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我语塞了许久,片许后我才道:“你……又和他不一样。我们是好兄弟,而他只是个陌生人罢了。” “所以承意喜欢我,不喜欢他是吗?” 见他唇角开始弯起,我决定要报仇,故意道:“那倒不是,我喜欢周子尤,不喜欢你。周子尤多可爱的……唔!” 话没说完,我的唇就被堵住了。 他一只手按住了我的后脑,另一只手在我敏感的腰身抚摸。 这一吻格外绵长,他还将我从轮椅上抱了起来,自己坐到了椅子上,将我放到了他的大腿上。 亲完后,我整个人都瘫软在了他的怀里,已经成一条废鱼了。 他的手还在我腰间游走,低哑地问我道:“承意喜欢谁?” 我拽着他的衣领,顽强地坚持道:“周子尤!” 他作势好像还要亲我,我赶忙道:“你今天的两次机会已经用完了。不许再亲了!” 他停了下来,好似很伤怀地叹了一口气,“一百年后我去世,墓碑上若雕刻我今生的遗憾,那必然会是‘没有得到爱人承意的一句喜欢’。” 我无言了半晌,“你是不是有点什么问题?谁墓碑上会刻这种东西啊!” 他用笃定的口吻说道:“我会。” 我开始害怕了,要是他真干出这种事,那可真是把我们元家直系的脸给丢尽了。我使劲地摇他,“我以你兄长的名义命令你,你不许这样写!” 他叹道:“我所求也很简单,只是想要承意在我问的时候,回答一句‘秉堂’罢了。” “好好好,你再问。” 他温和地问道:“承意这辈子最喜欢,最想与他在一起,且永远也不分开的人是谁?” 我:“……” “承意?” 我忍气吞声地道:“秉堂。好了,你这辈子没有遗憾了吧?” “其实还有一个。那就是没有听到承意叫我一声‘相公’。” 我忍无可忍了,“元秉堂!你小子不要得寸进尺!” “承意别急,我还没说完呢。这一点就暂且不急,未来再说。” 我就见不得他这运筹帷幄的模样,我瞪了他一眼,信誓旦旦地大声道:“我元承意就算是一头撞死,也绝对不可能叫你元秉堂‘相公’!” 秉堂笑得颇有几分意味深长,“这可说不准呢。” ---- 车还是打算放在番外,第一人称搞肉没内味,所以下章完结!明天未必能准时更新,我尽量快地写完!
第27章 35-37(完) 35 幸好,我的身体恢复到了能够参加宴会的程度。 请柬上的宴会时间写的是四月二十八日酉时,不过鉴于秉堂曾经打伤了陆堡主,我们午时吃完午膳后,便出发前往了城郊的白遆堡。我准备将他们之间的矛盾调节一下。 正曦那边似乎还在闹别扭,不肯与我们一起提前去,但他答应了会准时与谈姊姊一道赴宴。我也不好强求他。 之前找陆堡主,我去的都是城里的陆府,这还是我头一次去白遆堡,然后我就被这里气派的建筑给震撼到了。 它坐落于一座山头,远远地一看,就能看到那灰白色的高大建筑群绵延不绝,足以媲美一座小城池,大门足有五米多高,顶上的牌匾赫然写着龙飞凤舞的“白遆堡”三个大字。 我们的马车直接驶入了白遆堡内,我悄然对秉堂说:“这里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我们元家要不也整一个这样的?” 秉堂只简短地说了四个字,“树大招风。” 好吧,也确实。我遗憾地放弃了我的野望,放下了窗帘,继续看我手上的书。 当马车驶到楼梯前就停了下来,我们下了马车,不必说,自是秉堂抱我上楼梯,侍卫在后面拿轮椅。 这楼梯很长,足有上百阶,而就在我们即将到顶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我的眼帘。那赫然是一身黑衣,面无表情的陆堡主,他腰间挂着一把长刀,后面还跟着十几名手下,他们看上去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彼时,我的双臂还搂在秉堂的脖子上,看到了他,我立马收回了手,冲他打招呼道:“陆堡主,好久不见啊。” 他先是眉目和缓地对我微微颔首,说了句“承意,别来无恙”,而后他再看向秉堂时,就换上了一副冷酷肃杀的神情,道:“元秉堂,你居然还敢来我这里。” 我们元家的侍卫也做出了防御的架势,秉堂却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冷静地道:“陆堡主给我们发了宴会请柬,我为何不敢来这里?” “请柬上的受邀人是承意,而不是你元秉堂。” “承意是我元家的长老,我有责任保证他的安全。”秉堂淡声道,“若陆堡主不欢迎我,那看来我只能带承意离开了。承意你说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 我还是懂的,我们此行可是为了调解秉堂和陆堡主的矛盾,我自不可能向着陆堡主,让秉堂离开,是以,我义正辞严地道:“秉堂说得对!” 陆堡主沉默了半晌,看我的表情颇是意味深长。 大概是我的错觉,我莫名从他脸上看出了“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这句话,这让我不禁感觉毛骨悚然,默默地搓了搓我的手臂。 好在他终归是妥协了,让开了身,“都进来吧。” 来到平地,秉堂就将我放到了轮椅上,给我推起了轮椅。 我们进到正厅后,陆堡主停住了脚步,对秉堂道:“我要和承意单独谈谈。你出去。” 秉堂蹙眉看向了我,我对他点了点头。他也没说什么,直接出门去了。 待侍从将茶水端上来后,陆堡主便将他们全都遣走了。 我瞅着他坐在了主座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主动问道:“你的伤势还好吧?” 陆堡主放下了杯子,回答道:“小伤,不足为道。倒是承意,这段时间受苦了。” “我没事啦,现在好得很。”我瞥了瞥他,又道,“周子尤的事,你考效秉堂也就罢,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呢?” “你母亲的信中特意叮嘱,在此事发生前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你。否则只怕会改变未来。” 我陡然间睁大了眼睛。若说之前只是猜测,那么现在陆堡主的话就是坐实了我母亲为我看的是既定的未来线,而非是未来的可能,否则也谈不上“改变未来”。因为心情过于紧张,我的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问道:“那,那我母亲她还说了什么?” 陆堡主看了我一眼,语气平淡,“不可说。你应该明白,知道自己的未来不总是一件好事,它容易让人丧失前进的动力。总归记住,做自己喜欢做的事,顺其自然,问心无愧而活,不要让自己后悔。” 我从他的神态中看出了几分落寞的意味,忍不住问道:“那你这辈子有没有后悔的事情呢?” 他拿起茶杯的手好像抖了抖,几滴茶杯溅撒了出来,滴到了他的衣服上,然而他却平静地回我道:“没有。” “真的吗?”我有点不相信,“你好像依旧深深地爱着我的母亲,这么多年来不近女色,还每年去元家祭奠她。你就没有后悔过当年与她的决裂吗?” 陆堡主闭上了眼睛,长叹了一声,神情颇是五味杂陈。许久后,他开了口,“我应该没有同你说过。当年,我野心勃勃,立志要在江湖上占有一席之地,让天下人安居乐业,而她是元家直系的唯一继承人,必不可能嫁到我陆家。她想让我入赘,而我想要一展宏图,实现我的理想与抱负。我们谁也不服谁,最后分道扬镳,发誓老死不相往来。” “你要问我是否后悔过。我实在是无法昧着良心否认。可随着年岁渐长,我又不后悔了。” 我奇怪地问道:“为什么?” “人是贪得无厌的生物。当年,我在事业与爱情中,选择了前者,便开始缅怀失去的后者。反过来想,若我选择的是爱情呢?那我是否会在相处的日子里,渐渐地怨恨于她,后悔于没有选择事业呢?” “我意识到,人要懂得珍惜自己拥有的东西,若总是自艾自怜自己失去的,恐怕一辈子都要深陷泥潭,认不清自己。所以,我不后悔。” 他的声音掷地有声,铿锵有力,我一时间被震住了,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后来,我听他继续说道:“说实话,承意,我之所以不放心元秉堂,是因为我从他身上看到了我当年的影子。” 我瞠目结舌,忍不住道:“你不是评价他为‘不择手段的枭雄’吗?你不是光明磊落的正道豪杰吗?” 陆堡主嘴角勾起了讥嘲的弧度,摇了摇头道:“‘光明磊落’可没法在乱世中存活啊,承意。” “那,那你觉得秉堂怎么样呢?” 我本以为他会对秉堂大批特批,谁知他竟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元秉堂这个儿婿,我认了。” 我简直无法相信我的耳朵,难以置信地道:“哈?他不是把你打伤了吗?他不是还带人攻上你的白遆堡了吗?” 陆堡主脸上浮现了笑意,“我可没有这么小肚鸡肠。我主要担心的是他未来会在事业与爱情中,选择前者——就像我曾经一样。不过目前看来,他像我,但他不是我。” 我差不多领会他的意思了。 若秉堂是那种事业高于爱情的人,那他权衡利弊,定不会做出这种破坏元家与白遆堡关系的事。然而,他为了我的安全,毫不犹豫地挥剑向白遆堡,根本没考虑与白遆堡决裂后,对元家的影响。 这固然称不上一个滴水不漏的家主,但却称得上是值得托付的男人。 ——感情这才是陆堡主对秉堂真正的考验! “所以,你之前跟我说什么‘试探秉堂会不会杀周子尤’,果真只是个幌子啦?” 陆堡主答道:“我知他一定会出手。若他元秉堂畏畏缩缩,连这种魄力都没有,那他也不配做这元氏家主了。” 我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还有两幅面孔,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好吧,我这亲爹的真面目好似与我想象中的很不一样。 “暂且不提我与他了。”我清了清嗓子,说道,“其实我来呢,还有个想法,就是替你与正曦说说和。” 陆堡主眉头好似挑动了一下,说道:“说和?”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正曦跟我说,他其实很想与你和解的,但他始终无法原谅你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陆堡主冷笑了一声,“自古都没有儿子记恨老子的道理。我要他的原谅做什么?都多大的人了,也不知道成熟一点。”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认真地道:“我说我的心里话,你可不要生气。其实我觉得不成熟的人是你。” 陆堡主的眉高高地扬了起来,“什么?” “你应该早知道自己错了吧?但你偏生没法放下自己身为长辈以及堡主的权威,坦然面对自己的过错,向受害者正曦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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