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腰还有两个浅浅的小窝,像是盛了蜜。” 凌青壁:“……” 这人从哪里学来这些浪言浪语?! “那天的事我记不清了。”他瓮声瓮气道,“你能不能别提了?” 这话说得不假,那夜凌青壁在幽兰露的作用下脑子一直晕晕的,记忆都是碎片式的,整个过程其实不甚清晰。 唐鹭突然凑得更近了些,将他抱得更紧。 “你干什么?”凌掌门不敢睁眼,慌忙抓住他的袖子,压低声音威胁,“旁边还有人……” 唐鹭的声音像是耳语:“有人又如何?难道与我亲昵,会让叔叔丢脸吗?” 这是丢脸的问题吗?!这有伤风化啊小子! “光天化日成何体统!”吊儿郎当半辈子的凌掌门,确实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说出这种话。 唐鹭低声笑: “叔叔别自欺欺人,天在哪?日在哪?” “真是强词夺理!” 凌青壁一手摸索着地面,一手推拒唐鹭,想要积极自救,谁知道对方将他箍得更紧,柔软的嘴唇突然间覆盖下来,含住了他的。 而且还趁他不注意,舌尖撬开了他的唇齿,长驱直入! 过分了! 有些事,可一可二不可再,凌青壁心中恼火,在那舌尖上咬了一口,顿时尝到了满口的铁锈味儿。 只是他没想到,被咬出血了唐鹭好似更加兴奋,不仅没有退缩,气息还骤然变得粗重,那吻一下子变得进攻性十足。 熊孩子实在是太疯了! 可怜凌掌门,嘴巴被堵得严严实实,腰也被人勒住,睁不开眼,挪不动腿,完全没了反抗之力。 始作俑者像是尝到了甜头,舔舐过他口腔的每一个角落,痴缠地卷住他的舌头,勾勾连连地不肯放开。 这不像亲吻,像是一场带血的吞噬。 凌青壁呼吸不畅,头脑发晕,胸口剧烈起伏着,这样却跟唐鹭贴得更加紧密。 他觉察到了对方同样有力的心跳——不是听到的,而是感觉到了那震动。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这人疯起来,与他脑中那个瘦削的少年完全不一样,整个人化作一团火,力气大得令人匪夷所思。 “叔叔比我想象得还要甜。”唐鹭终于松开了他的唇,脸颊贴着他,气喘着轻声说,“这才是真的吻,好喜欢。” 凌青壁脑子一片混乱,张着嘴急速地倒着气,他想骂人,但又不知道怎么骂,只要他从这举动中感觉到一点舒爽,就不太好意思去谴责对方。 而且目不能视物,触觉就变得分外敏锐,对刚刚的那个吻,感受更加深刻。 方才的攻城略地像是一团疾风骤雨,在让他恼火的同时,也唤起了他心里的一些古怪的反应。 同那晚的感觉一模一样。 “叔叔,你现在这种任人予取予求的模样,实在诱人。”唐鹭不知收敛,声音里含着笑,甜得要命。 凌青壁忍不住想睁眼:“你——” 话没说完,一只温热的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别睁,药会失效。” 下一刻,顶着他后背的那条腿将他往前推,方才缠绵过的唇,再度落了下来。 这次的吻没有方才那般火热,温柔似水,令人下意识地放弃抵抗。 就好像被别人捧在手心里那样呵护,凌青壁不忍挣开。 似乎……还有些贪恋? 方才的血腥味儿不见了,满口都是甜。 “糖包”这个外号果然没取错。 但片刻后他又觉得不满足,太温柔了,不带劲儿,于是凌青壁反客为主,勾住唐鹭灵巧的舌尖,用力吮吸。 不管了,喜欢这种感觉,就紧紧抓住。 觉察到他的主动,唐鹭心生欢喜,配合得更加卖力。 于是这亲吻,又从方才的吞噬,变成了势均力敌的较量。 对战双方都从当中得到了满足感和欢愉。 双唇再次分开后,两人额头抵着额头轻喘,周围十分安静,那位何金兄弟像是已经不存在了。 要么就是极力遮掩声息,让自己显得不存在。 “叔叔也喜欢这样,对吧?”唐鹭的声音听着极为开心。 凌青壁这会儿清醒过来,心中哀叹——怎么会这样? 我堂堂“灵翅”出身的兵,怎么能自控力这么差?! 之前还可以怪幽兰露,现在能怪谁? 怪糖包过分甜美? 凌掌门此刻不想说话。 不入情网是他的人生信条,即便身体屈服于本能,他也觉得自己完全有能力控制自己的心。 唐鹭还年轻,好胜又胆大,他怕对方真的当了真用了情,喜欢上自己,这就是造孽。 可刚刚热吻完,他也不好立刻说“你可别动心”这种屁话,只能保持沉默。 唐鹭当他心里跌宕起伏不知道说什么好,便没有追问,而是紧紧搂着他不撒手。 不管少年动没动心,刚刚亲吻过的甜蜜不是假的,他贴着凌青壁,喃喃道:“叔叔,我就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谁也不能再觊觎你。” “你以后都不要看别人好不好?” 他越这么说,凌青壁心里越郁闷。 如果对方是个情场老手,他不介意跟对方聊骚一下打发时间,可偏偏唐鹭看着精明却又显得纯情,令他完全无法判断。 原本这娃狗似地缠着他,黏黏糊糊,倒也平添不少乐趣,可是万一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到时候再掐断就难了。 不行,再这样下去真的不行。 “半个时辰差不多到了吧?”凌青壁问,“我能不能睁眼了?” 唐鹭说:“我得看看你的眼睛才行。” “那就看。” 熊孩子煞有介事扒开他的眼皮瞅了瞅,凌青壁发觉眼前一片清明,连对方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便知眼睛已无大碍。 他看着唐鹭满脸掩饰不住的兴奋,更糟心了。 “你又不是大夫,能看出什么来?” 唐鹭笑得眉眼弯弯:“叔叔的黑眼球又大又圆,很好看。” 凌青壁:“……” 什么半个时辰不许睁眼,又是骗人的吧?! 唐鹭意犹未尽地盯着他,低头又想亲一口,被凌青壁敏捷地躲开。 亲是不能再亲了,而且方才自己什么都看不见,硬着头皮当此处无人也就罢了,可现在他瞥见那位何金就在隔壁牢里,面壁思过一般背对着他们,他就浑身不自在。 “好了,别闹。”凌青壁低声道。 唐鹭方才已经心满意足,也已经以将两人关系“昭告天下”,此刻见好就收,并没多做纠缠,乖巧地松开他,并随他一起站起来。 凌青壁走到栅栏边,礼貌道:“何兄弟,我的眼睛已经恢复,多谢兄弟赠药。” 听到跟自己说话,何金立刻转过身,眉开眼笑:“凌大哥也没事,那我就放心了。” 然而凌青壁看到他的模样,骤然一惊。 这什么何金,分明就是晏秋帆! ---- 同一段落二杀了今天,都改成秃毛鸡了……
放过我吧,这写啥了?
第21章 身份 凌青壁紧紧盯着晏秋帆端详,越发笃定自己判断准确。 虽然这人目前蓬头垢面,衣衫破烂,脸上还沾着不少灰尘,但之前谢青枫画的那张小像太过传神,而且正像他所说,只要一看见本人,就能认出来。 而且凌青壁一个曾经专门搞暗杀的老兵,识人本人一流,万一搞错暗杀对象,不但完不成任务,还会被军法处置,这样的小错他绝不会犯。 谢青枫对自己的画技实在太过自谦,眼前这位何金,歪嘴一笑的样子跟画像上简直一模一样。 原来所谓“何金”,其实是“禾”和“巾”,“秋帆”二字各取半边罢了。 功夫稀松,但精通医术,定是他没跑! 唐鹭敏锐地发现,凌青壁盯着何金目不转睛,他刚刚才明媚起来的心情,立刻又变得阴沉起来。 这人虽然满面灰尘,看得出来长得还可以,但怎么说也比不上自己,叔叔为何要盯着他看? 于是他伸手将凌青壁拉到自己身后,试图阻隔开两人目光。 无奈自己没有对方高,挡是挡不住了,而且凌青壁一把将他推开,继续看着那人。 “为什么要看他?”唐鹭恼火地质问,“我方才说的话你忘了吗?” 凌青壁没理会他,而是对“何金”做了个揖:“敢问少侠是否是碧山谷的晏秋帆?” “何金”听到这个名字,明显一怔,随即无奈地笑了起来:“我与那人长得很像吗?已经不少人将我错认成他。但我不是,像我这样的人,怎么有资格拜入碧山谷。” 若是换了别的环境,凌青壁便不会再追问,毕竟他不知对方惹了什么干系,不愿承认身份也属正常。 但现在这方小牢房里就他们三个,明显那位海长老也不在此处,还是趁此机会确认了比较好,等逃出去也方便给谢青枫留口讯。 唐鹭一听“碧山谷”,心中便有了猜测,也没再多嘴。 但是看着凌青壁望向对方的殷切目光,他心里极为不爽,希望这对话快点结束。 “少侠不必担心,我是替你师兄谢青枫问的。”凌青壁诚恳道,“他很担心你,正在四处打探你的下落。” 一听“谢青枫”三个字,晏秋帆的眼睛突然一亮,但是那簇火焰很快又熄灭了。 他转过身,背对凌青壁和唐鹭,低声道:“抱歉,我并不认识你所说的那个人。” “真的吗?”唐鹭冷声道,“那你知不知道,他因为你被钟簇门的人追杀,几乎丧命!” 晏秋帆沉默片刻,仍旧道:“你们找错人了。” 凌青壁敏锐察觉,他放在膝盖上的手下意识地攥起了拳头,并且还在微微颤抖。 这人分明是关怀谢青枫的,到底有什么原因,不肯出来相认? “好吧,看来是他命不好。我与叔叔才将他救下,就被人弄到这里来,若是我们不能及时返回,恐怕他命不久矣。”唐鹭遗憾道,“看来谢大侠临死前,再也见不到他师弟了。” 凌青壁看着他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心里觉得好笑,便配合道:“谢大侠真是可怜,他昏迷之时,还不停叫着师弟的名字,可见两人感情十分深厚,若是这一点心愿都无法实现,着实遗憾。” “你们说的是碧山谷的谢大侠吗?”晏秋帆仍是不肯转身,但声音明显带着一丝颤抖,“据说他的医术很好,怎么会医治不了他自己?” 唐鹭道:“你也是郎中,有些伤病医者无法自医,这难道很奇怪吗?” “如果是钟簇门的人伤了他,那应当也是内伤重一些。”晏秋帆道,“他内功极深,这种伤不在话下。” “可惜了,那日他被伤到了经脉,曾经尝试运功疗伤,但始终无法运转内力,还一度被真气反噬,险些将他虚耗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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