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我一样是看着陛下长大的,应是最盼着他好的。” “奴婢怎敢与殿下相提并论。” 文殊摆摆手,说道:“陛下刚毅果断,凡事有自己的决断,这自然是好事,可有时过于执拗,容易闯出祸事,你是他身边亲近之人,要记得劝一劝他。” 李宣郑重的应下,退了出去,他回到福宁殿时玄清和衣躺在榻上,身上搭着毛毯,李宣轻手轻脚的进去换茶水,却听玄清道:“去哪儿了?” 李宣微微一惊,回过身道:“奴婢去了趟王府。” 玄清睁开眼:“怎么?” “都是孩子们服侍的不周到,王爷发了通脾气。” 玄清笑道:“皇叔可不是这样的人。” 李宣陪笑着没说话,玄清伸手端过茶盏,问道:“怎么发脾气的?” “碎了几个杯子。” “哦?”玄清饶有兴味的笑道:“我还没见过皇叔砸东西呢,真是错过了好一场热闹,现在怎么样?” “奴婢劝了劝殿下,如今已歇下了。” “怎么劝的?” “奴婢和王爷说陛下一向是敬重王爷的,只需安分些,陛下绝不会为难。” “啧,你这话我听着都不舒服,下次别劝了。” 李宣应了一声,服侍他起来,下午还有几桩事要忙,玄清应付完政事已经过了晚膳的时间,他想着文殊应是吃过了,便自己随便吃些,然后去找文殊。 文殊已经换了睡衣,披着水青的棉袍,长发披散,只在脑后松松挽了个发髻,正在躺椅上抱着猫翻书,见他过来,蹙眉道:“你怎么又来?” 玄清挑眉道:“朕怎么就不能来?”他晃了晃手里的特意折的白梅,说道:“朕夜间散步时瞧见御苑的梅花开得不错,想着皇叔喜欢,折来与你插瓶。” 文殊看了眼花枝,道:“有劳陛下,不过臣以为这花还是枝头比较好,插在花瓶里就没了生气。” 玄清撇撇嘴,将花随手放进玉瓶里,又过去把玉珠抱起来丢出窗外,文殊想拦也来不及,不悦道:“你不喜欢放她出去就是,干嘛欺负她。” 玄清哼了一声,在他身旁坐下,说道:“朕见不惯她独占皇叔,没有治她的罪已经很不错。” 文殊颇无语,懒得同他争辩,站起身往床边走,玄清见状拉住他的手顺势从后面抱住,然后埋在他的头发里,文殊的长发柔顺好闻,玄清不由自主蹭了起来。 文殊挣了几下没挣动,蹙眉道:“松开。” 玄清闷闷的说道:“不要。” “你干什么?” “我想抱一会儿。” 文殊这几日同他相处,已经知道越是反抗玄清就逼得越紧,于是只是忍耐,片刻后玄清果然放开他,拉着他坐下,自己躺到躺椅上,笑道:“今日真是忙死了,放了假还有那么多事,朕不过离宫几日,就有许多人等着见朕,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问朕,真不知道朝廷养他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文殊没理他,玄清自顾自道:“还有一桩事,朕眼下不能离京,打算派个钦差去河南料理民变的事。” 文殊听他说起政事,不由问道:“派何人?” “嗯……还没想好,先过来找皇叔参详参详,朕记得河南的布政使好像是秦王的姻亲?” 文殊颔首道:“是的,徐凡的女儿嫁给了秦王的儿子。” “朕这个哥哥素来和晋王不睦,就挑个晋王的亲信去吧。” 文殊脑子里过了遍同晋王交好的官员名单,选了几人说给玄清,玄清想了想道:“就御史台这个吧,朕记得他挺敢说的,还会算账,应该不怕事儿吧。” “陛下决断就好。” 玄清打了个哈欠,闭上眼说道:“河南这事儿若办得好,朕之后整顿吏治也容易些。” 文殊看了他一眼,玄清面上有些疲惫,一手搭在眼睛上,竟是要睡了模样,于是说道:“陛下若要休息就回福宁殿。” 玄清懒得睁眼:“朕不去,朕要睡这儿。” “岂有皇帝不睡福宁殿的道理?” 玄清闻言哼笑一声:“那皇叔跟朕去福宁殿睡啊。” “你……” 玄清长长出了口气,语气放软了说道:“皇叔这里睡的舒服,朕今日疲累的很,皇叔就不要赶朕走了。” 文殊翻了个白眼:“好,那陛下在此安睡,臣告退。” 说着站起来,玄清叹口气,坐起身抓着他的手,将他拉进怀里,文殊可烦死他了,恼怒道:“你又干什么?” 玄清抱着他的腰,贴在他背上说道:“皇叔真是……非要上手才肯顺着我吗?” 文殊心道放屁,这叫巧取豪夺。 玄清又道:“我说了不碰你就不会碰你,只是想睡在你旁边,这话我昨夜就说过了,难道每天晚上说一次?” “你……天子不在福宁殿休息,反而跑到这里来,长此以往岂不是落人口实。” “谅他们也不敢说朕的闲话,皇叔关心朕的名声?” “臣关心皇家的体面。” 玄清哼了一声,松开他,脱了外袍,向门外道:“朕要休息了。” 李宣端了热水进来,服侍他换衣洗漱,文殊实在不想看,索性先去床上睡了,玄清看着他躺下的背影笑了笑,心想若能夜夜如此,即便不能做别的也很好。 ---- ……………… 个人真的非常抵触ai,感觉这东西会让人陷入虚无主义,每次很焦虑的时候都不知道和谁聊,可能写文章对我的意义就是输出那些没人可说的东西 求个赞赞和收藏捏^-^
第29章 何止(29) 回到王府后两人连日相安无事,文殊虽烦他,到底没再撕破脸,文殊的身体渐渐好了,但懒得出去,只在卧房的院里呆着,日头好就出去晒太阳,不好就在房里写写画画。 不过几日就是元宵,帝都的上元灯会十分热闹,玄清本想带文殊出去逛逛,可这天夜里家家都要出来看灯,玄清担心他被认出来,只得退而求其次,在王府里挂了许多灯笼。 偌大王府,灯火通明,人声寥寥,反而更显冷清,玄清提前看了眼,觉得还不如不挂,于是再退而求其次,自己提着两盏莲花灯找文殊吃汤圆。 他来时已是傍晚,文殊抱着玉珠坐在廊下,正给她梳毛,面上笑意清浅,玄清不免心道怪事了,我难道不比猫好看,他为什么喜欢猫而不喜欢我? 他咳嗽了两声,表示自己来了,文殊抬头看他一眼,继续梳毛,玄清翻了个白眼,坐到他身侧,说道:“今日元宵,外面吵闹得很,还是皇叔这里清净。” 说着示意李宣把莲花灯挂起来。 文殊抬头看了眼,两盏花灯做的精巧无比,颇有春暖花开之意,他放下猫回屋,玄清跟进去道:“皇叔陪朕吃碗汤圆如何?” 文殊坐在桌边,无可无不可的模样,玄清觉得有点没意思,本来今天好好的,还想同他多说几句。 李宣把汤圆端上来,几个白白胖胖的汤圆卧在红豆汤里,旁边还点缀着几颗芸豆,看着就是文殊喜欢的口味,他不免心里叹了一声,要是玄清肯喜欢女人就好了。 他默默无言的舀着汤圆,就这么几个也吃不了多久,文殊放下碗,本欲洗漱休息,却被玄清拉住陪他下棋,文殊连赢几局后终于消停了,一起歇下。 元宵一过天气渐渐回暖,二月之前下了今冬的最后一场雪,近日玄清事忙,一早就回了宫里。 文殊起来后在窗前看了一会儿,大雪纷纷扬扬,地上一层薄薄的积雪,将着急开发的春花冻得瑟瑟发抖,文殊脱了棉袍,只留一件单衣,披着大氅出去,他时常在外闲坐,两个小内侍将他惯用的茶盏躺椅放好。 今天实在太冷,玉珠也不肯出去,溜进屋里烤火,文殊也觉得冷,寒气透过外衣侵略他的皮肤,很快他就冷的微微发抖,文殊走到外面,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雪片落进他的后颈,冻得文殊一个激灵。 内侍赶忙撑伞出来为他挡雪,文殊不能让他们看出自己冷,于是拿过伞叫他们回去,两个小内侍面面相觑,不敢离开,文殊冷着脸吓唬他们几句后才退远了。 雪下的急,时间似乎也会变快,文殊起初是冷的发抖,后来有些麻木,仿佛身体不是自己的,再然后意识就有些模糊了,似乎有人跑过来请他回去用膳,文殊勉强摇摇头,小内侍不敢强拉他,只好留在原地等着。 有过一会儿文殊合上眼,像是睡着了,手里的伞落到地上,内侍捡起来替他撑着,他不敢叫醒文殊,直到一个时辰后才觉出不对来。 文殊始终端坐着,冻得清白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仿佛一座玉雕,内侍小心的碰碰他,文殊没有反应,小内侍再傻也觉出不对来,叫道快去请张大夫。 张雪言急匆匆过来,发现文殊已经冻僵了,赶紧和内侍一起将他抬回屋里,此时他们才发现文殊里面只穿了一件单衣。 张雪言叫内侍弄来许多暖炉,又用热毛毯将他裹起来,不多时玄清也来了,见他如此,心疼不已,文殊皮肤冰凉,露在外面的脸上没有一点生气,他被裹的严严实实,玄清想抱他也无处下手。 他只能问张雪言:“怎么样?” 张雪言照实说道:“回陛下,王爷这是冻得,里面穿的太少,所幸披了件大氅,在外坐的时间也不久,等体温恢复就好了。” 玄清怒视着两个内侍道:“你们怎么伺候的?” 小内侍两腿发软,双双跪伏在地,怯怯的答道:“王爷早上出去……出去看雪,我等不敢阻拦。” 玄清简直气笑了,连文殊穿的多少都看不出来简直蠢的可以,他懒得听两人分辨,怒道:“拖出去丈毙!” 李宣急忙道:“陛下,陛下,不可闹出人命啊,若是叫人知道王府拖出去两具尸首,王爷的事就瞒不住了呀。” “那就拖出去打,打到知道怎么伺候皇叔为止。” 两个内侍哭喊着被拖走了,玄清又问张雪言:“什么时候能醒。” 张雪言被刚才的阵仗吓到,小声答道:“这说不好,而且王爷就是醒了也要病一场的。” 玄清气的扶额,心道真是不在我眼皮子底下一刻就要出事,他向两人道:“你们出去吧,朕陪皇叔一会儿。” 两人退出房里,玄清看着被包的像个球的文殊,想伸手试试他的体温,又不敢掀他的被子,只能坐在一旁干看。 他知道文殊是故意的,可他现在这样玄清也不能和他计较,想着等他醒了要怎么发脾气,片刻后又觉得文殊一定会说如果不将他关在这里他也不会这样。 结果还是只能哄他,玄清觉得自己可真是窝囊。 过了一会儿李宣在外敲门道:“陛下,下午还要见吏部的大人,咱们回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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