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青壁差点笑出来,恶人自有恶人磨,小糖包也遇上对手了。 臭小子跟我能撒娇耍赖,跟别人总不能也来这一手吧? 他听到唐鹭果然明显哽了哽,才继续问:“你叫什么名字?出自何门何派,之前是怎么被抓来的?” 对面那小青年轻声笑了笑:“这位贤弟,行走江湖,我有自我保护的资格吧?你又是何人?我凭什么要对你交底?再说,我是想救你们,你们若是信不过我,不愿接受,于我并无任何损失。” 听到这里,凌青壁预感不太好,果然,唐鹭张口便道:“我们是疾风门的人,他姓凌,我姓唐,这下你可以报姓名了吧?” 凌青壁:“……” 回回都用我们疾风门打马虎眼,欺负我门派没名气么? 小青年沉吟片刻:“疾风门?恕在下见识浅薄,没有听说过。” “怎么?瞧不起小门小派?”唐鹭嘲讽道,“阁下又是何出身?” 凌青壁感叹,小糖包在自己面前才是小糖包,对别人简直就是小辣椒! “小兄弟何必这么咄咄逼人?我哪里露出瞧不起你的意思?”那人无奈道,“我叫何金,只是个郎中,无门无派,从小跟着师父学医。前些日子出来历练,给人治病施药,运气好救活了几个人,可能是被那毒妇看见了,便设计将我掳了来。” “她要我自己给自己开方子,看我能不能把自己的眼睛治好,待我治好之后,她便逼我给另一个人治病,便将我关在这里。” 唐鹭对他的话并不尽信,反问道:“你若无门无派,怎么知道这么多江湖事,连海长老都认得?” “郎中嘛,见得人多,知道的事就多,我听师父说过不少。”何金回答道,“她是隐鼹帮的人,又是女子,排除法也能推断出一二吧。” 这一番盘问,倒也没什么大纰漏,凌青壁听得出来,唐鹭现在的戒心没有之前那么强了。 于是他问:“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这很难猜吗?我想跑出去啊!可是我不太会功夫,仅靠我一人是不可能出去的。”何金回答得有理有据。 唐鹭突然明白了什么,“哦”了一声:“所以你跟那海长老说,需要武功高强的男子血液来入药,骗她抓人过来,好一起逃跑是吗?” 何金“嘿嘿”笑了两声:“小兄弟脑子好使。” 凌青壁颇为无语,你们同道中人,果然有特别的识人方法。 “所以那海长老要救的人是谁?盈长老吗?”唐鹭问道,“他病情如何?” 何金叹了口气:“实不相瞒,那已经是个死人了,怎么可能救得活!所以我才得想办法逃跑!” “又是一个为感情失了心智的人啊!”凌青壁不由感叹。 唐鹭一听不乐意了,用胳膊捣了捣他:“为什么说‘又’?你还见过哪个?” “我见过的可多了。”凌青壁往栅栏上一靠,无奈道,“别的不说,我结义大哥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当年我未来大嫂身中剧毒已经药石无灵,可我大哥偏偏觉得她总有一天能醒过来,斥巨资买回来宝物冰棺,将她尸身置于其中,保存了七年。” “那冰棺能保尸身一时不腐,可保不了七年,直到今年年中她尸身开始腐化,又经历一些事情,大哥才幡然醒悟,将她入土为安。” “这些痴情人太可怕了,老子才不入情网,免得像他们那么傻。” 一时间唐鹭跟何金都沉默了,周围太过安静,凌青壁曲高和寡,有那么一点点尴尬。 他干咳了几声,挽尊道:“正常谈情还是没问题的,但凡事都要看开点,别钻牛角尖哈。” 何金没说话,倒是唐鹭在他大腿上转圈扭了一把,疼得凌青壁“嗷”地叫了一声,脑袋更疼了。 “你干什么?!”他恼火道。 唐鹭以传音入密冷冷质问:“叔叔,你这话特意说给我听的吗?” 凌青壁不会传音入密,又不能用眼神表达,只能含混道:“我就那么一说。” 他可不想让那个何金听出自己跟唐鹭目前这混乱的关系。 “别以为我是玩玩的。”唐鹭威胁道,“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你。” 凌青壁:“……” 这么较真,究竟是出于感情,还是出于胜负欲? 相识才几天,就能此生不渝、非卿不可? 对不起,我凌青壁没长那根筋。 但他现在没空跟唐鹭吵这个,转移话题:“现在咱们彼此间也算交了底,烦请何兄弟赐药。小唐,你若是不放心,我先来试。” “没问题!”何金爽快道,“凌大哥是吧,你往前来些。” 凌青壁想过去拿药,便要挣脱唐鹭,谁知熊孩子这回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放。 “松手。” 唐鹭也不用传音入密了,冷声道:“你叫我什么?” “叫你小唐怎么了?你不姓唐吗?”凌青壁压低声音,“别闹。” 唐鹭执拗地重复:“你叫我什么?!” “不知道!”凌掌门现在头很疼,没心情哄孩子,他一点点扒开唐鹭的手指,试图解放自己的手。 唐鹭突然起身,摸索到何金所在的那侧栅栏边,向他伸出手:“药给我,我来试。” “至于你,我说了不许你跟别的男人有来往。”他回头朝着凌青壁的方向,冷酷地说,“你就先瞎着吧!” ---- 今天是醋包~
凌“老”明明身强体壮,进了江湖却总是晕倒或者睡倒,足见江湖险恶,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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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长老和盈长老的名字来自于一句谚语“百川归海海不盈”,虽然是说大海永远填不满的意思,但听起来有点伤情,所以这一对其实就比较那个。
不算副cp,只是一个小插曲。
呜呜呜呜感叹下我好凉呀……是同榜之耻……
第20章 失控 凌青壁与其说是生气,实际上是无奈。 他真不知道拿唐鹭怎么办才好,对方先要试药,他也觉得不妥。 虽然这何金听起来很靠谱,也全无理由害自己两人,但是药三分毒,万一出点差错怎么办? 自己年长些,照顾唐鹭也是应该的,凭什么要一个少年冲锋在前? “何兄弟,药还是我来试,你别给他。”凌青壁也摸索过去,“不是信不过你,是每个人体质不一样,万一有个差错,容易引起误会。” 何金笑呵呵地说:“凌大哥,这你放心,我会先替你们号脉,再施药,要不先给你们治头疼的药丸?” “成,先解了头疼也好。”凌青壁把手伸过去,“来号脉吧。” 唐鹭在一边安静地站着,并没有上前阻止,他也不想凌青壁遭受头疼困扰。 但是朦胧中,看见何金的手像是搭在了凌青壁的手腕上,他心里妒恨之火陡然烧得旺盛。 不知道这独占欲从何而来——起初也只是逞口舌之快,但是眼下见了这副画面,尤其画面模糊看不清楚,唐鹭脑中更加浮想联翩,只觉得后背像被什么烤着,连呼吸都变得不畅快。 叔叔是我的。 不许别人碰,碰一根头发丝也不行。 想把那姓何的手剁了! 但是……眼下需要他治伤,只能咬牙忍耐。 “凌大哥的脉象没问题。”何金号完脉,把一颗药丸放在凌青壁手里,“这是我用之前医治自己的余料搓成的,便于储存,放心服用吧。你要是修习内功,稍后便可运功试试,能够加快药物发挥药效。” 凌青壁将药丸丢进嘴里大嚼:“多谢。” 他服药后,便盘腿坐下运起内功,内力裹挟着药力在经脉中运转,很快缓解了剧烈的头痛,令他的心境也终于平静下来。 旁边传来唐鹭冰冷的声音,是跟何金在说话:“我不用运功,这点头疼我能忍,快替我治好眼睛。” 凌青壁心里叹气,这熊孩子,什么狗脾气,没礼貌。 等他入定之后,便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了。 这次只是为了治疗头疼,并不是修炼,内力运转片刻,头疼症状消失,凌青壁就结束了入定状态,一睁眼,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坐在跟前,似乎在打量自己。 从轮廓来看,正是唐鹭。 “小唐?”他唤了对方一声。 唐鹭声音冷清:“不是。” 考虑到之前没有在何金面前露过全名,凌青壁只能无奈地喊道:“糖包。” 没有听到对方表示否定的声音,他猜这小少爷算是勉强接受了。 这人真是,一个称呼较什么劲。 你叫我“叔叔”,我跟你一般见识了吗? 听听人家小何,叫“凌大哥”,多好听。 年轻小孩的心思真难猜。 “你运功了吗?头还疼吗?”凌青壁关心道,“眼睛现在怎么样?” 唐鹭的声音还是有点冷:“我没事了,把你看得清清楚楚。” “那就好 。”凌青壁松了口气,转头望着何金的方向,“何兄弟,麻烦——” 唐鹭突然道:“药在我这儿,我给你治。” “嗯,小唐兄弟帮你上药更方便。”听声音,何金离他们远了些,已经不在栅栏边了。 凌青壁便冲唐鹭道:“那你来吧,我要怎么做?” 唐鹭挪到他身旁,伸出左臂托住他的后颈,拿了一个小瓶子似的东西在他眼前晃了晃:“这是几种草药汁混合在一起的,需要帮你滴进眼睛里,你靠着我就行了。” 这安排很合理,凌青壁欣然同意,后脑枕在他手臂上。 接着他便感觉唐鹭轻手轻脚扒开自己的眼皮,声音变得温柔:“会有一点点刺痛,但是别怕,很快就会好。” “嗯。”凌青壁翕动嘴唇说,“这点小伤我还不放在眼里。” 药水滴了进来,对他而言,并没什么感觉,那根本称不上是刺痛,看来唐鹭还是夸大其词了。 小少爷果然吃不了苦! 凌青壁紧紧闭着眼睛,觉察到对方温热的指腹从自己眼角轻轻蹭过,擦拭掉残留的药液。 这般仔细对待倒是让人非常受用,他觉得很舒服。 “什么时候才能睁眼?” “半个时辰。” 少年的气息近在咫尺,与他贴得很近。 凌青壁微微蹙眉:“这么久?你怎么这么快就睁开了?方才我打坐有这么长时间吗?” “叔叔打坐了一个时辰,自己没感觉?”唐鹭轻声道,“吓得我寸步不离守着你。” “别卖乖,你不守着我,还能去哪儿?” 唐鹭轻声笑了笑,将他往怀里拢了拢:“叔叔挺会抬杠。” 凌青壁懒得跟他斗嘴皮子,挣扎着想起来,谁知被人死死箍着动不了。 他郁闷道:“放开我,这姿势我腰疼。” “叔叔的腰不好吗?”唐鹭曲起一条腿,让凌青壁靠着,手臂仍然垫在他的后颈处,突然压低声音道,“可那日我却觉得你的腰,真的很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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