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对,如今初春,正是天干物燥的时候,不如吃点降火气的药。” 赵赫闷声闷气开口:“不会又要我吃那不举药吧?你在这里,吃多少药都不管用。” 顾潋看他一眼,拿着沾满血污的帕子走下床,先是仔仔细细将手洗干净,然后取过如玉膏,挖了豆大的一颗出来,在手心揉搓一番。 赵赫突然意识到什么,他眉心一跳,猴急一般往顾潋那边凑去。 “顾潋,你要做什么?” 顾潋红着脸,转身去放床帐,“待会儿便知。” “顾潋,你是不是要用——” 顾潋急声打断:“别吵。”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厚重的床帐将通明烛光隔断,叫赵赫看不清顾潋的表情。 顾潋膝行回赵赫跟前,在昏暗中伸出双手搭在赵赫的肩头,接着稍稍直立起身子,低头吻去。 双唇相接,两个人同时颤栗了一下。 宽大空荡的中衣被高高推起,赵赫的双手掐在顾潋的腰肢上,将人猛地按进自己怀中。 顾潋失神片刻,扶在赵赫肩膀的手慢慢向下,掌心路过结实的胸膛,然后拨开繁杂的衣裳,缓缓钻进去。 甫被触碰,赵赫便僵直着身子发出一声喟叹,他抱着顾潋换了个姿势,虚虚撑在顾潋上方,对着下面那双唇又啃又咬。 “顾潋……”他喃喃出声,“我真是要死在你手里了。” …… 盆中的清水突然多了几丝浑浊,顾潋假装没看见,拿了张干帕子擦净双手,刚走到床边,床帐中突然伸出一只胳膊将他拽了进去。 “顾潋……”赵赫手脚并用,把顾潋缠抱在怀里,情欲过后气息还未平稳,一声声喘着粗气,“顾潋,你给我来这么一遭,我怕是要睡不着了。” 顾潋劝了一句:“明日还要赶路,还是早些休息。” 说完迟迟没有回应,他侧头看去,方才还说睡不着的人已经半阖着眼迷糊起来。 顾潋识趣地没再打搅,等身边呼吸渐渐变得平稳沉重,他也跟着合上眼帘,却没等来丝毫睡意。 他只是性格冷淡了些,但并非铁石心肠,今日赵赫所说,他不可能不动容。 前头二十几年都是这样过的,突然闯进来一个赵赫,顾潋觉得有些陌生,有些期盼,又有些害怕。 陌生是从没有人像赵赫这样,一颗心全挂在他身上,期盼是他竟觉得这样的感觉并不差,甚至想要更多。 而害怕是因着两个人的身份,顾潋读了那么多圣贤书,帝王多情的道理他比谁都懂,他尚且不知赵赫对他感情有多深,也不知道这份感情能持续多久…… 顾潋慢慢睁开双眼,盯着虚空看了良久。 接着,他抬起右手向上挪动,摸到赵赫的手指时顿了一下,继而偷偷伸出一根手指勾住赵赫的。 做完这些,他重新闭上眼睛,这次很快便坠入梦乡。 ---- 姚永昶&荣英:公费旅游 顾潋&赵赫:参加恋综 顾洋:只有我是吗?只有我一个人提心吊胆夜不能寐辗转反侧是吗?
第40章 顾潋,别小看你夫君 再赶路时,马车里铺了厚厚一层褥子,顾潋躺了两个时辰,重重叹了口气,坐起身来。 “我想骑马。” “骑马?”赵赫双眼一亮,比顾潋还急,直接拿着面具往顾潋头上套,“我带你骑一会儿。” 顾潋躲开赵赫,自己将面具戴好,“我自己骑。” “那不行,骑马不比坐车,他们行路又快,你自己骑,万一又病两天怎么办?” 直到被赵赫抱上马背,顾潋才后知后觉问道:“你怎么知道我骑马病过一次?” 赵赫把顾潋裹紧兔毛大氅里,低头凑到他耳边,“那时我也在迎山猎场,你不记得了。” 顾潋的确不记得,就连赵赫是否去了迎山猎场,他也是记不清了。 赵赫有些失落,“我就知道,从前你眼里都没有我的。” 顾潋正待安慰一下,又听见耳边贱兮兮的声音,“不过那两天你病在帐中,我偷偷去瞧过你,我还趁你睡着摸了摸你的手,当天夜里我就遗了唔——” 叫顾潋后脑勺一撞,赵赫捂着嘴皮子,默默闭嘴。 但二人同乘一骑的乐趣很快便显现出来,顾潋坐在他身前,这样便可以自然而然地用双臂揽住顾潋的腰。 马跑的颠簸时,顾潋会紧张地绷紧身子,然后死死贴在他怀里;若他再不要脸地把缰绳全抓在自己手中,那顾潋就会在慌乱中握住他的手。 “顾潋。”赵赫心里美得直冒泡,把下巴往顾潋肩头一搁,问道:“这样快不快?” 顾潋没做他想,“不快,尚且可以。” 赵赫又问:“那想不想更快?” 顾潋:“……” 他这才明白赵赫问的是什么,于是咬牙闭嘴,任凭赵赫再问什么都不开口。 赵赫笑笑,将顾潋搂得更紧,可下一秒他脸色突变,将顾潋使劲一按,牢牢护在自己身下。 破空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尖啸着朝众人袭来,“锃锃”几声,赵赫随手扫掉几枚暗器,翻身下马,将顾潋塞进马车里。 “别出来。” 顾潋抓住赵赫,往他手里塞了把指刀,叮嘱一句,“若是不敌,便往林中跑,不必管我。” “不敌?你太小看你夫君了。”说完,赵赫将马车门一合,朝顾洋高喝一声,“看好你家少爷!” 赵赫走后,顾潋敲了敲车窗,“顾洋,不用管我,你去帮忙,对方藏在暗处,必定要使阴招。” 顾洋激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少爷,我觉得应该不用我帮忙!” 哪还需要他去帮忙?凌霄阁一人便可敌四手,对方来的几个人似乎也知道不好正面迎敌,于是便潜伏在此,背地里动手。 “叮叮”两声,暗器破窗而入,擦着顾潋的脸侧飞过,直直钉在车门上。 外头又响起顾洋惊慌失措的声音,“少爷!他们是朝你来的!” 朝他来的?顾潋缓缓皱眉,凑过去看钉入门中的暗器。 那是一枚通体墨绿的扁身寸钉,钉身上刻满诡异的花纹,又像是某种文字。 这时外面突然安静下来,车门猛地打开,赵赫直接滚进车厢中,一头倒在顾潋腿上,止不住地呻吟。 “你怎么了?”顾潋吓了一跳,连忙往赵赫身上摸去,“伤到哪了?” 赵赫痛吟出声,颤颤巍巍往顾潋双腿间一扎。 “伤到哪了?你说啊!” 赵赫捂了捂脑袋。 顾潋连忙摘下他的面具,只见赵赫双眼紧闭满头大汗,却没见什么伤口。 埋在他双腿间的脑袋还在乱蹭,顾潋缓缓呼出一口气,以为赵赫在骗他,方才还吊着的一颗心突然摔进肚子里。 他没好气推了一把赵赫,手心却一片湿热,定睛一瞧,赵赫小臂上的衣服豁了一道口子,正在往外淌血。 “你手伤了。”顾潋抬起赵赫胳膊仔细查看,血是鲜红色,应当没毒。 他取过一把指刀,将赵赫的袖子从手肘处裁断,慢慢露出一道皮肉外翻的伤口。 “需得缝针,凌霄阁中可有人会缝?”顾潋眉头紧皱,撕了块布条绑在赵赫上臂止血,“若没人会缝,只能叫顾洋来缝了。” 久久不见赵赫说话,顾潋拍了拍腿上的脑袋,然后得到一句闷闷的回应。 “头晕。” 顾潋:“……” 他福至心灵,突然问道:“凌霄阁人人都用绸缎,莫不是因为你晕血?” 这次赵赫没回话,小声哼唧一句,头又往顾潋身上蹭去。 顾潋觉得有些好笑,但现在又不是该笑的场合,他帮赵赫重新戴回面具,喊顾洋进来缝针。 顾洋下针前,赵赫突然叮嘱一声:“缝好看些。” 顾洋犹豫不决,朝顾潋看了眼,“少爷……怎么叫好看,怎么叫难看啊?” “不必管他,你缝就是,动作利落点。”顾潋把金疮药准备好,只等伤口缝好便包扎起来。 头一针下去,赵赫便疼得哆嗦了一下,“顾潋……呃……” 第二针下去,赵赫的手钻进了顾潋侧腰。 第三针下去,赵赫的手已经摸到了光裸的后背上。 顾潋心疼赵赫受伤缝针,硬是一声不吭由着他摸,直到最后一针缝完,马车里三个人都出了一身汗。 “顾洋,你先出去。” 等顾洋出去,顾潋摘去赵赫的面具,捧起赵赫的脸轻抚两下,低头给了一个缠绵的吻。 吻完,他轻轻嘬了一下赵赫满是冷汗的鼻尖,“好些了么?” 赵赫赤红着眼看他,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还是疼,再舒服一下。” 顾潋垂下眼帘,下一个吻落在赵赫额头,等将额头的汗珠全部吻去,才重新回到赵赫唇角。 两人交换了一个微咸的吻,赵赫因失血头晕而泛白的唇才渐渐有了血色。 “你睡一会儿,我下去看看。” “别……”赵赫小声挽留,紧紧抓住顾潋的衣角不叫他走。 顾潋回身往他脸颊吻了一下,“我去看样东西,待会儿便回来。” 赵赫这才放手。 下了马车,不意外又看见几个缠成肉球的东西,顾潋目不斜视走到跟前,选了一个蓝色的将绸缎拆开。 里面的人穿着一身布衣,裸露在外的手背和脸上纹满了花纹,花纹样式同那扁身寸钉上的一模一样。 顾潋仔细辨别一番,缓缓吐出四个字,“南疆巫士。” 车轮轧过石块,马车颠簸了一下,赵赫警觉睁眼,入目是顾潋纤细的脖颈。 顾潋正在同外面的顾洋说话,“姚永那边如何?” “姚大人方才传信,说一切正常,还说荣大人马上要把第一车核桃吃完了。” 顾潋:“……” “你回信过去,就说……”意识到有人盯着他,顾潋低头同赵赫对视,“就说核桃吃多了也不好,让荣大人少吃点。” “怎么了?”赵赫坐起身,又不好好坐,歪歪扭扭趴在顾潋肩头。 “我们来时,你说我们走的暗,姚永同荣英走的明,可方才我让顾洋传信问了下,姚永那边并未遭到伏击。” 顾潋躲了一下,把赵赫受伤那只胳膊拿到自己腿上放着,“别乱动,我们不走暗了,待会儿直接进郾城找个大夫看看伤。” 赵赫往顾潋耳边亲了一口,“我自己去,他们是冲你来的。” “是赵沣的人,那些人身上乃至面部都刻着咒纹,我们称之为南疆巫士,而在南疆,他们自称为命主,意为掌握苍生之命,更有甚者可以令人起死回生。” 顾潋继续猜测:“我一直在想,为何明明我们走的是暗,可赵沣依旧能找到我,刚刚我才突然明白,赵沣一定知道凌霄阁即为鸢行军,他有某种方法来确定鸢行军行踪,继而找到凌霄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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