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曜被气的不行,心想这薛凡倒是会在皇帝面前卖乖讨巧,好似谁不会一样! 他连忙说:“皇姑父,曜儿知错了,往后再不敢与小王爷作对,再不会这样伤人。” 皇帝笑道:“这就对了嘛,都起来罢,往后可要和睦相处,正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 薛凡可怜巴巴的说:“皇伯父,我脚实在疼的紧,可否在宫里住两日,我就与甚哥哥住一起就好,并不用麻烦打扫其他宫殿。” 谢宁曜心想:原来在这儿等着呢,就料定我是个不肯受冤屈的性子,定会狠踩回去,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李及甚忙道:“启禀圣上,我实在不习惯与人同住。” 皇帝笑着说:“你住的那宫殿很大,有内外三间,就让他住最外面那间罢,莫要再让朕为这些小事烦心。” 薛凡自是连忙谢恩。 李及甚实在无法,只能想着去李限那里挤一挤。 他们两人原就同住在养心殿东西偏殿内,李限住的偏殿亦有里外三大间,倒也能住的开。 这会儿已不早,皇帝令众人都散了,谢宁曜自回了谢玉的永寿宫。 此后好几天,谢宁曜赌气也不往养心殿去,日日只与李从芷在宫里到处跑着疯玩,李及甚多次派人来请,他都找借口推辞了。 果然不出谢玉所料,皇后故意多次派人来永寿宫送东西,顺便就将文妃的所作所为全都讲给了谢宁曜听,就等着谢宁曜大闹宫廷,却始终没等到。 这日午后,谢宁曜实在无聊的紧,且心里猫抓一样的难受,他总是忍不住的去想薛凡与李及甚天天一起吃住睡,怕是不用两天就已经亲密无间。 在这之前,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对李及甚的占有欲竟这样强烈,丝毫不能忍受李及甚与任何人亲密! 他再也忍不住,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养心殿外,宫人连忙就将他迎了进去。 薛凡就躺在院子里晒太阳,终于盼到谢宁曜来了,立即便拄着拐杖站了起来说:“不知曜哥哥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谢宁曜冷笑道:“我又不来找你,倒不用你迎接。” 薛凡丝毫不生气,一边将他往里带一边说: “甚哥哥去了乾清宫,大约晚间才能回来,他早嘱咐过我,若你来,定要我好好招待的,还让我跟你赔罪,否则定要为此训我。” 谢宁曜冷哼一声道:“哟,才不过两三天而已,你就给他当起了贤内助?李及甚也是过分,竟为我这么一个外人训你,等他回来,我来教他怎么对你好。” 薛凡笑着说:“曜哥哥,瞧你说的,甚哥哥只当我是弟弟,到底我年纪小些,夜间他怕我着凉才与我同睡,帮我盖被子,我们真不曾做什么。” …… 谢宁曜已是气昏了头,转身就走,即刻就要去找李及甚算账。 李及甚早吩咐过宫人,谢宁曜到养心殿,便马上来告知他。 两人疾步而行,正好在院子中央撞了个满怀,李及甚激动道:“阿曜,你终于肯见我了。” 谢宁曜冷笑道:“留侯可真是厉害,这么快就让小王爷给你当起了贤内助,让小王爷帮你招待我……” 薛凡没想到李及甚回来的这么快,他急忙打断了两人: “曜哥哥,你别生气,我马上亲自给您倒茶水,您是甚哥哥的贵客,既然同住一个宫殿,我自也应该帮忙招待一下。” 李及甚忙问:“阿曜,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薛凡赶紧拉住了两人的手腕,笑着说:“两位哥哥,先消消气,快来喝茶。” 谢宁曜虽很气,却还能想到是薛凡故意挑拨离间,他怒道: “别来这套,我们都别做锯嘴的葫芦,长嘴就为把事情摊开说清楚……” 他将方才薛凡跟他说过的,全都一字不差的重复了一遍,无论薛凡怎么打岔都没用。 李及甚听完已是怒不可遏,连忙解释: “阿曜,我从始至终就没跟他说过一句话,我也一直就住在阿限那边偏殿,这几日阿限都与圣上一起住,你不信,我们现去找九殿下,让九殿下作证。” 薛凡被揭穿却丝毫不怕,笑着说:“两位哥哥这是干嘛呢,我不过逗你们玩玩嘛,这样认真做什么。” 李及甚忍无可忍,一把揪住薛凡的衣领,怒道:“再敢来纠缠我,再敢与阿曜作对,我定让你生不如死,你尽可以试试!” 薛凡也是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却被李及甚的眼神吓的双腿发软,颤抖着声音说:“不、不敢了,再也不敢,求甚哥哥别……” 李及甚顺手抓起一旁香炉里的灰,捏开薛凡的嘴,一股脑扔了进去,将人惯在地上,无比嫌弃道: “再敢让我听到你这样叫我与阿曜,扔你嘴里的便是火红的炭!” 薛凡早吓的浑身颤抖,一边吐灰一边认错求饶:“我不敢了,再不敢,还请留侯宽恕。” 谢宁曜也没想到李及甚会如此动怒,可他还在气头上,转身就走。 李及甚急忙追了上去解释:“阿曜,是他硬要来纠缠我。” 谢宁曜冷哼一声道:“若你不曾去招惹他,他就能对你死缠烂打?” 李及甚心里很着急,却又暗自高兴,他将人拉到偏僻的耳房内,关上了房门,问: “扶光,你为何这样生气?你不是说等我成婚,你还要随大礼吗,你如今连他这样拙劣的骗.术都能生气上当,以后真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与别人成婚?” 谢宁曜一时之间被问的哑口无言。 李及甚又问:“阿曜,你从来不知将我当成什么,如今可知道了?” 谢宁曜连忙解释:“我,我只是,我只是不想让他得意,谁让他先与我作对!” 李及甚语重心长道:“阿曜,前几日我便听闻圣上要亲自给我指婚,恐怕就在明日的满月宴上,我只要你一句话,你真想让我成婚?” 谢宁曜如遭雷击,顿时愣在当场。
第61章 谢宁曜深吸一口气, 他不知该作何回答,他从未想过这许多,若耽误了李及甚的好姻缘, 他会很愧疚, 可让李及甚去成婚,他心里又难受的紧。 他低着头想了许久才问:“圣上为你选的是谁?” 李及甚无奈道:“这很重要?你倒是说说, 若圣上给我选的谁,你就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去成婚?” 谢宁曜故作镇定的说:“圣上总不可能都不打探一下你的口风, 就为你定了成婚的人选,你多少也该知道一些, 若丝毫不知, 那便是诓我!” 李及甚深吸一口气道:“阿曜,你还要帮我把关不成?若是你觉得很好的, 你就答应我成婚?” 谢宁曜连忙解释:“我不是深恐耽误了你的好姻缘吗,我家里已极盛, 父兄又对我那样宠溺,我再胡闹也能享受一生的荣华富贵,可你不同, 你还要走仕途的。” 李及甚沉声道:“你如今倒是又换了说法, 可见之前都是诓骗我的,说什么会对我千万般好。” 谢宁曜十分认真的说:“平日里的玩笑话, 如何能当真?你有青云之志, 我怎么能真那样自私耽误你的大好前途, 甚至可能毁了你终生, 我如何都有父兄兜底, 可你没有。” 李及甚道:“不成婚难道就无法仕途大好?阿曜,你不用想那许多, 我只问你,真要我成婚吗?若明日圣上真为我指婚,我便要立即另起府邸。” 谢宁曜急忙说:“阿甚,我、我不愿意!可是……” 李及甚道:“没什么可是,其余都不用你来管,我会处理好一切。” 谢宁曜笑着说:“你如今的口气是越发大了,只家里那一关就不好过,圣上这样器重你,必定也不会让你稀里糊涂的被我祸害,我是个不学无术的,你可是国.之.栋.梁。” 李及甚道:“不用担心,只要你愿意,再大的阻碍都不是阻碍,再则,你何时见我糊涂过?你别糊涂就成。” 谢宁曜笑着说:“那我便等着看你怎么办,也许明日满月宴上被指婚这一关,你都过不了,你如何能违抗圣旨?” 李及甚道:“我自有办法的。” 谢宁曜笑着问:“阿甚,你究竟是何时对我这样坚定的?竟愿为我放弃圣上钦赐的姻缘,这可是许多达官贵人求神拜佛也求不来的。” 李及甚认真回想了许久,叹道:“若我说是初次相见时,你信吗?” 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时深陷其中的,但他知道原本他是怎么都不愿住在谢府的,他将宅子买在霜山附近就已经计划好了将来的一切,住在谢府会打破他的所有谋划。 更何况最初他实在对谢宁曜的言语.调.戏及其的愤怒,就凭他的那股清高孤傲的劲儿,他都不可能放下尊严住到谢府去,可他就是无法自控的想时时刻刻见到谢宁曜。 当初他为了强迫自己不去想谢宁曜,为了不住到谢家,总是为一点儿小事就与谢宁曜吵的不可开交,可到底他还是无法违背自己内心深处对谢宁曜太过强烈的欲.望。 只是如今与谢宁曜同吃同住了好几年,他早已将谢家当作了自己的家,将谢家人当作了亲人,甚至偶尔也会分不清对谢宁曜到底是哪种感情更多。 不过因谢宁曜惯爱沾花惹草,但凡哪个才貌双全的与谢宁曜走的太近,他都难受的紧,对谢宁曜太过强烈的占有欲几乎将他逼疯,这便能让他时时刻刻看清自己的内心。 他承认自己是个冷血冷心的,即便当初先祖母让他发誓将来登上皇位一定要保谢家永世隆昌,他满口答应,但心里想的却是除非谢家安分守己,否则他绝不会心慈手软。 只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如今他竟将谢家当作了一切,将谢宁曜当作了一切,得到那九五至尊之位,也不过是为了与谢宁曜长厢厮守,为了永保谢家富贵荣华。 谢宁曜听后只觉十分意外,愣了好一阵才笑着说: “我怎么不信,谢家人都长的极为好看,我这绝世容颜,几百年也未必能出一个的,对我一见钟情的可多了去,你自也不能免俗的。” 李及甚道:“幸而你不学无术,若你再像昀大哥那样出类拔萃,哪里还能等我入京,只怕京城里才貌双全的都恨不能日日与你耳.鬓.厮.磨,你早与人私定终身。” 谢宁曜笑着说:“此言差矣,即便我是个纨绔,京城里才貌双全的哪一个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只我年纪小又太贪玩,心性不定罢了,否则等你入京还真不赶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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