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听孙美人身边的大丫鬟碧灵姐姐说的。之前碧灵姐姐来御膳房取过餐食,奴婢有幸见过几面。”,丹华控制不住嘴角微微翘起,内心暗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果然好糊弄,真是天助我也。 江初好一副打听八卦的表情,又问:“那你可知生子秘方的消息到底是哪儿来的?总不能是空穴来风吧?” 丹华黛眉轻蹙,忧愁地回道:“奴婢也不知事情怎么会误传成了这样,碧灵姐姐当时也是一时失言,还叮嘱我要保密。可我实在害怕此事被有心之人利用,谋害龙嗣,故而想要说出实情。” 说罢,她好似有些踌躇,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道:“殿下,听闻皇后娘娘还是太子妃时,曾痛失一子,此事恐怕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终于露出马脚了。 江初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哦,是吗?如果我告诉你,生子秘方的消息是我放出去的呢?” 丹华愕然,猛地抬起头看向江初好,她开始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了。 大理寺卿李少况突然带着侍卫从院外冲了进来,沉着脸命人将丹华制住。 丹华大惊,却又很快冷静下来,不再挣扎而是哀婉道:“奴婢所言都是实情,若殿下不信,可以……” “可以来问问我吗?”,一名女子从李少况身后走出,正是孙美人生前身边的大丫鬟碧灵。 碧灵冲江初好和李少况福了福身,这才转头怒斥丹华:“你这婢子太过歹毒!娘娘已经殁了,竟还如此造谣,甚至控制住我的家人,逼迫我与你同流合污!” 说着,碧灵竟落下了两行清泪,她擦了擦眼眶,转身跪下,坚定而哽咽地说道:“娘娘生前从未说过什么秘方,奴婢也从来不知。奴婢只知娘娘向来本分,待下人也极好,不知这婢子往娘娘身上泼脏水到底是何居心!还请殿下与大人明察!” 李少况听到此时,已经大致明白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原来昨日江初好在散播完谣言后,带着人去找孙美人生前的丫鬟下人旁敲侧击地了解情况。 当他找到碧灵时,万万没想到碧灵“噗通”一声跪下直磕头,哭着求江初好救救她。 大概是因为江初好年纪小好说话,又得皇上宠爱,碧灵直觉或许他能帮她,这才一股脑地全交代了。 碧灵的家人在几日前就被抓住了,她并不清楚对方是什么人,只被告知如果有人来询问,就说孙美人有一副堕胎的秘方。 碧灵确实不知孙美人郦国细作的身份,只道这是哪位后宫娘娘的陷害。孙美人生前确实对待下人不错,碧灵感念主子的恩情,这才想要挣扎一番,方才不负旧恩。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应该不会很长,目测十来万字就会完结
第10章 静谧的功成 江初好得知碧灵的家人被控制后,立即通知了徐烨焾,将此事交给了他去办。 真是口渴了水立马递到嘴边,碧灵出现的正是时候。抓住绑架的人后,江初好便能顺藤摸瓜揪出宫里的内应。 徐烨焾收到消息后,瞬间就明白了江初好的打算:这件事,交给李少况办是最好的。 既利用了大理寺的人手,还能给皇上一个交待。 于是他派暗卫引着李少况的人抓住了两个郦国细作,救出了碧灵的家人。李少况就算再迟钝,此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徐烨焾害怕他打草惊蛇,索性直接登门拜访。 “李大人明日可想看一出好戏?”,徐烨焾逆光而立,嘴角噙笑,目光熠熠地看着李少况,好似七分把握的事到了他手里,就变成了十二分。 于是李少况稀里糊涂的被他带过来了。 在江初好的一番设计下,郦国安插在南国皇宫内的眼线丹华,终于被拔除了。 李少况想将丹华带回大理寺审问,他总觉得这场阴谋有些没头没尾,好像少了点什么似的。 奈何丹华眼看计划败露,呵呵冷笑两声,咬碎了后槽牙里藏的毒药,自杀身亡。 李少况虽然惋惜,但其他的人证物证具在,总算能给皇上一个交代了。 只是有一事他还是疑惑,皱眉喃喃道:“此案与宰相府……” “宰相不过被郦国的奸细栽赃罢了,大人可要记牢了。”,徐烨焾叼了支草叶子,从树上跳下来,不紧不慢地笑道。 李少况心中一凛,果然之后再未提起过此事。 能坐上大理寺卿的位置,他到底是个聪明人。 后来查证入档时,李少况又去拜访了皇后,确认其第一子不是被人谋害而掉后,彻底确信“谋害龙嗣”只是郦国的阴谋论罢了。 而宰相那边,左查右查没查出什么,最后大理寺便将陷害罪直接推到了已死的丹华身上,反正死无对证。花宰相便这样从此事中摘干净了,只是以“治家不严”的名头被罚了半年俸禄,皇上为了安抚他,罚过后又赏赐了不少东西。 花崇山这波不亏,甚至名利双收。现在满梁城的人都在传,花宰相因太过刚正不阿而被人构陷,其实是个清廉的好官。 大概是因为之前被郦国奸细利用传播了谣言,反应过来的梁城百姓恨不得将花崇山吹上天。 至于死去的那位孙美人,她到底是不是郦国的眼线,已经没人在意了。毕竟死人不会开口说话,除了碧灵,这凉薄世上大概没人再会想着她了。 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那半截玉镯呢?”,江初好嘴里塞满了桂花糖糕,含含糊糊地问道。 “被我磨成粉了。”,徐烨焾微笑,“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江初好急忙道:“放心,当然放心。” 秋风吹开了窗牖,拂过徐烨焾眼底层层潋滟的笑意。 江初好又道:“烨焾,你的手下很不错。” 徐烨焾失笑,“我知道,但你别打他们的注意。” 江初好讨要未果,撅起了嘴,气鼓鼓的。 徐烨焾忍不住伸手去捏他的脸颊,每当这个时候,江初好都不像是只小狼崽儿了,而是慵懒又矜贵的猫,“你若是想要自己的暗卫,我教你怎么收服训练便是了,反正也已经教会你那许多了,不差这一件。” 想了想,他又解释道:“你自己想办法立威、收拢人心,属下才能忠心跟着你。我的人就算再好,你用起来终究束手束脚。不过呢……阿好若是需要,他们就随便你调遣,可好?” 江初好的脸又红起来,龇牙咧嘴地去拽捏着他脸的那只手,“可好可好…我看不好!你不要总是一副什么都依我的语气,腻死人了!” 徐烨焾当即笑得更开怀了几分。 “郦国真是费尽了心思,既然如此,朕也要礼尚往来,回他们一份大礼。”,江诺将视线从案宗上移开,禁不住冷笑道:“梅无痕,叫安插在郦国的人开始行动吧。” 一名身形匀称、气质出尘的男子立在皇上身侧,此间只有他们两人,可见此人是江诺极为信任的亲信了。 名为梅无痕的男子垂首而立,目中不带一丝波澜,轻轻应了一声,便悄然退下了。 他是旌河卫的大统领。 旌河卫是江诺一手建立、专门负责对付郦国的地下组织。也正是依靠旌河卫的支持,他才稳稳地坐上了太子之位,从未动摇半分。 旌河卫的大名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除了大统领梅无痕,谁也说不上来其他成员,极为神秘。 准确的说,旌河卫可以无名无姓,也可以是任何人。他们不隶属于任何机构,只听命于皇上并接受皇上一切的直接指派。 有道是“旌河有卫,郦国之危”,说得便是鼎鼎大名的旌河卫了。
第11章 旌河卫之威 江初好和徐烨焾并不知道江诺安排旌河卫行动的事,然而不久后,郦国那边传来了消息:两位御史大夫接连离奇死亡,郦国皇上凤邢大怒。 “听说郦国一连死的那两位御史大夫,都是弹劾过郦国皇上的,这回凤邢恐怕是百口莫辩了。”,江初好笑嘻嘻地直呼郦国君主本名,明显对此事颇为满意,“父皇办得不错!” “皇上若是听到你这么说他,只怕又要罚你抄书了。”,徐烨焾打趣他。 江初好撇撇嘴,毫不在乎,“郦国这回赔了夫人又折兵,只怕要手忙脚乱一阵了,不知他们会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一转眼,随着最后一片枯叶凋落,南国入了冬。 南国的冬季算不得苦寒,今年雪落的也晚,十一月份了,还是没见着一粒。 旌河沿岸的庄稼地早就收割完毕,此时光秃秃的,静待来年春天的播种。河面结了冰,郦国和南国的小支队伍常有摩擦碰撞,就连远离旌河畔的梁城百姓都有所耳闻。 旌河旁的歌谣声越唱越响 这天只怕是要变了。 “旌河长,旌河茫,旌河万里南国旁; 旌河淌,旌河涨,旌河连天碧苍苍; 南国昂,郦国殇,黑发白骨乱葬岗; 南国慷,郦国让,稻香两岸谣声亮。” …… 徐烨焾的生辰在十一月中旬,江初好早早地就着手准备起礼物。待到日子一到,他兴冲冲地从皇宫里跑出来,跑到了安远将军府,一本正经地在徐烨焾跟前站好。 徐烨焾揉了揉太阳穴,打了个哈欠,“你来的这么早作甚?早饭吃了没?” “没有,这不重要。”,江初好随口搪塞道,说罢便凑到徐烨焾眼前,双手将礼物奉上,“喏,送你的,快看看喜欢不?” 徐烨焾好笑地看他一眼,那小表情分明是一副“不许说不喜欢”的模样。 打开匣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把匕首。 匕首不过巴掌大小,外鞘沉黑而无光华,单凭表面还真看不出什么名堂。徐烨焾微微一笑,拔出了匕首。 “见血?”,他剑眉一挑,目中明显有了惊喜。 “很识货嘛,我可是废了不小的力气才弄到的,怎么样?不错吧?”,江初好悬着的一颗心落了下来,抚着胸口笑道。 徐烨焾点头,轻轻抬手刺向桌角,木料应声而落,而他甚至都没使什么力气。 “果然锋利!”,他赞道。 匕首极轻却极锋利,说是削铁如泥也不为过;刃两侧开了血槽,而刃面上则细细密密地刻满了十殿阎王,这些花纹在淬毒时可以更好的储存毒液。 这是一把用来杀人的匕首。 徐烨焾爱不释手,却故意逗江初好:“哪有人送这种利器做生辰礼物的?” 江初好白眼一翻,扑过去抢,“不喜欢就还我!” 徐烨焾怕误伤了他,一手环住江初好的腰,一手举起了见血,“不还。” 语气甚是无赖。 两人闹腾了一会儿,花朝拾也来了。送上自己的礼物后,他犹豫了一下,好像想说什么似的,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澄澈的眸子中担忧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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