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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我何求

时间:2023-08-24 19:00:18  状态:完结  作者:顾慎川

  每当梁十金需要钱财上的帮助之时,都会来花家胭脂铺,买点胭脂回去哄自家娘子。他闻言面色一僵,随后很快便露出笑容:“是啊,家里的胭脂快用完了,便来给娘子买几盒。”

  花千树朱唇含笑:“梁老爷真是疼爱夫人,今日店里进了新款,老爷不妨来仔细挑挑。”

  梁十金挑了几个新款胭脂,决定都送给江水湄,下回再遣人来给家中那黄脸婆买吧。他走在路上,左手提着首饰,右手提着胭脂,左右看了看,还觉得不够。刚好路过来福客栈,脚步一转,便进去了。

  他要了一道茄汁如意虾、一道肉末豆腐、一道人参乌鸡汤,还有一道四喜丸子,叫小二打包。这些都是来福客栈的招牌菜式,江水湄定然会喜欢,他到临近窗边的位置等待,刚坐下来,余光却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陶麟和他的徒弟。

  梁十金本想上前打个招呼,懒念一动,又没去了。他坐在角落位置,一点也不显眼,陶麟并没有看见他,带着徒弟径直往二楼去了。

  梁十金又坐了一会,正是用晚膳的时候,来福客栈的小二忙得脚不沾地。梁十金估摸着还要再等一段时间,他低头望见装首饰的盒子,脑中突然涌起了一个想法。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刚好陶麟在这里,他可以拿这几件首饰让陶麟鉴定一下,看看是什么成色,有多久的历史。等会拿给江水湄的时候,也能妙语连珠。

  他打定主意,拿起手中的东西,便往二楼走去。

  梁十金不知道陶麟在哪个包厢,他往前走了几步,正想抓住小二询问一番的时候,便听见了旁边包厢传来的声音。

  “师父,你说的百密一疏,与我所学的百密一疏……极不一样。”

  陶麟笑了声:“鉴定上的百密一疏,其中可大有讲究。你想让别人信任你,那么在一百次的鉴定当中,有九十九次你都必须严密,必须说真话,剩下的一次,你可随意一些,根据情况,可真也可假。这样的百密一疏,只要不出意外,都极为稳妥。”

  “若出了意外,当怎么办呢?”

  “那得再看情况,若意外不大,还有回旋之机,便借力打力。若意外较大,要么及时认错,之后谨言慎行,挽回声誉,要么离开此地,去别的地方重头来过。”

  “师父最近,可有‘一疏’?”

  陶麟压低声音:“此事我同你说,你可得守口如瓶,切莫往外传。”

  “弟子定当缄舌闭口。”

  “前些日子,梁家……”

  梁十金愠色上涌,险些怒不可遏,他居然被赵瑥和陶麟联手骗了!简直是岂有此理。梁十金很想立刻推开包厢门,走进去抓去陶麟的领口,与他打一架。可是,十八罗汉已经到了赵瑥的手上,而知道此事的证人只有陶麟,陶麟定然会站在赵瑥那边,死不认账。他一个人,可真是孤立无援,哭诉无门啊。

  梁十金握紧拳头,心道:“如今他们在明,我在暗,他们还不知道我已知晓此事。我不能打草惊蛇,得好好想个办法,此仇不报,从今往后我不姓梁。”

  他愤愤地下了楼,直接往来福客栈外走,柜台的小二看见他,连忙喊道:“梁公子,你的菜还没拿!”

  险些被气得忘记了这件事,梁十金折回来,一言不发地接过小二手上的食盒,脸色阴沉地离开了来福客栈。

  梁十金来到云烟阁的时候,脸还是黑得吓人。但青楼中人见怪不怪,来这种地方寻欢作乐之人,要么是想乐上加乐,要么是想摆脱烦忧,什么样子进来都不奇怪。

  鸨母收了钱,梁十金加了些银两,要了一壶好酒,然后直奔江水湄的房间。

  他将东西都送给了江水湄,然后打开食盒,倒了一杯酒,闷闷地一言不发。

  江水湄察言观色,坐到梁十金的身边,柔媚地问:“梁老爷今日不高兴吗?”

  美人在侧,梁十金强忍愤怒:“唉,就是生意上的事情,让人头疼。”

  江水湄见他喝完了一杯酒,纤纤玉手抬起酒壶,为梁十金满上酒杯:“生意上的事情,虽然奴家听不懂,但梁老爷若是愿意,可与奴家倾诉一番,或许能减轻忧愁。”

  “好好好,水湄真是体贴。”梁十金握住了江水湄的手,只觉得柔若无骨,他舒畅了一些,“我家有一祖传宝物,是微型十八罗汉……”

  梁十金说着说着,愤怒又涌上心头:“那赵瑥唯利是图,鲜廉寡耻,我就不应该相信他。不对,我信的也不是赵瑥,是陶麟,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居然是一伙的。陶麟,陶麟……他居然会为赵瑥做事,他不缺钱,不缺名,赵瑥到底给了他多大的好处?还有赵瑥,他用这么低的价格,骗走了我的十八罗汉,这口气我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假以时日,我定要找他算这笔账!”

  江水湄长睫抖动,将此事记在了心上,她摸上梁十金的脸庞,道:“哎呀,老爷莫要生气,看,皱纹都气出来了,没原先英俊了……”

  在江水湄的温柔抚慰之下,梁十金的怒气也攒不住,他想,都是赵瑥和陶麟两个贱人的错,不能让江水湄承受自己的怒火,他露出笑容,道:“算了,不说他们了,再不吃饭菜都要凉了,这些都是来福客栈的招牌菜式,你一定喜欢吃,来,快吃。”

  梁十金亲手剥了一只茄汁如意虾,放到了江水湄的碗中,道:“水湄,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江水湄垂下眼眸,掩盖其中的厌恶之意,她不能吃虾,一吃便会全身出红疹。可梁十金不知道,也不在意,他只会觉得,这些都是“最好的”东西,他根本就不想知道,江水湄真正喜欢的东西,喜欢的食物是什么。

  “好,多谢梁老爷。”江水湄扯出高兴的笑容,她将虾吞入口中,咀嚼了几下,便借着广袖的掩饰,将虾吐到了地上,然后不动声色地将虾踢到桌底,问:“梁老爷今晚留宿吗?”

  梁十金想到了家中的娘子,只得摇头,但他并不直言,转头便是一句谎话:“今日还有些账本没看完,水湄,改日我再留下来陪你过夜。”

  江水湄心道:“如此甚好。”口中却道:“梁老爷可真是贵人事忙。”

  商人,哪怕富贵,地位在大周中也绝不算高。但对于娼妓之流而言,商人还算是位高一等,听到江水湄说他是“贵人”,梁十金心中高兴,又给江水湄剥了几只鲜虾:“诶,多吃些。几日没见水湄,怎么感觉变瘦了?肯定是云烟阁的饭菜不好吧。”

  江水湄道:“……云烟阁的饭菜,自然比不上老爷所带来的美味佳肴,老爷,别顾着帮我剥虾,你也多吃些。”

  好不容易应付完梁十金,又被他占了一番便宜之后,江水湄终于送走了梁十金。她将梁十金送来的首饰和胭脂仔细收好,然后将桌下的虾都捡起来,打算去后院中扔掉。

  来到后院,见几个姑娘正在捶洗衣物,秦柳月也在其中,她蹲在地上,缩着身子,看着只有小小一团。

  江水湄顿了顿脚步,云烟阁的姑娘都金贵,洗衣物这种事情,一般都是交给婢女来做。只有年华不再的姑娘,还有得罪鸨母被罚的姑娘,才会沦落到洗衣服的地步。

  秦柳月前些日子,因为死也不愿意侍奉王老爷,被鸨母饿了三天,然后扔到后院洗衣服。

  江水湄看着秦柳月,仿佛看见了当年的她,一样天真,一样傲气。秦柳月现在还留有傲骨,但很快,她就会像自己一样,或屈服于锦衣华服,或屈服于世态炎凉,变成俗不可耐的无心之人。

  看一个人慢慢地剥去良心,真是充满痛苦和欢愉的过程。

  江水湄将手上的虾扔到,正想离开的时候,却听见秦柳月惊呼了一声。她转身一看,便见秦柳月从头到脚浑身湿透,而罪魁祸首正在拿着水盆,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哎呀,秦姑娘啊,我一时手滑,将你淋成了落汤鸡,真是对不住了……”

  其他几个姑娘看这不要钱的热闹,嘎嘎齐笑。

  ----


第15章 同情

  泼秦柳月一身水的人名叫贺圆,她在一次意外的火灾之中,烧毁了容颜,再也不能接客。原本鸨母要将贺圆赶出云烟阁,但贺圆哭得撕心裂肺,说自己出去了只有死路一条,鸨母也许是动了恻隐之心,将她留在了后院,专门为姑娘们洗衣服。

  江水湄与贺圆有过龌龊,她知道贺圆一定是故意的,她隐在暗处,想看秦柳月会如何应对。

  秦柳月抹掉脸上的水,淡淡道:“贺姑娘,不要紧。”

  贺圆本就是欺软怕硬的性子,见秦柳月如此软弱,可随意搓圆揉扁,便阴恻恻地笑了一声,扔掉水盆,弯腰扯住秦柳月的头发:“那怎么可以呢?来,秦姑娘,我帮你把头发弄干。虽然现在并不算冷,可你浑身湿漉漉的,很容易生病。”

  秦柳月被贺圆扯住了头发,疼极了,她感觉头都要剥落一层皮,可她只是咬着牙:“贺姑娘,不必了,我自己拧干就行,请你松手吧。”

  贺圆目色歹毒:“那怎么可以呢?姐妹们,快过来一起帮秦姑娘……”

  “来了。”看热闹的几个姑娘都与贺圆相熟,自然是帮着贺圆的,她们纷纷上前,有的抓住了秦柳月身上的衣服,有的摸上了她的脸,还有的随贺圆一起抓住她的头发。

  秦柳月双手难敌数人,不知谁扯掉了她的一缕头发,她闷哼一声,抱着自己的双膝,是保护自己的姿势。

  求饶的言语是无用的,等她们发泄够了,便会离开了。秦柳月抱住自己,默默忍耐。

  “住手!”江水湄终于忍不住了,她从暗处走出来,冷冷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贺圆见到江水湄,脸色一僵,还嘴硬道:“我们在帮秦姑娘……”

  江水湄不耐烦听她的废话假话:“你们再不放开她,我就叫妈妈了。”

  贺圆一听,心里便有了几分惧意。她们这几个人都是云烟阁的弃子,早就无用了,可秦柳月生得花容月貌,她只是不听话而已,鸨母还是看重她的。贺圆松开秦柳月:“既然如此,秦姑娘自己清理吧,我们走。”

  几人都不想惹麻烦,各自将水盆端起来,便一溜烟地走掉了。

  秦柳月维持着保护自己的姿势,抬起头来:“多谢江姑娘。”

  江水湄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她:“你就任由她们欺负你?你不会反抗吗?”想当年,她虽然天真,但并不软弱,比她强的人欺负她,她只能忍,可若有跟自己半斤八两的人来找麻烦,她绝不会忍。当场反击,以牙还牙,不死不休,江水湄就是这样走过来的。

  秦柳月摇了摇头:“我若反抗,她们下回只会变本加厉。”

  “……”江水湄呼出一口长气,突然上前两步,抓住秦柳月的手腕,“你跟我过来。”

  秦柳月一时没反应过来,被江水湄牵着,向前走了几步。除了卖身之事,她是不懂反抗的性子,虽然不知江水湄想做什么,但也跟着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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