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音出来的时候见孔月一脸喜气,了解了一下情况,心里有点担忧,先生只说不让别人知道嵇寻英,没说不让亲爹知道吧? 不过看样子摄政王并没发现,应该没事,于是灵音带着俩人急匆匆地出了宫,分道扬镳。 等到段栖迟照料完他那一池睡莲的时候,本能地感觉到耳后有东西擦过来。 他头一偏,石头落地,转过去,看见面色不善的嵇雪眠堵在玄清宫门口,眯起眼睛,阴晴不定地看着他。 “摄政王,”嵇雪眠隐隐含着怒气,“你好的很啊。” 段栖迟面无表情的脸瞬间露出个和善的笑容,一如既往的俊美,容光焕发。 嵇雪眠跟他一比,觉得自己有了嵇寻英之后瘦的就剩一把骨头了,身子又虚,平时晚上没少被段栖迟“武力压制”,神色就愈发冷峻。 段栖迟浑然不觉自己死期将至。 ---- 作者有话要说: 嵇寻英:我那傻爹第六感报废了,别拦我让我咬死他!
第77章 浓情06 段栖迟几步走过去, 去揽嵇雪眠的腰,一把把人抱在怀里,轻声细语的哄着:“怎么, 生气了?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正值晌午,太阳最晒的时候, 烈日炎炎翻滚热浪, 地面好像浮起一层层荡漾的水波。 嵇雪眠本来就怕热,心情又燥, 就冷冷说道:“摄政王,松开我。” 段栖迟一听这称呼,心说不好,狭长的眼眸又笑弯了, 故意招惹他, 逗他开心:“摄政王是谁?你夫君我怎么不认识?” 嵇雪眠气的,一双凌厉的丹凤眼怒火暗藏, 干脆直接问他:““天子会”的事, 你怎么不告诉我?还……和别人说什么弄不弄的!” 段栖迟轻笑一声,直接认了,也不反驳, 没脸没皮的讨饶:“我错了。” 嵇雪眠虽然在气头上, 被他温言软语一哄,一点办法没有,咬了下嘴唇,没说话。 嵇雪眠态度稍一松懈,那人便低头吻过来, 一点也不矜持,不过一瞬, 就彻底占有了他的呼吸。 亲了好久,亲到嵇雪眠眸泛泪光,忍无可忍地推开他,低低喘着气,又被他搂住了好顿亲昵,在耳边一句一句说着哄人的话,带着些笑意,不依不饶的。 “别生气了……” “我是真的担心……” “你原谅我吧,宝宝。” 嵇雪眠热得要命,又被他的道歉催得紧,只能嘴上松了脾气,叹了口气,“好吧,不生气了。你、你在宫里别这么叫我。” 段栖迟就知道他这是不生气了,笑的更开怀,俊逸的眼眉满是思念,声音愈发低磁起来:“这几天你都窝在嵇府不出来,见不到你,我好想你。” 嵇雪眠有时候是真受不了他这么腻腻歪歪的,干脆亲了他一口,让他闭嘴。 段栖迟闷声笑起来,享受着怀中人恼羞成怒的亲吻,抱着他腰的手更紧了。 亲完了人,平素清冷的嵇首辅一抖袖子,负着手,退开半步,“今夜你有空吗?” 段栖迟毫无底线地笑笑,“没空也有空。” 嵇雪眠点点头,然后莫名其妙就有点脸红,他干咳了一下,捂了下嘴唇,缓了缓:“去一趟“天子会”的聚集地,如果捉到他们软禁宣沃的证据,直接捣毁。” 段栖迟赞同,故意气他:“宝宝和我想到一处去了。” 嵇雪眠瞪他一眼,“你再叫?” 段栖迟笑了两声,牵着他的手,带他坐在睡莲池边的长椅上,“看我种的,好看吗?” 嵇雪眠无可奈何,看了过去,满池的莲花被夏日晒着,但是依旧挺拔,灼灼盛放。 本来滚烫的热风拂过池水,变得凉了几分。 “不错,很风雅。”嵇雪眠添了一句,拍了一下胳膊,“也招蚊子。” “是啊。”段栖迟掐了下他的脸颊,“蚊子都飞脸上去了。” 嵇雪眠啪的一声拍掉他的手,“你手上也有。” 莲池中央有一艘小船,摇摇晃晃的,很雅致。 段栖迟便牵着他上小船上坐着,这片莲池很大,段栖迟摆着桨,慢慢悠悠的,抬起眸来看他一眼,似笑非笑的,“雪眠,我今天看见了一个人。” 嵇雪眠躲到小船的凉棚底下,正解开了一点点衣襟,露出了一小片清瘦纤长的锁骨。 他杵着耳后半卧着,闻言,懒懒地瞥过去一眼,“什么人?” 段栖迟突然就感觉到,这夏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自从从漠北回来,嵇雪眠就变得特别…… 特别好看。 半熟不熟、柑橘般酸涩的那种好看。 嵇雪眠浑然不觉,正光着脚,顺势一脚踩在他膝盖上,催促他:“说?” 段栖迟几乎是闭了闭眼,深深呼吸一口气,接着道:“沈敬的妻子抱着个孩子进宫了,她来求我,见见沈敬。” 嵇雪眠轻轻蹙眉,伸手遮挡了一下阳光,半眯着眼睛,长睫低垂,有点纳闷,“她什么时候生的?从没听说过。” 段栖迟心不在焉地划船,“不是她生的。” 此时此刻,对他来说,划船居然变成了一种折磨。 嵇雪眠见他这磨叽的模样,心里又有点拱火,另一只脚也踩上他膝盖,“那是谁生的?” 段栖迟重重叹一口气,俩手一松,把桨一搁,他不干了,这船划得什么劲?不划也罢。 嵇雪眠这模样就是在搞他心态,本人甚至还有点不明白,问道:“怎么了这是?” 段栖迟一掌拢住他两双脚腕,另一只手抬起他的腰,不容抗拒地把他扯到自己腿上。 嵇雪眠一瞬间就知道了他在想什么,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这是……在外面!” 段栖迟含了一口他的耳垂,混不顾其他:“那就试试外面。” 嵇雪眠被他那里的热度惊到了,磕磕巴巴地推他:“晚上……晚上还要去……” “去“天子会”,捣毁据点,我没忘。”段栖迟揉了下他的鬓角,低声哄他,“我想你了,要不要纵容我一下?” 嵇雪眠闭上眼睛,脸彻底开始冒热气:“那就快……快点。” 好半晌之后,小船终于不再摇晃,嵇雪眠清冷的嗓音都哑了,没什么力气地趴在他肩膀上,“你又骗我。” “谁让你那么乖,你就不会揍我一顿,让我滚蛋?”段栖迟情难自制的吻他,眉眼皆是动情。 嵇雪眠被他吻的两眼含泪,自从来了玄清宫,他的眼睛就一直这样,非常湿|润。 嵇雪眠如他所愿:“滚蛋。” 段栖迟无赖的笑笑:“来不及了,你已经被我吃|干抹净了。” 嵇雪眠哑口无言,“你一直都没说那孩子是谁的。” 段栖迟好像才想起来这事一样,“沈敬远房亲戚的。就是长得特别好看,不像他们沈家人。” 嵇雪眠不由得想起了嵇寻英,嵇寻英那个白劲儿确实有段栖迟一部分功劳。 见嵇雪眠陷入沉思,段栖迟没有出声打扰,而是温情脉脉地看着他,满眼都是笑意。 一想起孔月怀里抱着的小崽崽那张雪白的小脸,他就联想到幼时的嵇雪眠,也是一样的可爱,不让分毫,直往他心窝子里撩。 嵇雪眠眯着眼,看他不怀好意地笑,没好气问:“你又想什么呢?” 段栖迟直言:“我在想,你真可爱。” 嵇雪眠脸一红,彻底受不了了。 他这么大一个哥儿,就这么别人口口声声叫着“宝宝”,“可爱”,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出去……” 他红着脸,被段栖迟抱了下船,光着脚一路走回了玄清宫卧房。 嵇雪眠被他搁在凉榻上,段栖迟俯身下来,温柔地吻了下他的脑门儿,“我等会就回来。” 他转身出门去了院子里,隔着薄薄的一层窗子,嵇雪眠远远看了他一眼,见他全部脱下衣裳,心里突然就开始扑通乱撞。 段栖迟是去冲凉,站在井边,一勺一勺凉水浇在身上,冲去了汗,水流顺着他坚实挺拔的后背流下去,窄劲的腰肌肉分明,顺着腿,水一片一片砸在地上。 段栖迟好似感觉到了两道目光看过来,带着些凝视,于是大大方方转过来,果不其然捕捉到嵇雪眠惊慌失措的眼神,不由得笑起来。 嵇雪眠不想注意他仍然精神的状态,闭了眼睛,脖颈上都染了一片绯红。 他低着头坐在榻边歇着,身上又热又累,比段栖迟要难受的多,但是他不能冲凉水,更是闹心。 不多时,穿戴整齐的段栖迟端着一盆温热的水进了屋子,二话不说,轻车熟路抬起他的腿。 嵇雪眠本能想躲。 “别乱动。” 嵇雪眠红着脸,闭着眼睛,让他收拾残局。 等到两个人出了玄清宫门,去往宫外的时候,天色已渐黄昏,华灯初上,夜色降临。 段栖迟摇起那把描金折扇,牵着嵇雪眠的手,拐进了一家衣裳店铺。 衣裳店铺都是偏向华丽的裙装,各式各样,不分男女,典雅大方。 段栖迟偏偏绕过这些正经的,拿起一件风格大胆的红色衣衫,看来看去。 嵇雪眠站在他身边顿觉尴尬,不解问他:“这是干什么?” 没成想段栖迟居然问他:“你说,本王穿这衣裳会好看吗?” 嵇雪眠被他噎了一下,难以置信,段栖迟什么时候有了这种癖好? 段栖迟知道他误会了,笑笑搂过他,解散道:““天子会”的入会标准你忘了?我们得乔装打扮一下才行。” 顿了顿,段栖迟好脾气的讲:“我知道你肯定不接受穿乱七八糟的衣裳,所以就我来吧。” 嵇雪眠一听,有点哭笑不得,拍了拍他的头,无奈道:“有你这么高的女子吗?” 某位摄政王顺从的低了低头,温声哄他:“那怎么办?” 嵇雪眠就知道他憋着坏,巴巴等着自己上钩呢,只能接过衣裳,妥协了:“我穿。” 段栖迟被他的神情弄得心软成一片,低头吻了下他的手指,嘴唇轻轻贴在他指节上,厮磨着,“雪眠,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嵇雪眠有点好笑,“怎么?好吗?我不觉得。” 段栖迟只是直直盯着他看,一言不发,眼眸里全都是痴缠的眷恋。 嵇雪眠摇摇头,进了间隔间,他不太会穿这种衣裳,穿了半天才穿好,站到段栖迟面前的时候,段栖迟就傻了一样愣住。 店老板这时候才闲下来,拍着手跑过来,眉开眼笑的:“这位公子可真好看,你家相公真有福气,能娶到你这样的夫郎!” 段栖迟却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还没有娶到手呢。” 说着,他轻轻摘下嵇雪眠头上束发的发簪,乌发如流水披散下来,他这模样,就更像一位好看无忧的贵公子了,一袭红衣,仿佛要拜堂了一样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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