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他重新戴好面具,解开衣带,手心在顾潋额头贴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发热才放下心来。 “顾潋,什么时候才能把你的病养好一些?”赵赫盯着顾潋的睡颜看,自言自语着,“这回是我大意了,不巧遇上一场大雨,等下回,下回再带你去跑马溪骑马,带你去断崖看花” 外头雨已经停了,赵赫穿好衣服走出去,院子里站了两个蒙面人,其中一个手里牵了匹白马。 “主子,顾丞的马找回来了。” “嗯,先牵去马厩吧。”说完,赵赫转头朝另一个蒙面人看去,“春猎过后,顾潋应当会找个由头将赵宁打发离京。” 那蒙面人神色一凛,“主子的意思是?” “别让他活着回到南疆。” 顾潋醒时外头天还没亮,他撑着胳膊坐起来,深呼吸几口,掌心按在胸口细细感受一番。 原以为自己淋一场雨会病个半死,可身子却是前所未有的舒坦。 除了右手手腕有些酸胀。 他转头朝一旁看去,戴着面具的赵赫正靠门坐着,双手抱臂睡得正香。 顾潋看了会儿,突然伸手朝自己身边的位置摸去,果然摸了一手温热。 听到响动,抱着顾潋睡了一夜、临近天亮才下床装装样子的赵赫顺势睁眼,还装模作样伸了个懒腰。 “顾丞,早啊。” 顾潋俯身穿好靴袜,淡淡问道:“昨夜阁下是故意往浴桶中添了酒?” 赵赫伸懒腰的动作一顿,讪讪一笑,解释道:“那木桶本就是用来装药酒的,我着急让顾丞泡澡,没仔细瞧便拿来使了。” 说完,他开始试探,“顾丞酒量不好?那可还记得昨夜做了什么?” 顾潋的确不记得了,他稍微喝点酒便会睡死过去,更何况整个人泡在药酒里? 他不动声色道:“记不记得又如何,难不成阁下昨天对我做了什么,不好叫我知道吗?” 赵赫:“……” “自、自然是没有的。” 顾潋不说话,盯着赵赫看,把赵赫盯得浑身发毛。 他眼神游离片刻,心下不安,难不成昨天干的那些破事顾潋还记得一些? 瞧见他这副心虚的模样,顾潋心里大概有数,知道赵赫肯定趁自己醉着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就是不知道到底什么事能叫他心虚成这样,连装都不会装了。 “那便好。”顾潋站起来往外走,路过马厩时,看见自己跑丢的马,他转头问赵赫:“阁下既然连我的马都找了回来,那一定是找到出去的路了。” 赵赫抬手一指,“朝正东方向走,便是小东庄,由小东庄回迎山猎场有一条官路,半个时辰便到。” “多谢,阁下也早点回去。”顾潋翻身上马,被什么东西碰了下腿弯,他低头一瞧,草编的笼子里头关着几只白兔。 他暗笑一声,一扯缰绳,马蹄踏出去两步。 “对了。”顾潋突然回头,“不管昨天发生过什么,希望阁下现在便忘了吧,毕竟有些事叫皇上知道了,是会诛九族的。” 等顾潋走远,赵赫连打三个喷嚏,他在原地愣了许久,伸手摸了摸脑袋。 总觉得头上多了点什么。 ---- 赵赫(苦恼):头上到底多了什么呢? 顾潋(苦恼):到底什么事能叫他心虚成这样? ps:记住这个肚兜,以后还会出场 ps:emmmmm虽然但是,月白色是一种接近于淡蓝色的颜色
第31章 顾潋,你要零花钱吗? 等回了迎山猎场,顾洋差点给顾潋跪下,看见顾潋那一刻,他晃了晃身子,几乎要厥过去。 “少爷!下那么大雨您去做什么了啊!家里都快急疯了!御骑军昨日沿着那乱林跑了十圈都没找到您!” 顾潋下马,将草笼摘下来递给顾洋。 去做什么了?他也想问问赵赫,将他引过去到底想做什么? 难不成就是为了带他淋那一场雨? “皇上呢?” 顾洋愣了会儿,接着摇摇头,“应该、应该一直都在帐中,我这一晚忙着找您,都没见过皇上。” “嗯。”顾潋朝赵赫帐中走去,一掀帐帘,便见赵赫裹着厚厚的被子坐在床上,身前还跪了个孟太医。 “怎么了?”顾潋问道。 孟太医缓缓摇头,长叹一声,“昨夜下了场大暴雨,山间风起得急,皇上像是着了风寒。” 似是响应孟太医的话,赵赫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边咳边朝顾潋伸出手,“顾潋!你昨晚去哪了?” 顾潋走上前,握住赵赫的双手,光明正大撒谎,“臣昨日去这附近见一位旧人,突然赶上暴雨,所以没来得及回来。” 这时顾洋着急道:“少爷可是淋雨了?夜里有没有发热?身子是否难受?孟太医,快给我们少爷也瞧瞧!” “不必。”顾潋瞪一眼顾洋,半是警告道:“孟太医,先顾皇上的风寒,去给皇上煎药吧。” “是。” 等孟太医走了,赵赫又断断续续咳嗽起来,顾潋盯着他看了半晌,这副模样不似作假,倒像是真的染了风寒。 想起昨天那场暴雨,他们两人都淋湿了衣裳,后来他泡了热水发了一身汗,可赵赫却一直穿着那湿衣裳穿了一整夜…… “皇上哪里难受?” “头痛死了,这里痛,这里也痛。”赵赫一一指过眼睛和喉咙,声音都是哑的。 顾潋暗暗叹了口气,走过去坐下,把赵赫的脑袋搬到自己大腿上躺着,帮他揉按太阳穴。 “皇上,这样好些吗?” “好些了。” 赵赫倒是没说慌,他昨天只忙着照料顾潋,湿衣服是硬生生穿在身上捂干的,结果顾潋没事,他却病倒了。 也幸好是他病了,不是顾潋。 “顾潋,不按了。”赵赫摆头躲开顾潋的手,双臂圈住顾潋的腰,脸往他小腹一扎。 顾潋轻声问:“为何不按了?是臣按得不舒服吗?” 赵赫摇摇头,一言不发,脸又往衣服深处埋了一下。 已经按了好一会儿,顾潋怕是会累。 他深吸一口,闻着顾潋身上的味儿,头似乎也没那么疼。 药煎好时赵赫已经睡了过去,顾潋小声将他叫醒,把药一口一口喂下去。 “顾潋,苦……”似是在撒娇,赵赫半睡半醒间推拒两下,又被顾潋掐着下巴把药喂完。 这时王德忠从外头进来,将手里的拂尘放在一旁,小心翼翼拍去身上的灰尘,朝顾潋走去,“顾丞,这里老奴来吧,孟太医在外头等您呢。” “好。”顾潋点点头,双手托住赵赫的脑袋,挪到王德忠的双腿上。 “顾丞,请伸手。”孟太医示意顾潋伸手,把住脉门沉吟片刻,转而问道:“顾丞昨日的确淋了雨?” “是。”瞅了眼孟太医的神情,顾潋追问道:“是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没有,但是以顾丞从前的身子,淋这场雨少说要病上几天的。”孟太医猜测:“顾丞昨夜可是吃了什么药?” 药?顾潋想了会儿,斟酌道:“没吃什么药,但却误打误撞泡了次药酒,当时似乎是出了一身汗,旁的也没什么了。” “药酒?”孟太医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突然从座位上站起身,将右手手背往左手手心里砸。 “对啊!药酒!我从前怎么没想到呢?”他越说越激动,摇头晃脑地,最后一句甚至拉长了声音。 “顾丞的病是明显的寒症,冬季最是严重,只要每天用药酒泡上那么一个时辰,再辅以须须生,说不准便能根治啊!” 想起昨夜泡完药酒后的反应,顾潋冷着一张脸:“能否只泡药,不泡酒?” 孟太医:“哎呦,这药酒药酒,那都是相辅相成的,顾丞若是不想泡,也可以尝试每天喝上一杯。” 顾潋:“那还是换一种法子吧。” 孟太医不解:“这是为何啊?” 为何?总不能说自己酒量不好吧? “此事回宫后再议。”顾潋起身往外走,“孟太医先去照看皇上吧。” 赵赫喝药睡了一觉,醒来时舒服许多,况且这一觉是睡在顾潋怀里,顾潋的手现在还轻轻揽在他肩膀上。 砸吧一下嘴,鼻腔里全是苦味,他将脸埋在顾潋怀里蹭了一会儿,撒娇道:“顾潋,药怎么这么苦?顾潋,朕想吃饴糖,顾潋,朕不想下去,你喂朕吃一个。” 他一声一声叫着顾潋的名字,接着双臂收紧,却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顾潋这腰……怎么变得这么粗? 赵赫缓缓向上看去,王德忠正一脸慈祥地看着他,手里拿了块饴糖,正要往他嘴里塞。 “皇上,好在老奴早就准备好了饴糖,啊——” 赵赫:“……” 他猛地往后一躲,整个人从王德忠腿上翻下去,一头栽到地上。 王德忠赶紧去扶,“哎呦皇上,您这是做什么啊?” 赵赫一把挥开王德忠的胳膊,继续往门口爬,“你别碰朕!顾潋呢?顾潋!顾潋!” 顾潋进来时,便是看到这样一幕。 “顾潋!”赵赫动作利落地从地上爬起来,一头冲进顾潋怀里,心有余悸道:“你又去哪了?朕一觉醒来你怎么不见了?” “臣方才去安排祭天事宜,皇上好些了吗?好些了便准备回宫吧。”说罢他转向王德忠,“王总管将皇上的东西收拾一下吧。” “顾潋。”等王德忠走了,赵赫突然拉住顾潋的袖子,指了指自己耳后,“朕这里有些疼,你给朕瞧瞧怎么了。” 顾潋依言踮起脚尖凑过去,手还未触及耳垂,赵赫突然转头,往他脸上亲了一口,亲完便头也不回地往外跑去。 顾潋:“……” 他怔愣许久,抬手摸了下被赵赫亲到的地方,却摸到一手烫意。 这是……这是在哪学了些乱七八糟的? 祭天大典后,顾潋又琢磨着怎么把赵宁遣走。 “他杀了刘霈一家七十二口,只是这件事,就不该留他这么久,只不过我们没什么证据……”顾潋看向姚永昶,“姚永,你觉得呢?” 屋里所有人都坐着,就姚永昶一个人站着,荣英瞧见,问道:“姚大人,你站着做什么?” 姚永昶冷笑一声,“我喜欢站着。” 荣英满脸不解地挠了挠头,但还是决定尊重姚永昶的小爱好。 顾潋想了想道:“明日我叫小陶缝个护腰送到姚大人府上。” “用不着!”姚永昶情绪十分激动,“我府上这么多人,要多少护腰都有,要你家的做什么?” 他说完瞪了顾潋一眼,“哼,顾丞还是留着自己用吧,好好养着身子,争取早日为皇上诞下龙子。” 荣英瞪大了一双牛眼朝顾潋的肚子看去。 顾潋面色不虞,不欲与他闲扯,将话题拉回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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