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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子

时间:2023-08-25 02:00:22  状态:完结  作者:鹿之也

  “好疼......”那人气若游丝,语气带着哽咽:“哥,我好害怕,我不想死......”

  虞淮安心头一窒。

  他确定自己此前从未见过这人,更何况对方的眼睛好似受了伤,纱布从头侧一直裹到右眼,还在微微往外渗着血。

  伤成这样,恐怕是难以回天了——虽然心下有了预感,虞淮安还是忍不住向郑青投去求证的一眼。果然,郑青凑上来看了看,摇头道:“不成了。”

  虞淮安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没有说话。郑青正想上前将那只拽住他衣摆的手松开,却见虞淮安反而将那只手回握住,蹲在他床边,轻声安慰:

  “......不怕,哥在呢。”

  郑青惊奇地看了他一眼。而对方浑然不觉,继续顶着兄长的名头温声抚慰这个垂死的陌生青年,听他颠倒破碎的话语——那是一条年轻的生命留给这世界最后的遗念。

  也不知虞淮安的应答起了作用,还是话说太多耗尽了体力,那青年真的逐渐平静下来,在药物的作用下沉沉睡去。

  “睡了也好。睡了就能少疼一会儿。”

  虞淮安看着他的睡脸轻声说了一句,拍拍蹲的发麻的腿,与郑青一同往回走去。

  原本今日出门时他心情还算挺好,这会儿却又隐隐起了阴霾。方才陪着那年轻人时,他脑海中却控制不住地总浮现出许即墨的身影。

  战场上刀剑无眼。就算许即墨有一身好功夫,也不能保证绝对没有危险。虞淮安只要一想到许即墨也有可能某天像那些士兵一样浑身浴血奄奄一息地躺在某处,他的心中就一阵一阵发堵。思及此,他才想到,自己已经有许多时日不曾见过许即墨了。

  他问郑青:“你们殿下去哪了?”

  郑青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作答。

  虞淮安了然:“他不在营中?”

  郑青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脸上隐隐有些为难。

  虞淮安知道,因自己身份特殊,这一众侍卫平日言行都注意得很,生怕一不小心触及了机密。他叹了口气,道:“没关系,我不用知道他在哪里。你只需告诉我他是否安全就好。”

  郑青没想到心思被看破,看向虞淮安的目光里带了些歉意。他摇摇头,说:“您别担心。殿下此次去做的事情没有危险,应该近日就能回来了。”

  虞淮安颔首,没再多问什么。

  谁知道,这厢他还在挂心许即墨安危,那边他刚回房,一推门便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大跳。

  许即墨侧对着门坐在桌边,桌上是一盆染了红的清水、一瓶药、一卷纱布,赤裸的后背上血淋淋一片。

  虞淮安进来时,许即墨嘴里正叼着纱布,一只右手极其别扭地包扎左臂的伤口。听见开门声,他瞥了虞淮安一眼,继续不声不响地将左手包扎完,才招呼道:

  “回来了?过来帮我一下,后面够不到。”

  虞淮安应了声,将帕子沾了水在伤口边缘细细擦拭。这道伤口斜着从左边肩胛划过右边,应是利器所致。除了这个,虞淮安还在他身上见到大大小小许多从前没有的疤痕。一想到这些都是在这一年之内弄出来的,手竟不知为何有点发抖。

  实际上那伤口瞧着虽吓人,倒并不是很深,对许即墨来说根本是连军医都用不着的小事。可许即墨扭头朝后瞥了一眼,却见身后那人嘴唇紧抿着,表情严肃得很。他有心缓解气氛,刻意插科打诨道:

  “怎么,虞大人不会是在心疼我吧?”

  他本以为虞淮安要恼羞成怒地辩驳,不料对方只沉沉看了他一眼,心情丝毫没有轻松起来的样子。

  许即墨毫不气馁,再接再厉:

  “我打赢了北梁你要生气,打输了你又要心疼。你是一碗水端平,哪边弱势帮哪边?虞淮安,你傻不傻。”

  他本意是想逗得虞淮安如从前那边与他斗上两句嘴,不料这次对方动作顿了顿,复又抿着唇换起药来——竟是连跟他对视都不愿了。

  许即墨这下终于明白自己是说错了话,乖乖闭上了嘴。

  他也不确定究竟是不是自己一两句话就惹得人心情不佳。眼见着虞淮安换完了药,沉默着就要绕过他去倒水,许即墨眼疾手快地将人拉住,扯到自己与桌子中间来。

  “喂,你——”

  虞淮安被他逼得后腰抵在桌案上,惊了一瞬后便是气恼——这人也不怕将自己的伤口崩开?!

  许即墨好似真的不怕。他往那一坐,自自然然就带了点慑人的威压。他微微仰头直视着虞淮安的眼睛,正色道:

  “虞淮安,你为什么来?”

  时隔多日,对方终于问出这个问题。虞淮安垂下了眼,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理由:

  “邕江有难,彭将军遣使往汶阳告急......曾将军要务在身,派我前来支援。”

  这个理由虽然冠冕堂皇,但却也都是事实。不料许即墨看了他半晌,忽道:

  “你说谎。”

  他回忆起那柄丢了鞘却仍被人久久珍藏的苍云剑,忆起战场相见那日虞淮安的神情,仿佛在见到自己的那一刻全然放下了所有,好似了了心愿、世间再无牵挂一般。

  这一年里,他也并非没有打听过虞淮安的消息。他听人说,明明从小被当作相才来培养的虞淮安,却在新皇上任的关键时刻坚决不受丞相之位,反而自请奔赴前线,越是有魏军出没的地方越是要往那边去。许即墨不愿与他兵戎相见,总是刻意避开,却也听闻部下说,就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军师,竟将他们成千上万人的部队耍得团团转。

  这样一个人,有必要为了一次没有把握的攻城机会,连自己的性命都置之不顾吗?

  许即墨相信,虞淮安不是这样莽撞的人。

  他看着这人闪躲的眼神,结合多日以来的表现,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我猜,你是来见我的......你知道我没死,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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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淮安的睫毛颤了颤,没有作答。

  “......为什么?”许即墨兀自猜测着——

  “虞淮安......你还喜欢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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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我愿意的

  虞淮安闻言,蓦地抬眼。

  两人此刻的距离实在算不得安全。他被卡在许即墨与桌子之间退无可退,脸上一瞬间的惊惶无措全叫许即墨看了个干净,着实狼狈得很。

  虞淮安咬紧嘴唇,几乎已经做好了接受对方羞辱的准备——

  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的。在爱意被察觉的那一刻,便是将一颗血淋淋的真心捧到对方面前,无论对方是珍惜呵护、还是毫不留情地踩在脚底,你都只能全盘接受。虞淮安这一颗真心被戳了太多次,叫他再也不敢抱不切实际的幻想。

  然而,与从前在大理寺天牢时不同,这次许即墨竟没有出言讥讽。不仅如此,他甚至也没有露出一丁点不屑的、嫌恶的眼神,只是定定地看了虞淮安半晌,低声说:

  “......我知道了。”

  预料中的攻击没有到来,虞淮安愣了一下,便见对方轻描淡写地跳过了这个话题一般,自然而然地牵起他的手,替他擦去方才不小心蹭上的血迹。

  “这一年......你辛苦了。”许即墨低着头,从虞淮安的角度看不清他的表情。

  “那日娥皇山上,我让你害怕了,是不是?对不起......说实话,有一瞬间,我确实存了报复你的心思。那时候我很难过,也很生气......因为你从来就不站在我这边......那日我其实也是走投无路了,只好放手一搏,没想到真的活了下来。但是,我浑身上下的骨头摔折了好几处,养了好些日子才好......”

  许即墨知道虞淮安心软,从来不吝于卖惨以博同情。然而这次虞淮安却没有那么好打发,红着一双眼定定将许即墨看着:

  “那后来呢?你活着......却骗我?”

  “我没——”

  许即墨猛地抬头,却在看到虞淮安眼中水光的一瞬间气势全然弱了下去:

  “告诉你了能怎么样呢?让你带着北梁的兵马继续追杀我吗?”

  虞淮安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是气恼,过后却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没错——

  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果然还是叫裴钰说对了。他们二人,根本就是不折不扣的死局。

  许即墨一看他那表情,便知道这人又开始自己钻牛角尖,赶忙开口转移他的注意力:

  “我伤口好痛,动不了......你能,帮我穿一下衣服吗?”

  ***

  许即墨仗着自己是伤患,将虞淮安指挥得团团转。

  一会儿端茶一会儿倒水的,好不容易将人伺候完了,虞淮安才反应过来——虽然不是自己主动承认的,可实在说来,他今天,又被迫将他对许即墨的心意表白了一遭。

  许即墨这人真是坏得很,骗的别人交出了真心,自己却又丝毫不表态。搞得人心里惴惴不安的,悬在颈上的铡刀却总也不落下来。

  当晚许即墨如从前一样陪他用过晚膳,又一直等到虞淮安上了床,看着他盖好了被子才走。

  许是今日太过不安,临出门时,虞淮安居然破天荒地地主动叫住了他。

  “那个......”

  虞淮安散着头发,整个人蒙在被子里,露出半张白白净净的脸:

  “你今天......能不能别走?我......我害怕。”

  许即墨诧异地回头看他,唇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害怕?军营里戒备森严,郑青就在门口守着,你还有什么好害怕?”

  他嘴上故意逗他,却还是拉了一把凳子在床边坐下。

  虞淮安也为自己拙劣的借口小小羞赧了一下,沉默着把脸又往下埋了一点。

  ——真爱撒娇。

  许即墨心下无奈地感叹着,却还是伸出手理了理被子,以免这人将自己活活闷死。

  虞淮安愣愣地与他对视,愈发有些搞不懂面前这人。

  说实话,向彭将军自荐做那献图之人时,虞淮安确实是存了必死的心思。彼时他早已不堪忍受身体与心灵的双重折磨,唯一支撑他的只有与许即墨再见一面的念想。邕江城下一见,他本欲欣然死于乱箭之下,不料却被许即墨掳了回来。虽然死于爱人之手多少让人有些伤心,不过虞淮安觉得倒也算是得偿所愿。可许即墨不但不杀他,也并未将他当作战俘对待,反而好吃好喝地供着,对他悉心照料,甚至把自己的卧房让给他住。

  他又不傻,一早便猜出这间房其实是许即墨自己休息的地方。许即墨待他这样好,却又因为不想见他,晚上连房间都不回,天天在议事厅的椅子上凑合。就好比如今,自己都这样恬不知耻地邀请他留宿了,他却只搬了把椅子在床边坐着,端的一副正人君子派头,更衬得他虞淮安心思龌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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