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取出什么?药吗?在我随行马车里呢,要不我派人送来?” 嵇雪眠广袖一撩,甩开段栖迟的手,故意说道:“说起来,摄政王最近在给我服一味汤药,闫大人要是有空,帮我看看那汤药主治什么。” 被戳到痛处的段栖迟干咳了好几声,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 添加了一些香料而已,不过就是让嵇雪眠浑身更香一点的凝香露,服下之后,连那双白雪样的纤细皓腕都散发着沁人的香。 嵇雪眠那身不自知的又浓郁又沁甜的味道,让段栖迟不由得为他情难自制。 第二个作用,也确实是败火,清肺的。 但他不能告诉嵇雪眠,这人心里只有江山社稷,连一点糕饼那么大的位置都不分给段栖迟。 闫明也没多想,“那当然没问题,我家世代行医,独我一人为官入仕途,看药方子我可在行。” 段栖迟不动声色的阻止闫明,“闫大人,不如你多开几个方子,我亲自煎了给嵇大人喝,可麻烦吗?” “麻烦不麻烦的……微臣不知,嵇大人,你说呢?”闫明很谨慎。 嵇雪眠知道,闫明是不敢把药交到段栖迟手里,怕他给自己下毒,心里一暖,面上就缓和了许多,“药方子给兰慎就好,他跟着我许多年,我只放心他一个。” 果不其然,段栖迟没再强求要亲自给他煎药。 嵇雪眠转身就想回营,闫明已经走在前面了,段栖迟几步跟上来,一把拉住嵇雪眠,不由分说给人扯到墙角,一点也不掩饰动作里的强势。 嵇雪眠便道:“白日青天,成何体统?” 眼前一花,嵇雪眠被他搂着按到土墙上,一点没磕着碰着,倒是段栖迟的手磨破了皮。 他浑不在意,垂着眼皮问嵇雪眠:“你就别训我了,我可不是小皇帝,我问你,你的手现在疼不疼?” 嵇雪眠眉眼如霜花,对段栖迟昨夜行径犹记在心,拐了个弯子:“手不疼,摄政王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此处无人,我不想让你叫我摄政王。”段栖迟抬起他的手,稳稳地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昨晚你是怎么叫的,现在就怎么叫我。” 嵇雪眠懂了装不懂:“我叫你什么了?畜牲?混蛋?还是禽兽?你选一个吧。” 就是不提那些个温存的,王爷,九爷,九哥哥,阿迟哥哥。 嵇雪眠清醒时候不可能被骗,段栖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时气笑,咬了一口他的下巴,闷闷的嗓音又嘶哑又不甘心,“那就禽兽吧,这里是野兽营,出了个禽兽很正常。” “好,禽兽王爷段栖迟,好听。”嵇雪眠认真点头,被他高大的身形完全拢住,动弹不得。 段栖迟却是一点力气也不施展在他身上,就是堪堪盖住他,又规矩又温柔。 全然不似昨夜野兽行径,发起狠来,恨不得活活把嵇雪眠钉死在榻上。 段栖迟把鼻尖贴近他的下颌,清凉的皮肤像深谷幽花一样悠香,他闻了又闻,越贴越近。 嵇雪眠推他:“离我远点。” 段栖迟离他这么近,热气呼在他耳尖上,“这里又没有别人,你怕什么?” 嵇雪眠垂眸:“手、拿、走。” 嵇雪眠攥住段栖迟的手腕,那双不规矩的手正探向他腰间的帝虎符,嵇雪眠道:“贼心不死。” 段栖迟满不在乎的笑起来,神情愉悦:“开个玩笑,真生气了?” 嵇雪眠抿了抿嘴唇,“谁跟你开玩笑?”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给天使们鞠躬! 求收藏呀宝子们!
第12章 南疆12 嵇雪眠眉拧起来,一巴掌不轻不重扇在段栖迟肩上,“让路。” 段栖迟受了,一把握住他手腕:“别动不动就打人呀。” 嵇雪眠的领口遮遮又掩掩,错落吻/痕蜿蜒盘旋在他秀美的长颈上。 火热的要命,和他这副清冷的孤绝傲然截然不同。 段栖迟雪白的牙齿露出来,笑的狡黠:“你要去哪?我陪你。” 嵇雪眠眼珠子黑沉沉的:“摄政王就别学贤王那一套了,臣下去哪,和您没什么关系。” 段栖迟点点头,道了声好,紧跟着一双手猝不及防朝他后腰按去。 嵇雪眠只觉得肋骨下很深的位置发出珠玉碰撞的声响,又粘又腻,叽叽咕咕的,一个挤着一个,谁也不肯掉出来。 嵇雪眠被这生不如死的感觉磨到眼角泛泪,两只手一把抓住段栖迟手臂,“别、别碰。” 段栖迟故意说道:“你就要这样含着我那些圆溜溜的玉珠,离开我的大营吗?” 他想了想,“离开也行,至少得把我的玉扳指还我。” 嵇雪眠别过头去:“我还你。” 段栖迟故作矜持地摇摇头:“要不还是算了,我眼下忙得很,要去天华城寻个人,你就自行忍耐吧。” 昨夜一夜未眠,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过的嵇雪眠嘴唇苍白,脸色不算好看,却从极深的肤底漫上来一点点红。 段栖迟心里虽然想逗他,奈何狠不下心来。 他卷起嵇雪眠额前两缕鬓发,丝丝凉凉的青丝缠/绵在他手指尖,顺着这发丝,摸上了他紧闭的薄唇。 还是放低了声音,哄着:“除非,你跟我去。” 嵇雪眠一双薄唇被他的手指煨暖,多了丝血色。 嵇雪眠自觉被他欺负到家了,他本意是要去找庞英,苦于不知道他身在何处。 他记得,兰慎说过御林军藏身的树林就在天华城附近,如果能去天华城,也许能见到庞英。 而段栖迟并没见过庞英的长相,见了面也认不出来,问题不大。 至于兰慎,自然要跟自己走,嵇雪眠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大营里,看不见兰慎,嵇雪眠会怕他死了。 思及此处,嵇雪眠不语,只是抬眸直视段栖迟的笑眼。 这双天生多情的桃花眼显得他多智近妖,一眼扫来,嵇雪眠心中也为之一震。 段栖迟有张令无数京城男女肖想的好样貌,被丢在南疆多年,仍有为他容貌痴迷的追随者。 高大俊朗的男子气度矜贵不凡,墨黑的长发垂到他的腰身,像是一握垂川,又像是缎子一样华美奢靡。 他悠然地站在烈日灼炎的校场中,好像是要融进炙烫的滚滚热浪里。 段栖迟有着蓬勃的生命力,他野心勃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嵇雪眠垂眸,一把清冷的嗓音曼妙无双 ,“好,我跟你一起去。” 段栖迟收敛神色,笑眯眯的:“走,回我的帐篷,悄悄的,别被别人看见。” 看见?段栖迟恨不得所有人都看见。 就让烈日烤化嵇雪眠这团肃穆的清雪,把他融成一滩水,只能被囚于深宫,同他日夜在鸳鸯被里翻红浪。 身子病弱,那就别劳累了,安安生生当个宠妃不好吗? 当然了,段栖迟只是这么想一下。 嵇雪眠看他那眼神,一下子就知道了段栖迟的思绪已经飞到天边,这副要吃了他的癫狂神情直达眼底。 嵇雪眠认为,所谓摄政王,就应该去蹲大狱,去忏悔,悔不当初妄想夺皇位,坐不属于他的明尊高堂,这才是正途。 虽然,也不至于要他的命就是了。 嵇雪眠决定先走一步,留给他一丛冷冽孤直的背影。 段栖迟回想起嵇雪眠刚才近在眼前的脸,双腮雪白,墨发缠指,面容昳丽如玉壁,又像是一朵开在深深山谷里的幽香百合。 轻轻碾了碾手指,好像还有那抹温存。 段栖迟摇头轻笑,负手跟了上去。 所有将士都在校场训练,大营里稀稀落落有几个士兵,挑着脚叼着草,晒着太阳无所事事。 一对脚步声传来,士兵们赶紧睁眼,整肃衣装,对着两位大人物行礼:“王爷,嵇大人,现在是午休时间,我们……” 知道段栖迟一向铁血手腕,不喜欢看见士兵懒散的模样,但是人哪有不累的? 林渊出来打圆场,“王爷,刚吃过饭,就让他们休息一下吧?” 段栖迟倒也没说什么,淡淡点了下头,“也不能把人当牛马累死,且躺着吧。林渊,你别走,收拾衣装,一会儿陪我进城,营地这边交给副将们,校场那边有沈敬。至于督察使闫大人,你好好安排着他。” 林渊点头:“是,王爷,闫大人正在伙房熬药,不让我们进去打搅。嵇大人也一起进城吗?要几匹马?能骑马吗?” 他这是明晃晃的意有所指,嵇雪眠竖眉,眼底锋芒外露,冷冽非常:“几个人就几匹马,很难数人头吗?” 林渊被他训了一句,马上就有点害怕,赶紧低了头,琢磨着他家王爷可真是够遭罪的,嵇雪眠可是连皇帝都敢训的狠角色,满朝文武谁的脸子都不看,就他家王爷那个驴脾气…… 林渊干巴巴地回了话:“末将……末将知道了,这就去,这就去。” 嵇雪眠接着吩咐了一句:“把兰慎叫来,一起去。” 段栖迟看着林渊跌跌撞撞的身影,“噗”地一声笑出来,何时见过林渊这蠢样,他胆子大到能赤着半身扛长/枪重剑上战场,却不敢和嵇雪眠对上一句话,真丢人。 嵇雪眠垂眸不看他,匆匆问道:“王爷有什么可笑的,还不快点进帐篷……” 段栖迟挽起笑容,依言撩开毛帘,把嵇雪眠迎了进来。 嵇雪眠再次踏入这帐篷,满脑子都是水波荡漾,揉了揉眉心,一时间有点束手束脚。 一双深沉如墨的眼睛臊地垂下去,眉心被他一直揉,揉的通红,仍不住手。 嵇雪眠从未遭遇过这种事,从前只顾着读书写字,练剑习武,训诫幼帝,现如今…… 嵇雪眠目光如电地扫过段栖迟,他笑的愉悦至极,自顾自坐在桌边,一边喝着冰凉的茶,眼睛却掠过杯沿,紧密灼烈地盯死了嵇雪眠。 他握着杯盏,缓缓昂首,凉茶吞咽入喉,喉咙滚动几下,鹰隼一样的眸写满自得,悠哉悠哉等待嵇雪眠上钩。 嵇雪眠长长叹出一口气,这种恳求,该怎么向段栖迟开口? 这人还不得趁机欺负自己一遭? 嵇雪眠头疼,坐又坐不下,在那杵着像一尊石像。 段栖迟起身,靠近时,嵇雪眠强行忍住跑出帐篷的想法,在脑子里反复横跳。 趁这功夫,段栖迟如愿把嵇雪眠抓到膝盖上坐着,手来解他腰带,“大人不过来,那就我来找大人吧。” 段栖迟看似游刃有余,实则呼吸沉重。 嵇雪眠头一回没训斥他不规矩,乌发垂下,红了耳根一言不发。 他的肩在抖,两只手别在身后,按在段栖迟膝盖上,把一张染红的美人面掩在微暗的发间,“那你快点……” 解到一半,段栖迟就住了手,凝滞了几息,忽然笑了下,“雪眠,你要是肯一直这么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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