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昇有些失控,他明明应该严刑逼供,让知府将其他国贼给交代出来的,可他直接把知府的心口给扎穿了,人当场就咽了气。 上行下效,知府卖国,底下的百姓也跟着卖国,都觉得在北辽的治理下,他们肯定会过得更好,因此希望北辽能早日统一中原,救他们于水火之中,这种想法天真愚蠢到可笑的地步,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生出让敌人来救自己的想法,真是愚蠢到让人生恨。 容昇强忍住心中的戾气,让展轻和张言去说服那群可恨又可悲的百姓。 展轻和张言用三寸不烂之舌,对百姓进行了长达三个时辰的说教。 一开始还有百姓大声喊北辽定会统一中原,带他们过上更好的日子,被说教了三个时辰后,他们才逐渐意识到敌军不可能给他们带来好日子,并且还会奴役他们。 幡然醒悟过来的百姓,冲到山匪的老巢里发泄了一顿,当初山匪头子告诉他们说,北辽的制度十分完善,底层百姓不仅不用交税银,每月还能领到朝廷发放的粮食,还说只要北辽占领了北离,就会把那样的制度带过来,让他们都过上不用干活也有粮食吃的好日子。 百姓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不会自己思考,就这么被忽悠了,对此深信不疑,直到展轻和张言跟他们说,北辽自己国家物资匮乏,每年都得来我北离边境劫掠粮食才能生存时,他们才知道,原来北辽根本没有那样的制度。 愤怒的百姓把躲起来的山匪都一一揪出来打死了。 容昇当天夜里便启程回了京,至于善后的事,他交给了一个叫薛封的小官来处理。 薛封,身世显赫,世家元老之一的薛仁,是他亲哥,他当年发现自己大哥卖国求荣,便毅然决然地写了封折子想要告发他们这些国贼,可国贼没能得到处置,他反倒被诬陷,最后被贬到了杭州。 国贼一直未除,这成了薛封的心病,得知圣上来到杭州的时候,他特意跑来面圣,想当面把自己大哥给揭发了。 但圣上却告诉他:“薛仁已经死了。” 薛封不可置信地抬头,嘴巴颤了颤:“是处死的吗?” 几位世家元老被杀的消息,只在京中流传,薛封远在杭州,消息闭塞,并不知道京城内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容昇平铺直述道:“通敌卖国,被朕斩了。” 薛封跪在地上仰头痛哭,不知是觉得心愿已了,还是在为亲人哭丧,知道自己失态了,他忙用袖子擦拭掉脸上的泪:“微臣失礼了,请圣上恕罪。” 容昇看着他问:“你可知薛仁背后还有什么人?” 薛封摇头:“我一人之力,无法深入调查,贬到杭州后,更是无能为力。” 容昇没有再问什么,把杭州托给了薛封后,便启程回京了。 剿匪用了五日不到,虽然只有五日,但容昇思“父”心切,不想在路上耽搁太久,于是骑着一匹脚程快的马,独自一人先回到了京都。 柳尘舒每日都窝在寝殿里,而殿外多了一群能人异士,有的在光膀子耍大刀,有的在练习吞剑,还有几个道士模样的人,在雪地里打坐以及炼丹,总之各个都是人才。 这些人才是幺叔带进宫里保护柳尘舒的,因为容昇临走前特意嘱咐过,所以幺叔不敢懈怠,把自己江湖上的朋友都给带进宫了。 有这么些人在,苍蝇都得绕着走,就更别提刺客了,唯一的问题,就是太吵了。 不过对于柳尘舒来说,只要容昇不在,世界就是清静的,外面吵一点,影响不到他。 到了吃药的时辰,幺叔拿着一个小木盒子走进来,盒子中垫了一块红色的绒布,绒布上摆着一枚褐色的丹药,是那几个江湖术士练出来的回元丹,据说可以固元延寿,还有养颜的功效。 幺叔把丹药摆在柳尘舒面前:“皇后娘娘,新鲜出炉的丹药,趁热吃。” 柳尘舒:“………” 幺叔已经叫了好几日的皇后了,柳尘舒说过不要这样叫,可幺叔十分严谨,觉得就应该这样叫,才合乎礼数,所以一直不改口。 柳尘舒硬是听习惯了,他一语不发地拿起丹药放进嘴里,这丹药能不能延寿他不知道,但确实很养颜,吃了几日,他整个人容光焕发,发丝都更有光泽了。 小吉子和风兮不敢看他,怕看了就移不开眼。 柳尘舒吃完药后有些犯困,侧躺在软榻上,单手撑着脑袋,闭目养神道:“都退下吧。” “是。”小吉子和风兮都退了出去。 柳尘舒本来只是想要眯一会,却不知不觉熟睡过去了。 深夜,一道高大挺拔的人影出现在寝殿外,来人穿着一身带着血污的黑色甲胄,甲胄表面冷光流转,满是肃杀之气,突然出现在黑夜中,把小吉子的胆子都给吓破了,差点惊叫出声,还好被风兮给捂住了嘴。 小吉子从惊吓中走出来,发生这人是圣上,刚想上去行礼,便被风兮给拖走了。 容昇没搭理他们,径直朝寝宫内走去,他尽量放轻脚步,可金属甲胄还是会发出声响。 柳尘舒被惊醒过来,警惕地朝殿门口喝道:“谁!” 容昇穿着玄甲缓缓出现,那张俊脸上还有血迹,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那群山匪的。 柳尘舒见是容昇回来了,先是松了口气,接着紧张地问:“你受伤了。” 容昇走过去,把柳尘舒从榻上抱起来,他知道自己身上很脏,应该先去沐浴再来抱,可是他等不及了。 玄甲又冷又硬,贴上去之时,柳尘舒狠狠打了个冷颤,想着容昇此刻应该很累,便没有催他去沐浴,任由他抱一会。 容昇顶着一张满是血污的脸说:“相父,亲一口。” 虽然容昇现在很脏,但柳尘舒并不嫌弃,甚至挺想上去亲一口的。 见柳尘舒迟迟没有要亲的意思,容昇有些失落:“我先去洗洗。” 柳尘舒掰正他的头,凶猛地亲了上去。 容昇一路赶回来的,水都来不及喝一口,嘴里略微发苦,当柳尘舒柔软的舌尖探进来的时候,他感觉格外的甜,忍不住想要汲取更多清甜的津液,来缓解干咳。 容昇猛亲回去,边亲边呢喃说:“相父…你好甜…” 唇舌大力地摩擦,没一会就开始发麻了。 柳尘舒提前结束这个吻,推了容昇一把:“赶紧去洗洗。” 并非是嫌弃,而是他不想沾到别人的血。 容昇洗了半个时辰,才将身上的血腥气洗掉,回到寝殿时,柳尘舒又在榻上睡着了。 容昇上前把他抱起,带去床上睡:“相父,你这一天都做了什么,怎么看着比我还累?” 柳尘舒闭着眼说:“年纪大了,身体经不起折腾,只是起个身就累了。” “那你别动,我自己来。”容昇把早就在叫嚣的饕餮拿了出来。 若是柳尘舒再年轻个八九岁,可能已经跟容昇天雷勾地火了,可年纪大了,实在不想让自己太累。 柳尘舒一把握住饕餮,甩到一边去:“早些睡,不许胡闹。”
第66章 微臣有罪 容昇连续骑了一天一夜的马,早就疲惫不堪,便没有再闹下去,把柳尘舒圈在自己的臂弯里,睡个踏实的觉。 柳尘舒枕着容昇的臂膀,看着熟睡过去的少年郎,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明明才几日不见而已,却像是几个月甚至是几年没见了,主要原因是容昇变成熟了,已经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再也不是昔日那个被掌控的傀儡。 容昇睡熟时,手臂也依然抱得很紧,他总让柳尘舒睡在里边,然后侧着抱住柳尘舒睡,这个睡觉的姿势,可以把柳尘舒完完全全挡住,若是刺客来了,他能用自己的身体来挡致命一击。 哪怕是手麻了,容昇也不会换姿势,他的脸永远面对着柳尘舒。 这些小细节都被柳尘舒看在眼里,他知道容昇定然是爱惨了他,并且十分害怕失去他,为了不让容昇伤心,他决定要好好活着。 这几日在风雪里奔波,让容昇的脸变糙了些,看着完全不像是养尊处优的皇帝,更像是征战沙场的少将军,这个样子更俊美了,多了分曾经没有的魅力。 柳尘舒贴过去,在容昇干得起皮的脸上吻了吻,又轻轻舔了一口,起皮的地方被津液泡得湿润,看起来没那么干了,但过了一会,干皮又翘起来了。 柳尘舒挣扎着起身,想去倒杯水来,可他刚有动作,容昇便像是小儿惊厥般,突然惊醒过来,眼神还是涣散迷离的,下意识地说了句:“相父,别走……” 见柳尘舒还在怀里,容昇就又把眼睛给闭上了。 柳尘舒没法抽身,只得叫小吉子进来。 小吉子和风兮在外头轮流守夜,有人换班不至于那么累,小吉子难得没有打瞌睡,柳尘舒只喊了一声,他就听到了。 殿外太冷,小吉子双手揣在棉服袖筒里,小跑着走进殿内,“大人,怎么了?” 柳尘舒单手撑着上身,勉强坐起来,吩咐道:“倒杯茶来。” 小吉子利索地倒好温茶,送过去。 柳尘舒将茶水一饮而尽,含在嘴里,给容昇喂过去。 容昇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柳尘舒在吻自己,他直接反客为主,逮着那两片柔软香甜的唇猛嘬。 容昇嘴上功夫十分了得,他不会什么花里胡哨的技巧,但是很会吸,柳尘舒感觉三魂七魄都要被他给吸出来了,若是换个地方吸的话,柳尘舒此刻怕是要升天了。 柳尘舒强行把自己的唇瓣给抽了出来,在容昇脸上轻轻扇了一下,明早起来他的唇肯定肿得不像样。 被打后,容昇一脸茫然:“………” 柳尘舒看着他说:“睡吧。” “再吸一口。”容昇觉得还是很口渴。 柳尘舒毫不留情,又给了他一掌:“快睡!” 容昇发出几声闷笑,意味深长道:“相父,你其实挺喜欢的吧。” “嗯?”柳尘舒不动声色,淡淡回应。 容昇说得很直白:“喜欢我吸你。” 柳尘舒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耳朵根子红透了,这样被看穿了的感觉,让他觉得很羞耻,前所未有的羞耻,比被人扒光了还要羞耻。 “别胡说。”柳尘舒翻过身,背对着容昇:“早些睡吧,边关传过来一大堆的急报,还得处理。” 容昇把他抱过来,追着问:“你不喜欢吗?” 挨得太近,说话时喷出来的气息,全洒在后颈和耳后,柳尘舒不自在地避了避:“谈不上喜欢,也没有不喜欢。” 柳尘舒这个躲避的动作,让容昇脸色沉了两分,他把手臂收紧,勒着柳尘舒的腰腹,让他无处可躲,这种隐晦的占有欲只有他们二人能感受到。 柳尘舒被勒得喘不上气,便翻过身,面对着容昇:“撒手,抱太紧了。”
79 首页 上一页 53 54 55 56 57 5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