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雪眠长得白,穿上红色有点扎眼,他很担忧,“不会太惹眼吗?” “很惹眼。”段栖迟点头,却随手扔了银子,决意要买下来。 店老板接下,又笑着添了一句:“谁不希望自家娘子长得好看呢?带出去也有面子啊,况且,你家相公也是好样貌啊?” “不。”段栖迟反而笑了笑,眉眼之间,满是浓烈的占有欲,“今夜谁敢看他,我绝不轻饶。”
第78章 情切01 “天子会”叫的气派, 实际上的聚会地点难找得很,他们根据这根所谓的龙骨,修了一个庙宇, 把龙骨包含其中。 推开龙骨庙那扇紧闭的门扉,嵇雪眠看见了两大排浩浩荡荡的人, 挤在小庙里, 一个接一个的站着,面露喜悦的神色。 嵇雪眠低声道:“有什么可喜的?这地方有地下通道。” “待会儿你看着点我, 别走散了。”段栖迟攥紧了他的手,皱起眉头,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嵇雪眠也同样心里不安,很快他就知道了, 他的预感一向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这庙的龙神像后, 有人轻车熟路地扒开爬山虎,推开隐秘的门, 露出一个极其宽阔华丽的空间。 宣沃被关在一个铜铸造的大笼子里, 脸色苍白,闭着眼睛,坐着的姿态像是雕像一样死气沉沉, 他闭着眼睛, 似乎已经陷入了昏迷。 然而在他面前,人们开始脱衣裳,三三两两勾搭在一起,准备寻欢作乐。 嵇雪眠鼻尖轻蹙,低咳了一声:“阿芙蓉的味道, 这是谁放的?” 段栖迟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猝不及防被人拼命挤开, 男人的眼睛已经失去了焦距,挣扎着最后一丝理智问嵇雪眠:“这公子可真漂亮……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以前怎么没见过?” 嵇雪眠不欲和他说话,偏过头去,欺霜赛雪的脸颊满是隐隐约约的怒气。 男人却看入了迷,不由自主地探出手,想要抚|摸嵇雪眠的脸:“你身上好香,你是哥儿吗?简直是太美了……” 段栖迟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抬眸往右瞧了一眼,左手却默不作声地把男人的手别到背后,低头靠近了,眼珠子却看着前方,鬼魅一般低语:“他有主了,滚远点。” 嵇雪眠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耳朵根子都有点红。 男人手疼,虽然有点发怵,但是他也搞不清楚眼前这俩人是什么来历,他只能看出来,他们俩的脸上写了四个大字——来者不善。 “那好吧,不为难你们,只要你们选一样条件表表忠心,就可以加入咱们天子会。” 说着,男人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宣沃:“看到了吗?就是他,沾染他的龙气,保管你们长命百岁!下半辈子荣华富贵,高官俸禄源源不断!” 嵇雪眠深呼吸一口气,揉了揉眉心,有点不耐烦:“你说吧,什么条件?” 嵇雪眠此话一出,刚才还不敢看他的男人们都愣神了,被这把清清冷冷的好听嗓音给勾了魂一样。 他们偷窥过来,眼神像泡在糜|烂的水里一样,散发着不正常的偏执和疯狂,上上下下从头到脚看遍了嵇雪眠,好像想从他穿着的这身红衣透视进去,把他看光。 看的段栖迟脑门青筋直跳,恨不得直接把这地方砸个稀烂,暴虐无道的心思在一瞬间如血雾蔓延开来,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红衣公子身侧人的一身杀意,全都剧烈害怕起来。 嵇雪眠却一把拉住他,没加任何思考,脱口而出小声叫他:“夫君,冷静。” 段栖迟几乎是脊背蹿过一丝电流,稍稍恢复了一些神智,睁开红意肆虐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嵇雪眠。 他抿了抿嘴唇,知道自己险些失控,让嵇雪眠担心了,他本来以为嵇雪眠会先承受不住,没成想是自己先扛不住了。 “要不咱们走吧。”段栖迟忍无可忍地闭着眼睛,不愿意再看,“我怕再待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己,杀了所有人。” 嵇雪眠也有点难忍,但他心里惦记着宣沃,只能拉住马上要陷入狂怒的摄政王,哄着他:“再忍忍,我有办法救出宣沃。” “我忍?”段栖迟摇摇头,嗓音低沉阴鸷:“我不想看见他们觊觎你,用这种妄图玷|污你的眼神打量你……他们凭什么?” 缓了缓,他才强忍着愤怒,说:“我都不舍得用这种眼神看你。” 嵇雪眠的心却被他用一把火撩了一下。 “有你这句话,我做什么都值得了。” 段栖迟不理解地看着他,长眸微眯,要滴出血来那么心碎。 “你要做什么?司伶,你别冲动——” 嵇雪眠攥紧了他的手,藏在袖子里,回头和颜悦色地问男人:“问你呢,你的所有条件,我都可以做到。” 男人却被嵇雪眠微带着些笑意的表情迷花了眼,不由自主地和盘托出:“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选个人交|欢,叫的越大声越好,越可以得到接近真龙天子的机会……” 嵇雪眠便强忍着恶心,凑近了几分,狭长漂亮的丹凤眼里透着不可侵|犯的矜贵,如同引|诱一般,低声问他:“在屋子里行吗?” 末了,他又添上一句:“我叫出来,你们可以听。” “不行。”段栖迟马上阻止道,“我不同意。” 嵇雪眠却不想生气,甚至说,他现在的心情实在是不能再好了。 “夫君。”嵇雪眠铁了心要救宣沃,另一方面,他心里暖烘烘的,语气就没那么冰凉了:“听我的。” 段栖迟这次说什么也不想妥协,直到他被嵇雪眠吻住了嘴唇,还不依不饶想要推开他,拉着他离开。 就在这时,宣沃醒了。 他在笼子里睁开眼睛,一睁眼就看见了从小教导他的帝师踮着脚尖,红着脸不容拒绝地去亲他的皇叔。 甚至还勒住了皇叔的腰不让他跑,光明正大的亲,一点也不避嫌。 甚至于,他的皇叔看见他醒了,眼神里充满恶意,瞪了他一眼,一只手扶住帝师的后脑勺,示意他不许偷看,把眼睛闭上。 因此,宣沃一边欣喜若狂,终于有人来救他了,一边心跳不已,他从小就默默喜欢的帝师居然被皇叔抢走了,他一直以为是皇叔强迫了帝师,没成想…… 他老师原来这么主动,宣沃决定对老师刮目相看,并把这事儿叫史官记到《帝师偕同摄政王勇闯虎穴龙潭救皇帝,激|情热吻》这一篇野史里去。 嵇雪眠浑然不知道他的小学生脑子里在想什么歪歪扭扭的东西,他亲的要窒息了,勾着段栖迟的腰带,勉勉强强地呼吸着,有点羞惭的问他:“进……进屋。” 段栖迟环顾了一圈,所有人都害怕地低下头不敢看,但是他们偷偷摸摸看的眼神实在是让段栖迟发疯。 他把嵇雪眠抱起来,大步走进一处隔间,一脚把门踹上,嵇雪眠蹦下来,长长呼出一口气:“总算是蒙混过关了。” 段栖迟却不觉得这么简单就过关了,他看了一眼不透光的窗子,果然有杂乱的脚步声凑过来,肯定是有人在偷听。 嵇雪眠也听见了,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放高了声调,刻意引导舆论:“夫君,来抱我。” 段栖迟不想配合,他也不想说话,干脆利落地抓住床柱子,狠狠晃了好几下。 陈旧的榻马上发出支离破碎的刺耳声音,吱吱呀呀的,很快就要散架了一样。 却听见外面人发出欣喜的研讨声:“他们可真热辣啊……” “还是年轻好,等下我也要试试……” “他还是个哥儿呢,有这样的相公,不得生一箩筐孩子——” 嵇雪眠乍一听见这话,不合时宜地回想起当时在南疆,段栖迟逼他说要给他生一堆孩子的事。 也没生一堆,一个就够要命的了。 段栖迟却扶额,他现在最怕听见任何有关于他没出世的小崽崽的事,这简直成了他的逆鳞,总有不怕死的来撩拨他,提醒他,让他心里难受,恨不得把嵇雪眠揉进身|体里,让那人一个字都别往心里去。 段栖迟忍了又忍,无需再忍,高声道:“再听墙角,眼珠子挖掉。” “不是啊,他还没叫呢……” “对啊,不做数的,必须得叫出来,我们得听见才行——” 段栖迟低低骂了一声,狭长的桃花眼漫上红晕,像是要冲出去团灭了这帮不怕死的淫|贼。 嵇雪眠按住了他,红着脸,压低了嗓音,断断续续的,配合着榻头的频率,叫了几声。 听的段栖迟心绪起伏,情难自制,捂住嵇雪眠的嘴,妒意滔天:“别叫了,太好听了。” 嵇雪眠差点笑出声来,“你别这么直白行吗?我还以为你要说,除了你不许旁人听到呢。” 段栖迟被他点破心思,虽然没好意思明说,但他从心底里就是这么想的,恨恨地看着他造孽的嘴唇,咬了一口,不让他再叫。 嵇雪眠听见他浓烈的委屈声音:“本来就是。” “就我能听。” “你留着,回去叫给我一个人听。” 嵇雪眠失笑,“那现在要不要出去?我看时间差不多了。” 段栖迟闷闷的,“我有这么久?我怎么觉得我还挺快的?” 嵇雪眠回忆起他把自己折腾的一整宿一整宿不能睡觉,干脆闭眼,不想跟他讨论这种问题:“闭嘴。” 嵇雪眠先推开门出去,一群人面露喜气地迎过来,不入流的夸赞听的嵇雪眠恨不得把脑袋埋地里去,太不堪了。 就连宣沃都一脸茫然失措,不知道怎么看待他的帝师。 嵇雪眠告诉自己,无视宣沃,默念十遍。 “这一关,算是过了吧?”嵇雪眠的嗓子有点哑,任谁听都觉得太真实了。 甚至脚底打晃,头发昏,因为最近没怎么睡好,天天劳累,又有点犯病,咳了几声,弱不禁风的样子。 惹得所有人都试图对他嘘寒问暖,有人说道:“这位小相公,你有荣幸了,今晚有位大人物要来,他要是看上|了你,你可就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了!” 嵇雪眠平复了一下,故作为难:“不知道那人何时会来?” “嘿,快了快了,按咱们这的规矩,那位大人物和你身边的男子,谁赢了,就能成为今夜龙神天子的“供奉者”。” “今夜灵气旺盛,当着龙神的面交|欢,可是莫大的荣幸啊!” “对了,你是哥儿,要不你们三个人一起……嘿嘿嘿……” 段栖迟愈发不快起来,眉眼阴鸷,黑漆漆的瞳孔盯紧了房梁。 他看见了一枚衣角,藏不住了。 “梁上君子,下来吧。”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6-11 17:56:06~2022-06-12 19:02: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顾霁字子凰 20瓶;海棠味的白猫、开飞机的舒克 10瓶;王麻子在天上不鸟他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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