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痔疮也没什么,主要是我还要熬夜批公文,早上要上朝,下午要去各部巡察。” 方正清的眉目深深皱起,仿佛是遇见了什么天大的难事。 南宫未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心道比起丞相来,他家王爷是真闲。 不过……南宫未眼含深意看着他,“丞相大人不用忧虑,很快您就会好了。” 方正清以为他在祝自己早日康复,点头道谢后,买了新药离开了。 第87章 酒后(杜央X南宫未) 霜华月色将院中一切渡上了银色,离南宫未的院子越近,就越能闻见一股植物芳香。 杜央跟在南宫未身后,一步步地踩着他的脚印向前走。 前面的人忽然停下来,转身回望他,“你要跟我多久?你的院子不在这处。” 杜央被明显愣了一下。 意识到自己的口气太硬了,南宫未软下声音,好言好语道:“我累了,你也先回屋休息吧。” 说完,他转身便要走,杜央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你最近为什么要躲着我?” 近旁树影婆娑,墙上印着他二人拉扯的剪影。 南宫未耐着性子对上他的视线,眼神淡然,“你知道的,我为什么会躲着你。” 杜央勾着唇露了个难看的笑,质问道:“因为我向你表明了心迹?” 南宫未见他明着说出来了,也不再绕圈子,叹气道:“一直以来,我只把你当弟弟看。” “可是,我喜欢你。”杜央直视他的双眸,里面是南宫未熟悉的固执和坚持,多了令人心跳加速的深情。 一直以来,南宫未都沐浴在这样的目光中,但他却迟钝地没有发现。 或许初始时,少年杜央只是敬慕他,然后这种敬慕就慢慢变了味,逐渐演变成一种爱慕。 光是看着还不够,更想要占有侵控……等到他发觉,已为时过晚。 那种对南宫未的爱意,如同鸠毒,早已深入骨髓,刻写在他的灵魂深处。 南宫未又用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训诫他,“杜央,你成熟一点。若是你父母在世,他们会同意你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吗?” “没有如果。”杜央道:“正是因为有那场灾难,我才会遇见你。我不求你接受我,只求你不要躲着我。” “放手。”南宫未轻而易举地抽出手来。 “这么固执,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明明刚认识的时候,杜央又软又呆,跟屁虫一样跟在南宫未身后,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乖巧得不行。 现在……南宫未揉着手腕扫他一眼,暗自摇头,长开后的杜央全然寻不到往昔软萌样,反而变得又硬又壮。 杜央嗫嚅着唇,半晌才开口,声音不知怎地带了沙哑,眉头也微蹙,“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南宫未被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弄得心下一软,终于得以窥见半分往昔,他上前顺了一把杜央的头发,问:“要喝酒吗?” 回到院子,南宫未在石凳上坐下,指挥杜央当苦力,将桃花树下的桃花酿挖了出来。 这是他春天埋下的,发酵至今,酒的味道不浓不淡,花香扑鼻,现在喝刚刚好。 杜央回房拿了两个杯子,给南宫未斟满,再给自己添了一杯。 “怎么样?好喝吗?”南宫未也不喝,先看着杜央喝了一口。 杜央喝一口便满齿生香,他真诚地赞道:“好酒。” 南宫未得意地眯起了双眼,端着杯子抿了一口,“我酿的酒,自然是好酒。” 杜央眉眼含笑望着他。 自从杜央表明心迹后,他就总是用这种眼神看他,仿佛南宫未是上等的佳肴。 或许是酒的缘故,南宫未的身体莫名燥热了一分,对面的杜央依旧用那种情深不寿的眼神望着他。 “你……当真就这么喜欢我?” 杜央不回答,只是灼灼地看他。 南宫未缩头乌龟一样,闷头喝酒。 其实,一直以来,南宫未都没有过什么追求者,因为他为人性子极为不着调,能喜欢上他的,也都是一些病人。 那些人一半是对他产生了依赖感,一半则是单纯看上了他的皮囊。 “都是骗子,就图我长得好看!” 一炷香后,南宫未撑着下颌哀怨嘶吼,明显是喝醉了。 杜央扶着他进屋,在他耳边哄道:“是,你长得最好看了。” 南宫未假意哭泣,“我就知道,你也是贪图我的美貌……” 杜央伺候着他躺下,南宫未却不肯睡,他捏着杜央的下巴,做出恩客调戏妓女的模样,扑腾出桃花香味的酒味,“乖,让爷亲一口。” 杜央撇开头去,又被南宫未捧着脸颊拉回来。 “连你也不喜欢我了吗?”南宫未说着,眼眶一红,就要哭出来。 杜央叹了口气,用指腹抹去他眼角的泪,道:“是你不喜欢我……” “谁说的?”南宫未义正言辞道:“我最喜欢阿央你了。” 为了证明他话语的真实,他捧着杜央的脸咬了上去。 当真是咬的,一口将杜央的唇咬出了深深的牙印。 杜央只发愣了一瞬,便压住他的后脑勺吻了回去。 南宫未被他吻得晕晕乎乎,似是热了,又去扯自己的衣服。 杜央本就对他情根深种,明知他在发酒疯,还是不舍得离开。 “你怎么不脱?”南宫未醉眼朦胧,去扒杜央的衣服。 之后的一切,自就水到渠成。 第88章 你们还挺激烈 往金銮殿走时,方正清的走路动作仍然有些别扭。 除了不可言述的那处外,他脖颈上被某人激动时啃咬出的牙印还没消退,发痒似的横亘在那处,纵使他的衣领高得盖到了下颌,他还是怕别人看出来。 “我看你脸色不太好,生病了?”向余笙不知何时蹿到他身边,歪着头看他。 方正清下意识用手捂住脖子,道:“没事,就是没睡好。” 显然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向余笙又瞥了他两眼,看见他脖子间有个狭长的红印子。 向余笙挑眉道:“你们还挺激烈的。” 方正清冷漠地拢了拢衣领,转了话题,“你找我有事?” “有,当然有。”向余笙勾唇露出整齐的牙,两个尖尖的虎牙让人觉得他很天真,但方正清知道,他审囚犯骂人装横的样子比地痞唬人多了。 “你难道没有听说,太后的事?”他的声音压低了,一副怕被人听见的神情。 方正清面无神色,装傻道:“太后能出什么事?” “你真不知道?”向余笙大概不知道方正清昨日就被皇上叫到过御书房了。 方正清盯着他看了半晌。 向余笙忽而叹气道:“好吧,你家那位护你护得那么好,你不知道也难怪。” 自那日文业庙后,向余笙对方正清和长孙玄的关系就不再避讳,每每谈到长孙玄,就明里暗里要调侃方正清一波。 “前几日京城还在流传你们俩是断袖,这几日整个京城都在谈论太后的事了。说她……作风不雅,在后宫养男宠。” 此时刚好走到了金銮殿门口,方正清一脚踏了进去,擦过向余笙肩膀时,轻飘飘说了句,“你见过她养的男宠?” 向余笙这辈子距离后宫最近时,就是参与各种宴会之际,别说去后宫了,他连后宫女人的脸都不敢多看一眼。氵包氵包 更别提这神龙见尾不见首的男宠,谁知道他是何方神圣。 “你的意思是?”向余笙何等聪慧,方正清这么一提,他就基本确认了,这件事恐怕不像表面那般简单。 方正清却不再言语,走到了百官行列之首,腰背挺直地立着。 先皇刚走才半年多,太后就传出这种消息,虽说是宫闱秘闻,但影响的会是谁,众人心知肚明。 长孙玄几乎是姗姗来迟,在众臣站立后才穿过长长的走道,走到前方站定。 方正清没看他,但他能想象长孙玄走上来时,众臣脸上讳莫如深的神情。 晨曦透过大门投射至两行百官的中间,长孙霖穿着皇袍走出来,稚嫩的脸已经成熟了许多,带了同龄人没有的沧桑和忧虑。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跪拜。 长孙霖高高在上,万民俯首称臣,大周的重担就担在这个十多岁孩子的身上。 散朝时,方正清再次被叫到了御书房,只是,这次不再是他们二人,一旁还立着满脸阴郁的丁泽。 与方正清略显苍白的脸色比起来,他的脸快黑得跟锅底一样了。 说起来,这也是他自找的,丁泽因长孙玄失去了一个儿子,近日来,他暗自里给长孙玄使了许多阴毒的绊子。只是他的伎俩都被长孙玄一一识破,气得他牙痒痒,一看到长孙玄就火冒三丈。 正在他思量如何彻底解决长孙玄时,自家后院起火了。 他家开始闹鬼了,一到三更半夜,他的寝卧外面就会有黑影一一闪过。 那些黑影行动矫健,拖着长头发飘荡着连气都不喘,树影婆娑,鬼声瘆人。 丁泽怎么呼救都没人进来救他,身子愈发地凉,鼻间开始充斥血腥之味,他只能搂着被子缩在墙角一动不动,整整一夜。 这还不算,好不容易忍到了翌日清晨,他借着晨光壮胆往外一看,一眼就差点把他吓晕过去。 只见窗户外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红色的手印,而门上写了个歪歪扭扭的大字,“冤”。 惜命的丁泽立马去求了祥云寺的高僧,那边的人说他罪孽深重,连人都没让他见。 丁泽转而去求了其他高僧,驱了几次鬼后,门外的鬼不仅不见消散,反而变本加厉起来,甚至半夜把他的头发剪了一半。 或许真是前半辈子亏心事做多了,他整日不敢出门见人,甚至找了个庙把他儿子奸。杀过的姑娘都供了起来。 情况这才好了起来,但只不过清净了几日,他就听说后宫出事了。 此时,方正清盯着他头顶稀少的头发看了良久,才沉吟道:“丁大人,您这新发型,倒是很别致。” 丁泽有口难言,科举在即,他愈发忌惮方正清在文人中的声望。 他不敢招惹方正清,就怕方正清一个不高兴,故意减少录取他的阵营养的士人。 “还好,还好。”丁泽摸了摸自己的发顶,摸到一片裸露的皮肤,嘴角抽搐起来。 第89章 趁虚而入 秋猎在即,方正清原以为长孙霖诏他二人是要商谈这件事。 这是长孙霖登基后的第一个秋猎,意义重大,若是做好了,他的威望自然就树立。 但出乎方正清意料的是,他要说是并非此事。 他眉心拧成一股麻花,满脸焦躁,从桌上拿出一张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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