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氏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尴尬地站在原地,道:“是不是太快了点?” 向余笙被向夫人逼着成亲,获得个恨娶名声,是京城的一大奇观。 只是没想到,向夫人挑媳妇竟是连男女都不分了…… 向夫人一拍额头,道:“瞧我这记性,我明日就进宫向皇上讨一道圣旨,小安若是到了我家,绝对是名正言顺,没人敢欺负的。” 闻言,慕容贤脸色一沉,“向夫人怎能确定,是我家安儿嫁到向家,而不是向余笙嫁到我慕容家?” 向余笙和慕容安一听,头疼不已,都怕从自家长辈口中听出更惊世骇俗的话来。 比如,谁上谁下……此种不宜当众商讨的问题。 向余笙好不容易才将自家母亲劝回府了。 “母亲,戏太过了……招人怀疑……” “我就怕人慕容安后悔了,人跑了怎么办?” 向余笙:“……” 此事好不容易告一段落后,再次闹得人尽皆知之时,是当今圣上为他二人赐了婚。 据说,是向夫人一跪一叩,于宫殿外亲自求来的圣上赐婚圣旨。 都说新朝新气象,倒没曾想是新在了这处。 就在外界传得热火朝天之际,向余笙正在翻一堵高墙,由于身手不好,摔下墙头倒栽在地上时,恰好划破了身上衣服。 向余笙正待爬起来,一声嘲讽的女声在他头上响起,“向大人,你这身手这么差,将来我兄长嫁到你家后,你拿什么护他?” 在他头上冷嘲热讽的人,便是近日苦大仇深的慕容昭了。 向余笙无奈地拍拍衣摆,苦着眉头道:“安儿现在何处?” 慕容昭上下打量着他,道:“媒婆说了,成亲的前几日,你们不能见面。” “昭儿。” 慕容昭身后,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行了过来。 “兄长。”慕容昭挽过慕容安的手臂撒娇道:“你怎么来了?” 慕容安道:“你先下去吧,我同他有话要说。” 慕容昭冲向余笙做了个鬼脸,便转身跑来了。 月光下,向余笙划破的衣服看上去有些滑稽。 慕容安望了眼高墙,掏出手帕去擦拭向余笙脸上沾染的泥土,皱眉道:“成何体统?堂堂大理寺卿,好的不学,还学会翻墙了?” “安儿。”向余笙握住慕容安的手,寻着他的唇吻了上去。 第165章 安儿,你好可爱 月色清明,霜似的落在月下一对璧人身上,折射出的光芒有种朦胧感。 慕容家的高墙深院对面即是昔日长孙玄的旧居,故而常有京城军队在外巡逻。 慕容安耳听得军队整齐的脚步声,忍不住笑了一下,不知向余笙是怎么避人视线,又越过高墙寻到这处的。 向余笙轻轻舔了一下慕容安的唇,暧昧的气息不稳,带着鼻音,道:“你笑什么?” 慕容安用手揪住他的衣袖,漆黑的双眸落满了天幕的星与月,低笑道:“你怎么会来?” 向余笙唇离开一点,抵着他的额头,炙热呼吸扑在慕容安脸颊边,他用指腹细细摩挲慕容安的耳朵,闷声道:“我昨晚做了个噩梦。” “……梦见什么了?” 向余笙揉揉慕容安的耳垂,偏开头,不去直视慕容安的眼睛,只道:“梦见你悔婚了。” 慕容安叹了口气,扶住向余笙的肩,强迫他与自己四目相对,哂笑不已:“你就这么没有自信?” 向余笙愣了一会儿,闷声点头道:“我梦见你同一个长得又好看,又精通琴棋书画的官家小姐逃婚了。” 慕容安嗤笑道:“我就这么肤浅?她会琴棋书画我就心动了?” 原是玩笑话,向余笙倒是认真思索了起来。 “琴棋书画……我都不算精通。” 他向余笙也就会摆弄摆弄尸首,审问审问罪犯。 慕容安无奈道:“照你的说法,我何须成婚,我还能找到比我更精通琴棋书画的人?” “找不到。”向余笙满目柔情,“我家安儿谁都比不上。” 慕容安对上他脉脉的视线,脸颊竟有些发烫,他咳了一声,道:“当今圣上亲自下旨赐的婚,我要是逃婚了,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向家与慕容家联姻,不仅是新皇登基后亲赐的第一场婚,皇上更是为他二人赐了一座府邸,以示两个男人没有高下之分。 可见皇上对他二人婚事的重视。 有了这么多层保障,也不知向余笙一天天的都在担忧什么。 向余笙无奈中跟着叹气,抚上慕容安的鬓角,又用力将人拥进怀中紧紧搂住。 “安儿,我爱你。” 慕容安抬手回拥了他,细声道:“我爱你。” “安儿?!”向余笙忽而加紧力道,将人更紧地环住,激动得心脏狂乱无序,“安儿,这还是我头一次听见你说爱我。” 慕容安头蹭了蹭向余笙的肩,手抚在他的后脊柱上,笑道:“之后你还想听多少我都说给你听。” 向余笙如同跨在云端,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却摇头道:“我怕听太多了,会受不了……” “嗯?” 慕容安这才尴尬地发现,自己的大腿似乎被一个硬邦邦的物什戳着。 “安儿……我!”向余笙脸上的红色从耳尖蔓延到脖颈,他声音夹着泣意,“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听到你说爱我,我就情不自禁……” 秋风摇曳着树影,映在向余笙侧脸上,慕容安偏过头去,却拂不去方才心中的羞耻之感。 “我……我弹琴给你听吧。” 慕容安水润的眸子凝着他,“你听吗?” “听!” 向余笙被慕容安领进了书房,书房中灯火昏暗,青铜的雕花香炉内,一柱安神香正静默地燃烧着,闻上一口便能立马清心。 慕容安端坐在琴架前,抬眸看他,疑惑道:“除了那首《凤求凰》,你还听过我弹琴吗?” “听过一次。” 向家与慕容家都是京城名门,向余笙同慕容安不免置身于京城贵胄公子的行列。 某日春风暖面,京城某个大户人家的赏花宴上,向余笙有幸对慕容安惊鸿一瞥过。 三月桃花,灼灼其华。 一身白裳素衣的慕容安便在粉嫩的桃花后席地而坐,神情淡漠,低眉演奏,仿佛万千尘世都入了不了他的眼。 当年的慕容安还只是个少年,五官未长开,却也隐约可见未来的无边风华。 如今,听得慕容安手下倾泻而出的铮铮琴音,望着他随风飘动的乌黑碎发,向余笙心下一片柔软,眼前的慕容安仿佛化身为一尾鱼,一下游进了他心底。 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当是如此。 想到之后,这样的人就能为自己独占,向余笙便满腔欢喜,悸动难安。 一曲结束,慕容安半阖的眸掀起来看他。却只见向余笙怔忡的神情,不知神游何处了。 “向余笙。”慕容安轻声唤他。 向余笙缓缓展开笑容,称赞道:“安儿,好一个高山流水,不愧是京城四公子之首,此曲只应天上有,世间哪得几回闻?” 慕容安挑了挑眉,看向他,“曲也听了,你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向余笙皱眉幽怨道:“我好多天没见你了,你这曲子虽好听,哪能解我相思之苦?” 慕容安脸一热,道:“后日就大婚了,日后就怕你整日见我,烦都烦死了。” 向余笙行至慕容安身边,神情肃穆地拽住慕容安的手,诚恳道:“我怎么会烦你呢?我恨不得整日见到你,见不到你时,我形容憔悴,茶不思饭不想的……” “行了!”慕容安抬手捂住向余笙的嘴,“你哪学来的那么多情话。” 向余笙眼神一黯,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慕容安的掌心,湿热的触感令慕容安心头一跳,避之唯恐不及地撤开手。 “安儿。”向余笙软声道:“我想就这么看着你。” 慕容安转过头去,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好妥协道:“天亮之前,你得离开。” 要是被人发现他二人在府中幽会,恐怕会成一个荒唐的笑话。 “好。”向余笙勾唇笑着应下。 好在慕容安的床足够大,两个大男人躺在榻上也不显得拥挤。 若不是……向余笙总往他那边挤的话…… 慕容安越往床内侧移,向余笙就寸步不离地贴上去。 忍无可忍的慕容安好脾气道:“你能不能过去一点。” 向余笙变本加厉地贴上去,一手搭在慕容安敏感的腰际,霸道地往自己怀里拖。 “贴紧一点,暖和。” 慕容安额角直跳,“又不是冬天!” 向余笙贴得那么近,慕容安额上已经渗了一层细汗。 向余笙动作僵硬了一瞬,随即一把掀开了被褥。 他翻身至慕容安身上,动作敏捷地拉起他的双手高过头顶,牢牢桎梏住。 “向余笙……” 慕容安瞳孔放大,略微诧异地看向他。 向余笙望着身下着了单薄衣裳的人,小腹以及喉咙里冒出一阵火苗来,烧灼着他的躯体。 他遵从欲望道:“安儿,我想吻你。” 慕容安憋着一口气,手抓紧了头下的枕头,面若桃李,“你问我做什么?” 向余笙低头近距离地望进他的眼眸里,唇贴了上去。 唇齿相贴间,柔软又温暖。 须臾后,向余笙放过慕容安的手,手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抚摸,流连逡巡在他脖子周围,最终轻轻掐在他的下颌处,迫使慕容安张开了嘴。 对于接吻,二人都无甚经验,仅有的经验都是从彼此身上学来的,向余笙全凭本能将舌头探进慕容安的嘴里,捕捉到他柔软的舌,一寸寸地舔舐。 慕容安的手不知何时探到向余笙的脖颈处,不知所措地搂着。 暧昧的呻吟最初是消弭在二人唇齿间的,但随着慕容安小心翼翼地回吻,唇齿相贴已经遮掩不住细碎的呜咽。 慕容安如同一只搁浅的鱼,被向余笙反复煎灼,动情地从喉咙间发出令人面红心跳的声音。 “安儿。”向余笙的吻来到了慕容安的脖子间,又隐忍在他的锁骨处,不敢再往下。 “安儿。”向余笙宛若发烧的嗓音又哑又沉,滚烫的唇就这么贴在他脆弱的喉结上,深嗅一口后,道:“你好香呀。” 这形容,仿佛是将慕容安当成了一道菜。 慕容安双手推拒在向余笙胸前,大口喘息,却不能逃离分毫,手脚虚软,五感混乱,只觉得身上的人有魔力,将他的注意力尽数吸走了。 他软绵绵地回了一声,“嗯。” 向余笙的神情狰狞了一瞬,微尖虎牙露出来,像是贪婪的蛇,咬在慕容安的细腻肌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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