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 “这些事情一查便知其中蹊跷,王子并非无缘无故探入都城,想必你来此,定是带着南渠王上的建交之命而来。”萧淇说,“然而你知道青凌王想要叛变,便与他结识,协助他篡位。可你却没想到,最终赢的人会是陛下,便只能出此下策,用毒来引起陛下的注意,进而有机会进了皇宫。” 槃若向后靠了靠,盘起了双臂,“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你又如何知道,我们没有派人去北戎?” “约莫两三月前,北戎王最宠爱的小公主外出游玩,被人侵犯,此事虽闹得不可开交,但消息压的速度也是极快。微臣所听到的流言,可是说那位侵犯小公主的男人,长着一双绯红的眸子。”萧淇停住了话茬,看着槃若。 他果然带上了些焦躁,“萧淇,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王子不懂,没关系。说来也巧了,小公主出事那会子,南渠王室的二王子正在向北一路游历。”萧淇笑了笑,“这事未免太过巧合,若当真是与二王子有关,你说,北戎如何还愿意与南渠建交?怕是早对你恨之入骨了罢。” “这不过是你的猜测罢了。”槃若站起身,抖了抖身子,“你说的没错,我是带着建交的使命而来。北戎公主那事,就算是真,你又如何知道不是那公主想和亲嫁于我兄弟?” “若当真如此,王子此刻怕是已经在边境的战马背上了吧,如何还能与萧淇在此处和谈?”萧淇说。 “你是个聪明人,萧淇。但有时候太过聪明也并不是好事。”槃若说,“北戎就算想对付南渠,首先要就要跨过辉阳,辉阳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完整保全自身。此番建交,并非是南渠求着辉阳,反而辉阳也很需要南渠。” “王子能想到与我国和北戎同时建交,如何就觉得朕不能派人前去北戎?”赵忱道,“借兵协助他们灭了南渠,可是要比南渠提的要求容易许多啊。” “北戎那群杀人不眨眼的糙人,和他们建交有什么好处,若是南渠被灭,你以为北戎不会将目光放到你辉阳身上?”槃若说。 “那朕如何知道你不会背叛朕?” “所以我才要向陛下求人,陛下把人交给南渠,这是南渠与辉阳建交的枢纽,有了萧淇,南渠怎么还会背叛辉阳。” “微臣不会归顺南渠,王子还是死了这条心的好。”萧淇淡声道。 槃若问道,“为何?我又不会亏待了你。” “微臣喜欢强者。南渠的人,太弱了。” “萧淇,别以为我说想要你,就可以让你为所欲为。” “王子恕罪。” 槃若刚想发怒,被赵忱打断,“王子,朕的侍卫既然不愿跟随你,王子再强人所难,就别怪朕无法以礼相待了。” 他吸了几口气,露出个假笑来,“既如此,我换个人相求如何?” “王子请说。” “陛下可愿为两国建交出一份力?”槃若摸了摸下巴,看着赵忱笑道。 “???”赵忱抽了抽嘴角。 ----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啦!!!感谢大家的等待,久等啦!
第56章 陈秉 “你这是在开什么玩笑?”赵忱道。 “陛下舍不得萧淇,南渠又想与辉阳结亲,既如此,陛下便牺牲一番又如何。”槃若说。 赵忱退了半步,“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朕已有家室,甚至连孩子都有了,如何能与你结亲。且朕是辉阳的皇帝,随你回南渠像什么样子。” “不需要陛下与我去南渠,只要在南渠与辉阳之间寻一处山水秀丽的好地方,陛下与我便可常常在此见面。陛下所说的家室,那又如何,你安心做你的皇帝,我又不会干涉你。” 赵忱已经被震惊的说不出话,萧淇将目光从他身上挪开,瞧着槃若,“王子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陛下岂是你可随意玷污的?!” “萧淇,你也别这么激动,除了那几天,陛下不一直都是你的么,我又不会把你赶走。”槃若勾起嘴角,“放心,我不会搞小女人拈酸吃醋那一套。”他又朝赵忱逼了两步,抬手想要触碰赵忱,“陛下难道不愿考虑考虑?” “王子还请自重。”萧淇闪身介入两人之间,将赵忱护在了身后,“王子若是一直存着这样的心思,就算陛下仁慈能放过你们,我辉阳的将士也必然无法饶恕你,就算是豁出这条命,也一定会踏平南渠。” “看来萧淇是想和我们一战了。”槃若丝毫不避退他的目光,反而比起萧淇多了几分从容,“南渠的士兵如今已是整装待发,你边境那点子杂兵,如何能抵挡我倾力而出。就算最终是我们落败,你以为你能捞到什么好处?” 萧淇抿唇不语,槃若又是笑道,“如今你我结盟,我们会有共同的敌人——北戎,若是不结盟,最终渔翁得利的也是北戎,你我之间的矛盾,何苦美了他人。” “王子在说这话之前,就该明白,朕必不会应允。”赵忱转身坐回上位,“朕把你南渠当朋友,才一再容忍,若是王子一味用威胁来获取联盟,那辉阳也不再欢迎王子。” “陛下的话也不必说的如此绝对,我提出来的难道不是对你我最有利的方法么?” “王子请回,朕便不送了。”赵忱笑着朝他扬了扬手,槃若不在意的笑道,“我等着陛下的回答。” 说罢槃若便退出了殿内。萧淇见他出了门,转身道,“这槃若王子,愈发的过分了,如今竟将主意打到陛下头上了。” “你何必和他动气,想来南渠王让他来求和,也并未吩咐这些,是他自己想从中捞些好处罢了。”赵忱伸手拿过方才的毛笔,沾了沾墨汁才发现有些干了。萧淇见状,快步上前又拿起了墨块研磨起来。 “南渠本就不占理,北戎那边他们怕是得罪了个彻底,才慌忙地来找我国求和,却偏偏装的一副毫不心急的模样。” 赵忱说,“他是料准了我们与北戎结盟必不能成功。” “既如此便战,有微臣,有章将军、顾大人,就算南北共同来犯,我们也能抵挡一阵。” “这毕竟不是良久之策,国内刚经历过内乱,如今再出外忧,劳民伤财且不说,士兵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连续开启三场大战。”赵忱说,“南渠的最终目的还是想与辉阳结盟,如果辉阳当真被北戎吞了,等待南渠的也会是一样的下场。” “那便只能如此了。”萧淇说,“陛下命微臣找的人已经找到了,那位迁域史陛下可还记得。” “陈井宁?” “正是。”萧淇说。 赵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瞧着萧淇,示意他继续说。 “那位家中的长子陈秉,如今已是二三年纪,还并未婚娶,被陈大人成日的关在府内,不允许他外出。据微臣所查,此中原因只是陈秉所好龙阳,陈大人认为败坏门风,便断了这陈秉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这样来说,这陈秉已是可怜至极,朕怎么忍心将他推进槃若的火坑。” “陛下也先莫要烦恼,陈大人出使南渠,微臣找了个由头让陈秉今日进宫一趟,想来已是要到了。”萧淇说。 “也好,这也不算小事,总得问问他自己的意思。” —— “王子,你当真向辉阳的陛下说了那种话?”乔斯跟在槃若身后,有些焦急的说。 “是又如何。” “王上已是被北戎施压多次,今日我又收到了王上的修书,王子可不能如此任性妄为了啊,南渠禁不住这番折腾了。”乔斯将手里的信递给槃若,槃若瞧了几眼便又扔回给了乔斯。 “你放心,北戎不可能接受辉阳的求和,对他们来说,能将南渠辉阳一网打尽才是最绝妙的,怎么可能为了报仇就放弃能吞掉辉阳的机会。”槃若冷哼一声,“小皇帝必然也能想到这点,他除了接受我的提议,没别的路能选。不就是耗着么,叫他们好好候着,早晚我能……嘶——” 槃若扭着脑袋朝乔斯吩咐着,话未说完,便与前方一人撞了个满怀。他皱着眉头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好矮的男人,槃若皱了皱眉,按着他的肩膀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抱…抱歉……”那男人低声说。他抬起头状似不经意看着槃若,槃若也不避讳他的目光,直直看了回去。面前的男人,唇红齿白,发髻乖乖地束在脑后,有一双圆润的杏眼,整张脸上的瑕疵唯有鼻尖上一点浅色的痣。许是因为匆忙,脸颊上覆着一层薄薄的粉色。 如果说萧淇是一只张牙舞爪的猛虎,那面前的这位活像只家养的白猫,一瞧便是被人精心呵护的。“小白猫,头回见面怎得就这般主动。”槃若并没有放开按着他肩头的手。 这只小猫迅速的收回了目光,他还从未见过外邦人,又哪里见过这样张扬又彻底的红色,一时没忍住便看的入迷了些。现在想想也确实是不礼貌的行为,“是在下的错,扰了公子的路。” 槃若听得他的称呼挑了挑眉,又饶有兴致的掩下了眼里的笑,“无妨。”见面前一身素雅的男人朝他行了个礼打算离开,槃若挪了挪步子,拦住了他的去路,“从前倒未在宫里见过你,不知你是哪个宫的宫人?” “在下并非宫中人士,今日陛下召在下前来有要事商议。”他顿了顿,又抬眼小心的瞧了瞧槃若,“公子是…?瞧来也并不像辉阳人,难道是外邦的使臣?” “这是我们王——”乔斯话没说完,槃若便直直道,“我是南渠来这做生意的,郑公公的手下瞧我画工不错,便请了我和我的随从进宫为陛下作画,但也还没机会见到陛下。” “原来如此,那在下便先告辞了。”他向槃若行了个礼,却听得槃若说,“我可能知道你的名字?若是日后有机会,在宫里也算是多了个照应,不至于被这里的人处处排挤。” 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公子若是报在下的名头也没甚么用处,在下只是迁域史陈家的,算不得什么大官。但若是能帮到公子,那自然是在下之幸,我名唤陈秉,若是有缘,还希望能与公子见面。” “那自然是极好的。”槃若侧了侧身,示意他离开。 陈秉走了几步,又回头问道,“还未问过公子姓名呢。” 槃若愣了几秒,“阿若,叫我阿若就好。” “好。”他向槃若绽开个笑,风卷了他的衣袖,在空中翻腾了几下。陈秉抬头看了看天,方才还晴空万里的,如今却飘来了几朵黑云,他出门素来爱拿把油纸伞,低头看了两秒,便小跑着到槃若面前,递在了他手里。 “这么好看的红发,若是淋湿了可就不好了。”陈秉退了两步,又是拱拱手,“阿若,再见。” 槃若愣愣地攥紧了手里的伞,“那你呢。” “你在这里无亲无故,想来宫人也不愿借伞于你,你不必担心我,宫里头的婢女还是有好心的女子的,我也不会亏了自己。”陈秉笑了笑,“在下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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