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尘舒撇开脸:“圣上不想看也得看,而且天天都得看。” 容昇眼珠子猩红,额角的青筋猛地一跳:“柳尘舒,你要逼我!” 柳尘舒知道容昇是误会了:“你知道她是谁吗?” 容昇怒道:“她的身份能高过我吗,不管她是谁,都得滚。” 柳尘舒平静说:“她姓柳,柳芙芷,是我小妹。” 容昇噎住了,怒火霎时便消散殆尽:“哦。”
第34章 互相试探 疯了一场后,发现是个误会,容昇尴尬地揉了揉后颈,干巴巴一笑,“原来是令妹。” 柳尘舒没有计较他方才说的那些疯话,冲门边唤道:“芙芷,来给圣上请安。” 芙芷施施然走来,小心地抬眸看了容昇一眼,接着欠身行礼,一举一动尽显柔媚之姿,正常男人哪里拒绝得了,早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但容昇却不为所动。 容昇的目光全落在柳尘舒身上,只要有柳尘舒在,其他任何事物都吸引不到他,他跟芙芷说话时,目光也不曾从柳尘舒身上挪开:“不必多礼,既然是相父的妹妹,那也就是朕的妹妹。” 柳尘舒说:“芙芷芳龄二十有余,比圣上大。” 容昇咧嘴笑:“没事,你叫什么,我就跟着叫什么。” 柳尘舒:“………” 芙芷:“………” 柳尘舒无言片刻,佯装疲倦地揉揉眉心:“时候不早了,都下去吧,圣上若是不想睡,可以带着芙芷在府上逛逛。” “相父早些休息。”容昇这次很乖,没有厚脸皮赖着不走,听话地带着芙芷去府上到处逛逛。 “大人,要不要奴才跟去看看。”风兮感觉圣上不太喜欢芙芷,担心芙芷姑娘会被欺负。 容昇领着芙芷来到北苑的银杏园,这一路上,两人没有任何交流,主要是容昇周身的气压很低,冷得芙芷压根不敢开口,默默跟了一路,来到一片银杏树林里。 容昇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银杏果,朝树上一扔,打下来一大片银杏果,银杏果腐烂时会散发出一种刺鼻的臭味,有些人受不了这个味,芙芷就是其中之一,她只觉得天上像是在下金汁,臭得她抱头逃窜,仪态都顾不上了,“啊啊啊啊啊!!!” 容昇脸上带着恶劣的笑:“相父喜欢吃白果,芙芷妹妹与朕一起捡点吧。” 芙芷都怀疑自己听错了,谁会大晚上带貌美女子来捡腐烂发臭的银杏果啊。 芙芷不敢往树下走,怕被臭气熏天的烂银杏果砸中,她用帕子捂住口鼻,闷声道:“圣上有话就直说吧。” 容昇嘴角带着笑意,可是眼神却很凌厉,像是刀子似的,“朕知道相父没有妹妹,你是哪冒出来的?嗯?” 芙芷诚实回道:“民女与首辅的确没有血缘关系。” 容昇依靠在银杏树下,双手环在胸前,一副审问的态度,“在清平乐坊认识的?” 芙芷一愣,清平乐坊这四个字她已经很久没听到过了,没想到会从当今圣上的嘴里听到,既然圣上都知道清平乐坊了,那肯定也知道柳哥哥以前那些事,于是她没有隐瞒地点了头。 容昇踩在那堆枯枝败叶上,朝着芙芷走过去,边走边问:“柳尘舒突然把你带到府上来,是要做什么?” 容昇其实已经猜到了,所以他的脸色愈发难看,黑夜也掩盖不住他脸上浓重的戾气和怒气。 “只是想跟民女叙旧而已。”这话说出来,芙芷自己都不相信。 容昇冷哼:“叙旧?你觉得他愿意提以前的事吗?” 见容昇一步步逼近,芙芷紧张地揪着帕子。 “柳尘舒以为把你安排在朕身边,就能把控住朕吗?”容昇什么都明白,就是因为明白,所以他才难受,他在柳尘舒心里当真就是个傀儡而已。 容昇用深不见底的眸子,自上而下地睨着芙芷,苦笑道:“让你来勾引朕,还不如他自己亲自上阵。” 柳尘舒只需要勾勾手指,就能轻易地把控住他,却偏偏安排个女人来,多此一举。 芙芷:“………” 容昇气柳尘舒至始至终只把他当个傀儡,甚至还想用女人来牵绊他,真是太看不起他了。 虽然已经气得五脏六腑都要炸掉了,但容昇勉强先忍了下来,这些年柳尘舒不知道气了他多少回,可每次他都能忍下来,因为他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一定能翻盘,等到那时柳尘舒就只能任他摆布,所以不管受了多大的气,他都可以忍住,然后继续嬉皮笑脸地去面对。 容昇从来都不是在忍辱负重,而是在忍气吞声,二者有很大的不同,前者带着恨,后者则是不甘,容昇不甘心只当个傀儡,他想要拿到权柄,以上位者的姿态将柳尘舒留在身边。 芙芷看着圣上突然将怒气收了起来,换成平常的模样,冲她扬了扬下巴,让她去捡些银杏果,等会拿回去在水里泡烂,取里面的白果来煲汤。 芙芷:“…………” 尽管不理解圣上到底想要干什么,但她还是乖乖去捡了,用手帕包着,怕弄脏自己的手。 捡了一小兜,容昇就让她停下了。 芙芷问:“这些煲汤够吗?” 容昇说:“吃多了会中毒。” 芙芷:“…………” 芙芷啥也不说了,跟着容昇去了膳房,将捡来的银杏果泡在水中,去除掉发臭的果肉,取出里面的果仁。 芙芷一边做事一边想着圣上到底要干什么,忍不住好奇朝圣上多瞄了几眼,见圣上正在专心地剥果仁,这让她更摸不着头脑了:“圣上,时候不早了,您先去歇息吧。” “睡不着。”容昇取出果仁,放在炭火上烤干,自顾自地说:“听说白果能止咳平喘,相父最近身子不太好,夜里总咳嗽,你看他像个没事人一样,其实他一直在忍,就是不愿在别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芙芷感觉圣上一方面是想为首辅做止咳的药膳,一方面也是想要找点事做转移注意力。 芙芷附和说:“首辅的确是如此,他总是很能忍,就算被打断骨头了,也能硬撑着一声都不吭,再疼都不会皱一下眉头,任何事都藏在心里,无人知他在想什么。” 容昇没有再说话,无声地拨弄着炭火。 芙芷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进入到了容昇设下的圈套里。 另一边,柳尘舒还没睡,风兮出去打探了下情况,回来禀报:“大人,圣上与芙芷姑娘还在畅谈,相处得很融洽,还在膳房那烤白果吃呢。” 柳尘舒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是吗?” “圣上还是第一次和女子接触这么久。”风兮仔细一想,发现圣上以前都没跟女子接触过。 柳尘舒抿了抿唇,下颌不自在地绷紧了。 风兮没察觉到首辅有什么异常,继续说道:“圣上终于是开窍了,想必过不了多久,后宫就会有新人了。” 柳尘舒手里捏着朱笔,却一直没有动笔,等他回神时,奏折上被洇了一大团墨迹。 见大人好像有点恍惚了,风兮担心道:“大人早些休息吧,都已经快丑时了。” 都快要丑时了,容昇竟然还在跟芙芷畅聊,果然男人都拒绝不了芙芷这样温柔体贴的女子。 芙芷虽然聪明,但她那点聪明,在容昇面前根本不够用,她以为容昇是真的想要通宵为柳尘舒准备药膳,可实际上容昇是在故意试探柳尘舒。 容昇扭头去把正在打瞌睡的小吉子叫来:“去看看相父睡了没。” 芙芷说:“首辅应该已经睡下了,圣上要不也去睡吧。” 容昇一点都不乏,坐在小板凳上,屈着一双大长腿,精神抖擞地说:“不,你再跟朕说说相父的事,朕想听。” 当初柳尘舒只是大致跟他说了一下以前的事,并未说细枝末节之处,容昇其实很想知道柳尘舒身上那股致命的香气是怎么来的。 芙芷并不愿去揭以前的伤疤,但被圣上当面逼迫着,她也只能乖乖讲出来。 当容昇问起柳尘舒身上那股致命香气的时候,芙芷摇了头:“民女与首辅分开了五年,那五年里首辅发生过什么事,民女不知也不敢多问,所以民女不清楚首辅身上的毒香是怎么来的。” 看来柳尘舒离开清平乐坊之后,还经历过不少事情。 聊了一会,小吉子回来复命了,“圣上,首辅还没睡。” 容昇勾唇一笑,心情莫名愉悦了很多。 芙芷都已经犯困了,可圣上不放她走,她也只能继续待着,强打起精神跟圣上聊一些有的没的,本以为圣上应该也快犯困了,结果越聊越兴奋了。 芙芷能感觉到圣上之所以兴奋,并不是因为跟她聊,而是因为别的,但她猜不出是什么。 硬聊到了天亮,芙芷才被放回去睡觉,她如释重负,赶紧跑了。 容昇则将煲了一夜的汤,给柳尘舒送过去。 柳尘舒一夜都未睡,卯时去泡了温汤,这会正在院中练剑。 容昇端着汤刚迈进院子里,就感觉一道剑气劈面而来,他站着一动不动,没有要躲的意思,他知道那一剑不会真伤了他。 容昇看着悬在自己头上的剑刃,笑着说:“相父,我与芙芷妹妹一块煲的汤,你尝尝吧。” 柳尘舒扫了眼他手里的汤,带着一分不易察觉到的怒气:“拿走!” “很好喝的,尝尝吧,我和芙芷妹妹剥了一夜呢。”容昇像是在故意气柳尘舒,左一个芙芷妹妹右一个芙芷妹妹,说“一夜”时还特意咬重,生怕柳尘舒不知道他们共度了一夜。
第35章 狠狠触动 柳尘舒收起剑,负在身后,眼神清凌凌一瞥:“圣上留着自己喝吧。” 说罢,柳尘舒转身回房,并不想过多搭理容昇。 就在柳尘舒准备要推门进去之时,一只大手先他一步推开房门,并揽着他的腰,把他抱过了门槛,接着身体一转,他被猛地贯到了门板上。 柳尘舒及时反应过来,掐住容昇的脖子,转换了一下/体位,反手将容昇给扣在门上。 容昇趁着混乱之际,一把扯掉了柳尘舒腰上的丝绦,衣襟层层叠叠地散开,露出一大片白瓷般的肌肤,上面还泛着水润的光泽,叫人很想咬上一口。 柳尘舒很在乎贞洁,见自己的衣物散开,立即想要重新系上,容昇趁这个机会反客为主,再度欺身而上,把柳尘舒抵在门上。 小吉子端着汤,站在院子里,看着那扇一直在摇晃的房门,他担心门会坏掉,也不知道首辅和圣上在里面做什么,怎么这么激烈,该不会是打起来了吧。 柳尘舒急着反抗,所以丝绦没有系好,只是随意系了一下,衣襟还是微微敞开的,加之他刚练完剑,上扬的眼尾泛着红,这副模样看着像是刚被人欺凌过,诱人至极。 容昇占据了上风,得意地垂下头,贴在柳尘舒的颈间嗅了一口:“相父,你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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