阗悯仿似料到他会醒,答得不紧不慢:“曦琰要我嫖,我也嫖了。怎么反倒因此生气了?” 岫昭道:“本王哪里会生气,本王带着将军去,本就是让将军好好快活的。可将军肖想着本王的模样与人云雨,还到本王的床前说道一番,是不是有些太那个了。” “不说你怎么会醒?”阗悯的手掌沉到岫昭肩上,指腹摩擦着他身上的衣服。岫昭的衣衫穿得很是齐整,扣得严丝合缝,把脖子裹得没一点缝隙。 岫昭的眼神又利了起来,狠得像一把削铁的尖刀。可惜阗悯见得多,也没觉得他生气的模样可怕,反而觉着眼前的病猫在逞威风,嗷嗷叫两声就想吓退他。 “有人和我说,人做了那事之后,身上多少会留下些痕迹。” “哦?那你是检查过那个小圆了?”岫昭提起嘴角,表情复杂得教人看不明白。 “我这么说,是想看看曦琰。” 阗悯目光刚一从岫昭脸上移开,岫昭立刻变得紧张起来。“你已经看过本王,可以回去复命了。” 阗悯轻笑一声:“刚才皇上的话,你是听见了。” “…………”岫昭眉头一皱,伸手要拨开阗悯的手,哪知正好被阗悯握住,拉到眼前仔细看了起来。 岫昭的手指甲留有一粒黄豆长短的白边,显得指节更加颀长。此时右手中指的指甲缺了一块,白边整个断了开,只留下贴肉的部分,显得有些不雅。 阗悯把这些细节一丝不落地看在眼里,挽着他手指道:“让我看看。”
第202章 岫昭自然不愿意。阗悯这算什么?让他脱了衣服验身? 他不需要阗悯的可怜,既然阗悯不记得,他宁可此事就这么过去。 阗悯并没打算让岫昭如意,尤其是他遮遮掩掩的时候。林宣的话还在耳边响着,岫昭怎能与他以外的人一起?表面上林宣是跟他“告密”,可哪有属下不向着主子的,这更像是向他暗示。 要说他那晚一点记忆也没有也不是,他记得勾在他腰上的一双长腿,记得他揽在怀里的腰肢。带回去的小圆个子不高,显然不是那样的人。阗悯心里另有打算,在岫昭耳边道:“又不是没看过,曦琰怕什么?” “本王会怕?” 岫昭话一出口,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见着那头阗悯偷鸡得逞一样的笑容,尴尬地抓了抓领口。阗悯将人拉起来一些,伸手穿过岫昭后背,把他整个人圈了起来。即便他动作再轻,岫昭依旧牵动伤口,皱着眉抽了一声。 岫昭虽不乐意,也没有过多反抗。即便阗悯看了又怎样,只要他不认,阗悯也没办法验证真假。 阗悯像是剥橘子一样剥了岫昭的外衣,指腹刚碰到中衣下的皮肤,发现岫昭一双眼一直盯着他瞧。既然主人不怪,那做客的也没必要客气。 岫昭不动的原因很简单,不过是怕疼。换做别人他呵斥有用,到阗悯身上,根本就不痛不痒——要是阗悯坚持,受苦的是他自己。这是他从前惯出来的毛病,怨不得别人。 一失足成千古恨呐。 岫昭衣衫掩盖下的皮肤显然经历过激烈的战况,没有几处完好。青紫和咬痕随处可见,只是幸运地没有一处破损。…………显然这个“施暴者”并没有想象中的暴虐。阗悯看向他锁骨间的吻痕,听着岫昭声音道:“看够了么?怎么对本王的私事这么有兴趣?” 那块带着齿痕的青斑阗悯非但不觉得扎眼,反而有几分熟悉感,好似他不久前见过。 岫昭没听着他回,正奇怪他要做什么,阗悯的整个人覆了上来,嘴唇贴上了他的皮肤。就像是要证明他曾经的战果,阗悯如法炮制地在他的皮肤上咬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印记来。 岫昭脸上忽然绷不住了,咬牙道:“你当我是什么?欺我病中打不过你是不是?” 阗悯心道他看不见颈间的痕迹,说出这话来属实有些可爱,沉声道:“你想打便打,我不还手。” 岫昭心头一软,扭了头躲他,恨道:“自去纳你的小妾,省得天天吃醋。” 阗悯愣了愣,拉起他手道:“你想我纳妾?纳妾之后你我如何相处?” 岫昭赌气道:“以前怎么处便怎么处,还想怎的?” 两人眼中此时只有彼此,偏偏说出的话还要争个你强我弱。阗悯被他这番说辞气得皱眉,只道:“这么说,我与谁好曦琰都可以接受?” 岫昭不说话了,扭头就是一身冷哼。 阗悯翻到他身后,与他贴着道:“曦琰这身子给过我,便不在乎了?” 岫昭忍着痛翻身,按了阗悯在床板上:“谁给过你!你在乎?你在乎便不会接了人回去气我,现在又来轻侮我。” 阗悯看着他,只道:“曦琰那晚抓着我的时候断了一片指甲,还要否认吗?” “本王的指甲什么时候断的自己都不知,你又有什么证据?”岫昭皱起眉,他的确是断了指甲,不过是什么时候断的,已然记不起来了。 “这证据留在了我身上,可要验一验?” “…………”岫昭仿佛明白过来,脖子刷地一下变成了粉色,恼道:“不必。” 阗悯解了腰封,一松系带,宽肩上的衣衫松脱,露出肌肉匀实的肩背来。那背上虽是起伏有致,却布满了各种指痕抓印。岫昭盯着他背上残留着的三条抓痕,说不出半句话。细细看去,其中一组痕迹起初还有四条,末尾却变作了三条,想来就是那时候折断的。 岫昭原本以为留在阗悯背上的痕迹藏得隐蔽,阗悯断然不会发现。不料现在被阗悯当了证据,好似他才是个可恶的凶手。 从前有着十层厚脸皮的王爷此时脸比纸薄,竟微微发起烫来。 阗悯转过身,发现岫昭看着他走神,笑道:“可想起什么了?” 岫昭嘴巴闭得死紧,自不会说忆起那晚的激烈运动,无耻浪迹了。 阗悯拢起衣服,又回了他身边。“刚看到曦琰的指甲缺了,我才明白过来。”他先前的一些烦躁情绪也因岫昭的指甲消失无踪,轻声道:“怎么那时候不叫我就走了?” 岫昭脸上越发烫得厉害,再不承认也不行了,挪了挪身道:“叫不动你,睡得跟猪似的。” 阗悯觉着好笑,张开双臂揽着岫昭:“那你是装病了?” 岫昭抿着唇,吐出几个字:“不知是谁人不知轻重?害本王躺了,还说装病。” 阗悯额头抵上岫昭,觉着他真较自己烫了不少,忽然就心软了:“那日酒后放肆,曦琰怪我么?” 岫昭让他抱着温言一说,反倒发不出火来,只回抱着阗悯不说话。 阗悯道:“这么大的气,看来是弄疼了?我要看看。” 岫昭浑身绷紧,按住他急道:“不要。” “那你告诉我,严重不严重?” 岫昭心里清楚,能让他发热卧床的,必然是伤得不轻。这几日节食不吃东西,也不知能不能好,还是不让阗悯看了。 “没什么严重的,休息两日也就好了。”岫昭抓住阗悯的手,捏着他指节玩了起来,顺道把话题引了开:“你那‘小妾’打算怎么办?” “我与人又没什么,她愿去哪儿就去哪儿吧。” “来我王府怎样?”岫昭可不相信一个对阗悯有意思的女子会自行离去,索性断了她的念想,到王府做个奴婢。 阗悯不由笑道:“你这是谁都要抢去?让她回家去不更好?” 岫昭听他说法,心道便宜了那女子,端起架子道:“谁让你招这个惹那个?还总在本王面前得寸进尺?” 阗悯偏头靠在岫昭肩上:“欲加之罪,冤枉得很。” 岫昭一扭头,捉住他下巴就亲了上去:“还敢喊冤?…………” 两人口唇相交,片刻便觉着难以自制,阗悯被岫昭按在身下,哪里还敢轻举妄动,只让身上这“病猫”为所欲为。岫昭去了心结,此时尽显了色狼本性,愈发觉得阗悯在勾引他,把阗悯先前咬他的行为都还了回去。 “悯儿,你再勾引本王,本王也教你下不得床。”
第203章 阗悯貌似怕了,抬起头便朝岫昭的颈窝一蹭。岫昭被他这近似撒娇的动作弄得面红耳赤,揽着人滚到了床里边。他口里逞能,身子却没什么战斗能力,只得望着人抱憾。 阗悯抬眼便是他柔和的下巴,不由得挑衅道:“还不赶紧教一教?” 岫昭低头靠着他额头,去寻他嘴唇。还未碰着,阗悯凑了上来,软舌钻进岫昭口里。岫昭心道妖孽,亲了会儿便坚持不住,攻防易主。阗悯此时虽是在下,却完全没在下的模样,逼得岫昭节节败退,丢盔卸甲。岫昭好不容易能喘口气,扶着阗悯道:“没羞没臊,跟谁学的。” 阗悯道:“我就与你亲过,能跟谁学?” 岫昭只道他这举一反三的学习能力不可小觑,此时弄不过他只得等伤好了。只要把住操守,不让阗悯学到什么新招。他忽又想起皇宫看的那一本本书来,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在阗悯身上试试。 岫昭那头还在发呆,阗悯的手捧起了他的脸,将人端着看了个仔细。岫昭的脸上飘着红云,闪烁的眼不愿与阗悯对视,等到人凑近了又巴巴地贴过去,心中大骂自己没有节操。 两人你侬我侬地温存了会儿,便觉着贴太近了燥得慌,嫌弃着要分开。岫昭兀自拉着阗悯不让走,阗悯哑着喉咙道:“曦琰再不放开,莫要怪我做些禽兽之举,后边再开一次花。” 岫昭脸上一僵,嘴硬道:“放肆。” “又不是第一日认识我,怎么才发现?” 岫昭不甘心地缩了手。 阗悯虽是想与他厮混,不过也得考虑他现在“弱不禁风”的状况。以后两人还有大把的时间,并不急于这一刻。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压下心中的火气,发现岫昭虎视眈眈地在床上盯着他。阗悯道:“这模样看似是没什么要紧?那…………” 岫昭被他认真的语气说得一僵,忙抱住凑近的阗悯:“本王信了你这禽兽还不成,算是我怯了。” “说什么?” “咳。”岫昭清了清嗓子:“君子、君子淡如水。” 两人靠在床边,扯着对方手闹了会儿才消停。岫昭难得与他有这般温柔以待的时候,一时觉得只要阗悯陪在身边,别的都可以不要了。 “等会儿还进宫么?”岫昭屁股还疼得坐不得,只得歪斜着靠在阗悯身上问他。 阗悯颇心疼他这模样,只道:“皇上只留下了我,想来是要进宫一趟复命的。” “那我装作没醒,是不是你就不用去了?”岫昭撑起身来活动一下,又重新靠着他肩:“他最近怎么那么亲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你去做?” “这倒是没听说。” “我看他是想抢你吧。”岫昭侧头望着阗悯刀刻般的五官,觉着他是自己见过长得最好的。谁亲近他的情郎,便是有见不得人的心思,他的亲哥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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