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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光

时间:2024-11-03 18:00:04  状态:完结  作者:遇知节

  封戍表情未变,但未有言语。下首第一位同身边人对视一眼,起身道:“秦参军此言差矣。匈奴前几日只叫阵不交手,昨日却突然进攻。属下斗胆猜测他们物资不足,不得已而为之。若是此时乘胜追击,定能大获全胜。”

  有几人出来附和,封戍皆未应答。未有一会儿,元序衡听见他叫自己:“军师认为如何?”

  元序衡放下手中茶杯,慢吞吞道:“属下不知。”

  “呵,”封戍还未开口,就有人讥讽道:“我还当军师有皇上直接调令,定是个有本事的,不然怎么第一天点卯便不在。当是恃才放旷,不遵军令也没关系。军师未经战事,顶多是纸上谈兵,可再怎么......也不至于一点想法没有吧?”

  元序衡笑了笑没有说话,几人也没有个人出来解围的意思,都若有若无看向他。不一会儿,封戍摆摆手,道:“此事容后再议,各位先行回营。元军师,”

  他弯弯嘴角,咂摸了下这个称呼,说:“你留下。”

  待人都走后,他招招手,从一沓书册中抽出一封信来,说:“这是小乐儿给你的。”

  元序衡讶然,随之心下有些暖,拆开看后更是开心,冲封戍挥了挥,道:“小乐儿说了,因你上回未及时回信,这次就不给你写,仅让我问你的好。”

  封戍没什么表情,元序衡也渐淡了心思,将信揣进袖中,说:“若无旁事我便先走了。”

  “等下。”封戍叫住他,问:“元军师是真的不知?”

  元序衡转身直视着他,淡淡道:“封将军,我前两日才到,对军中事务及战事进程皆不知晓,若是真有策略,将军敢信?”

  “那倒也是。”封戍坐下,手指敲着桌子,说:“可我不信你没看出什么。”

  “为何?”元序衡嗤笑:“将军无非是想试探我的立场,想必对我不说有七分防备也有五分怀疑。皇上遣我来此是何意,将军当一清二楚,为何还要追问我有何意见?”

  “我这军师不过是当个花瓶摆设,你我心知肚明。将军大可以完全对我置之不理,也不必设个今晚的局来试探。”

  封戍被揭穿却半点不觉得尴尬,反而笑了笑,反问:“你又如何笃定我没有想收用你的意思?”


第15章

  “有何收用不收用之说。”元序衡敛了笑意,淡声道:“封将军英明神武,手下谋士更是各有神通,如何就缺我这个纸上谈兵之人。”

  “想必你也看出来了。”封戍不再和他兜圈子,说:“军中有内贼。”

  元序衡不语。封成稍稍向后靠了靠,问:“你来此可以说是被封家连累,但若是你真想留京,我不信你一点办法没有。那你为何就当场应了?”

  元序衡垂着头,语气平淡:“我只是不想因为我不应,让皇帝迁怒封家其他人罢了。”

  “但如今内忧外患,要应对匈奴的同时还要提防内贼,我实在力不从心。”封戍态度放软,再次问道:“不知你肯不肯帮我这个忙?”

  话说到这个份上,元序衡也不好再推阻,只好点头算作答应。封戍“嗯”了一声也没了下文,两人在摇曳的烛火中静默着,良久,元序衡下意识碰了下肚子,又很快放下,轻咳了声说:“那我回去了。”

  封戍应声,待人转身又突然想起来,道:“若是身体撑得住,就每日来下吧。”

  元序衡顿了顿,没有回头:“好。”

  ————

  第二日元序衡再来时大帐内便不再像昨日那般人多,仅有昨日最先说话的那位瘦削留长须的谋士正喝着茶,胸口微微起伏着,似是刚进行过一场激烈的辩论。

  元序衡在一旁坐下没说话,封戍略微瞄了眼,对着谋士道:“你先走罢。”

  谋士冲二人行了个不太标准的礼,顺手捏了个桌上的茶点走。封戍待人完全离开,才招手让元序衡到桌边来,在桌上铺开布防图,道:“匈奴连日在城门下叫板,士兵听令暂时不理,但血性按捺不住,只会越来越躁动。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元序衡没有搭话,封戍又道:“我打算明日带兵夜袭。”

  “不妥。”元序衡立刻反驳,说:“将军明知这是陷阱还要跳进去,只怕最后难以脱身。”

  “可僵持下去终归不是个办法,”封戍挑了挑烛火,那火光便跳动两下,变得更亮了些:“军中情势尚不明朗,此举虽有些冒险,但或许能引出些人也说不定。”

  元序衡沉思着,喃喃:“还是过于危险了。”

  “我并不是来找你商量此事是否可行,元军师。”封戍直直望向他 ,道:“军师只需考虑若计划有变,之后如何应对,而发现叛贼又如何处理才是。”

  元序衡下意识抬头看他,不知为何从心底涌上一阵极复杂的悲伤来,冲得他眼睛都跟着红了一红。他慌忙垂下头,右手盖住微微躁动小腹,轻咳了声,应:“是。”

  他此刻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这是在战场。而就算他与封戍并不很熟悉,也难保不陷入恐慌与不确定感中,谁也不知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

  ——————

  封戍走得悄无声息,且只带了三千亲卫。元序衡坐在将军大帐内处理文书,忽听得外面一阵嘈杂,折木跌跌撞撞跑进来,脸上是后知后觉的惊惧:“公子,匈奴突袭!”

  元序衡一怔,也没想到就那么巧。他拉着折木走出大帐往主营小跑,里面坐着几位谋士。他回头看了眼远处逸散的狼烟,问:“副将及卫将军何在?”

  “自然是赴前线御敌去了,可惜不能在此听到军师的锦囊妙计。”一位谋士开口讽刺,元序衡瞥了他一眼并未多做理睬,反倒是眼熟的长须谋士突然抬头 ,问:“军师,大将军是否不在营中?”

  几人顿时一惊,窃窃私语起来。本来以为大将军定是最先赶赴城楼指挥军队,若是大将军不在......

  元序衡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自然不在。”他没等下面人问再多,话锋一转:“将军此刻是在前线,自然不可能在营中。”

  长须谋士眯了眯眼没有多话,自躲进阴影里闭目养神。元序衡扫视了眼下面的几人,道:“匈奴此次来得蹊跷,但尚在意料之中。不知此时前线是哪位副将指挥?”

  “袁副将。”

  元序衡心下一惊,又觉得对方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做手脚,便维持着镇定,细细问:“几位卫将军可在?”

  “便只有钱卫将留守后方,其余两位皆早早去了。”长须谋士答,眼睛却紧盯着元序衡的手指,见那手攥紧了袖子,才扭过头去。

  “那我便先行去察看情况,各位自便。”几位面面相觑,便只见到元序衡的背影。

  他走了几步便察觉身后紧跟着人,回头看长须谋士正弓着腰跟在两步远处。他眯了眯眼,说:“元军师,前线危险不是你可想象的。我并不认为你非去不可。”

  元序衡也回视着他,似是要看进他的灵魂。良久,他才完全转过身来,说:“大将军一个时辰前便率三千精兵夜袭匈奴,此事并未告知任何人。而匈奴选择此刻进犯,不知是否是巧合?”

  宋湉捋着长须,叹气:“大将军还是去了。”

  元序衡转身欲走,又听得他说:“今日是袁副将当值。元军师若是寻到袁副将,还是差人看住的好。臣腿脚不便,便不跟着了。”

  元序衡看着他的背影,也不知自己这步棋有没有押对。他深深看了眼,毅然转头:“走。”

  每近一步他心里的焦急便更紧一些,折木不敢催他,便只在转弯处小声提醒他慢些。元序衡定了定神,捂着小腹默念两句,带着折木一路闯上了城楼。

  他有猜测匈奴会突袭,却没想到对方会来如此多的人。一支箭一路破空冲他而来,他脚下踉跄一下,便眼睁睁看着一步远的兵士被射中,堪堪倒在他脚边。

  他一时说不出话,喉咙像是被一团带血的棉絮堵住似的,血腥气一路冲进鼻腔,便像是又漫上了眼眶,他便陡然模糊了视线。

  “折木......折木。”折木也被惊到了,听见元序衡一声声叫着才猛回神来,颤着声音回应:“公子,公子我在呢。”

  “我现下有些看不清。”元序衡拉着他退了两步,问:“你是否能看清袁副将所在?”

  折木察觉到自己的手腕有些疼痛,这才看见公子正紧紧捏着他的手腕。但元序衡似乎并未察觉到,折木也并未提醒他,在下面努力搜寻许久,突然惊喜道:“公子!是大将军!大将军回了!”

  元序衡却倏然有了力气,大吼:“众将士听令!大将军夜探敌营大获全胜,已取得守将首级!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说完他又揪过身边一个小兵,低声吩咐:“去寻左右将军前去接应大将军,一侧突进一侧吸引敌方注意,务必时刻注意动向。若是慢了一步便危险一分,快去!”

  他紧抓着折木,视线正慢慢清晰。封戍的盔甲闪着银芒,在一片混乱中尤为明显。他的心提着,直到看见左右将军分别从两侧渗入战场才慢慢放下心来,一回神才恍然看见折木的手腕已是一片青紫。

  他松开手,正待呼口气,就好巧不巧见着袁福江搭好了一张弓,在混乱中瞄着远处的红缨。

  他瞪大了眼,徒劳地喊:“小心!”


第16章

  封戍自是不可能听见这声喊,好在拥有多年在战场上积累的敏锐直觉,他迅速偏过身子,但箭还是刺入了肩膀。元序衡在城楼上看得心惊肉跳,便又下意识抓紧了折木的手腕。折木忙抽出手,安慰道:“无事,左将军到了!”

  左将军并身边几人迅速围住了封戍,掩护着他向后方撤退。元序衡看不清东西,只见黑暗中点点银芒交错闪着,像是无数交织的银线,织成一张大网,将战场上的一切网罗。他知道自己再站在上面也无用,便匆匆回了大帐,见宋湉仍坐在位子上闭目养神。宋湉听见声睁眼,点个头算作招呼,便听得元序衡道:

  “袁福江意图趁乱谋害大将军。”

  “将军如何?”

  “将军被刺中肩膀,左将军掩护撤退。”他回答,转身对折木道:“去看王大夫是否在后面营帐诊治伤员,若是在便叫人不要走远。”

  “我观敌军已现疲态,也再无人争相往前冲,想来将军夜袭还是起了作用,匈奴怕是有所顾忌,多半快要撤离。”他坐下,努力忽略小腹的一阵阵微痛,继续道:“袁福江错失机会,一时半会儿不敢有动作。”

  不知宋湉深浅,他到底不敢把话说满。他此时只知道对方知晓袁福江是叛贼,却还未探到宋湉的立场,便只能这么话说一半。宋湉瞅了他一眼,突然没头没尾地来了句:“听闻夫人同将军成婚前并无交集?”

  元序衡当即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微微笑道:“想来宋谋士京城还有好友,竟连如此小事都要告予宋谋士知晓。但我此刻同将军绑在一条绳上,自是不会干些节外生枝的蠢事。”肚子互地一坠,他下意识拿袖子拢住,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他咬牙装作无事的模样,继续道:“不知宋谋士可还有别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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