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赫:“谁?” 顾潋:“荣英。” 赵赫深以为然,缓缓点头,“那得带两车核桃。” 两天后,修国史姚永昶同监察御史荣英二人乔装打扮,扮做干果贩子,带着两车核桃,踏上了嵇城之行。 马车是万年喜亲自布置的,边边角角都叫真丝绸缎包裹着,姚永昶往里一躺,从匣子里取出一盒蜜饯,捻起一颗黄糖渍过的酸枣,慢悠悠丢进嘴里。 他吮了两下指尖,看了眼坐在角落热火朝天砸核桃的荣英,问道:“顾潋怎么跟你说的?” 荣英头也不抬,“顾丞只说要我去嵇城走一趟,还说到嵇城前把这两车核桃全吃了。” 说完,他往嘴里丢了个核桃仁,突然睁大眼睛,“唔!姚大人要不要吃一个?这核桃当真好吃!” 姚永昶:“……” 他打了个哈欠,叫折腾了一夜没睡的眼下带着两抹青,“不必了,荣大人多吃点。” 与此同时娇玉阁,顾潋叫赵赫扒了个干干净净。 他扯着自己最后一件亵裤,躲躲闪闪不叫赵赫碰,“皇上前日是如何发誓的,这么快便忘了吗?” 赵赫眨眨眼,“你误会了,我就是帮你换个衣裳。” 说着他从一旁拿出一身黑衣和一个面具,“待会儿你就跟在我身边,扮做我的贴身侍从,等上了马车再将面具摘了就是。” 顾潋看了眼刻着凌霄花的黑色面具,突然有了个疑问,“凌霄阁人人都戴面具,皇上又是怎么区分所有人的?” “我自有办法,保准不会认错。”赵赫动作利落地帮顾潋穿戴好衣裳,将他散在后颈的碎发整理好,小心翼翼戴上面具,“若待会儿有人同你讲话,你也不必搭理。” 顾潋透过面具看向赵赫,追问道:“那顾洋呢?” “跟我们一样,我已经安排人去给他送衣裳了。” 准备好一切正要出发时,房门突然被敲响,外头传来小丫头的声音,“主子,燕姐说有事跟您讲。” 赵赫应了,抓着顾潋的指尖亲了口,帮他打开密道门,“顾潋,他们都在响马楼待命,你走之前的路过去,先去马车里等我。” 说完便先一步离开,去找罗燕。 密不透风的里屋飘出几道烟气,赵赫没敢进去,站在外间敲了敲桌子。 听到声音,罗燕从里面走出来,爱穿艳色的她难得穿了一身黑衣。 赵赫一愣:“你也要去?” “我自然要去。”罗燕捻了下指尖,方才太过出神,不小心烫了一下,伤处正微微发麻。 “你待在京中,嵇城有我跟顾潋,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不能不信顾潋。”赵赫摩挲着手里的面具,微微叹了口气,“你要知道,顾潋比谁都想将顾霄带回来,也比谁都想查清真相,他嘴上不说,实则全憋在心里。” “机关阵太危险,就算顾潋再聪明,聪明绝顶,聪明到空前绝后,你能确保他安然无恙从里面走出来吗?”罗燕嫣然一笑,“你压根没打算让他进去。” 被戳破想法,赵赫微微挑眉,“当然不叫他进去,若是再来一次,你愿意让顾霄进去吗?” 罗燕沉默,赵赫继续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觉得,如果不能将顾霄带出来,便同他一起死在机关阵。” “但你还不能死,若我查出顾霄的死同赵沣有关,你还要替他报仇雪恨。”赵赫若有所指看了眼内室,“你给顾霄上了十年的香,倒不如亲手往赵沣身上捅一刀来的痛快。” 盯着赵赫看了良久,罗燕突然笑了,“五年前我把你从宫中接出来时,就知道你比先帝强得多,是个能成大事的。” 赵赫也笑了一下,不知怎地气氛突然温馨起来,他犹豫片刻,对罗燕道:“我自小丧母,从来不知道同母亲相处是什么感受,直到你将我——” 话还没说完,背上就挨了一巴掌,“小兔崽子!老娘只比顾潋大两岁!也别拿我同孝元皇后比,免得污了孝元皇后名声。” 第二巴掌过来时,赵赫一弯腰躲开,边戴面具便往外跑去,“帮我把京中看住了!等我回来之日,就是发兵南疆之时。” 他慢悠悠下了密道走去响马楼,一掀帘子上了马车,看见顾潋正坐在那里假寐,于是鬼鬼祟祟凑过去。 “顾潋,我都好些天没碰你了,今晚给我留门,我去你房里。” 顾潋身子一僵,闭着的眼愣是没敢睁开。 赵赫以为顾潋害羞,胆子又大了不少。 “顾潋,这回我们就不必背人了,只要出了这个京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我想同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也不必遮遮掩掩,我们就正大光明。” 顾潋浑身哆嗦了一下,眼皮开始剧烈颤抖。 “顾潋——”赵赫正待说些更荤的话,却突然觉得后背泛起一阵凉意。 他转头一瞧,一个黑衣蒙面人正掀起车帘要上马车,面具后面熟悉的双眼似笑非笑盯着他看。 这时坐在马车里的“顾潋”突然喊道:“少爷!我什么都没听见!”然后哭着滚下了马车。 顾潋上了马车,将车帘放下,端端正正坐稳了才说话,“这就是你说的,保准不会认错?” 赵赫:“……” ---- 顾洋:首先,我没有惹任何人 荣英:核桃真好吃,嘿嘿
第39章 顾潋,我要死在你手里了 一行人马不停蹄赶路赶至后半夜,顾潋有些撑不住,又怕因为他一个人耽误大家行程,嘴上不说,却开始频频叹气。 这时赵赫突然掀起帘子往外招呼一声,马车很快便停在一处庄子里。 “顾潋,到地方了,先睡一觉,我们明日再赶路。” 顾潋松了口气,终于停了。 他眉头一直皱着,下车时酸胀的腿抖了两下,他扶着马车适应片刻,随便找了间屋子去休息,正待关门时,却瞥见顾洋站在门外不进来。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顾洋连连摇头,“少爷,我……我就不进去了,我守在外头就是,当然!我保证我会离得远远的!” 顾潋:“……” 他无力辩解,直接将门合上,想了想又落下门锁。 顾洋的声音隔着门板透进来,语气里带些小心翼翼,“少爷,不留门吗?” 顾潋冷冷道:“不留。” 说完,他把面具摘下,深深叹了口气,不久前他刚信誓旦旦说要同辽人嵇城见,今日却因为坐个马车把自己折磨成这样。 好在前日泡的药酒起了效用,这几天身子还算不错,除了一双腿坐久了马车胀痛不已,其他倒没什么。 “叩叩!” 门外响起十分急切的敲门声,顾潋放缓脚步走过去,刚将耳朵贴在门上,便听见外头赵赫喊他。 “夫人!夫人开门啊!夫人!放为夫进去!” 顾潋:“……” 他猛地把耳朵从门板上挪开,一瞬的功夫,整个耳尖都在发烫。 乱、乱叫什么呢? 外头喊了两声便停了,顾潋揉搓一把耳朵,边脱外衣边往里屋走,刚将发冠拆下来,就听见身后“咔哒”一声响动。 “赵——”未来得及出声,顾潋便被钻窗进来的赵赫拦腰抱起。 “不是说了给为夫留门,夫人怎么倒把门锁了?” 顾潋挣扎,小声反驳,“你叫什么呢?” 赵赫将面具一掀,“那叫什么?这是在外头,我喊你名字就全都知道了,你也不能喊我名字,我喊你夫人,你就喊我夫君。” 他把顾潋放在床边,仰头看去,又问了一遍,“叫你给我留门,锁门做什么?” 顾潋想缩脚,却被赵赫握住脚腕拉回,除去鞋袜后,他蜷起脚趾一脚蹬在赵赫大腿上。 “锁了门又如何,你不是照样能进来?” “那不一样。”赵赫一脸严肃,“我要是走门,那叫有名有份,我要是走窗,那不成偷人了?” 他捏了捏顾潋紧绷的小腿肌肉,起身出去转了一圈,回来时手里多了一盆热水。 “顾潋,这木盆大,我们一同泡脚,去去乏睡得香。” 说罢他先将顾潋的脚放进水里,又急急脱去自己的靴袜,踩进水里时小心翼翼蹭了蹭顾潋的脚背。 顾潋抿着嘴没说话,双手扶在身体两侧的床沿上,低头盯着木盆里的两双脚看。 赵赫的脚比他的稍大些,脚背绷直,每一条凸起的青筋和每一块结实的骨头都透着力量,指甲也干净,在他脚踝上画圈时带动盆中水纹荡…… 顾潋:“……” 他缩脚躲开,又被赵赫追上。 而赵赫愈发大胆,刚才还在顾潋脚踝上作乱的脚趾渐渐向上,这会儿已经到了小腿肚乱蹭。 “别动。”顾潋小声警告,赵赫这才老老实实收回去。 待水变得温凉,两个人擦干净滚上大床,赵赫又不知从哪摸了一盒脂膏出来。 瞧见那脂膏,顾潋立马板起脸,“今日不行……” 赵赫逗他,“今日哪里不行?” 顾潋搬出老借口:“今日坐了一天马车,怕是不能尽兴。” “坐了一天马车又如何?待会儿又不用你出力。” 顾潋眼珠左右转了转,还没找到好说辞,赵赫已经挖了一坨脂膏出来,沿着他的脚背往上,一路涂到小腿处。 “这是江南贡品,名为如玉膏,涂之滋润生香,舒筋解乏,听说江南那边的女子都爱涂这个。” 顾潋抽动鼻尖嗅了两下,的确是一盒香膏。 “顾潋。”赵赫手下不停,替顾潋按摩着小腿,抬头看来时眼中却带着无比认真的神色,“顾潋,有什么事莫要一个人憋在心里,累了你就说,做什么强撑着?” 顾潋心尖一颤,胸间涌上一股热流,原来赵赫知道他不舒服…… “我说过,叫你往后不必再思虑操劳,你自有人怜惜,再不是那孑然一身,你的心事尽管拿出来说,我都听着呢。” 两个人对视良久,顾潋不仅胸膛发热,脸颊也微微变烫,他佯装低头去挽裤脚,继而转开话题。 “这香膏既是女子所用,给我一个男子用岂不是暴殄天物。” 赵赫双手钻进顾潋裤腿里,掌心托住那截小腿来回抚摸,似是爱不释手,连说话都心不在焉。 “哪里暴殄天物了?况且如今正是初春,一场雨下完,转天连水汽都不剩半点,天气这么干,这如玉膏就放在你这儿,从今天开始,每日都涂一涂。” 说着他鼻尖一热上唇一湿,后知后觉抿了下唇,一股血腥味。 赵赫:“……” 顾潋:“……” 赵赫面不改色,抬手抹去鼻血,“瞧,我说什么来着,太干燥了。” 顾潋憋了会儿,实在没憋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他笑着下床取了张帕子打湿,跪坐在床边,一点一点蹭去赵赫脸上手背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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