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满足了,将那张纸上的墨迹晾干后,就把它折叠了起来,放入了怀中,拍了拍胸口,得意地道:“嘿嘿!我有了护身法宝,元秉堂你完了!” 秉堂低笑道:“是,从见到承意的第一面起,我就注定‘完了’。” 恰在这时,外面的车板被敲响了。 我掀开了窗帘往外看,见是一脸神秘兮兮的正曦,他兴致勃勃地道:“对了,承意。你不是可以通过生辰八字,看一生吗?你帮我的三个孩子看看呗?” “这当然没问题。你把他们的生辰八字告诉我。” 正曦一一地说了,我拿笔记下,道了句:“你等等我。” 我先是给那对龙凤胎看了,将他们的未来大致轨迹写到了一张纸上,而后,我便开始给小妤儿看。 然而,我刚一阖眼,动用能力,剧烈的疼痛感便从我的大脑传来,宛如有上万根针扎的一样。 我感到喉咙涌上了一股血腥气,我呕出了一口血,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我的意识好像飘在了半空,隐约感觉到秉堂抱住了我,焦急地在唤医师来,而我的耳畔亦传来了一个熟悉的清丽声音。 “阿瑾,你要记住,神算血脉者不可为同是神算血脉的人卜算,这是第二大忌。” 阿瑾是我的小名,只有族中的长辈与我的母亲会这样唤我。 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 我元承意这辈子只用了我全部能力三次,第二次是看我们元家的未来,第三次是看新朝的未来。 我原本忘记了我第一次看的是什么,现在我忆起来了。 ——我看的是我母亲的过去,因为幼年的我非常好奇我父亲是什么样的人。然而,我不但什么也没看到,我还受了重创。 “那第一大忌是什么呢?”幼年的我躺在床上,虚弱地问道。 “第一大忌当然是——不得更改未来。” …… “家主,您这是逆天而行!阿瑾命定会在七岁这年亡故。若强行为之,帝星的轨迹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天下未来的格局都会发生改变。您也要承担巨大的因果啊!” 是了,我七岁那年就该夭折了。 当年我不过是个孱弱多病的幼童,又怎能承受得住武林高手的那一记寒毒掌,还恰好被及时找到了呢?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有我的娘亲啊! 我靠在秉堂的肩膀上,朦胧地睁开了眼,想到我娘亲去世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要幸福开心地活着啊,阿瑾。娘亲会永远与你同在。” 我拽紧了秉堂的衣服,不禁潸然泪下,在心中发誓般地道,我一定会幸福开心的,娘亲。 (正文完) ----
正文完结了!别怕,后面还有番外。主要有些隐藏剧情,第一人称没法写出来,所以就放在上帝视角的番外了。番外有过去线加当前时间线。我要开车!!! 对于很多人说我披马甲等于没披这个问题,其实我披马甲主要是不想主页太多未完结文啦。而且,完结后揭马,一完结文直接啪地一下出现在主页,就有种离乡多年,带着出息孩子衣锦还乡,扬眉吐气的那种感觉,和在老家辛辛苦苦抚养孩子出息那种感觉不一样! 谢谢大家的支持!么么哒!!!
第28章 番外之过去篇1-2 1 神算血脉者拥有超然的独特天赋,能够直接看到他人的过去与未来,然而有得必有失,他们通常先天有缺,且有必须遵守三条严苛的禁忌。 其一,不得知未来,改未来。 其二,不得为其他神算血脉者算。 其三,不得自算。 元述琦可谓是将这三条禁忌都犯了个遍,因此她也不得不付出惨痛的代价。 又是一年冬天,银装素裹,下人早早地便将路面上的积雪给清扫干净了,草地与屋檐仍是被厚厚的积雪堆压。 元述琦身披厚厚的衣装,站在檐廊下,望着院中坐在轮椅上,指挥亲随摘梅花的孩子,秀丽的眉眼间显出了浓浓的哀愁。 “家主。”三长老悄然走到了她的身后,低声道,“算起来,时间也差不多了。近日是不是应该约束阿瑾出门呢?” 元述琦沉默了半晌,而后轻轻摇了摇头,“你应该知道的,表舅。缘分这东西是想拦也拦不住的。” 三长老欲言又止,许久后,他道:“家主,您是有私心的吧?” “怎么会没有呢?这孩子可是我……”元述琦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有些艰难地继续道,“可是我逆天改命才救回来的啊。” “想来,若阿瑾知道,他也绝对不会愿意您付出三十年的寿命,将他救回来。” “答应我,表舅,永远也不要让他知道。”元述琦按住了朱红色的柱子,眸中透出了几分坚决与执拗,“既然都做到这份上了,那何必干脆做个全呢?” 三长老先是不解地皱了皱眉头,很快他就知道了对方的意思,瞳孔一震,失声道:“家主,难道你是想……” “目前只是一个想法。” “使不得啊,家主。”三长老试图劝说道,“您救回阿瑾,本就已经改变世界的未来了。若那样……只怕更加混乱。” “元家承维护天道之责。这家主之位,除神算血脉者外,寻常命格的人都承受不起。但阿瑾他……本就是逃脱命运之人,倘若他做这家主,恐怕不足半年,就会又被命运之手擒住,带入鬼门关。届时,我们一切的努力都会付诸东流。” “可是,帝星他……肩负天下的命运啊!” 元述琦扭过了头,眸眼深邃,“如今正逢乱世,若我身死,家主之位空悬,仅剩了你们几位长老,又该如何服众,如何自处?现在正是我元家生死存亡之际,一边是天下,一边是我元家千年的基业,表舅你做何选择?” “家主您这可真是……太为难老朽了。”三长老不住地摇头,摩挲手中的拐杖,“您唯独将这些事告诉老朽,老朽恐能力有限,无法承担得起家主的厚望啊!” “表舅,我相信只有你能助我。” 他们二人说话的期间,庭院中的孩子成功指挥不擅武艺的随从摘到了梅花树最顶端的花朵。 “月童!你真是太厉害了!”元承意振臂欢呼道,由于身上的衣物过于厚重,以至于他抬手都十分艰难。同时看月童开始往下爬,他又有些紧张地道,“你小心一点!不要摔啦!” 好在并未出什么事。 月童气喘吁吁地落到了地上,衣上被蹭得满是灰尘。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花递给了元承意,嘴上抱怨道:“这种事就应该让星童来做嘛。” “没办法,他太嚣张了,不乐意陪我们玩。” “您才是主子啊!他这样成何体统?您就应该把这事告诉管事,让他狠狠地惩罚星童。这样他肯定就不敢造次了。” 元承意骄傲地扬起了白嫩精致的小脸蛋,抱起了手臂,老气横秋地道:“我都快十岁了,已经是个大人了。才不干这些只有小孩子才会做的告状之类的事情。” 他自以为自己很“成熟”,但他软糯稚嫩的声音却将他暴露了个彻底。 年满十四岁的月童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又问:“那,身为大人的主上打算如何处置星童呢?” “那当然是用我的人格魅力啦!表舅说了,世上没有人能不为我倾倒。月童,你说,星童他是人吗?” “他,他当然是人……” 元承意愉悦地抚掌,“这不就对了!” 他又从袖袋中取出了一块干净的手帕,递给了月童,笑吟吟地道:“还有,谢谢你帮我摘花,月童。” 孩子天生有一副极其漂亮的样貌,宛如冰雪砌成的小仙童,乌黑细软的发丝披在肩头,衬得他唇红齿白,肤白胜雪。那双眸眼宛如是雨后的晴空,干净清澈,深黑色的瞳仁是较大的,眼睫浓密卷翘,好似蝴蝶扑闪飞舞。 他弯起嘴角,笑起来时,白软的双颊上还会出现两个深深的酒窝,眉眼弯成了月亮。光是看着,就仿佛能让人忘却一切尘世间的烦恼。 月童接过了手帕,一边默默地捂住了自己被其可爱击中的心脏。他对于“世上没有人能不为主上倾倒”这句话没有异议。 他和星童都是元家收养的孤儿,他是两年前被选中做了元承意的亲随,时至今日,他还是没能抵御得住自家主上的“美貌暴击”。 星童是半个月前被家主从训练营中选中的新晋主上贴身近卫。他今年十二岁,性子孤僻阴冷,来这里的这段时间,一直都对主上爱答不理的,就自己默默地在角落里练功。这一度让月童非常难以置信,因为他一直都对自家主上的讨人喜欢非常自信。 孩子则是对他的心情浑然不觉,担忧地道:“月童你要不还是去看看医师吧?你好像总是胸口不舒服。” “属下没事的。”月童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将脏了的手帕踹到了自己兜里,“主上,您不是要把花送给家主吗?属下推你过去吧。” 元承意这才猛地想起了正事,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对对对!”他回头看了眼,见自家娘亲还站在原处,便急忙说道:“月童,你快推我过去!要不娘亲马上就要走啦!” 檐廊下的元述琦与三长老见元承意正在朝这边来,默契地停止了交谈。 元述琦主动走下了台阶,迎了上去。她蹲在了元承意的轮椅前,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温柔地问道:“怎么了?阿瑾。” “娘亲,你闭上眼睛。”孩子软声说道。 元述琦依了他的言,闭上了眼睛,而后她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小心翼翼地插入了她的发间,脸上落下了一个温软的吻。 孩子沾沾自喜,又带有几分小自豪地道:“我就知道,这花戴在娘亲头上,一定会很好看的!娘亲真是全天下最漂亮的人!” 元述琦倏地睁开了眼,看到面前这惹人疼的孩子,心中便是涌起了浓浓的酸楚,她克制不住地一把将元承意抱入了怀中,搂得极紧。 若非那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命运,她的阿瑾原本能够肆意在阳光下奔跑,骑马任意驰骋,游遍人间烟火——就像是他的双胞胎弟弟一样。 他才九岁,人生本该有无尽的可能,然而如今却不得不困于这狭窄的轮椅之间,生活都难以自理。 她元述琦,过去的三十多年间一直勤勤勉勉,兢兢业业地为天下苍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私心,生怕是遭到了反噬。可事实却是,天道无情,竟是连她年幼的孩子都要夺去,事已至此,她也顾不上什么反噬与报应了。 阿瑾,娘亲会让你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她在心中默念道。 * 2 每逢乱世,必有帝星降世,以平定人世的混乱,一统天下,成就一番千古霸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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