛!!这可是北梁那群人的首领之一,你就不想从他嘴里撬出些什么,好领个头功?”

  那精瘦轻佻的男子一犹豫:“那当然是想......”

  “那不就得了。”壮汉说完绕回虞淮安身边,用靴尖触了触他:“好生想想——说,还是不说。”

  虞淮安歪倒在地上冷汗连连,却仍只记得一件事:

  “叫、许即墨来......他说了,要来......见我的......”

  “......你他妈的......”

  壮汉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下一秒重重一脚踹在虞淮安腹部。他仍嫌不解气,刚想上前再补几下,却不知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虞淮安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早早拔了簪子握在手中,在他靠近之时找准了机会狠狠往他腿上扎去——

  “啊!!我操——!!”

  “大哥!!”

  精瘦青年冲上前去,见对方小腿处被划了深深的一道口,鲜血直流。

  “臭婊子,我看你是给脸不要脸!!!”

  壮汉彻底被激怒了,一把揪着虞淮安的领子将他摁在墙上,拔出腰间匕首直直指向他的脸——

  虞淮安喘息着,视线一阵比一阵模糊。

  自从娥皇山一别,他何尝畏惧过生死?可是,纵使他能抛开一切,却总还有心头那一点点贪念,勉强羁绊着他留在这世间。从前,他盼着,能再见活生生的许即墨一眼;可真见到了,他又想,再同这人在一起待久一点,再久一点......

  他还有许多话想对许即墨说,还有许多事想与许即墨一起做——

  可如今,他就要先死在这里了吗?

  虞淮安不甘地回想,想起几天前许即墨离开他时,最后留给他的眼神——是愤怒,是失望。

  也许......这就是他们二人的终局了么?

  “去死——!!”

  壮汉怒吼一声,寒光一闪,明晃晃的匕首狠力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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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方寸大乱

  军营里,又是一如既往忙碌的一天。

  太子亲卫孙千一正端着他的小本本,兢兢业业地向许即墨汇报战后情况统计:

  “禀殿下,经此一役,我军共缴获兵车五辆、戈矛一百一十又八支,兵甲......”

  “敌军伤亡人数......我军伤亡人数......”

  他念得口干舌燥,直到最后也没等到自家殿下一言半语。

  孙千一以为殿下是不满意,战战兢兢地抬头瞟了一眼,却见对方眼睛远远望着虚空某处,心却不知飘到了哪里。

  他心里更发毛了——

  近日殿下总是动不动就发呆,连重要的会议都罕见地有了走神的时候。孙千一跟在他身边一年,从没见过对方这幅样子。若不是他隐约猜出了让殿下分心的源头,怕是要以为哪支南魏军遭遇大败了呢。

  他本不愿打扰对方思绪,可这份文件今日又不得不交给主帅过目。孙千一纠结半晌,豁出去一般将手中的小本本往对方面前一抻,颤颤巍巍道:

  “殿下,您看这......”

  许即墨的大好视线突然被遮个完全,此时也不得不回过神来,轻咳一声,唤他的名字:

  “孙千一。”

  孙千一听着对方严肃的语气,心想完了殿下终于受不了要换掉我了。一颗心还没完全吊起来,忽又听对方道:

  “那个......咳,就是,那天抓来那个人......”许即墨下意识地摸了下鼻子,措辞含混,也不知是不好意思还是别的什么,“他今天怎么样?”

  “......”

  哪个??哪天抓来的哪个人???

  圣意难测,孙千一简直要抓狂。

  不过他还不算傻,脑子一转明白过来:

  “啊?......啊!那位啊——就是,还那样,天天说要见您。”

  许即墨眼神闪了闪,垂眸不说话了。

  孙千一以为这话题就到此为止了,没想到他默了片刻,又犹犹豫豫地问:

  “......就这些?没别的了?”

  “......”

  孙千一实在不明白了——

  瞧自家主子这每日一问的样子,分明对牢中那位上心的紧。既然如此,自己去同人家见上一面不就好了?!他孙千一作为太子亲卫,除了手头一堆事要做,竟还要每日去同狱卒打听一个俘虏的消息,这简直、简直——!!

  然而做下属的,心里再怎么腹诽也不敢拿到主子面前。他想了半晌,突然冒出来一句:“哦。对了!”

  “昨日他好像说......若殿下执意不愿见他,便请殿下赐他一杯毒酒......”

  许即墨蓦地抬眼看他。

  孙千一被他这眼神唬得心头一跳,赶忙打圆场:“我、我也是听狱卒说的哈......兴许有夸张成分也说不定。”

  “毒酒?”

  许即墨心知虞淮安并非那等轻易寻死的人,没有当真,一笑而过:

  “真给了他他敢喝么?这是在威胁孤呢。”

  与孙千一猜测的不同,许即墨并非不想见虞淮安。

  非要说的话,与对方分别的这一年里,他甚至一直在幻想着,自己一统天下、风风光光与他重逢的那一天。也许是男人的某种幼稚的自尊心作祟,从前虞淮安见过他太多狼狈落魄的样子,这一次,他也想让对方看到——真真正正的、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许即墨,是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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