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轻极快的一下。 宣誓完主权,长孙玄拉住方正清往殿外走,连头也不回,“皇上,本王和丞相就先退下了。” 金碧辉煌的大殿中,仅剩长孙霖微张着嘴,全然被方才的场景摄住,仿佛丢了魂。 直到小太监进来添茶,发现皇上表情呆滞地站在远处发愣,这才上前道:“皇上,方大人让奴婢进来通报一声,他说改日会再来一趟。” “嗯。”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小太监年纪比他大一点,平日间也会同他谈一些体己的话。但这次,长孙霖只是摇摇头,两颊泛起可疑的红晕,沉默不言。 可怜的长孙霖,当晚就做了个梦。 其实,白日间他并未真切地看见长孙玄亲方正清,他只是从长孙玄俯身的角度和方正清羞怒的表情隐约猜到了。 梦里,他成亲了,入目是大红账幔,红烛高照,喜庆的氛围暖意融融。 新娘子端坐在床榻上,祝光摇曳下,她的窈窕身影婀娜多姿。 长孙霖拿起器具,挑开新娘子的面纱,先是露出一截白皙下颌,再往上,事情愈发不对劲,面纱底下不是女子娇颜,而是…… 方正清那张清俊无匹的脸。 长孙霖直勾勾盯着着方正清的脸,大红的衣袍将他淡如竹菊的气质衬得喜气多了,他红润面颊,水润清眸,怎么看都好看。 长孙霖鬼使神差地低头想去吻方正清的嘴角,下一瞬,他视线中忽然出现他家皇叔那张煞风景的脸。 他挑衅一笑,问方正清,“丞相,你是要选本王,还是选他?” 长孙霖心道不妙,方正清自然是不会选他的。于是长孙霖又气又恼,从梦中惊醒。 醒来时,他满头大汗,对自家那在梦中还不忘秀恩爱的皇叔生出了复杂情感——如果可以,他真想揍长孙玄一顿。 另一边,青天白日下,几乎是被强行拉回淮南王府的方正清有苦不堪言。 “他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 解释中的方正清被长孙玄拖拽着扔到了床榻间,长孙玄低头解腰间的衣带,冠冕上鎏金的装饰物晃得人心神不定。 “他是个男人。”长孙玄深邃的凤眼觑着他。 方正清哭笑不得,耳边闻得窗外夏蝉鸣叫,日头正高悬,但长孙玄脱衣服的动作没有一丝犹豫。 眼见着长孙玄脱光了衣服,方正清慌道:“白日宣淫,长孙玄,你要是干得出来,我……我……” 方正清大脑短路,根本想不出有什么东西能威胁眼前醋意大发不讲理的人。 长孙玄勾着唇冷冷一笑,一边慢条斯理地抽出一块手帕,俯身在他耳边低声道:“不是白日,丞相又待如何?” 方正清脑海中浮现难以言说的场景,眼角红了。 长孙玄用手帕蒙上他的眼睛,方正清眼前一片黑暗,世界似乎只剩下眼前人的粗重呼吸和炙热体温。 方正清被眼前的黑暗吓到,抬手想取下手帕。 “阿清,你最好想清楚,今日。你不补偿本王,明日本王定会百倍千倍索取。” “长孙玄,你别太过分!”方正清佯装镇定,身子却忍不住往后缩。 长孙玄却什么都不回答,只是低头解他的衣袍,方正清感到一阵凉意。 “阿清,你是谁的人?”长孙玄的手指滑过他的脖颈,仿佛猛兽衔住猎物的致命处。 方正清暗自心惊,长孙玄这变态的占有欲也不知是从哪生出来的。 视线被遮蔽,感官无限被放大,方正清难耐地呻吟出来。 …… “说,你是谁的人?” 方正清喘着粗气握反住他的手腕,只能颤着声音开口:“我是……你的。” 长孙玄随即低声哼笑,他凑到方正清耳边。 “乖孩子,说完整了,你是谁的?” 方正清浑身瘫软下来,声音不自觉带上讨好的口气,“我……我是你的。” 长孙玄满意地哼了一声,手指掐住他的下颌,偏头吻上去。 “嗯……”方正清被迫接受他粗暴的吻法。 第68章 你是我的 长孙玄一心惩罚方正清,将他的唇啃成了湿润的红色,甚至坏心眼地在他唇中咬出了个小口子。 方正清尝到了咸咸的血腥味,便知他明日上朝恐怕得找借口向众臣解释说摔着了。 待到方正清窒息难耐,眼神涣散,手脚不听使唤之际,长孙玄终于卸力,全身压在他身上。 方正清抬手拿下手帕,后知后觉地发现…… 长孙玄居然没能硬起来。 虽然他没想过白日宣淫,但他们吻作一团,浑身赤裸相贴,就连一向清心寡欲的他都血液奔腾,硬了片刻。 然而,总是拉着他纵欲的长孙玄,刚才,不举了! 发现这个问题的方正清脸色瞬间煞白,他嗫嚅着唇,想问些什么,却又没问出口。 长孙玄蹭了蹭他的肩,头发扎得他痒痒的,他带着浓重鼻音道:“阿清,你记住了,你是我的。” “那什么小屁孩,想跟本王抢人,十年都嫌早……” 长孙玄压着方正清讲了许多絮叨的话,全然不觉方正清的异样。 方正清为了验证心中猜想,抬手搂住长孙玄的脖子,这个动作分明是变相的邀请。 但长孙玄故作淡定地翻身下去,扯过他的衣服覆在他身上。 “阿清,你奏折还没批改完吧?” 方正清讷言,笑道:“嗯,我得回去批奏折了。” 穿戴整齐的方正清逃也似地回了丞相府,脑海中千头万绪,都汇聚成一句“长孙玄对着我不举了”。 刚才的气氛虽然不算绝佳,但若真有感情,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排除掉长孙玄是个不举的选项,思来想去,也就只剩下长孙玄对他没意思了这个可能。 可若是没意思,上一瞬长孙玄才对他醋意大发过…… 陷入情感纠葛独角戏中的方正清实在是想不通,他总忍不住去往最坏的地方想,莫非长孙玄移情别恋喜欢上了别人? 更糟糕一点,或许他从一开始就在逢场作戏。 方正清想起往昔种种,长孙玄总是逼他表明心意,恰相反的是,长孙玄从未说过任何一句心仪他的话。 长孙玄只会霸道地宣称:“你是本王的。” 方正清苦笑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胡思乱想。” 结果,没过几日,京城就有了个流言蜚语。 说是长孙玄和京城第一美人丁蓝两情相悦,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方正清每日下朝既不去茶馆也不去酒肆,等到这事传得满城风雨时,他才从向余笙口中得知。 向余笙从来都是粗线条,讲话也直来直去,先是问他,“你是不是在和淮南王纠缠不清?” 大概从方正清怪异的神情中得知一二后,就语重心长地拍他的肩,“没事,趁现在还早,你赶紧认清楚他的真面目……也不迟。” 慕容安扶额从他身后经过,幽幽地望了向余笙一眼,他对自己安慰人的水平到底有没有清晰的判断? 慕容安将向余笙轰出室内,给方正清倒了杯茶。 “其实这都只是流言,长孙玄是我表哥,我从未听说他定亲了。” 方正清反应不大,他这几日都刻意躲着长孙玄,深夜里把他们这段感情剖析了个遍。 最后发现,他竟是莫名其妙就喜欢上了长孙玄。 从对长孙玄生出情愫,到被吃得干干净净,只花了几个月,毫无真实感。 现在乍一听长孙玄移情别恋了,他真没觉得伤心痛苦,只是略微惆怅。 慕容安善解人意,见他怅然所失的神情,不禁蹙眉。 “不知方大人知不知晓,王爷的一段旧事。” 方正清抬头看他。 “他和太后确实有过一段过往,丁蓝承了她几外貌,但她们终究是两个不同的人。” 方正清握杯子的手一紧,艰难道:“一段过往?” “噗……”慕容安掩袖笑出声,弄得方正清一头雾水。 “我骗你的,他们怎么可能有一段过往?” 慕容安笑得眼眸沁出水来,收敛了笑意道:“当初两位皇子尚年轻,丁家想把当时的京城第一美女丁紫嫣押在他二人其中一人身上。” 慕容安嗤笑道:“后来的事就众人皆知了,丁家最终选了大皇子。” 方正清直觉这件事后面还有不为人知的事,或许只有当事人知晓了。 第69章 闹剧 当淮南王和丁蓝要定亲的消息不胫而走,满城皆知时,长孙玄本人却是毫不知情。 此时,长孙玄眉目间酝酿着风波,高翘起的檐角下坠着的铃铛铮铮作响,天空乌云翻涌,是风雨欲来山满楼的阴郁。 他手中捏着一张纸,若是仔细辨认,不难看出上面的字迹娟秀,应是出自女子之手。 他深吸一口气,内敛的怒气侧漏,叫人不敢直视。尔后,他掌间汇聚内力,只一成功力,那纸张便化为碎屑。 “杜央呢?” 影卫出现在房中,跪下道:“王爷,杜大人去南宫大夫的药坊了。” “让他速速来见本王。” 影卫见他语气不善,眉宇间透出一丝阴鸷,想是什么事触及了他的逆鳞,于是不敢耽搁,将杜央唤回府中。 哪知杜央没找回来,不一会儿,倒是发现有人在淮南王府门前闹事。 长孙玄的院落处于王府中庭位置,竟也能听见王府门口的喧闹声。 按理说,淮南王府明里侍卫森严,暗里影卫众多,是不大可能放任刁民闹事的。 但门口吵杂声愈演愈烈,却连个通报的人也无,长孙玄不得不放下书中书卷,起身亲自去察看。 “凭什么!我们要讨个说法!” “皇亲国戚又怎样?皇城脚下,自有人为我们做主!” 群众义愤填膺的高呼纷纭,听上去不是欠人钱财,就是杀人未偿命。 尚未走到府门的长孙玄听了这些,只觉得莫名。 管家拦住了长孙玄的去路,灰白胡子气得抖动,“王爷,别理会他们,都是一群刁民,待会儿我们就报官将人抓了,看他们还敢不敢颠倒是非!” 长孙玄神色淡定,只是语气不悦,“他们在闹什么?” 管家眼神有点飘,“他们……不过是胡言乱语,说什么都不可信。” 长孙玄不耐地皱眉,耳边隐约听见了“不详”、“灾星”、“嗜血狂魔”之类的话。 长孙玄了然,看向欲言又止的管家,问:“他们是不是在说五年前屠城的事?” 管家将头埋得极低,嗫嚅着唇,算是默认了。 五年前,战争中的洛城雪上加霜,闹了一场瘟疫,短短数月,洛城大半百姓死去。 整整数十万的人死去,男女老少,无人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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