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胆敢…!”朝妃颤着手指指着萧淇,退了两步。春桥赶忙揽住了朝妃的肩,低声道,“娘娘……不可啊…” 朝妃这才回了神,“你胆敢将此事全全告知陛下,本宫为陛下准备的惊喜全被你毁了。” 赵忱挑了挑眉,这话锋转的,真是不赖。“无妨,你如今不认也是应该。”赵忱抬首道,“郑全,东西呢。” “陛下。”郑全递了个盒子到赵忱手中,他捏着瞧了瞧,“去找郎隗来。” “是。” 朝妃瞧着赵忱手里的盒子,很陌生,她根本不知道那是何物。转头看了看春桥,春桥也是一脸的茫然,且她绝对已经将那东西处理干净了,是断断不可能再找到一点残留的。 殿内的沉寂一直保持到了郎隗进门,“老臣参加陛下。”赵忱将手中的盒子递给了郑全,郑全交给了郎隗。郎隗一打开,一股奇香便窜了出来,他小心翼翼地用银针挑了些放在鼻尖,竟是生生的让头脑一阵晕眩。 郎隗赶忙将那东西盖起,“陛下,这正是叫人动情的脏东西。” “朝妃,事已至此,你还不认罪?”赵忱怒道,“以此物害人,你可知这是宫中最为忌讳?” “陛下的话可笑,臣妾认什么罪?”朝妃倔强地稳了稳身子,“这种东西,如何便能说是臣妾所制?” “这便是从你宫中搜出的。”赵忱说,“这并非你所制,朕知道,你没那么大能耐。” “陛下将臣妾唤来此地,便是为了派人去搜臣妾的宫?!”朝妃气的发抖,“陛下居然为了他,去搜臣妾的宫?!” 赵忱蹙眉道,“朝妃,慎言!” “慎言?”朝妃冷笑了两声,“陛下是怕萧大人委屈,才将臣妾拉出来让他出气么?真是让人动容啊!陛下,你是否忘记了,谁才是你的妻妾?!” “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臣妾清楚的很,这东西,不是臣妾的就绝对不是,臣妾不屑于撒谎。” “你不必急着否认,在你宫内查到的昨日的米酿中确实有这药。朝妃,朕倒很想听听,你还能说出些什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朝妃猛地摇着头,眼神凌厉瞥了瞥春桥,春桥也是一脸不可置信。“陛下,这是污蔑啊!”朝妃跪在地上,向前爬了几步,再没了进来时的春光满面。 “是不是污蔑你与朕皆是一清二楚。” “是他!”朝妃话锋一转,愤恨地指着萧淇,“他为了夺走陛下的宠爱,才设计了这一切,陛下,你莫要被他蒙蔽啊!萧淇他可是男人,陛下怎可——” “朝妃!”赵忱怒道,“朕说过,慎言!” 她被赵忱的怒火烧得发懵,跌坐在了地上。赵忱怒不可遏,萧淇悄悄拍了拍他的背,“朝妃娘娘,微臣不会使用这些手段。” “朝妃,朕本不愿与你走到如今这步,你本可以在这宫里享尽荣华,可你偏偏如此。” “荣华?呵。哈哈哈。”朝妃疯了般的大笑道,“成亲以来,我的夫君可曾来瞧过我几次?独守空房的滋味,不好过。陛下日日有旁人相伴,臣妾呢?与这满宫繁华,金钗银饰为伴吗?!” “这是朕亏待于你,你又何必去害萧淇。” “陛下恕罪!一切都是奴婢所为!请陛下莫要再责怪娘娘了!!”春桥落着泪,跪在地上挪动着向前,挡在了朝妃身前。朝妃面容顿住,呆呆地望着春桥的背影。 “你?”赵忱道。 “是……”春桥咬牙道,“奴婢见不得娘娘为陛下伤心。娘娘对陛下的感情天地可鉴啊!她日夜期盼的就是陛下能到暮云宫瞧瞧,可是陛下呢,从来没有来过!民间盛传陛下不喜女子,但陛下还是不愿将萧大人调离,更不愿来瞧一瞧娘娘。 “为什么啊!娘娘她那么好!未出阁时,娘娘是那么自由,多少男子都来张府求亲,可是我们娘娘毅然嫁给了陛下,陛下呢?!可曾有那么一丝——” “春桥!别说了!”朝妃泣不成声,愤怒喊道。 “娘娘,就让春桥为您再争一次吧……”春桥转头朝着朝妃笑了笑。又道,“只要萧淇背叛了陛下,陛下一定就会将他赶走了吧。奴婢只是想陛下能将一切回到该有的脚步,再无其他。”她重重地磕了个头,“请陛下赐罪。” “真是衷心的好奴婢。”赵忱道,“你说的没错,朕欣赏你的胆气。”他敲了敲小桌,“朕不折磨你。郑全,赐毒酒。” “谢陛下。”春桥冷冷道。她站起了身,朝赵忱又行了一礼,“娘娘的情是真,请陛下莫要亏待娘娘。”说罢她转身看着朝妃,“奴婢走了,娘娘保重。” “不,不!春桥!”任凭朝妃如何嘶吼,都不见春桥再回头。她明白,春桥是在替她挡罪,也是替她说出她说不出口的那段情,替她争取最后一次。可是显然,赵忱根本对她毫不在意。 她带着满脸的泪,妆容已是被哭的全花了,显得有些恐怖。“陛下,你当真是无情!你为了他,你已经疯了!我喜欢的人,他不是你……他不是你!!” “朕没有疯。你可知,萧淇命大才有机会再站在这里。她有胆子害人性命,便该接受自己的命。” “有哪个皇帝会为了一个侍卫抛弃自己的嫔妃?”朝妃狰狞地笑道,“唯有你,唯有你!萧淇,你不可能如愿的!我得不到的,你也绝对得不到!” 赵忱蹙眉抬了抬手,郑全便带着人将朝妃带了下去,“将朝妃禁足暮云宫。” 朝妃离开后,殿内清净了不少,赵忱揉了揉眉心,瞧着郎隗,“这是那药么。” “不,陛下,这并非萧大人所中之毒。”郎隗道。 “朕猜到了。”赵忱说,“朝妃并未说谎,这东西确实不是她的。”他冷哼道,“槃若,当真是好手段。” “陛下既然知道,又为何要治春桥的罪。”郎隗问道。 “这确实并非暮云宫之物,但他们有旁的脏东西来害人。朕瞧不得。”赵忱说。他转而看着萧淇,“朕知道,春桥便是挡罪的,朕未处置朝妃,你别怪朕。” “微臣不敢,陛下对微臣已是偏爱有加。”萧淇说。 “朕只是就事论事。”赵忱说,“萧淇,你同郎隗一起,将这些东西处理干净。” “是。” 萧淇与郎隗出了殿门,郎隗便道,“萧大人身体可是全好了?” “是,多亏了郎太医。” “昨夜你险些将老夫魂吓没了一半。”郎隗道,“三个时辰刚到,你便冲出门,陛下在外头喝个烂醉,老夫劝你半晌那你也不听,非是要将人送回去。结果刚将陛下放下,自己又晕死过去。你们这些粗人,真是……” 萧淇笑了笑,像是想到昨夜赵忱攀在他背上酣睡,边打酒嗝边哭着喊他的名字。他轻声道,“辛苦大人了。”
第54章 臣妹想请皇兄... “三哥!”萧淇走后,赵忱与郑全二人在苍梧阁内,便听得长容的声音响起。赵忱方才的烦躁便一扫而空,他站起了身,瞧着面前明眸皓齿的丫头,“怎得进宫来也不叫人通传一声。” “皇兄怎得这般。”长容嘟了嘟嘴,“长容想进宫来找三哥,皇兄还能不应允不成?” “朕怎么可能不允呢。”赵忱笑道,“只是……朕瞧着你今日容光焕发,和平日里可有很大不同啊。” “三哥这是哪里话!哪里有什么不同。” “你素来最嫌女儿家的胭脂水粉麻烦,今日怎得…”赵忱瞧着面前妆容清丽的长容,要知道从前她可一直都是素面朝天的,当初长容的母后千劝万劝都说不动她注意自己的仪容,如今却是又为何妥协了。 “长容已经是大姑娘了!”她嗔道,“三哥别再拿从前的事取笑长容了。” “好好好。”赵忱无奈道,“你来找朕,是有何事?” “三哥这话说的,长容无事便不能来瞧瞧三哥了?”长容说。 赵忱狐疑地看了看她,根本不信她的话。长容显然也意识到了赵忱目光的含义,她愤愤道,“三哥怎得这样!”随后又挠了挠脸,“虽然长容确实有事相求……” “你瞧,朕又没说错。”赵忱笑道,“说罢。” 长容站起身,面上含着笑,红着脸跪在赵忱面前,“臣妹想请皇兄赐婚…” “赐婚?”赵忱问道,“赐谁的婚?不会是……萧淇吧…” “三哥!长容如今已经不再肖想萧淇哥哥了!”长容说,“臣妹想嫁的…想嫁的人是……顾有名!” 在公主府那段日子,赵忱虽也看出了长容与顾有名之间微妙的变化,可他却没想的这么快长容便想主动嫁给顾有名了。他方才下意识以为长容又是来求和萧淇的亲事,没留神地便将自己那细微的紧张暴露了出来。 “他是个不错的依靠,朕当然可以答应你。”赵忱说,“只是,从前顾大人多次求亲,你都是拒绝,如今可是真心?”他扶了扶长容,让长容坐回了软榻。 “从前三哥若是这般问,长容还会犹豫,但现下却断断全是真心。”她抬起了腰间挂着的荷包,带着娇俏地递给赵忱,“这是他所赠…” 荷包上绣着的是几朵不大好看的荷花,若不是颜色有几分相似,赵忱绝对认不出来。这针脚歪歪扭扭却又十分细致,一瞧便是费了大量心力的。 “他一个带兵打仗,手里提剑的,由着我说了一嘴想再瞧瞧夏日的嫩荷,他便捏起绣花针给我绣了这荷包。说是叫我日日能瞧见这夏荷,一点也不像,丑死了。”她虽是这般说着,接过了荷包又宝贝似的挂上了腰间。 赵忱看破却不戳破,“顾大人待你确实是极好的。”长容听见这话垂了垂眸,面上带着笑,“是啊,见惯了这宫里的无情,突然遇上了这样好的感情,倒是真真叫人…难以自拔了…” 赵忱似乎也感同身受,“是啊,这样坚定的感情,如何能不叫人…深陷其中。” 长容看了眼赵忱,像是想到了什么,探了探脑袋近距离瞧着赵忱,调笑道,“三哥也陷进去了?” “什、什么?!”赵忱惊得向后仰了仰。长容的左腮有一个浅浅的酒窝,“三哥就别装了。” “朕装什么?”赵忱用手指推开了长容,“你怎么奇奇怪怪的。” “得得,长容都懂的!”她眨了眨眼,将食指束在了嘴前,悄声道,“秘密!” “哪有什么秘密!”饶是赵忱如何解释,长容都只露出一副“我都懂,你别解释了”的表情,让赵忱很是苦恼。 萧淇进了殿内,瞧见了长容,行礼道,“微臣参见陛下,参加公主殿下。”赵忱抬了抬手,“起来吧,这儿就我们三个,你也不必拘束。” 萧淇默默站到了赵忱身边,长容笑的更是奇怪,她跳下了软榻,贼兮兮地走到萧淇面前,用手挡着嘴型,对萧淇悄悄道,“三哥已经陷进去了!加把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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